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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能給一名小吏的物資調撥申請書用寶,這可真的是無上榮光了,李拓捧著軍令的手都哆嗦了。
載淳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印,一邊和跪著的李拓交談,一邊一份一份的蓋章用寶,有了皇帝的印璽,六部裡這樣的調撥物資文書,任何人都不敢拖延的。
翁同龢看著皇帝和李拓這個小吏親近,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一股酸水往上就湧!
在他這種傳統的文人眼中,小吏就是不入流,哪怕能耐再大你沒有跳過那個龍門也是不入流。
你這種人怎麼還想壓到我的頭上,去分帝寵呢?你說的頭頭是道,那不就顯得我假大虛空了嗎?
老翁什麼不懂,他當然知道此刻李拓受寵的原因了,因為在萬馬齊喑的時候,所有人都慌了神了,皇帝正急切的問應對之策之時。
所有高官都只能拿出所謂的‘高屋建瓴’的大政方針,都是聽起來無比正確的廢話!但是想要破局要的不就是實打實的資料和步驟還有舉措嗎?
朝廷想要平叛,你怎麼佈置軍力?那不是說隨便地圖上用手一指就能做出決定的,這座山頭吞併五千,這座碼頭屯兵一萬,這裡二萬,哪裡三萬。
這不是畫畫呢,這是打仗,任何一步兵力調動後面都要跟著無數的資料和物資一起走!
當兵的進軍,哪裡調動騾馬?沒有騾馬你怎麼拉火炮和彈藥?
駐紮在山頭上,有幾口水井,能不能供應這五千人河水吃飯?會不會變成馬謖守街亭的慘劇?
打仗你要這五千人守多少天?預計會承受敵人多強的攻擊,傷亡率你得測算出大概多少,然後你得提前準備好充足的傷藥!
這些都不是靠嘴皮子說出來的,就得如同李拓一樣無數個小吏一點點算出來!
你還不能拍腦袋一樣要多少給多少,打仗的物資都要精打細算,那個部隊的指揮官都會多要補給,誰不希望自己手裡東西多呢?
哪怕多一卷紗布,到時候打仗自己兄弟就會少死一個人!這都是實打實的戰爭細節,勝利就在細節裡面,魔鬼就藏在細節裡面!
李拓說了怎麼守盧溝橋等要害地點?需要鋼筋混凝土的永固工事,那就得算出需要多少水泥、沙子、石頭、工字鋼、鋼筋……要多少民夫,挖多少土方!
還有就是幾天能夠修成,敵人來之前能不能造好,如果沒有造好,最後你還得分一部分兵力抵擋敵人進攻,給民夫爭取時間!
這才是戰爭,全部都是細節裡面扣魔鬼,喊口號那是一點屁用都沒有!
老翁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老翁知道這個道理又能怎麼辦?他沒有辦法,因為這些精算的本事他沒有,他甚至不知道永固工事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不懂,那就只能讓懂的人來說話了,可是這也不行!讓李拓這種懂行的人說話了,那不就顯著自己無能了嗎?顯得自己是白吃飯的了,皇帝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更何況,你這懂行的人居然是一個沒有闖過科舉考試的小吏,你一個小吏居然敢懂我都不懂的東西,你這不就是大逆不道嗎?
你李拓這是擺明了對我們科舉官員不敬啊!對我們科舉官員不敬,你丫的就是對聖人不敬,對聖人不敬你就是對天地祖宗不敬!
你都已經對天地祖宗聖人不敬了,那麼後面老子收拾你自然也就是有理有據有節,我打壓你也是代替聖人打壓你!
沒錯,就是這麼一個道理,老翁肚子裡這麼一想問題,這個思維稍微這麼一轉彎兒,他就會對即將出手的事情充滿了一種正義感!
“沒錯的!本官教訓你,是替聖人出手,這治國嗎!自然是要依聖人之言的,誰是聖人門徒嗯?自然是我們這些讀聖賢書,靠聖賢試的儒生了!”
也是神人啊!也是大牛啊!能夠自己騙自己,給自己洗腦,讓自己辦齷齪事兒都能一臉正氣,滿心的正義,還能站在制高點上,對你說‘我殺了你,不是為你好嗎?’
無敵的存在啊!
肖樂天對這些晚清的儒生已經看的透透的了,肖樂天很清楚人性中的陰暗面,別說是如今晚清時代了,哪怕是他前世這種餘毒一樣也存在!
身份就是階層的一種標誌,我是正式工,你是臨時工,那麼你再有才華也沒有半點屁用,老子一樣打壓你!
你一個臨時工,展現出比我正式工還牛的才華出來,你想幹什麼?顯唄我不如你是不是?
那麼我們這些臨時工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尊嚴,也要聯起手來共同把你這條鯰魚給排擠出去!
劣幣驅逐良幣的事情在人世間任何地方都會發生!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劣幣存在,所以人世間永遠充斥著數不清的‘正確的廢話’!
一個地區經濟發展不好了,你能找到各種某某家、某某官員,高屋建瓴的言論,從國際貿易到金融投資,到營商環境,各種拽文的名詞解釋你不查字典都聽不懂,更別說執行了。
但是日子還得這個地方里的百姓自己過,人們要的就業率怎麼解決?兩千塊一個月的工資能不能給漲到兩千五?
十年前就籌劃要修的路,能不能今年動工?
關鍵一點,你說的那些無比正確的出謀劃策,啟動資金和執行的人,能不能給搞過來?
可嘆的是,世人多喜歡指責別人、分析別人、謀劃別人……但是就是不喜歡親自下田動手去執行。
但是人世間的事情還就得一塊磚一袋土的去做!
今天李拓的表現在同治帝的眼裡,真的就是一堆棉花包裡突然鑽出一根錐子,一下子就扎到載淳的心裡了。
當然了這根錐子也扎到了老翁的心中,又酸又痛啊!
嫉妒真的是一種原罪,此刻李拓一張一張的給同治帝講那些所討要的批文和調兵的文書,仔細的解釋為什麼要這些錢糧物資。
基本上每一個數字都有一個出處的,這些批文聽了一半在場的人心中大體就能勾勒出一個永定河防線的大概樣子了!
老翁一看載淳表情越來越滿意,心中一股邪火可就壓不住了“李拓!你說了這麼多,本官倒是有個疑問了!”
“你說永定河防線修建各種工事,這麼大的工程怎麼也得半個多月吧?來得及嗎?”
“再說了,你守住了永定河,那鬼子六的叛軍難道不能東西繞路嗎?永定河只不過遮擋住了京師南邊,東邊西邊可都能過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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