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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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黑龍山脈中的這一場追擊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原本茂密的樹林才是已經被三人戰鬥的餘波整個開闢出了一塊空地。

劍氣、鞭影還有冰霜箭雨，不斷交錯碰撞，讓這片千萬年來靜謐祥和的樹林迎來了前所唯有的景象，一棵棵樹木倒下，一片片草地被凍結，戰況焦灼，甚至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李慕不斷地嘗試近到獸甲身邊，但不再利用劍氣攻擊，而是直接揮舞著絕影劍施展一招招劍法，與被冰霜鎧甲完全保護住的敵人展開肉搏，黑色的劍刃不斷與冰藍色的鎧甲碰撞。

絕影劍的鋒利讓原本一直毫髮無傷的鎧甲也出現了一道道劍痕，而每一道劍痕都需要更大量的冰霜能量來修復，但隨著劍痕不斷地增多，鎧甲修復的速度明顯開始下降，畢竟這裡是山脈叢林，本來就不是冰霜能量的主場，就算是冰凌蛇本體來了都無法持續從這方天地中攝取這麼大量的冰霜能量，更不要說僅僅是利用獻祭獲得靈魂伴生的獸甲了。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獸甲也是不斷釋放冰凍控制，想要複製先前對李慕的攻擊，但一直在遠處幫助李慕抵擋冰箭的聶小雨並沒有讓他如願，每次冰霜能量想要凍住李慕的雙腳時，都會有一道金色鞭影襲來，將在地面蜿蜒流轉的冰霜路徑打斷，這也讓馴獸師體內的獸魂不斷髮出惱怒的嘶吼。

“果然冰霜鎧甲的恢復速度越來越慢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一擊而破了，近戰職業打法師的一大奧義，耗光他的藍！”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李慕預想的方向發展，對手越是急躁，消耗也就越快，而這樹林中能夠攝取的冰霜能量顯然是有限的，一個法師一旦空了藍，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一隻刁鑽的冰箭，長劍直刺，點點寒星在絕影劍的劍尖閃耀，雖然還是被冰霜鎧甲擋住，但強大的威力讓獸甲也是發出一聲悶哼，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只見李慕縱身躍起，越過了獸甲的頭頂，劍光凌厲，正是李家劍法三式中的回身後劈。

劍刃與覆蓋在獸甲後背的鎧甲碰撞，一條細小的裂紋赫然出現，戰鬥至今，這也是鎧甲第一次沒能完全抵禦住李慕的攻擊。

心中大喜的李慕更是不斷調動體內天地元氣，那丹田之中的金色氣旋瘋狂運轉，將力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他身體各處，刺、斬、劈，劍法三式被李慕施展到了極致，疲於應付的獸甲為了維持冰霜鎧甲的防禦，連那漫天冰箭竟也無法維持了，轉為用肉身與李慕對抗。

冰箭的消失讓聶小雨被解放了出來，金絲皮鞭不斷攻向獸甲的關節之處，限制著他的行動，勝利的天平逐漸開始向李慕二人傾斜。

“吼……吼……”

在冰霜能量的運用上，冰凌蛇確實是低階妖獸中的翹楚，但論肉搏戰鬥，則差了太多，畢竟作為蛇類妖獸，透過靈魂伴生獲得了人類身體，但這有手有腳的戰鬥方式它卻是從未有過經驗，此時被逼到絕境的冰凌蛇獸魂發出了陣陣不甘的怒吼。

冰霜鎧甲上的裂紋隨著李慕與小雨的攻擊越來越多，獸甲也被逼得連連後退，但李慕此時怎會放過追擊的機會，隨著驚鴻照影般的一劍，那堅不可摧的冰霜鎧甲終於完全爆碎開來，露出了內裡赤裸的肉體。

“小雨！就是現在！”

隨著李慕的暴喝，少女玉足輕點，幾個閃身便是也近到了獸甲的身旁，長鞭甩動，直接纏住了他的雙腳，而後瞬間發力，竟使這獸甲一瞬間失去了平衡。

黑色的光劃過，李慕的劍也在此時刺了出去，目標是敵人的心臟之處，伴隨著李慕的怒吼，絕影劍帶著所向披靡的氣勢，這一劍，就要決出勝負。

李慕彷彿已經看到了長劍刺穿對方胸膛的樣子，如此強大的馴獸師被自己擊殺，無疑任何一名修士都能夠為之自豪的壯舉。

但是……

現實總是異常殘酷，畢竟他沒有小說中的主角光環……

一隻湛藍色的手陡然出現，完美接住了絕影劍的攻擊，而這隻手上散發出的濃郁冰霜能量比之剛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獸甲的雙眼此時綻放著耀眼的藍色光芒，原先的狼狽和焦急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狡詐的笑容。

“不好，上當了！”

碩大的藍色拳頭再次出現，對著李慕的腹部便是兇猛的一拳，這一次被抓住武器的李慕再也無法躲避，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

還沒回過神來，獸甲的拳頭又到了，裹挾著凌冽冰霜能量的拳頭直接轟在了李慕的臉上，整個人又一次倒飛了出去，而這次沒有人能再接住他的身形，巨大的力量讓他在連續撞毀了七八棵樹木後才在摔在地上停了下來。

原本用皮鞭纏住獸甲的聶小雨也一樣不好過，渾身重新覆蓋上冰霜鎧甲的馴獸師一把抓住那金絲長鞭，一發力便將少女整個提起，狠狠地掄在了一塊巨大的山石上，隨著堅硬山石的碎裂，少女也瞬間被重創，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鮮血也是止不住的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

李慕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好像碎了一般，獸甲的這一拳絕對不是什麼強弩之末的一擊，而是全盛狀態的悍然出拳。

自己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哪裡是什麼戰士打冰法，自己一廂情願的將這場戰鬥幻想成之前的遊戲對決，以為使用冰霜力量的獸甲會有技能冷卻、會有續航不足、會有贏弱的肉體等等這些弱點，但這些都只是李慕自己的假象，事實並非如此。

穿越以後就順風順水，靠著自己一點小聰明便連戰連捷，這些勝利讓李慕失去了冷靜的分析，總將這仙界的殘酷鬥爭代入到以往的網路遊戲中，以為自己一樣可以主宰一切，盲目的自信造成了這一次的慘敗，而代價可能是生命。

倒在地上的李慕悔恨不已，如果自己謹慎一些，一開始就全力逃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如今自己和小雨都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真正的窮途末路。

看著遠處一步步走向小雨的獸甲，李慕想要爬起來阻止，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想要怒吼，但最終不斷噴出的只有一口一口鮮血。

遠處倒地上的小雨此時也正看著他，滿臉鮮血的少女在對自己說著什麼，從嘴型看分明是“快逃，快逃！”。

此時的李慕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獸甲走到少女的身邊，抓住她的頭髮，直接一把將她提了起來，而後對著她的腹部就是一拳，大量的鮮血從少女的口中噴出，而後整個頭便歪了下來。

隨後獸甲就如同丟垃圾一般，將聶小雨的身體直接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停下的少女徹底沒了動靜，生死未卜。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