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0 四月九日祭天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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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您聽清楚了嗎？兒子對那些禽獸有恨這是不假的，但是再恨他們我也不會跳過您去單獨行事啊……”

“嗚嗚嗚……娘您接著哭別讓外面的人警覺……是有人給我下了命令，我不得不從……這個人就是……”

焦虎頭偷偷在十三娘耳邊說出一個名字，十三娘嚇的差點叫了出來，卻被虎頭狠狠拍了一下後背。

“娘……別出異樣……這件事通天了，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不過這樣也好，滿清必亡，那些人是下定決心要徹底解決大清國了！”

“嗚嗚嗚……兒啊……娘知道你苦……娘帶你去跟王局負荊請罪，有什麼最後娘幫你背……”

這娘倆一邊演戲痛哭，一邊交流了如此讓人震驚的情報，時局的艱難讓春十三娘這樣的江湖老手，也嚇的徹底膽寒了。

十三娘低聲說道“難怪啊難怪……若沒有這樣的大人物從中作梗，我就不信中情局會無能到這個地步……”

“就連我北方局都擋不住這樣的壓力，也難怪載淳一無所知了……可憐啊！真是可憐！”

就在此刻，京師華族大使館的牆外，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不用看十三娘都知道，真是又有一批新軍開始向南挺近了。

惇親王為了鼓舞京師士氣，安定民心，要求所有去涿州集結的大軍，出發的時候都要在內城穿城而過走一遭。

他要讓盛大的兵威鼓舞士氣，所以這幾天只要是白天，京師大街小巷都有大軍開拔，整齊的隊伍受到了滿城人的歡送。

“娘啊……這情報可不能跟載淳說啊……”

“為娘知道……娘不傻，為了載淳得罪這樣的人不值……打吧，殺吧，我看這滿清陽壽也快要到頭了！”

紫禁城內的同治帝，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已經被多少人放棄了！

江寧城的九帥已經準備好了看戲了，遠東王已經決定作壁上觀，現在連中情局的北方局都不肯跟他共享情報了！

更別說在華族內部，還有那麼一群人，一群通天的大人物們，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蠶食滿清內戰後流下的血肉！

多少人盼著他亡啊，簡直數不清！

當然了這些人都是圍觀著，都是企圖撿便宜的人，真正下殺手的還是在易水河畔！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四月九日，清晨！易水河畔，易縣城牆西側寬闊的農田已經被踐踏成了巨大的廣場！

一眼望不到頭全都是大軍，在荊軻刺秦的送行之地，一座三層樓高的黃土臺，九九八十一階臺階直接通到頂端！

沿著土臺插滿了各種各樣的龍旗，其中八面就是滿清八旗！

轟轟轟……轟轟轟……

鼓聲震天，牛角號響徹天際，在高臺正前方，西山隱軍還有各地彙集來的地方八旗營兵足足組成了三萬人的巨大軍陣。

人上一萬是無邊無沿，三萬人聚集在一起就連喘氣聲都跟颳大風一樣！

還不僅僅是這三萬人，精銳軍團後面是十萬流民大軍的精銳！

伊思哈和榮祿已經穿過了太行山，帶著背鍋軍趕到了易縣和光緒大帝匯合。

老弱病殘都留在更遠的地方，能夠參加這場祭天大典的都是從流民土匪群中精挑細選的戰士。

雖然這些人沒有經過什麼軍事訓練，但是也都殺過人見過血，一身殺氣森森也有三分雄壯！

光緒大帝好大的排場，這次祭天起兵的典禮，居然彙集了十四萬大軍，從古至今這也是少有的龐大規模了。

“陛下駕到……”嘶吼聲中，一百零八人抬的巨大肩輦緩緩從城中走出，龍袍加身的光緒大帝奕?端坐在上面，周圍是海嘯一樣的大軍！

“光緒大帝……萬歲……萬歲……萬歲……”

十四萬人山呼海嘯，奕?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樣，臉都漲紅了本來是瘦瘦的蠟黃面孔，此刻紅暈的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遠處計程車兵根本就看不見光緒大帝長什麼樣，就看見一面最大的龍旗緩緩而過，人們知道龍旗下面的一定就是皇帝。

“萬歲……光緒大帝萬歲……”別人喊什麼，你就跟著也喊什麼， 反正不會出錯。

祭天的高臺腳下，載澄、伊思哈、榮祿、額勒蘇、那多寶……等等嫡系全都跪在地上嘴裡喊著萬歲。

他們的身後居然還有一批投降過來的文官，榮祿也不知道都叫什麼名字，此刻也不敢細問。

御輦緩緩而行到了高臺邊緣處，一百零八名壯漢都跪倒在地，請奕?下御輦！

捏著佛珠的光緒大帝奕?走下來，抬頭看著高大的祭天之抬，感慨的說道“我也曾想做一個好人啊……奈何別人不肯，非要逼我走這條路……”

“你說是不是啊……榮祿？”

榮祿立刻扣頭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同治帝無道，屠殺八旗親族，妄自改變祖宗家法，囚禁皇親，行西方邪魔的新政……”

“可謂是天地不容！陛下近起義師，撥亂反正，這是正義王師！臣等誓死追隨！”

“哈哈哈……榮祿啊榮祿！當年發配你去西安，莫要怪朕……”

“不敢！奴才知道陛下讓奴才去西安，遠離京師是非之地，這是對奴才的保護啊！奴才明白陛下的苦心！”

“好！明白就好……朕知道你榮祿是個人才，而且熟悉八旗內部的溝溝坎坎！從即刻起，所有歸屬而來的滿蒙八旗隊伍，就全都交給你指揮了！”

“招降、整編、督戰……這八旗能不能再爆發戰鬥力，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臣謝主隆恩！”榮祿跪在地上激動的渾身顫抖。

光緒大帝深呼吸了一口“起來吧！隨朕登上祭天台，一同祭天！只要你們效忠於朕，以後朕也不會吝惜賞賜！”

鼓樂齊鳴，十四萬戰士齊聲高呼，整個西陵被震撼，那些沉睡的滿清皇族們，恐怕也在睜眼看著後代子孫所做的一切。

登臺！焚香！扣頭！奕?對天地上表文，對西陵的祖先上表文！

所做一切，所說的一切不過就是向天地祖先神靈們，解釋一下，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起兵的，是載淳那個昏君乾的實在不行。

羅裡吧嗦的說了小半個時辰，臺上的眾人吹冷風都有點哆嗦了，可是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祭天儀式到了最後，光緒大帝下令“升龍旗！準備起兵……”

可是就在這時候，異變突起，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