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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鄧州之前,邵樹德力排眾議,帶著親兵去了一趟唐州。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為了讓威勝軍將士們知道還有自己這麼一號人存在。
折宗本還安排了一場講武。
看得出來是他手下比較能打的隊伍,對抗中規中矩,也還不錯。
威勝軍,終究是有幾分實力的。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在戰火下反覆錘鍊,應該可以媲美朔方主力衙軍了。
離開之前,邵樹德與折宗本談到了比較敏感的鳳翔鎮的問題。
這次是折宗本主動提起的。
在看到邵樹德決定增加南線資源投入後,他想從鳳翔鎮調人過來,擴編手下的部隊。
畢竟,當初他也就帶了七千鳳翔兵南下,折家力量的大頭,還在鳳翔一府四州。
“我欲調岐兵五千至唐州。另者,再去關北之麟、勝、銀、綏募兵五千,組建威勝軍右廂,反攻汝、蔡。”折宗本說道。
“外舅,雖說我會發數萬百姓過來,但等他們站穩腳跟併產出錢糧需要時間,短則一年,慢則兩三年。擴軍之後,如何養呢?”邵樹德問道。
“杜洪既來降,自然要上供。這部分錢帛,養個一兩萬軍士應沒什麼問題吧?”
折宗本提的倒也是個解決方案。
邵樹德沉吟了一會,覺得現階段南陽還是得靠折家軍,他坐鎮河中那麼遠的地方,也無法遙控指揮,必然要給予一人全權,於是點頭同意了,道:“便這麼辦吧。”
其實,比起威勝軍擴編,他更在意的是鳳翔鎮的問題。
不消多說,唐鄧隨的實力完全無法和鳳翔鎮比。折家鎮鳳翔多年,已經將其經營為自己的地盤。但考慮到邵樹德在關中削藩的大背景,這一府四州之地就很扎眼了。
但以如今的形勢,貿然動手只會與折家產生裂痕,這是邵樹德不願看到的。
日後如何讓折家移鎮,還得好好想個方案。
看完講武后,邵樹德給在場的三千多軍士發了賞賜,第一次在威勝軍將士心中留下了點印象。
正月十五,他回到了穰縣,隨後全軍南下,與二十三日抵達了襄陽城西的漢陰驛。
“拜見夏王。”趙匡凝恭恭敬敬地行禮。
身後一眾襄陽將左也紛紛行禮。
“這是我第一次來襄陽。”邵樹德笑道:“也是第一次見到襄鎮英才,果然不凡。”
眾人湊趣笑了幾聲。
隨口勉勵了幾句,並與幾個主要官員交談後,邵樹德將趙匡凝請到了裡間。
“杜洪已投順,你既得復州,便停手吧。”邵樹德說道:“我知道你手下兵太多,養不活,沒關係,接下來我要攻申、光二州,讓你的人也出動吧。”
趙匡凝並不意外,很顯然他已經收到了風聲,畢竟人家先找的趙匡璘。
“大王委何人為帥?”
“天雄軍副使牛禮。”
“我鎮出兵幾何?”
“出一萬人吧,至少五千衙軍,開往鄧州。”
趙匡凝一怔,不是攻申、光二州麼?
“你的人去鄧州接替天雄軍,守好魯陽關一線,天雄軍東調。”
趙匡凝這才明白,同時仔細估算了一下。
天雄軍萬人、義從軍八千,基本都是步卒,或許有一些折宗本支援的騎兵,但數量應該不會太多。
不過說真的,這個陣容也夠了。丁會、楊師厚主力在汝、蔡,天雄軍、義從軍都是征戰多年的老牌部隊了,出其不意之下,申州還真有可能吃大虧。
只是,何時開戰呢?
邵樹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在等。
沒人指望一戰消滅汴軍主力,現在的戰略就是慢慢給汴軍放血,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最終令其崩潰。
汴軍如今多個方向受敵,他們或許非常渴望決戰,一戰定勝負,以擺脫這種四處分兵,被人牽制的挫敗感。
但在戰略層面佔優的夏軍很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更希望發揮自己的優勢,穩穩地拿下敵人。
“大帥,杜洪既已來投?何不令其也出兵?”
“淮將瞿章據黃州,近在遲尺,不宜抽調杜洪的兵力,況且其人新附,便要出兵,頗為不妥,再等等吧。”邵樹德說道:“大軍出動所需糧草,仔細籌備好,不得短缺。”
“遵命。”趙匡凝嘴裡有些發苦。不讓他發兵打杜洪,本以為可以省下些錢糧了,沒想到還是得花出去,而且還是幫別人打仗,與襄陽一點關係都沒有。
……
趙匡凝返回襄陽後,邵樹德繼續住在漢陰驛,處理公務,接見各路官員。
“我寫的字怎麼樣?”邵樹德將表章上的墨跡吹乾,看向坐在他身側的陳氏,問道。
“有些火候了。”陳氏善於書畫,她的評價還是很精準的。
邵樹德看著她嫻靜、澹然的俏臉,越看越喜愛。
這個女人,沒什麼特別的嗜好,或者說慾望。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似乎沒什麼可以擾亂她的內心一樣。
但這樣也很容易勾起邵樹德內心的破壞慾,想看看美人到底有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事實證明是有的。
邵樹德將陳氏摟入懷中,坐在他腿上。
美人剛剛梳洗過,鬢髮、眉眼上的痕跡已經清理乾淨,抱在懷中,凹凸有致的軀體讓人覺得分外舒適。
“見到你父親了?”邵樹德撫摸著陳氏的臉蛋,問道。
“見到了。”陳氏的臉上有了些光彩,眉宇間也多了愉悅的神色。
“唉!想見到你笑一笑可不容易啊。”邵樹德捏了捏陳氏光滑的臉,道:“陳氏在襄陽也是大族了,子弟、部曲眾多,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但憑大王賞賜。”陳氏輕聲說道。
“我給了你父兄賞賜,可得向你討賞。”
陳氏嘴角微微翹起。
邵樹德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陳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此羞辱聖人,這哪是為人臣子者該做的事?”
“隨口一說罷了,當不得真。”邵樹德尷尬地笑了笑,道。
“大王方才可不是在說笑。”
“你怎知道?”邵樹德更尷尬了。
陳氏臉一紅,調整了一下姿勢,邵樹德恍然大悟。
“這……”邵樹德難得老臉一紅,道:“不說這個了。鄂嶽諸州,豪強並起,佔據州縣。嶽州鄧進思、蘄州馮敬章、黃州吳討等等,自封刺史,割據一方。若我克復申光蔡,你襄陽陳氏亦可得一刺史,帶著部曲子弟搬過去,如何?”
陳氏輕嘆了口氣,道:“若按妾的本意來說,不可。但看我父兄那熱切的樣子,怕是早有此心。”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的差異了。
陳氏是個外表從容、安靜,但內心細膩、敏感的女人,她早就發現自己的舊身份經常讓夏王呼吸粗重,今後怕是少不了寵愛。既如此,父兄大可不必如此熱切,冒險做什麼事情,安享富貴即可。
但她也知道,在男人看來,主動去搏富貴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收益可能更大。他們是不可能坐等天上掉下來的好處的,尤其是陳氏這種在地方上有巨大影響力的家族。
“今年,我要跟朱全忠好好玩一玩。”邵樹德笑道:“三路出師,讓他顧此失彼。”
“北路,這會已經出動了。”
北路其實就是高仁厚的兵馬,目前已經有兩千餘騎踏著黃河冰面南下,分成多股,執行短期的騷擾任務,主要是針對洛陽北側。
高仁厚也是夠陰的。因為這兩千餘騎以遷到河陽的李仁欲、拓跋仁福部眾為主,一旦事有不諧,丟了就丟了,一點不心疼。
“中路,直面汴人主力,目前在囤積糧草、器械,隨時會發動進攻。”
中路就是李唐賓的部隊,他們正在為攻新安縣做準備。
這次不會不計傷亡地強攻了。嚴格說起來,他們承擔的是牽制敵軍主力部隊的任務,給其他兩路的行動創造機會。
“南路,折宗本、趙匡凝會主動發起攻勢,吸引丁會、楊師厚的注意力。此外還有天雄軍、義從軍兩部——”邵樹德的手指往下一點,道:“一部出雞頭山(今雞公山)以西之百雁關,直插申州。”
“一部出大潰山之平靖關——”邵樹德的手指又往另一座“山峰”上一戳,道:“先入申州,再斜插入光州。朱全忠有多少兵力與我耗?”
陳氏的臉已經紅透了,呼吸有些紊亂,眼底也有羞澀的笑意。
夏王殿下,太不正經了!
“若有斬獲,這次我便不退了,看朱全忠怎麼辦。”邵樹德道:“申、光二州,若能得其一,便委令尊為刺史,屆時奏表你來寫,發往長安,如何?”
陳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便是在宮中那會,她也是以端莊、嫻靜、睿智的形象示人的。但夏王殿下這人,總有各種下流手段,讓你一步步——按照大王的話說就是“破防”。
偏偏他也沒用什麼強,就那麼理所當然、水到渠成地下流,也是奇人了。
人前一副威嚴、英武的做派,聽聞在武夫、將帥們那裡名聲極好,言而有信,有恩必報,寬厚大度,便是為其俘虜,亦未必死。
人後都是什麼樣子啊!
“也不用太過擔心。南漳陳氏的本錢可不小,一千部曲還是拉得出來的。”見陳氏一直不說話,邵樹德以為她有些擔心,便安慰道。
陳氏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恢復了澹然的表情。
“跟了我的女人,家族都有富貴,裴貞一就是個好例子,以後你可以問問她。”邵樹德又道。
陳氏傻了,再度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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