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6 血戰之前先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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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英雄會不單單是一個切磋武藝的地方，既然是肖樂天的勢力，那麼情報工作自然不會少，這就是天津衛華族最大的一個情報站。

滿清也是心裡清楚的，可是事實比人強你比不過華族的勢力那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精武英雄會有全新的電報收發系統，新扯過來的電報線能夠及時和外面世界聯絡，只要不是特別絕密的情報，這邊都能得到同許可權的分享。

琿春的關外軍來到唐山，這都是公開的事情並不是秘密所以鄧世昌他們開口問了，項朗也不會藏私。

有了這個開頭，雙方試探著開始聊這次滿清的內戰，華族軍官和清朝留學官員，面對時局都有自己的分析。

說到精彩處，項朗甚至捧出了地圖單擺開一張桌子讓大家來推演！

一場唇槍舌劍，聽的江湖漢子們激情澎湃，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些帶兵打仗的指點江山才是最讓人興奮的。

江湖好漢打打殺殺，幾十人的械鬥就算到頭了，可是在這些人的眼裡數十萬大軍搏殺，排兵佈陣那才是大場面。

開始的時候還僅僅是介紹一下局勢軍情，可是聊來聊去江烈、龐朝雲等人跟鄧世昌可就形成兵棋推演的雙方了。

在地圖上他們展開了一場唇槍舌劍，鄧世昌等人自然代表朝廷一方，江烈他們乾脆就選了鬼子六一方，雙方根據眼下有擁有的情報，開始了大膽的設想。

“朝廷的應對戰略並無大礙，以時間換空間的戰略是沒有錯的，守住了永定河防線，把戰爭拖入到消耗戰中，我們的優勢也就凸顯出來了，叛軍規模雖大但是並無多少正規軍，流民草寇是無法持久的……”

“是嗎？我倒是有點不同的意見，如果朝廷真的有這樣大的優勢，為什麼涿州之戰會以慘敗收場呢？”

“那是鬼子六苦心經營的間諜網作祟，要不是有叛徒朝廷怎麼會輸呢？”鄧世昌一方立刻反駁。

“對啊！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戰爭中的不對稱性你們有沒有想到？難道鬼子六真的就會按照你們的佈置去打嗎？跳出戰場之外的東西你們算過沒有？”

“不不不，打仗是精密的科學，不是玄學！我們要依託手上有的情報進行分析，而不是依託幻想而去分析，如果幻想出來的變化都計算進去的話，那麼這變數是無法計算的！”

“哦，老天！英國人就教了你們這些嗎？變數不計算，你們海軍打仗不預測颱風、洋流等等方向的變數嗎？”

“從古至今，優秀的軍事家都是要推演分析，猜測的，如果都靠情報打仗，那不全都是紙上談兵了嗎？”

嚴復等人插著腰也不喝酒了，指著地圖反駁道“戰爭可以有猜測，但不能是無限量的猜測！我們當然知道元首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創造了很多的奇蹟，他好像冥冥中能夠預測未來一樣……”

“可是別人有這個能力嗎？這個能力是否每次都能成功，都能持久呢？這你們都無法保證的！”

“德國人搞了一個總參謀部制度，其實歸根結底還是要用來計算這種戰爭中的變數，這些參謀團和平時期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猜測很多假象敵，或者是很多特殊情況……並根據這種情況進行備案推演！”

“但是一切都得有個度，不能無限制的猜想下去！人腦是有極限的，就算有參謀團存在也是有人數極限的！”

“哈哈……多算勝寡算，敵人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照本宣科，鬼子六陰險多謀，他涿州之戰就是靠的戰場外的變數所取勝，難道你們現在就不算嗎？”

“那你來推演，你是鬼子六你準備怎麼辦？”鄧世昌手指著永定河方向反問道。

龐朝雲一擼袖子“變數多了去了，居庸關、古北口，密雲昌平這邊直接通向蒙古……你們誰能保證蒙古八旗裡面沒有叛逆？”

“怎麼可能！”嚴復把酒杯直接堵在了京師西北的地圖上“朝廷上眾所周知，自從先帝駕崩之後，蒙古王宮的安撫都是東太后在做，蒙古諸部的官員任免連西太后都插不進手去！”

“當年兩宮決裂的時候，就算肖樂天援兵不入京，等幾天蒙古諸部的騎兵也要入京來保護東太后的！”

“朝廷知道滿蒙聯合這個根本，東太后是打死不放這個權利的！陛下親政之後，蒙古諸部也頻頻入京和陛下見面！”

“現在你質疑蒙古諸部的忠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別忘了琿春將軍的數萬騎兵眼下就在古北口外向京師而來，蒙古諸部難道看不到關外鐵騎嗎？”

江烈皺著眉看著地圖“琿春的騎兵能堵住古北口，居庸關外誰來抵擋？宣化府的張家口駐軍跟鬼子六是否有暗中的聯絡？你拿什麼來保證？”

“哦！這個我倒是能說一句……”眾人正在兵棋推演之時，戈登突然開口了。

“據我所知，在京師北方還有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可以拱衛京師，大家好像都把他給漏掉了！”

“總理大臣富慶您們都忘了嗎？據我英國情報反應，承德府此刻誰說話都不好使，只有富慶大人的話最管用！”

“呵呵……郵驛已經成軍了，那是萬歲爺親口封的，但是這支部隊真的是現在剛籌建的嗎？”

嘶……在場的人看著戈登真跟看見鬼一樣，這外國大鼻子居然挖的這麼深？

沒人敢接這個話茬，鄧世昌這批人不知道朝廷水深水淺，豈敢妄言？而江烈等人又不可能對元首的舅爺說三道四啊！這個爭論在這也就停下了。

他們暫停了，董海川、郭雲深、霍恩弟這些江湖好漢可傻眼了，今天聽見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們從來不敢奢望的層次，那都高到天上去了。

盤根錯節的朝廷複雜勢力，對於民間百姓來說就是雲端上的事情，隔著雲霧誰也看不見！

想象中的已經很可怕了，但是今天窺探到一點點天機，他們可就更驚恐萬分，天不怕地不怕鬼神都不怕的武林大豪，此刻手心裡全都是汗。

a計劃推演不下去了，因為誰都不想深聊富慶大人的事情，畢竟這裡面還涉及到了皇家桃色醜聞，那就更不能說了。

既然如此就開始推演b計劃，江烈大膽設想讓鬼子六叛軍透過運河水系，乘船快速偷襲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