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麒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三十七章:你惹誰不好,皇兄何故造反?,月麒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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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其他的一眾大臣,卻不由搖了搖頭。

如今的朝堂上,公認的有兩個人不能招惹。

一是王文,二是于謙。

前者是因為自身戰鬥力極強,把持著吏部的銓選大權,背後有天子有意無意的縱容,嘲諷技能點滿,朝堂對線無敵。

或許有人能鬥得過他,但是,絕對沒有人能吵的過他!

至於後者,那純純的就是天子的寶貝,滿朝上下,就只有天子能罵,而且只要罵就往死裡罵,可偏偏,別的人只要碰一碰,都要被天子捶一頓。

所以長久以來,朝堂上的共識就是,跟著倆人討論政務可以,但是,不要涉及人身攻擊,更不要做什麼過分的彈劾,不然的話,下場都不怎麼好。

這位襄王爺,雖然在京城待了不短的時間,但是到底,還沒有真正參與過朝政,對這其中的關竅半點都不熟悉,撞到天子的槍口上,自然也沒什麼意外的。

天子既然已開了口,那麼,殿上自然便再無襄王的位置。

眼瞧著兩個內侍走上前來,恭敬的引著襄王下殿,一旁的于謙卻眸色一凜,開口道。

“陛下,臣有話說。”

天子的眉頭皺了皺,並未說話,但是,一旁的兩個內侍卻識趣的停了下來,侍立在旁。

於是,于謙拱手一禮,隨後,來到襄王的面前,開口道。

“王爺說的對,侵佔田土,涉及諸多宗室,不僅是諸藩王,還有諸郡王,鎮國將軍等宗室,皆有牽連,如王爺所說,不止是襄藩,岷藩也有大量田土侵佔,兵部亦有證據文書,不過,於某並沒有拿出來,至於原因……”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于謙從袖中拿出一份文書,道。

“這是於某進宮之前,剛剛接到的,武岡知府呈遞上來的公文,王爺不妨一觀!”

襄王心中便浮起一個猜想,頓時身體有些僵硬。

一旁的內侍頗有眼色,將公文接過來,展開放到了襄王的面前。

輕輕一掃之下,襄王頓時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他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朱徽煣,卻見對方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這副場景,雖然在場的諸多大臣,都大致猜到了真相,但是,因為隔得太遠,所以看不大清楚,頗有幾分心癢難耐。

於是,這個時候,一旁的朱徽煣也終於不再冷眼旁觀,上前對著天子拱手開口,道。

“陛下明鑑,臣蒙陛下天恩,得繼岷王之位,日夜思之報我社稷國家,輾轉反側。”

“身為宗親藩王,臣食朝廷世祿,受萬民供養,享王爵尊榮,得封地之產,自當謹身為國,修身養性,然則岷王積弊甚重,非一日之功可革除。”

“臣自掌岷藩之後,便即刻傳信,命府中下人清點府中賬簿,黃冊,竭力配合朝廷清丈田土。”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之前,臣終於接到來信,多年以來,岷王府中借父王旗號,兼併土地,侵佔田土之人已被處置,一應賬冊,皆已移交當地府衙,依照朝廷大政處置。”

“之前公文未至,臣不敢貿然上奏,還望陛下恕罪。”

話音落下,頓時掀起一陣陣的議論。

不少老大人望向朱徽煣的眼中,都多了幾分佩服。

這位岷王爺,還真是捨得下本啊!

雖然說,因為老岷王早年的怪異性情,岷藩被調換過好幾次,但是,畢竟是老牌藩國。

這麼多年下來,岷藩的積澱,不會比襄藩要差,雖然說,武岡那個地界沒有襄陽好,但是,這也是一大筆財富了。

現如今,為了扳倒襄王,這位岷王爺眼睛眨也不眨,就扔了出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是臨時起意,被迫宣佈,而是早有準備,已成定局,下了這麼大本,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日。

如此的決心和心計,襄王拿什麼跟他鬥啊……

底下一眾大臣望著岷王的神色各異,唯有一旁的戶部尚書沈翼,一副悲傷的神色,彷彿頭頂都飄著一朵烏雲。

代藩和岷藩,都願意將多年來侵佔的田土給吐出來,這當然是好事,可是,仔細聽聽他們的說法就會注意到。

不論是代王的信件,還是岷王剛剛的話,說的都是“依朝廷大政”處置。

怎麼處置,當然是由戶部進行贖買……

兩座藩地,就算是代王和岷王耍了點小心思,沒有全部都呈上來,那至少合起來至少有四五千頃田土。

這,他上哪去搞這麼多銀兩啊……

可偏偏,宗藩親王,又和普通的邊將勳貴不一樣,對於後者來說,秋後算賬不是難事,可是這幫宗親們的帳,人家不跟他算都是好的了!

偏這種國政要務,又不好讓皇帝出錢。

愁人……

沈尚書的愁緒,無人在意,整飭軍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如今代藩和岷藩主動呈報,是給諸王做了表率。

別說是兩個藩地,就算是更多的藩地,只要能報出來,朝廷就得吃下去!

公文在襄王的面前晃了晃,隨後便呈送到了御案上,天子大略掃了一眼,總算是露出了笑模樣,道。

“岷王叔祖和代王叔能有此心,實在是我朱家宗室之福,堪為宗親表率,來人,賜岷王及代王世子珍珠十斛,黃金百兩,錦緞百匹。”

“臣等謝陛下。”

隨著朱徽煣和朱成鍊二人上前領旨謝恩,場面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一面是襄王觸怒天子,被罷去官職,禁足十王府,另一面,則是天子龍顏大悅,慷慨賞賜岷王府和代王府。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同時出現在了文華殿中,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襄王就這麼看著二人上去領賞,一張臉氣得通紅,但是,卻沒有辦法。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朱徽煣此人,心思實在太過縝密,他幾乎把所有的漏洞,都填補的乾乾淨淨。

尤其是朱徽煣剛剛的那一番話,甚至連襄王最後可以發難的機會,也給堵得死死的。

話裡話外,掐著自己剛剛接掌岷府,其言下之意,無外乎他之前沒有呈報,不是蓄意不報,而是岷府不歸他做主,所以諸多事情都不清楚,將自己摘的倒是乾乾淨淨。

襄王如果要繼續追究岷府的罪責,那麼,就只能往已經薨逝的老岷王身上去怪了。

可一個死了的人,又能怪的了什麼?

待朱徽煣二人退回遠處,一旁的于謙看著襄王,再度開口,道。

“襄王爺放心,於某既受陛下所託主持整飭軍屯,必會秉公執法,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徇私之處,王爺可以……拭目以待!”

最後的這四個字,剛剛襄王也說了,但是,此刻從於謙的嘴裡再說出來,其含義卻明顯不同。

在襄王的口中,這句話是嘲弄和質疑,可到了于謙這裡,卻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襄王明顯也沒有想到,在這種狀況下,于謙竟然會做這樣的表態。

一時之間,他竟感覺到,自己在於謙的面前,有種自慚形穢之感,然而只是片刻之後,襄王便為自己產生這種感覺,而感到一陣羞惱。

抬頭看著于謙堅毅清癯的面容,他道。

“好一個于謙,既然如此,那本王等著看!”

說罷,襄王一甩袖子,轉身大步走出了殿門。

只不過,在臨出殿時,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殿內又傳出一陣聲音,讓他身子不由一陣僵硬。

“陛下,臣彈劾襄王御前無狀,不告而退,此乃大不敬之罪,請陛下嚴懲……”

於是,在不久之後,已經被禁足在十王府中的襄王,理所當然的又收到了一份斥責的詔書。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隨著襄王離開,這場以宗學子弟發起,以扳倒襄王為目標的政治行動,圓滿結束。

當然,後續還有一些問題,譬如說,這幫宗學子弟,擅自圍聚宮門外請見,就算不嚴懲,但是申斥總是要的……

再譬如說,關於登聞鼓的制度完善,這回岷王算是鑽了個空子,但是這麼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上回英國公府的事還算是鳴冤,可這回岷王敲響登聞鼓,就純純是出於政治目的了。

一眾大臣心知肚明,朱徽煣所謂的怕襄王攔下奏疏,所以敲響登聞鼓的理由,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他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要把事情給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好配合宗學,一同扳倒襄王。

甚至於,不少大臣,暗暗在心中猜測,今天割脈自殺的那個宗學學生,說不定也是岷王安排的。

還有就是……

這場臨時組織的朝會散了之後,俞士悅回到內閣處理了些緊急公務,踩著下衙的時辰,便趕往了兵部。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這回他卻撲了個空。

不僅撲空了,而且,兵部的郎官還告訴他,自家尚書大人,從宮裡回來之後,只交代了幾句,便直接回了府邸。

換句話說,工作狂於少保……翹班了!

俞次輔當時愣了半晌,頗是思索了一番,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於是,帶著好奇,俞次輔出了兵部的大門,緊著趕到了於府,不過,轎子剛落地,就恰巧碰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下了轎子,俞士悅便瞧見馬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如許的溫婉婦人,那婦人見到顯然也認出來俞士悅的轎子,於是,剛下馬車,便帶著兩個婢女上前來,屈膝為禮,道。

“見過俞伯伯。”

今天的意外還真是一樁接著一樁,俞士悅上下打量著這個婦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點了點頭,道。

“小半年不見,璚英你倒是越發有持家風範了。”

于謙有兩子一女,長子于冕,養子於康,幼女於璚英。

這三個孩子裡頭,于謙最為疼愛的,就是於璚英,當初,為了於璚英的婚事,于謙可堪稱是精挑細選,最終多方打聽,在兵部郎中吳復的推薦下,擇了錦衣衛千戶朱驥為婿。

朱驥此人,雖是錦衣衛出身,但是,卻秉性正直,家風肅然,仁厚溫潤,又有才學,頗有古君子之風。

更重要的是,朱驥相貌堂堂,家世清白,而且老家就在大興縣,於璚英嫁過去之後,日子過的也算和美。

不過,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天天往孃家跑也不是事兒。

俞士悅上次見她,還是年節間,這如今不年不節的,於璚英怎麼突然回來了。

抻著脖子四下望了望,俞士悅發現過來的只有於璚英,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

“璚英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朱驥呢?他沒陪你?”

說著話,俞士悅的臉色有些不太,道。

“你不會是又在婆家受欺負了吧?”

“朱驥那個小子,也就是長得好了點,他是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跟你說,這事跟你爹說沒用,他拉不下那個面子伸手管,不過沒事,你告訴俞伯伯,老夫替你去討公道。”

看著眼前這位俞世伯義憤填膺的樣子,於璚英有些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是長輩,她又不好貿然開口打斷,只得站在一旁無奈的笑著。

這事說起來,已經算是陳年舊事了。

當初,他們兩家交情甚篤,俞家有兒子,於家有女兒,所以,俞士悅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那段時間,往於府跑的很勤,天天旁敲側擊著想讓兩家結親。

可對這件事,于謙卻始終不置可否,原因就是,俞家的那個兒子,樣貌不太出眾,讓於少保有些看不上。

但是老友的面子,又不好拂,於是,于謙便找了個機會,讓俞士悅帶著兒子過府拜訪,然後讓于冕帶著於璚英,幾個人坐著敘了敘話。

轉過頭來,就用於璚英不願意的理由,把這事給推掉了。

所以,到了後來,俞士悅每次再見到於璚英,都是怨念滿滿,後來聽說于謙選了朱驥為婿,當時還是大理寺卿的俞士悅,比于謙還上心,立刻把朱驥的家世人脈查了個底掉。

結果,什麼也沒找出來,就找出來一點,朱驥的老孃性格有些急躁,據說不太好相處,別的就沒有了。

到了最後,氣鼓鼓的俞次輔,每次見到於璚英,都要關心一番,她在婆家有沒有被為難。

“璚英啊,俞伯伯早就跟你說了,朱驥那小子雖然長得好,但是,他那老孃不是好相與的,哪有俞伯伯這麼疼你,你當初就應該……”

見了於璚英,俞士悅也不急著進府了,絮絮叨叨的就開始嘮叨。

於璚英一陣無奈,正想著要怎麼讓他停下,卻聽得背後傳來一道穩重的聲音。

“仕朝兄,你越說越離譜了。”

“你放心吧,璚英跟朱驥好的很,這次回來,就是我這個當爹的想她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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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訊息炸了,看了看居然沒有釋出,我明明點了釋出的╭(°a°`)╮

請假條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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