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雙面公孫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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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下暗道遠比李慕他們想象的要規模更大，這一前一後四人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算是完成了巡邏路線。

“大哥，果然又是平安無事的一天，我們回去吧，還來得及再喝點熱乎的小酒。”

年輕計程車兵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對身旁的老兵說道，這一圈走下來，要不是他半步結丹的實力，還真有些累人。

“你這臭小子，整天就想著喝酒，多努力修煉吧，你的年紀加上城主賜下的丹藥，突破結丹境的可能是非常大的，一旦踏上了仙路，身份地位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可別忘了老舅我。”

原路返回的路上，這兩名親衛隊計程車兵就沒有先前的認真勁了，腳下步子明顯快了許多，想必是趕著早點回去交差。

這讓李慕和柳龍也是鬆了一口氣，暗影迷蹤的技能持續時間還剩下一個時辰左右，如果這兩個人再慢悠悠的走，還沒到據點，他們可能就沒法隱藏身形了。

在這地下暗道裡，根本就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旦被發現，到時候恐怕就要提前展開廝殺了。

“哎喲，終於回來了，咦，今天老楊他們竟然還這麼認真地在站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日裡不是早該偷著去喝酒了嗎？”

前後四人在暗道中七轉八彎地又走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來到了通道的盡頭，眼前的景象也陡然一變。

原本平坦的暗道連線著一處山洞，洞口異常寬闊，足有五人之高，入口處矗立著一塊巨大的峻巖，其形狀就猶如嗜血惡鬼一般，也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後來工匠的手筆。

兩名親衛隊計程車兵手中同樣是制式長槍，身上的紅色盔甲在火光的對映下流轉著縷縷光芒，兩人此時正以標準的站姿立在洞口，和李慕先前見過的親衛隊截然不同。

“你們快進去，城主來了。”

守衛洞口計程車兵見巡邏的兩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趕忙出聲提醒，不然觸怒了城主，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啊？城主來了，怎麼會，印象裡城主還是第一次來這處據點啊。”

年長計程車兵聽到這個訊息，驚訝地說道，這樣的據點在以灕水城為中心的百里大山中還有很多很多，他們負責守衛的這個也只能算是中等規模，自從建成後，公孫琦便是從來沒有來過。

徵兵命令和押送任務的安排全部是由統領代為傳達，但今天城主卻突然前來視察，這讓剛才還在吹噓自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老兵渾身開始直冒冷汗。

“老舅，是不是……？”

年輕計程車兵此時也是有些腿軟，早知道剛才就好奇一再追問了，果然凡事知道的太多，小命也丟得越快。

“別瞎想，應該不會，我們進去吧，記住，保持鎮靜，不然我們誰都逃不掉。”

老兵告誡了一番自己這個侄子後，整理了下身上的鎧甲，而後對洞口的守衛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而身後的李慕和柳龍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也緊緊地跟進了洞內。

公孫琦的出現有些打破他們的計劃，但轉念一想，卻也是機會，從那兩名士兵的談話中得知了這種關押平民的據點還有很多，如此龐大數字的無辜生命靠他們兩個一一去救，顯然是不現實的。

倘若能夠在此直接斬殺或者捉拿公孫琦，柳龍再從城外調兵入城接管權力，便能再透過暗道一一將據點找到，解救被關押的百姓和散修。

大致的計劃已經在一個眼神間達成共識，雖然細節之處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計劃，但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李慕和柳龍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

穿過洞口之後，內裡的景象讓李慕兩人瞬間為之一振，整座山體就好像被完全掏空了一般，兩人所在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四周圓形的階梯盤旋而上，而在崖壁之上竟然是一間間被精鐵門欄鎖住的牢房。

螺旋階梯每隔十步便有一名身著紅色鎧甲的親衛隊隊員把手，牢房門口的火把散發出隱隱戳戳的光亮，勉強能夠看見每一間牢房之中都被關押著大量的囚犯。

正中的空地之上，橫九縱十整整齊齊的站著一整隊的親衛隊士兵，而在方隊之前站著一名白袍男子，星眉劍目，丰神俊朗，不是別人，正是灕水城主，公孫琦。

此時的公孫琦，顯然是正準備對面前計程車兵說些什麼，李慕和柳龍兩人仗著暗影披風的神奇，竟然直接站在了距離方隊兩步遠的側邊，這裡可以將在場的所有人盡收眼底。

“諸位，大家都是親衛隊的絕對精英，所以我才會挑選大家來看守這處據點，正如大家所猜測的那樣，這裡確實是我們灕水城最大的秘密所在。”

公孫琦此時的形象又回到了徵兵演說是的狀態，和風細雨的三言兩句便讓所有的親衛隊士兵如沐春風，一個個眼中都神采奕奕，連站姿都挺拔了幾分。

“大家肯定想知道，這裡關押的人到底是為什麼被抓捕，的確，什麼徵兵之類的都是我用來讓城中的其他人安心的藉口罷了，我命令你們把這些平民、甚至還有散修抓來，確實是有特別的用意。”

公孫琦的話讓在場計程車兵們眼神微動，他們負責這處據點的運作，說沒懷疑過是不可能的，並不是只有之前李慕他們跟蹤的老兵覺得異樣，只是沒有人敢於將疑惑說出來罷了。

沒想到的是，今天城主前來，竟然主動提起了此事，而且看城主的表情，似乎也是做了極為艱難的決定。

“在場的兄弟們，你們都是灕水城的中流砥柱，我們這些年來的繁榮靠的是什麼？是靠精鐵礦脈帶來的財富還有我們親衛隊一次次用鮮血換來的公平商貿環境，你們之中資歷深的應該還記得，以前帝國三大商會是怎麼對待我們的。”

“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麼都不懂的農民，用我們的血汗去給他們創造財富，如果不是我帶領大家奮起反抗，我們如今還過著看人臉色、毫無尊嚴的日子。”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我記得，當初我與三大公會談判，直接拔刀斬殺他們所有的護衛，用人頭和鮮血換來了公平貿易的合約，那場戰鬥你們也在場，好樣的，你們是灕水城的英雄。”

公孫琦的聲音越發激昂，瞪著雙眼在方隊前指著其中兩名士兵喊道，那種情緒彷彿會傳染一般，被點名的兩名士兵竟然激動的熱淚盈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顫抖，用眼神回應著公孫琦的讚揚。

“但是我們灕水城終究地處偏僻，除了礦脈意外，其他生活所需的資源極度匱乏，全部都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從外面購買，而隨著城池規模的擴大，人口的增加，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

“而當我們大多數人都在為這座城市的延續付出的時候，城裡有一些人，他們或自私、或貪婪、或懶惰，他們使用著他人創造出的資源，卻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任何東西。”

“看看這些牢房裡的人，把貧窮當作藉口，都是壯年勞力，卻不想用自己的雙手謀生，終日就會乞討，還有那些散修，空有一身本領，卻去偷竊礦石，這些人渣實在踐踏我們付出的血與汗，兄弟們，你們能忍嗎？”

公孫琦的話顯然讓在場的親衛隊士兵們產生了共鳴，他洗腦式的演說讓這些士兵們個個對著崖壁上的牢房怒目圓睜，已經打心底裡認同這些囚犯都是灕水城的蛀蟲。

“只有將這些蛀蟲們全部清理掉，我們的灕水城才能真正萬眾一心，我們才能稱為帝國真正的主城級存在。”

“所以我把這些囚犯關押在此，然後定期帶走一批，讓他們去和山裡的土匪、強盜戰鬥，去和妖獸戰鬥，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有些泯滅人性，但是這也是讓我們灕水城走的更遠的唯一辦法，作為城主，這一份罪孽，理應由我來扛。”

說到最後的公孫琦近乎哽咽，好像自己日日在被這種負罪感折磨一般，他的眼眶整個變得通紅，如此感染力，讓在場計程車兵們群情激昂。

“城主，你沒有錯，錯的是這些人渣、蛀蟲。”

“城主，我們絕對支援你，誰敢說你不對，我們便殺了他。”

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唯有那對巡邏計程車兵知道公孫琦所說的皆為謊言，但此事的他們自然是不會跳出來澄清，而是識趣的跟著其他人朝著公孫琦吶喊。

“兄弟們，謝謝你們，灕水城如果有一天能夠成為主城級，那一定是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歷史會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灕水城的後人會世世代代歌頌你們。”

看著面前完全陷入瘋狂的親衛隊士兵們，公孫琦直接掏出一隻布袋，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那種血色丹藥，濃重的血腥氣讓一旁的李慕皺起了眉頭，這氣味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服用血魔丹後方琰散發出的氣息。

“這裡是血神丹，是我親自獵殺四級妖獸，用他們的血液煉製而成的丹藥，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它的功效，今天在場的兄弟們，每人都可以分到五枚。”

先是精神洗腦，然後是大施恩惠，公孫琦的手段讓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李慕都大呼厲害，這種水平在地球上，絕對能成為頂級的成功學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