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之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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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愚左手指著地。

“這是我的家，當然安全。”

徐濱聞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孫百戶，你也算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不少軍功的，怎麼如此天真？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村落，錦衣衛要想找到你們簡直易如反掌。”

“別的不說，你的過往，錦衣衛要想查，簡單的很，你之前離開家鄉去幹什麼了？去了哪裡，幹了什麼？這期間都做了什麼事情，在那個軍隊任職，什麼時候升的百戶，要想查都能查的明白，你怎麼躲？”

孫愚低著頭想著，而後抬起頭來回答。

“就算是錦衣衛找到我，我願意用我過去的軍功來換這孩子的安全，我好歹也是燕王手下的將領，燕王對自己手下的將士還是不錯的，我用我百戶的官職換這個孩子的安全，足夠了。”

徐濱看著孫愚，他覺得孫愚實在是太天真了，這人的軍功一定是自己一刀一槍扛出來的，不然的話就憑他，是絕對不可能靠溜鬚拍馬坐上百戶的位置的。

徐濱轉頭看向孫若微，詢問道：“蔓姝吧？你父親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來問問你，你覺得你的養父，靠他所謂的軍功，能否救得下你？”

孫若微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好像以前在家裡面看到這個人，那時候他是一個窮書生，中了進士之後來到自己家裡向自己的父親道謝。

過了幾年之後，他變化好大，不像是個半大孩子了，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在展示這個男人的睿智和聰慧。

“救不了，燕賊如果真的是這種人，他也就不會攻破應天之後就開始大肆殺人了，如果他真的念及那些建文舊臣對朝廷的功勞，他又怎麼會殺了他們？”

孫愚急了。

“若微，你懂什麼你就亂說！”

“孫百戶！”

徐濱忽然提高音調：“景清大夫對我有恩，對你也有恩，你心存僥倖，覺得燕賊能看在你過去的功勞的面子上，放過你們一馬，可事實卻是，燕賊可能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他最想做的就是找出建文皇帝，找到全部逃出去的靖難遺孤，殺了他們高枕無憂！”

“好好想想，你一個人和他坐穩皇位相比，哪一個對他更重要？就算是燕賊願意放過你，韓賊呢？他貪心又心狠手辣，京師裡留下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兄弟們落到了他的手裡，生不如死！”

“如今他又主導錦衣衛親自押鏢，尋常人只看到他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可是我卻看得出來，他這招的高明之處，正是因為他貪財，所以他知道財的力量有多大，當年在大寧城，他就是靠著銀錢收買了大寧王麾下所有的將領，沒有他，燕賊根本不可能成功。”

“如今，錦衣衛押鏢押的是功臣名宿、達官顯貴、皇親國戚的貨物，那些人在地方各有人脈，這些人脈也就變成了他的人脈，甚至於不用他去主動打探訊息，訊息和銀子都會主動找上來。”

“你們這一路走來，應該有不少的商人都看到你們了，大到布行，小到菜商，誰不想和皇親國戚做生意，只要有通緝畫像，他們一定會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想法去報官！”

孫愚聽了徐濱的話，仔細思索了一番，手中的劍也緩緩地放了下來。

徐濱走近了一些。

“孫百戶，你要是保護不好景清大夫唯一的血脈，就把她交給我。”

孫愚看著徐濱，又低著頭看著若微，猶豫不決。

徐濱著急的說道：“孫百戶，你是北軍之中唯一的一個逃跑的，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韓賊的注意，現在錦衣衛們都在猜測你為什麼會突然離開，他們甚至覺得你的逃跑，是和建文皇帝有關。”

“現在你是他們主要的追捕物件，蔓姝和你在一起只會危險，而且你在這已經得罪了人，那些乞丐他們的確是丐幫的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去報復你，現在朝廷已經下發海捕公文，舉報一個靖難遺孤，有整整一百兩的銀子，你覺得他們要是看到通緝畫像，會不會去舉報你呢？”

“這...”

孫愚猶豫半晌，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徐大人，若微只是一個孩子，她父親把她交給我，只是希望我能護她周全，不讓她去報仇，自古以來，有幾個刺殺皇帝成功的，要是讓她去和那些靖難遺孤待在一起，早晚，她會變成復仇的犧牲品！”

徐濱說道：“孫百戶，我在清正會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真正刺殺的事情，我答應你不讓她去做，她做的頂多就是輔助工作，我以我的性命擔保！”

“復仇是一場奢侈的賭博！”孫愚怒道：“你憑什麼下這樣的保證？那些人為了復仇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的！到時候逼著她去做，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可是現在清正會是唯一一個願意接納我們的！”

徐濱也急了：“天下何其之大，卻沒有我們這樣的人的容身之處！你好好想想，除了清正會以外，還有誰願意幫助我們，清正會現在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不然的話用不了三日的時間，你就該下去親自給景清大夫賠罪了！”

孫若微拉著孫愚的衣袖。

“爹，他說的沒錯，跟著清正會，我能多活十幾年，不跟著他們，我就只能活幾天了。”

孫愚嘆了口氣，收了軟劍。

“徐濱，你要記住你的話，她絕對不能親自提著刀去殺朱棣！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要整個清正會陪葬！”

徐濱看著孫愚，肅然起敬，拱手道：“請孫大哥放心！我會和你一樣，用命去保護她！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幾個乞丐看到你們倆的樣子了，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斬草除根，殺了那幾個乞丐！”

孫愚抬頭來看著徐濱。

“殺了他們？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做到。”

就在這時，徐濱微微一笑，刷的也抽出一把軟劍。

“我自小學武，這劍乃我之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