月麒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請罪與請功,皇兄何故造反?,月麒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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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份言辭懇切的奏疏,俞士悅不由一陣頭疼。

徐有貞此舉的用意十分明顯,文華殿的事情,責任是雙方的,如今他自請降黜,無非就是在變相的說,天子對何文淵的處罰太輕了些。

而且,他通篇都沒有提到何文淵的名字,誰也不能說,他這是在對天子不滿。

可正因如此,才更令人頭疼!

天子是何等聰慧之人,這點小伎倆,他老人家又豈會看不出來,真的動起怒來,還不知道要鬧多大的事情出來。

唉……

俞士悅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幫東宮屬官當中,就屬徐有貞,最不消停了,俞士悅是何等的眼力,他豈會看不出來,當時在文華殿中,徐有貞針對何文淵的舉動,絕不是臨時起意。

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徐有貞出場之後,朱儀便站在一旁,但是,這只是表面上而已,何文淵這件事情,從訊息被散佈開,再到朱儀上奏要求徹查,最終鬧得文華殿上群臣皆知,這背後恐怕不是某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文華殿的鬧劇,說白了實際上核心還是在保太子殿下的地位上,從這一點出發,利益相關者,無非兩方,一方是太上皇,另一方則是東宮。

恰好,朱儀和徐有貞,便是這兩方的代表人物,若說他們私底下沒有勾連過,俞士悅是不信的。

一念至此,這位次輔大人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出了這等樣的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這個太子府詹事做的不到位,沒能及時約束住這幫東宮屬官。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怪俞士悅,東宮的體制特殊,雖然也有上下之分,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講,俞士悅這個太子府詹事,能夠管轄的只是詹事府,至於左右春坊及司經局,現在雖然也歸他管理,可實際上並不屬他的職權範圍內。

說白了,東宮實際上就是一個小朝廷,既然是個小朝廷,那麼,能夠統轄所有機構的,就不可能是俞士悅這個臣子,而應該是太子殿下這個儲君。

只不過因為太子的年紀尚幼,所以,俞士悅才會把各個機構的事情都包攬起來,可這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再加上,東宮的官員出身複雜,有天子的潛邸舊人,也有迎復太上皇的功臣,有翰林清流,也有提拔起來的地方官員,這些人無論是背景,交遊,能力還是其他各個方面,都複雜無比。

所以,這就註定了,俞士悅即便是加銜尚書的正二品大臣,也無法完全掌握整個東宮,當然,就算是能做,俞士悅也不會去做,因為一旦他成了整個東宮的掌控者,那他的仕途只怕也就到頭了……

正因於此,俞士悅在東宮的一貫準則就是,誰也不拉攏,誰也不偏幫,一切以能不能辦好事情作為標準,完全的對事不對人,這樣做的好處,是能夠提高效率,用最簡便的方法,把東宮的力量統合起來,保證東宮的正常運轉。

但是,缺點就是……他沒有足夠的親信,以致於,出現了這樣明顯是私下提前有所串聯的事情時,俞士悅提前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

而且,更讓俞士悅憂心的是,這件事情的背後,明顯有太上皇的勢力在摻和,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徐有貞等人,到底和朱儀這些人,牽連到了何等程度?

這次文華殿的事情,是兩者僅僅在何文淵一事上利益一致的同進同退,還是……

目光在這份奏疏上停留了半晌,俞士悅眉頭緊皺著,搖了搖頭,到最後,也沒有提筆票擬,而是思索了一下,將奏疏揣了起來,起身對著外頭的中書舍人吩咐道。

“給宮中遞牌子,我要進宮!”

不管是徐有貞的這份奏疏,還是近來他經手的這些密奏,都讓俞士悅覺得,他有必要,去見一見天子了。

如今的朝局,想要安撫下去,也只有他老人家能夠做到的。

然而,讓俞士悅沒想到的是,那中書舍人剛剛出門,還未片刻,便迴轉進來,而他的身後,懷恩帶著幾個內侍笑眯眯的看著他。

“見過次輔大人!”

“懷公公?”

俞士悅愣了愣,沒想到懷恩來的這麼快,迎了上去,俞士悅道。

“您此來是?”

這麼短的時間,怕是他的那個中書舍人,內閣的門都還沒出去,顯然,是懷恩先往這來了。

“陛下召見,次輔大人,這就跟咱家進一趟宮去吧!”

懷恩依舊笑著開口。

俞士悅略微有些意外,不過,倒也沒有過多耽擱,捏了捏袖子裡的那份奏疏,便跟著懷恩往宮中走去。

路上,看著不遠處的殿門,俞士悅一邊緊了緊腳步,一邊對著懷恩問道。

“懷公公,不知陛下召見,是出了什麼大事,讓懷公公來親傳口諭?”

自從成敬走了以後,司禮監的一攤子事,就是懷恩負責了,據說近些日子,天子又調了原本負責皇莊的張誠去幫忙,如此一來,像是傳召這樣的小事,懷恩基本就不出面了。

這一次,懷恩親自過來,倒是讓俞士悅有些不安,見此狀況,懷恩倒是搖了搖頭,道。

“次輔大人放心,沒出什麼大事,是首輔大人剛剛稟奏了一樁事情,涉及到了東宮的官員,所以,陛下召次輔大人一同過去商議,至於咱家……”

懷恩的腳步微停,對著身後的幾個內侍招了招手,見此狀況,俞士悅也停住了腳步,看著原本跟在後頭的兩個內侍上前來,拱手道。

“見過次輔大人!”

俞士悅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兩名內侍看著頗為年輕,大約也就是三十上下,左邊這個高高的,面色白皙,眼眸狹長,看人都是笑眯眯的,另一人的面板略顯黝黑,看起來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

從服色上看,二人不像是普通宦官,但是,俞士悅皺眉想了想,卻發現,他印象當中,卻並沒有這兩個人。

見此狀況,懷恩指著二人道。

“次輔大人,這位是陳敬,旁邊的是阮簡,這二人是剛剛從太后娘娘宮中調到司禮監的,如今也在御前侍奉,之後像是給內閣傳口諭這種事,便交給他們了,今天咱家便算是帶他們過來認認門,日後還請次輔大人多多照拂。”

陳敬?阮簡?

俞士悅皺眉思索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對這兩個人沒什麼印象,看來,的確是新提拔起來的人。

不過,作為內閣大臣,俞士悅向來清楚,和宮中內宦打好交道的重要性,更何況,懷恩的話說的客氣,但是,內閣就在那,哪還需要他親自帶人過來‘認門’?

這分明是在告訴內閣的大臣,這兩個人是他手底下的人,拱了拱手,俞士悅道。

“懷恩公公客氣了,既是如此,日後就要辛苦二位了。”

原本,俞士悅便覺得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了,但是,越往前走,他發覺陌生的面孔越多,不僅僅是內監,就連禁軍,也換了不少,如果不是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的話,俞士悅怕是要忍不住想,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麼變故。

所幸的是,並沒有,他跟著懷恩進到文華殿,和往常一樣,天子坐在御座上,底下是首輔大人張敏。

“臣俞士悅,拜見陛下!”

趨步來到殿中,俞士悅躬身下拜,行禮不提。

天子的臉色平和,倒是看不出什麼來,虛手一抬,道。

“平身,先生也坐吧。”

於是,俞士悅站起身來,在旁邊內侍搬來的小墩子上坐下,緊接著,天子剛要開口,一旁的懷恩便上前低聲說了兩句,聞言,天子略微有些意外,隨後,目光落在俞士悅的身上,道。

“倒是巧了,懷恩剛剛對朕說,俞先生剛好要求見朕,是有什麼要事嗎?”

這……

想起剛剛懷恩對他說的話,俞士悅本來還盤算著,看看張敏到底在天子面前說了什麼,再提徐有貞的事。

卻沒想到,天子竟先問起了他……

心中嘆了口氣,俞士悅也不敢怠慢,從袖中拿出徐有貞的奏疏,道。

“陛下,臣此來,是為了右春坊大學士徐有貞剛剛呈上的一份奏本,請陛下御覽。”

有內侍下來,將奏疏從他手中接過,呈送到御前,這個空檔,俞士悅瞥了一眼張敏,卻見對方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

見此狀況,俞次輔的心中更是有些不安,再抬頭看向天子,卻見天子翻開奏疏,掃了一眼,臉色同樣變了變。

不過,下一刻,俞士悅就瞧見,天子笑了起來,將手中的奏疏放下,又拿起了另一本奏疏,道。

“這還是真是……無巧不成書!”

“說起這徐有貞,朕這裡也有一份關於他的奏疏,這也是朕今日召先生過來的原因,先生不妨先看看。”

聞聽此言,俞士悅也是一愣,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好奇。

從內侍手中接過奏疏,俞士悅打眼一瞧,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上奏之人。

“右僉都御史巡撫江西署賑災事臣何文淵……”

何文淵的奏疏?

想到剛剛天子的話,俞士悅頓時變得有些疑惑。

這何文淵的奏疏,和徐有貞會有什麼關係?

於是,接著往下細細看去,很快,俞士悅就明白,為何自己把徐有貞的奏疏遞上去之後,天子和張敏的臉色,都會變得如此古怪了。

因為這是一份……請功疏!

“……朝廷財政,首在漕運,歷年以來,沙灣等處洪災頻發,堤壩連決,生民苦不堪言,朝廷漕運受阻,今歲山東等處多雨,水位高漲,然卻無往年洪災之害,臣按其緣由,在於前歲所修大渠,導黃河之水入沁水,故而令各處免受此害。”

“大渠修築,乃上賴陛下英明決斷,下賴朝廷,地方諸臣齊心協力,如今大渠顯其力,足可護漕運安寧,令沿河兩岸生民立命,此大功也,故臣以為,理當再敘其功,臣聞右春坊大學士徐有貞,曾於築渠之事中屢立功勞,今若再賞,自當更重,伏惟陛下聖斷……”

俞士悅看完了這份奏疏,心中同樣有些哭笑不得。

恐怕誰也沒有想到,何文淵會在這個時候,上這麼一份奏疏,而且,是用的這樣的理由。

拋開其他不談,何文淵說的倒也不無道理,沙灣白馬頭,是歷年漕運的關鍵之處,但凡是雨水豐沛的時節,便會決堤。

一旦決堤,首先便是兩岸的百姓民居被淹沒,死傷無算,朝廷不僅要花費人力物力去賑災,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到當年的稅糧轉運。

今年的天氣,說來也奇怪的很,山東等處,幾乎每隔幾日便有大雨,可江西等地,卻數月以來滴雨未落,不得不說,是一番奇景。

這段日子以來,朝廷上下的精力,都放在江西的賑災事宜上,倒是忽略了山東多雨的事。

但是,畢竟是在內閣任事的人,這麼一提,俞士悅便想了起來,其實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地方上的官員,便稟奏過此事,聲稱大渠的疏通效果很好,只要能夠及時放開水閘,即便是多雨的時節,也可保大堤無恙。

這份奏疏,當時俞士悅看過,不過,這明顯就是一份表功的奏疏,內閣每年不知道要收到多少,所以,當時給的票擬是,讓地方的巡查御史前去核實情況,再行奏稟。

不過,這種事情的優先順序不高,如今,都察院的那些御史,要忙著配合吏部的大計,所以,這樁事情肯定要往後放一放,也便暫時拖著沒有了下文。

卻不曾想,竟然又從何文淵這冒了出來……

何文淵是如何注意到這件事情的,俞士悅沒有心思深究,他關注的是,這種時候,何文淵上這道奏本,用意何在?

其實,這也不難猜,無非就是為了堵住東宮這些屬官的嘴,雖然說,何文淵的那道密奏內容流傳出去,他得罪東宮已經成了事實,但是,若是能夠安撫住徐有貞這個領頭鬧事的人,那麼,這件事情自然也能更快的塵埃落定。

但是,巧就巧在,何文淵的這道奏本,和徐有貞的這份,同時遞到了御前。

這兩個人,都在圍繞著徐有貞的官位做文章,一個自請貶黜,一個卻要獎賞拔擢,怪不得,天子剛剛會是那副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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