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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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松今天本來是打算去親自審一審那個背叛錦衣衛的奸細的，但是接到了皇上的口諭，要自己去陪著打獵，朱松也只好暫時把事情放下。

在應天的附近，有一塊專門供皇上打獵的獵場，這裡每天都有士兵把守，不讓其他人進。

朱棣騎著馬奔騰與林間，身後跟著一大群貼身保護的錦衣衛，看到有野鹿的身影，朱棣拉弓搭箭，一箭射中鹿的脖子。

“哈哈哈哈！”

朱棣到現在已經射中了十六隻鹿，還有二十二隻兔子，今天可真是打了個痛快，讓朱棣的心情好了不少。

朱棣停下馬來，看著旁邊的朱松笑著道：“你說這打獵多痛快啊，要是建文那個小崽子當年沒那麼逼著咱們兄弟幾個，他現在是不是也過著這麼痛快的日子？”

朱松笑著回答道：“皇上，當初咱們兄弟九個擋住大明的北大門，護住大明的平安，建文要是能夠想清楚，又怎麼可能會被齊泰黃子澄等人矇蔽？”

“說的也是，他要是能看得明白，怎麼可能輸了？來，下馬陪朕走走。”

兄弟二人下了馬來，開始在林間散步。

“過幾日各地的稅銀就該上來了，朕本來想著在北平再改一個宮殿，遲早有一天咱們得回到北平，堂堂天子，要是連個像樣的皇宮都沒有，那豈不是太寒酸了些？”

“可是老大說，這筆銀子還輪不到朕，朝廷要修理運河，還要給朕修吉地，朝廷還欠官員們半年的俸祿，得還給人家，再加上邊關也需要銀子修繕城防，朕有時候就在想啊，你說這當了皇上按理來說應該是朕隨心所欲，可是怎麼當了皇上之後，反而覺得處處掣肘呢？”

朱松笑了笑，緩緩說道：“皇上，這做皇帝也各分高低，要是建文當年不把咱們往死路上逼，他好好當他的皇帝，北方交給咱們，他在南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是要修文也好，打獵也好，那可不是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皇上您和他不一樣，您是要做雄主，雄主自然而然做的事情就更大，國運全繫於您一身，您要做的事情很大，自然考慮的事情也就更多，而國家國家，其實就和當家作主是一樣的，考慮得多，有的時候恨不得把一塊銀子掰成兩半花，要是實在沒銀子，就只能先挑更記得去做。”

朱棣嘆息道：“可是邊關越來越不太平，草原上的那些部落現在是越來越過分，北元還有元氣這可不行，必須得把他們徹底的打垮，讓他們以後再也興不起風浪，讓子子孫孫永世免於戰亂。”

朱松聽了之後想了想，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上，國家自然是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因為不管是個人，還是一個國家，講道理的前提都是對方或者自己要用絕對強大的實力，強國強軍，臣覺得沒什麼不可，但是要想讓子孫永世免於戰火，我們就不能以殺止殺，不能以邊關將士的性命為長城，要以天下人的人心向背為長城。”

朱棣聽到後面的兩句，反覆咀嚼了幾次，越來越覺得這兩句話說的真是太好了。

“好，這兩句話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這兩句話裡面有王道、霸道，說的太好了。”

朱松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朱棣察覺到朱松的心情變化，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悲哀。

“朕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的志向和抱負，朕心裡明白，可是你說要以天下人的人心向背為長城，要怎麼做？我們要是對他們好，他們會覺得我們軟弱，好欺負，蠻族不可教化。”

朱松搖了搖頭：“皇上，您現在是大明的皇上，但是您為什麼不能做全天下的皇上呢？我大明的皇上可以愛他的子民和百姓，為什麼皇上不能愛天下所有的子民？如果元朝真的能夠想對待自己的百姓一樣對待漢人，臣想元朝也不會在中原建立王朝還不到一百年就煙消雲散。”

“武力是要有的，但是百姓和子民也是可以一點一點教化的，不管是草原山的牧民，還是我大明的農民，只要國家好好對待他們，開設互市，只要能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不偏不向，臣想大明朝的口碑和威名會遠播天下。”

“當然，要想讓草原上的牧民們好好坐下來與我們談談，皇上，武力還是必須要的，只要有了武力，能讓對方先臣服，而後再實行教化，用聖人之道去教導他們，在不同民族之間能夠做到絕對的公平正義，皇上，您就不只是天下漢人的皇帝，明軍所致，皆是皇土。日月所照，皆是皇民。”

朱棣聞言心中豪氣萬丈，和弟弟聊天就是比和兒子聊天心裡痛快，敞亮。

“今天老大給朕算了一筆賬，把朕弄的是心裡面亂糟糟的，今天聽了你說的這番話，朕心裡好受多了，痛快多了，朕要多謝你，你一定是千古賢臣，朕有福啊，老大有福啊。”

朱棣感慨的查不多了，心裡想著也該說說錢的事情了，於是開口道。

“其實啊，朕還想問問你，你主意多，現在朝廷還是緊緊巴巴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點掙些銀子，邊關不能等，北平也不能等。”

朱松心中瞭然，朱棣此番叫自己來就是為了銀子。

皇上這是把自己當成開採不完的銀礦了是吧。

“皇上，國家要是想快點弄些銀子，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加重賦稅，很快銀子就到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現在咱們的局面已經開始鋪開了，臣倒是覺得可以先開通海上商路，讓我大明國的商人和周邊國家的商人互商往來，買賣商品，朝廷可以在在進出口的貨品上收些稅銀，先按照兩成的商品價錢來收，比如說一兩銀子的商品，朝廷要收兩錢銀子的關稅。”

“朝廷也不白收，保障近海的安全，不被海盜襲擾，這也是一種掙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