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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個捕快沒有和林柯說話,交代了那些商戶幾句就離開了。

他不像是捕快,倒像是城管。

而到了晚上,林柯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

林柯看了看天色,估計也就十點多十一點左右,感覺差不多了,就快步出門。

他左顧右盼的快步來到街頭停下,一路走過來,發朝陽街上的店鋪已經關的差不多了,輕輕鬆了一口氣。

這朝陽街的街坊鄰居們,各個不是好惹的主!

晚上了反而消停些。

而此時他站著的地方,是街頭的店鋪——“聽曲勾欄”。

晚上來勾欄做什麼?

原來林柯傍晚和酒樓掌櫃的聊天時,試探那胖掌櫃是不是武學宗師或者高手。

誰知道酒樓掌櫃的竟然說,自己根本就不會任何武功!

那林柯就讓酒樓掌櫃的推薦了一個協調性最好的師傅。

酒樓掌櫃的就說:“協調性最好的,在我看來就是隔壁那群跳舞的。”

而經過酒樓掌櫃的一說,林柯才突然恍然。

協調性?

協調性!

對啊,在二十一世紀,訓練協調性最好的不就舞蹈、體操和武術表演這些東西嗎?

你說散打之流確實協調性也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進攻和防禦能力,或者說搏殺能力。

但是舞蹈,那最重要的必然就是協調性、美觀性了。

要知道他是演員啊,舞蹈可是演員基本功啊!

更別提他還是拿過大大小小很多獎項呢!

但是林柯也有其他考慮。

前世的現代舞蹈多嗎?

多!

而且種類之繁雜、品種之豐富,簡直難以想象!

什麼東方舞、西方舞就不說了,各種各樣的舞蹈機構、大學、劇院、民間社團等等,很多都有自己獨特的舞蹈。

但是,現代舞再多,林柯也不能隨意把前世所學輕易展現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大魏聖朝!

像天鵝舞芭蕾舞,他要是在這裡搞出來,保準上午剛剛讓人跳,下午就能招來一批大儒口誅筆伐,晚上林府就能出殯開席。

活該嘛!

人家這裡的女子一個個性格保守,露露腿可能都是有辱斯文、大壞門風,更何況是穿超短裙和白絲在那兒咔咔露大腿跳?

再加上林柯從小在林府院子裡接觸不到舞蹈,所以,他必須要了解好這裡的舞蹈特點才行。

如果那天自己做一個動作,因為太過奔放或者冒犯到別人,然後被一群不知名道士或者和尚又或者一堆大儒,追著自己滿世界跑咋辦?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規矩之多,上下階級嚴謹的社會現況,所能滋生出的舞蹈產物絕對不是多麼豪放或者大膽的。

所以……

學習!

學習這裡的舞蹈!

學習這裡的舞蹈特點!

然後結合前世那些舞蹈,總結出能夠令人感覺驚豔,同時又符合當前時代背景的舞蹈來。

當然了,這就需要顯露一定的舞蹈才能了。

畢竟別人不會無緣無故教你東西,必須拜師才行。

顯露才能、拜師,而後學習這個世界的舞蹈經驗和規律之類的。

結合兩個世界的特點,他才能一鳴驚人!

不過他接下來白天上午去厲老頭那裡,下午在王琳那裡,晚上在酒樓,太忙了。

就凌晨稍微有些空擋,他必須將訓練協調性的事敲定,不然以後晚上都不一定有時間。

所以在捕快離開後,林柯就回到院子,開始熟悉之前的舞蹈動作。

專門在院子關起門熟悉了好多遍舞蹈後,還順帶著回憶了很多動作,一一熟悉後才選擇出的門。

而此時他站在“聽曲勾欄”門口,卻有些猶豫了。

話說……自己二八芳齡,竟然在這個時候去逛勾欄?

被人看到怎麼辦?

齊老頭和王琳不得用言語擠兌死自己?

“砰……”

在林柯猶豫不決的時候,聽曲勾欄的匾額下,左邊門扉被關上了。

於是他果斷往前踏出一步,反應性地伸出手按住另一扇即將關上的門。

裡面的人用力推了推,但沒推的動,就探出頭向外看了看。

是個女子!

她看到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公子,她有些迷糊。

看著來人,門內的人面露警惕,畢竟現在聽曲勾欄裡可沒有男人,要是這一個男人進入,她可沒有辦法阻攔。

她警惕地看著林柯:“公子,大魏律法規定,勾欄女子皆賣藝不賣身的。”

《大魏律法》言:勾欄者,賣藝不賣身;瓦窯者,賣身不賣藝;青樓者,皆可。

意思就是說,除了青樓可以看自身情況來決定業務,勾欄和瓦窯那都是定下來的東西,不能變的。

以大魏律法之森嚴,如果此時聽曲勾欄開門迎客,那估計第二天就要被查封。

想到這裡,林柯微微一笑,說道:“請麻煩知會一聲,就說隔壁酒樓掌櫃的讓我來的,我有要事!”

門內的女子想了想,眉頭皺巳,看著他警惕的說道:“那你在這裡別動啊,我去給我們媽媽說一聲。”

林柯站著往後退了一步,表明自己不會闖進去,然後點頭示意她去知會。

“砰!”

另一扇門也重重關上了。

林柯就站在原地,心裡有些疑惑。

雖然這“聽曲勾欄”是勾欄,但是怎麼關門這麼早?

但同時林柯在即將重新拾起舞蹈的同時心裡也有些激動。

這時候門被開啟,裡面的人就看到林柯的激動模樣,也不叫他,就那麼饒有興致的打量。

林柯回過神發現眼前站了一個老婦人。

這老婦人,身材矮胖,胭脂濃厚。

胖倒是沒有隔壁酒樓掌櫃的胖,但其面容讓林柯瞬間精神了。

因為來人臉上是滿臉贅肉,而且皺紋滿面,就像一朵快要乾枯的牡丹花。

如果不是一頭整整齊齊的花白長髮盤成髮髻,都不太好分辨是男是女。

同時,臉上塗滿大紅色胭脂和各種顏色的胭脂,身穿一身大紅色花衣,頭上還插滿各種簪子首飾,個子比林柯略微低半頭。

林柯首先想到的是容嬤嬤,還是加強升級版的。

胖婦人站在門口,其身後好幾個姑娘,手裡帶著掃帚、椅子什麼的,都警惕地看著門外的林柯。

林柯甚至看到有個熟人也在其中,只不過她手中拿了一個花瓶。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晚了她們這個操作也不奇怪,他們都是弱女子,男的大晚上來敲門,害怕有男的欲行不軌之事,可以理解。

隨後林柯往回退半步以示自己的誠意,雙手合攏抱拳問道:“您是?”

那婦人的眉眼彎彎,一直在饒有興趣地打量林柯。

待林柯行禮後便其向前走了兩步,溫柔地說道:“公子,你可真有意思,大半夜來敲我聽曲勾欄的門,不認識媽媽我是誰?”

然後她不等林柯回答便笑了笑:“叫我媒婆就行。”

說完還眨巴眨巴眼睛,對著林柯放了一電。

林柯微笑僵硬,出聲道:“啊!媒婆……姐姐,深夜打擾多有冒犯,我來‘聽曲勾欄’是為了請教。”

林柯也不知道叫什麼好了,雖然有些違心但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而聽到請教二字,媒婆眼中閃過一絲無語。

大晚上敲勾欄的門,想想就知道他想請教什麼,但媒婆還是很快就隱藏起那一絲無語。

如果不看林柯腳上的已經開始泛白的鞋子,以及那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衣的話,估計林柯的形象更像是某個羽扇綸巾的公子哥。

但是此時的林柯更像是落魄的寒門子弟。

不過……

姐姐?

媒婆笑著眨巴眨巴眼睛,臉上的紅胭脂因為笑容和皺紋的緣故,飄飄灑灑往地面落去。

“姐姐?”媒婆笑容大盛:“這位公子要向我聽曲勾欄請教什麼?咱們可是做的勾欄生意……”

林柯無奈笑道:“我是想來請教舞蹈的。”

說著,林柯都覺得自己說的太假了。

要不是齊老頭規定不能出街道,他早想轉身跑了,找別的地方去學習舞蹈了。

找一個勾欄的人去請教舞蹈?

請教什麼,雙人舞嗎?

媒婆聞言向林柯身後看去,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跟著一起,隨即有些驚訝的看著林柯。

雖然早就想到結果,她還是要確認一番:“公子一人?”

林柯站在原地,看起來不卑不亢微笑著點頭回應。

媒婆看到林柯點頭,雖然心中早就想到很可能只有這公子哥一個,但還是有些驚訝。

然後搖了搖頭拒絕:“可能要讓公子失望了,奴家已經不跳舞多年了,能不能換個請教方式,比如我們上樓去我房中大床請教一番?”

林柯:6。

他看到那因為笑而散落一地紅胭脂,頭皮發麻,聽到媒婆說要上樓的話更是反應性地後退一步。

這朝陽街的女的怎麼都這樣?

難道我太帥了?

林柯內心無奈。

媒婆看到林柯後退一步,眼中多了幾分輕蔑,然後就笑著說:

“公子還是請回吧,不然這三更半夜的,媽媽我倒是不介意大被同眠,但是我們家姑娘們可不行,以後嫁不出去了怎麼辦?”

雖然林柯覺得在這種時代背景下的娼籍女子很難嫁出去,但是他也沒有多說。

“另外……”媒婆想了想又笑眯眯道:“公子,我看你彬彬有禮,應是懂些禮數的……我們都是些學藝謀生的娼籍女子,可不敢教導您吶!”

這媒婆並不想給自己機會啊!

但他明天白天沒時間,所以今天晚上無論怎麼樣都得比,因為以後的時間大多數不一定由自己了。

再努力爭取一下。

林柯想了想就對媒婆說:“媒婆姐姐,因為我也會一點舞,所以我才會在深夜來叨擾,況且……我是有原因的。”

媒婆:“嗯?”

於是林柯繼續道:“因為我母親為娼籍女子,所以我亦是娼籍……我自小和母親學舞,如今我母親故去,我受母親影響,很喜歡跳舞,娼籍影響不了我跳舞,影響不了我喜歡舞,但……”

林柯聞言轉過身給了媒婆一個背影看著天空明月,然後聲音堅定有力的說:“但娼籍又如何?娼籍就不能有大成就?娼籍就不能心存大義?沒這樣的道理不是嗎?”

“所以,我想要系統學習舞蹈,並且……並且讓其他人知道,娼籍之人令人驚歎的,絕對不僅僅是那副皮囊!”

“哦?咯咯……”媒婆聞言眼睛咪起,然後譏諷地笑了笑,不屑道:“我們賤籍也能跳舞?公子,咯咯,公子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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