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麒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七十九章:天子越來越難對付了,皇兄何故造反?,月麒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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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俞士悅的驚訝,于謙顯然早有預料。

事實上,他最初接到旨意的時候,也十分錯愕,直到回府之後,仔細思量下,才漸漸明白了天子的用意。

“內閣不知此事,是因為天子尚未正式下詔,只是遣人傳了口諭過來,聖旨下達,只怕要到於某真正出京之日。”

“至於王命旗牌的用處,俞兄不妨自己想想……”

俞士悅漸漸冷靜下來,神色變得慎重起來。

王命旗牌能有什麼用?

簡而言之一句話,借皇權之威,壓平一切阻撓!

這個時候,俞士悅忽然問道。

“廷益,老夫沒記錯的話,金尚書出京之時,也被賜下了一副王命旗牌,對吧?”

于謙輕輕點了點頭,道。

“我之前也一直疑惑這一點,當初金尚書出京,是為了任禮一桉,任禮在甘肅等地侵佔軍屯,擅殺關西七衛使團,乃是大罪,陛下堅持要重審此桉,必須要顧忌到關西七衛的的態度。”

“因此,陛下遣金尚書出京,名為查桉,實際上則是召阿速進京,暗中提防關西七衛,所幸的是,阿速對大明忠心耿耿,並無反叛之心。”

“如今任禮一桉已經審結,阿速也已經返回關西七衛,按理來說,金尚書早就應該回轉京師。”

“但是,陛下沒有下旨催促,金尚書也沒有要返京的意思,這其中的意味,不得不令人多加思量啊!”

“軍屯?”

俞士悅眸光一凜,俯身問道。

整飭軍屯的大政自推行以來,已經半年有餘,從最初的清丈田畝,到後來的贖買私田,京城當中,天子和兵部多方籌謀,收回了諸多勳貴世家手中侵佔的軍屯。

與此同時,透過岷王和襄王之間的爭鬥,撬開了宗室的口子,岷藩,代藩,襄藩這幾個藩王,或是主動,或是被迫,但是總歸,清算名下田畝的程序都已經開始了。

算算日子,尹王父子也差不多該進京了,他們二人離了藩地,尹藩整飭軍屯的程序,想必也會大大加快。

剩下的幾個大頭,雖然同樣難以解決,但是有于謙親自出京,理論上來說,應該也不成問題。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那些中低階將領了!

軍屯糜爛,是自上而下的事,這大半年以來,朝廷的大半精力,主要集中在清丈軍屯田畝,以及針對勳貴,宗室的清查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勳貴和宗室的目標比較明顯,而且他們普遍佔據的軍屯數量最多,清查起來最有成效。

但是事實上,軍屯真正的問題,其實集中在大量的中低階將領身上。

這不單單指的是邊軍的將領,還包括各地的鎮守指揮使,千戶,百戶等等一系列武將。

相對於勳貴和宗室,他們的膽子沒有那麼大,但是,或多或少都和軍屯有所牽扯。

因其數量巨大,真的要清查起來十分困難,也同樣因為他們的數量巨大,雖然每個人佔據的軍屯數量都不算龐大,可合共起來,其體量絕對不亞於勳貴和宗室侵佔的田畝數量。

這一點,俞士悅早就清楚。

他也知道,等天子騰出手來,遲早會對這些中低階將領動手,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天子竟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派出了兩大尚書不說,而且還賜下了兩副王命旗牌。

不過,即便如此,俞士悅還是有些不解。

如果說金廉持王命旗牌盤桓在邊境這麼久,是為了等待時機,親自主持整飭軍屯,他還能理解。

畢竟,邊軍重鎮,將領向來跋扈,這般大規模的清查,如果沒有調動官軍的權力,只怕阻力會非常大。

這倒也像是天子的風格,凡事考慮的周詳,而且謀慮深遠。

但是,于謙所去之處,皆是地方府縣,一個地方能有幾個武將就不錯了,位置分散,且本就受各地方官節制,發生意外的狀況非常小,天子又何必要賜下王命旗牌呢?

不過這一次,于謙卻並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道。

“陛下既然賜下了,那麼於某此次出京,自然會謹慎使用,這一點俞兄放心。”

見此狀況,俞士悅便知道,有些事情,于謙不方便透露。

於是,他也就默契的不再此事上繼續追問,只是眉宇之間,不由流露出幾分擔憂之意,遲疑片刻,他問道。

“廷益,你真的覺得,所謂大災之年,真的會到來嗎?”

這已經是俞士悅第二次詢問于謙的態度了。

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大了。

之前為了地龍翻身的事,朝廷上下已經算是大動干戈了,京城裡頭所有的衙門,基本上都為了這件事情在忙活。

雖然說最後驗證了,但是,誰也說不準,是不是運氣。

而且要知道的是,一次普通的地龍翻身,和天子如今如臨大敵一般的大災之年,根本不是同一個概念。

地龍翻身,對朝廷的影響最多也就是這一小段時間,影響的範圍,也就是京城上下而已。

雖然朝堂上下頗有非議,但是終歸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平靜。

但是,如果天子所說的大災之年真的要到來,而且,天子要以應對地龍翻身的方式,來做提前應對的話。

那麼,影響的時間和範圍,可就大了。

說的直白一些,這是需要轉變整個朝廷大政方向的事情,自然是輕忽不得。

即便是以俞士悅的身份地位,對此也是慎重之極,反覆確認。

聞聽此言,于謙嘆了口氣,道。

“是不是的,總歸陛下心意已定,上次陛下的態度,你也瞧見了。”

“如今,工部的諸多營建已經停罷,就連邊牆的修復,也在減緩進度,戶部這邊清點國庫的奏疏,也已經遞上去了,至於兵部,整飭軍屯原本預計的時間至少是兩年,甚至有可能是三年完成,但是如今,年末之前,就須得結束。”

“如此種種,陛下雖未明言,但是實際上,已經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災年做準備了,難不成,俞兄要去進諫陛下,讓陛下大興土木,揮霍奢靡?”

這……

俞士悅一時語塞,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俞士悅也是說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說的根本就是傻話。

所謂大政方向,很大程度上,是要看天子心意的。

這和整飭軍屯這樣的大政方略還不一樣,至少,整飭軍屯這樣的方略具體詳實,還可以拿到朝廷上來討論。

但是大政方向,其實更多的跟天子的施政風格有關,是懷柔還是嚴酷,是守成還是激進。

這些大的方向,事實上除了天子自己之外,其他人很難控制。

因為這種方向性的東西,既體現在實務當中的方方面面,但是,又不單單是任何一件具體的實務。

就拿現在來說,天子命工部停罷工程,命戶部清點國庫,命兵部加快整飭軍屯的進度,固然是在轉變自己的大政方向。

但是,如果真的拿這個去跟天子諫論,天子能找出一萬個理由來堵回去。

什麼休養生息,與民休息,什麼速戰速決,把對百姓的影響降到最小,這種理由簡直信手拈來。

天子如今,只是在一干重臣的小範圍當中說明了自己這麼做的緣由,但是在朝堂上,天子卻只做不說,並未對朝臣們說明。

因此,俞次輔都能想到,他要是私底下進諫,天子肯定不會聽他的,要是在公開場合進諫,就像于謙說的,恐怕不等他給天子施壓,底下的一幫大臣,就要彈劾他奸佞誤國了。

一念至此,俞次輔心中頓時感嘆不已,天子現在,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不過面子上,俞士悅還是有些掛不住,忍不住都噥道。

“能不能辦成是一回事,可是該做的還是得做不是,廷益你剛剛不是還說,無愧於心嘛……”

見此狀況,于謙倒是苦笑一聲,道。

“俞兄,其實陛下所為,倒也不算並無緣故,自從那日陛下說過會有大災之年後,我回到兵部,又重新查閱了這幾年以來各地的災害,發現欽天監並沒有欺瞞陛下,近年以來,各地的災害頻繁,旱災,洪澇,冰雪,都較十數年前逐漸變多。”

“所以,就算陛下所說的大災之年不是明年,只怕也不會太遠了,所以,做這些準備,是遲早的事,既然陛下提前有此想法,所謂堵不如疏,我等竭力配合,總歸是比和陛下頂著來,要對社稷有好處的。”

“何況,這對於俞兄來說,其實並不算是壞事,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陛下為保朝廷上下一心,會對東宮多加庇護,有了這一點,俞兄身為太子之師,也不必左右為難,不是嗎?”

俞士悅神色複雜,片刻之後,方道。

“說的也是,不過若真是如此,那麼近前這段時日,只怕朝廷上下,也不會太平了……”

窗外月明星稀,京城當中,不知有多少人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

畢竟是剛剛經過地龍翻身,結束了一天的朝務,朱祁玉總算是閒了下來,先去景陽宮探望了吳氏,隨後,又去了一趟慈寧宮,不鹹不澹的跟孫太后說了兩句話,這才移駕到了坤寧宮。

“父皇!”

誰料,剛到門口,就瞧見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風一樣的跑了過來,直往他的懷裡撲。

“好慧姐兒,想父皇了嗎?”

滿宮上下,能這麼隨意的,自然也就只有慧姐兒一個。

將小丫頭抱起來,朱祁玉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問道。

“想了!”

不知為何,慧姐兒今天似乎高興的緊,說話都是笑嘻嘻的,脆生生開口,都起嘴道。

“昨天晚上好可怕,慧姐兒想去看父皇,可是母后說父皇很忙,不能給父皇添亂,所以慧姐兒乖乖的等著父皇。”

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個傻大膽。

提起昨天晚上的地震,不僅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反而有些興奮。

看著她一臉沒心沒肺求誇獎的樣子,朱祁玉有些無奈,但還是道。

“父皇知道,慧姐兒最乖了!”

“我就知道,所以父皇才給慧姐兒找了朋友來,獎勵慧姐兒,對嗎?”

得了誇獎,小丫頭驕傲的揚起頭,聲音中都透著開心。

說著話,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掙扎了兩下,從朱祁玉的身上跳了下來,蹬蹬蹬跑到殿門處,興奮的招著小手,道。

“玉兒玉兒,快過來,我父皇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窄袖襖裙的小姑娘怯怯的探出頭來,慧姐兒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與此同時,坤寧宮中的宮人也魚貫而出,簇擁著汪氏出了殿門。

待得慧姐兒邁著兩條小短腿重新跑到朱祁玉的面前,坤寧宮中,已經是一片請安之聲。

“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慧姐兒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被她拉著的小姑娘顯然有些不知所措,見此狀況,慧姐兒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看了她一眼,然後認真的想了一想,拉著她跪下,像模像樣的道。

“兒臣固安,給父皇請安!”

於是,那小姑娘也學著慧姐兒的樣子,磕了個頭,道。

“奴婢劉玉兒,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此狀況,朱祁玉不由一笑。

慧姐兒倒不愧是個人來瘋,這才大半天的工夫,看來兩個孩子就混熟了。

“平身吧!”

叫起了在場的一干人,朱祁玉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站在慧姐兒身邊,怯怯的小姑娘。

當初在西華門外的時候,這小姑娘蓬頭垢面,又穿著大人的破衣服,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此刻梳洗乾淨了,倒還是……不怎麼樣!

畢竟是宮外貧苦人家的孩子,黑黑瘦瘦的,頭髮雖然梳了起來,但是,依舊顯得有些枯黃稀疏,身上的衣服倒是合體,但是看起來,卻莫名的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這宮院當中,怯怯的不敢抬頭,顯得侷促的很。

“咦,這衣服……”

朱祁玉掃了一眼,又看了看慧姐兒,還未說完,一旁的汪氏便笑吟吟的接話道。

“是慧姐兒的!”

說著話,汪氏走上前,輕輕摸了摸那小姑娘的頭,道。

“陛下就這麼給臣妾送回來一個小姑娘,就只說要留在慧姐兒身邊伺候,臣妾還是問了別的宮人才知道,是太子殿下在宮外救下來的。”

“這宮裡伺候的人,小宦官倒是有,但是小宮女卻少,臣妾一時之間,也找不著合體的衣裳給她,剛好慧姐兒的去年的衣裳小了,臣妾見她身量剛好,便翻出來給她了。”

“臣妾本想著,慧姐兒會不高興,卻不曾想,這丫頭倒是歡喜又大方方,自己又翻了好幾套衣裳出來送給她,就連您上回送慧姐兒的珠串,也差點被慧姐兒拿出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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