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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眼裡奧利維是不幸的,但是當肖樂天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卻認為這個老頭還是非常幸運的。
能夠在這艘即將沉沒的破船徹底入水之前上岸,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幸運嗎?
尤其是他還是被皇后逼迫引咎辭職的,這就在後來增加了一些民眾的憐憫,這對他以後的生活還是有好處的,尤其是東山再起。
但是奧利維下野之後並沒有從政,他離開巴黎之後心灰意冷移居到了義大利著書寫作,平靜的度過了法蘭西的這場戰爭。
當第三共和國徹底進入正軌之後,他以學者身份返回國內,拒絕了老友們的從政邀請,一生淡泊專注於學問。
在他晚年的回憶錄裡,他承認了自己當年的政治理念是完全失敗的!
在第二帝國末期,奧利維一直尋求一種和平溫和的帝國改革措施,他帶領支援他的官員和貴族們,利用民間強大的改革呼聲,倒逼拿破崙三世釋放權利。
第二帝國是一個獨裁製度的國家,法皇上任之初就解散了議會,整個國家的權柄由他一個人操縱。
隨後雖然恢復了議會但是也屬於花瓶議會,根本就左右不了政局!
奧利維本身是非常反對如同大革命那樣的流血大手術的,他認為直接推翻一個政權建立一個新政權的過程太過暴力,對國家的傷害也太大。
所以他一直都支援溫和改革,透過他的努力,議會的權利得到了提升,政府的實權部門也有一部分人開始支援他這個**。
一條一條的修改法律,一項一項的爭取權利,最終的目的是希望法國如英國一樣成為君主立憲制國家,**就相當於首相。
其實他已經有了一些成就了,在法皇和人民之間,他這一屆內閣其實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那麼尖銳的社會矛盾,法皇和人民已經勢如水火了,就是靠奧利維一點一點的小改革,一條一條的新法令,才在這樣的矛盾社會中滴入了很多潤滑油!
正是他努力的從法皇手中爭取權利,才讓民眾不至於感覺到絕望,在萬馬齊喑的帝國末期,在一片黑暗中,讓民眾能夠看到一點點希望,看到一點點的曙光!
正是這一點希望和曙光,才哄著民眾沒有走到大規模造反的老路上!
如果給他時間,也許法蘭西真的會成為一個如英國一樣的君主立憲制國家,但是很可惜普法戰爭打斷了他的全部努力!
一場戰爭撕碎了法皇身上的所有畫皮,激化了國內一切壓制住的矛盾,乾柴遇上了烈火,讓這個**根本就沒法救!
最後他這個溫和**居然成了替罪羊,在一片臭雞蛋的攻擊中,在怒罵聲中灰溜溜的離開了巴黎,甚至他連鄉下都待不下去了,直接跑到了義大利移居。
在下野開始的那幾年,他心中充滿了對普魯士的憤恨,他把一切失敗的責任都推給了普魯士,他認為自己政治理想就是卑斯麥和肖樂天給毀掉的。
如果沒有他們倆,自己早就完成了政治改革,讓帝國成為君主立憲制的開明國家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研究的深入,當他晚年的時候,對待這場戰爭已經完全改變了觀念。
在他的回憶錄裡,他無比遺憾的說道,第二帝國的失敗其實敗在了他的內裡,我的所有政治理想其實非常空洞而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階級矛盾是無法調和的,既得利益階層不可能自己放下手裡的利益,我剛開始確實可以從那些人的手裡爭搶來一點利益分給民眾,但那只是權宜之計!
等到我爭搶的權利利益大到可以動搖那些人的根基之後,既得利益階層恐怕不惜殺人也會維持自己手裡的一切!
人性就是如此貪婪,誰都不會把自己的東西白白給別人,不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會拼命的維護。
沒有外戰的覆滅,也一定會有內戰的混亂,歐洲各國一次次的革命讓奧利維猛醒了,他不由的對自己當年的政治幼稚而感到羞愧。
“當年的我啊!政治成熟還不如東方的元首,人家三十多歲就已經洞悉世事變遷,而自己這點歲數真的是活到狗身上了!”
晚年猛醒的奧利維也曾經和肖樂天有過幾次書信聯絡,而這些書信裡究竟寫了一些什麼,那就是塵封在歷史中的隱秘了。
歐仁妮皇后的出手確實狠辣,推倒了一屆內閣這樣的大手筆確實讓國內的反對派們眼前一亮,就看杜伊勒裡宮花園的示威人群就能感受到了,從長期駐守一萬多人直接銳減到四千多人。
可見這次壯士斷腕,確實起到了積極的意義!
但是危機還沒有解除,前線一天傳不回勝利的訊息,巴黎的危機也就一天不能解除,整個法蘭西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梅斯,投向了最前線。
也不光是巴黎,此刻歐洲所有的大城市全都震驚了,當倫敦泰晤士報第一個披露沃爾特戰役和斯比西林戰役的詳細過程之後,歐洲的政治經濟中心就好像突然心臟間歇一樣,全城一片啞然。
酒館、咖啡廳、餐館……所有人們聚會的場所都失去了往日的熱鬧,人們一個個捧著報紙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觀看,生怕漏掉了每一個細節。
甚至有部分老闆懂得經商居然在自己的店面掛上了巨幅的法蘭西地圖,人們甚至在上面畫出了普法雙方的進軍路線。
人們看看報道,又看了看地圖,人群中有高階知識分子或者退伍的老軍官們,正為民眾做一些基本的講解。
當人們越是瞭解這兩場戰役的細節,他們也就越覺得普魯士的可怕!
“上帝啊!我們之前都猜錯了,我們還傻乎乎的猜測法蘭西的進攻線會一直抵達德國那座城市呢……”
“結果這群無能的法國人連自己的邊境都沒有保住,居然被連克兩場,直接丟掉了兩個省的土地!”
“普魯士怎麼這麼能打!”
“還有華族的元首,剛剛在咱們倫敦還溫文爾雅如同一名學者呢,這搖身一變幾個月後居然成了突擊到法國第二軍的敢死隊一員?”
“太震撼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度過了剛開始的鎮靜,人們搖頭嘆息議論紛紛,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了一聲。
“不好!我忘記了一件大事,哎呀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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