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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羅胥和26人團,都屬於第一名單的重點保護物件,這次突圍他們是要第一批先走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最後節骨眼上,梯也爾居然失蹤了!
戰場是混亂的,難道說議員被大軍衝散了?
“找!趕緊找到議員,共和國成立的時候,議員對國家是有功勞的,是他的謙讓穩定了局勢安撫了人心,現在要突圍了,咱們必須要帶著他離開……”
警衛營計程車兵開始分散到戰場的各個角落去尋找,甚至一部分士兵還回到了巴黎騎著快馬打探。
這還上哪兒找去啊,巴黎城實在是太大了,一個人消失在這座城市裡,就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
梯也爾在哪裡?他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跟著特羅胥去突圍了,那多危險啊!
此刻的梯也爾早已經送走了所有財產,兩手空空的潛入北方的沙佩勒門,在走私小隊的保護下,在城外華族士兵的護衛中,靜悄悄的離開了巴黎。
議員扭頭凝望高大的城門,看著上面精美的雕塑和斑駁的彈坑,長嘆一聲“再見吧巴黎,等我下一次回到這裡的時候,我一定是以法蘭西第一人的身份回來的!”
遠處跑來一群戰馬,打頭的那名威嚴的華族將軍看著梯也爾“我計程車兵會保護你離開去凡爾賽,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不過你的承諾呢?我現在馬上就要!”
梯也爾伸手扶著禮帽向羅火將軍點頭致意“尊敬的將軍,請給我地圖!”
巨大的巴黎城防地圖被展開了,紅藍鉛筆握在手中,梯也爾在尚皮尼小鎮北方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十字叉。
“這裡就是突圍的總指揮部……有了這個座標,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但是我提醒你們,嚇嚇他們就得了……這裡有我很多的盟友,少了他們我未來的政府可就沒法組閣了!”
羅火收走了地圖,臉上帶著一絲的不懈,羅火本來就是一個直爽的人,眼睛裡不揉沙子,他最討厭的就是叛徒了,哪怕是敵人的叛徒,哪怕這個叛徒對自己一方有利,他也一樣瞧不起。
“哼……您還有盟友呢?盟友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他們都死了,你的秘密不就天下無人可知了嗎?”
特羅胥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政客嗎誰還在乎幾句嘲諷,他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將軍看來一輩子也成為不了政治家,您的事業恐怕只能止步在軍界了!”
“我所做的一切,在庸庸碌碌的人眼中就是背叛,但是對於法蘭西民族,對於這個國家來說,卻是罵在當下、功在後世!”
“這個國家現在需要誰來拯救?不是強大的軍隊,也不是萬人屠的將軍,而是我們這些懂得取捨和平衡的政治家!”
“眼下對於法國最好的選擇是什麼?就是停戰,就是立刻開始和談,哪怕損失一點利益,也要止損!”
“局勢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都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不止損難道要把老本都輸光嗎?民眾是什麼?都是一群頭腦發熱的憤青,他們為了解恨出氣,為了心中的過癮,為了所謂的顏面可以不顧後果的戰鬥到底……”
“可是戰鬥到底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呢?把這個國家徹底打爛,讓工業革命以後二百年的家底兒全耗光嗎?”
“讓法蘭西徹底淪落成不入流的國家?”
“請將軍記住,那些所謂的愛國者,有的時候其實就是一群賭紅了眼不肯認輸止損的賭徒罷了!”
梯也爾登上華族給準備的馬車,在眾多騎兵的保護下揚長而去,羅火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狠狠的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這時候肖樂天的聲音從一顆大樹後面響起“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梯也爾的選擇也沒有錯!”
元首出現了,在巴黎突圍戰最激烈的時刻回來了,而且還見到了眼下這隻能藏在歷史迷霧中永遠不能曝光的隱秘場景。
羅火和眾多官兵立正敬禮,畢恭畢敬的請元首上馬!
“師傅!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早知道您回來了,我就讓司馬雲那小子來接這個討厭鬼了,我親自去營地迎您去……”
肖樂天擺了擺手“我接到了幾名國內來的貴客,這次順便送他們到前線來……另外我也不放心巴黎的局勢,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梯也爾是個聰明人啊!他說的其實還是有道理的,要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蒼只會按照規律來安排一切,他從不考慮人類的情感!”
“眼下的法國人慘不慘?國破家亡啊,連首都要完蛋了,全法國所有人都在痛罵侵略者,都在向上帝祈禱!”
“可是一家哭,一家笑,你法蘭西人民委屈、憤怒、悲哀、不甘……這又有什麼用呢?就因為你們慘,上帝就得偏向你們?”
“別忘了,你們哭的時候,全德意志還有世界無數討厭你的人民可是在笑啊!”
“他們歡呼、雀躍、歌舞、飲酒……同樣的他們也向上帝祈禱,祈禱法國輸的更慘,希望他們的軍隊勝利果實越來越大!”
“你說這兩邊人都在祈禱,上帝要聽誰的?聽誰的,敵對的一方都得罵人啊!”
“再舉一個例子,兩家打官司,都去菩薩哪裡祈禱,你祈禱你贏,他祈禱他贏,你說菩薩讓誰贏?”
“道理多簡單啊,可惜這人就迷在裡面了,你覺得巴黎人民可憐?但是別忘了,幾個月前,就是這些人在大街上游行示威,向法皇施壓要求宣戰啊!”
“這些眼前的可憐鬼,當初可是耀武揚威的喊著口號要殺到柏林去的!”
“你說他們還值得可憐嗎?現在仗打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又不肯罷休,死活不肯認輸開啟談判,梯也爾這種人反而成了賣國賊!”
“但是眼下法蘭西的局勢,不賣國怎麼能行?不向普魯士賠償利益,怎麼停戰?靠口水罵?還是靠道德譴責?”
“總不能道德綁架咱們吧?當初宣戰的時候都想什麼呢?”
“所以說啊,這座巴黎,就是一座憤青的巴黎,就是一群不肯認輸的爛賭鬼的巴黎……這場普法戰爭,法國失敗的真正罪魁禍首!”
“其實就是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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