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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君主集權制度已經走到了盡頭,未來的世界必定是分權取代集權,民權向上倒逼皇權的時代……你們覺得我會去坐那個火山口嗎?”
“就算讓我逆天成功了,請問需要多少人命才能換我,還有我們這個集團的集體上位?你們想想會有多少?”
“江南鬧太平天國,蕭何信、司馬雲、王懷遠你們三個都是當年的天國老兵,你告訴大家那十多年的戰爭死了多少人?不用沉默,我可以告訴你,敵我雙方加上無辜百姓,死了一個億都不止!”
“我不要血肉堆砌的寶座,我肖樂天沒有那麼大的福氣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走,所以說想要推我當皇帝的,趁早死了那條心!”
肖樂天冷笑著說道“你們還記得我剛到京師遇到的羅浩和聞秀嗎?現在他們只是在清國內,幫助情報局收攏一下策反官員的人心,他倆到現在僅僅來過琉球一次……”
“我為什麼把他倆,這個很早就追隨我的文人放逐到核心權力之外?因為在我成為琉球丞相之後,他倆居然給我獻計,讓我取而代之,先奪琉球后入臺灣,建立根據地之後再圖謀取大清而代之……”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件事,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羅浩還有聞秀可是在肖樂天京師寫西行漫記,鬥王師正老翰林時候收的下屬。按照時間算比蕭何信等人晚不了幾天。
本來這種人應該就是肖樂天核心權力圈的一員,可是讓人意外的是肖樂天卻把他倆摒棄出了核心圈子。
“原來根子在這啊?”蕭何信長嘆一聲,心裡的話就沒有說出來,其實羅浩和聞秀還是有功勞的,對抗王師正那一班老翰林,他倆可是沒少出力。後來情報局滲透策反大清基層官員,這二位也沒少牽線搭橋。
現在整個大清已經有超過140個縣官已經被策反,府臺一級的官員也有60多人被策反,這些明面上效忠大清但是暗地已經向肖樂天投誠的官員,其中有很多都是這二位策反的。
如此功勞,就是因為一次魯莽的獻計就被肖樂天放逐了出去,可見丞相的核心戰略是絕對不能動搖的,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凜凜然繃了一根弦。
肖樂天沒搭理他們的臉色變幻接著說道“不要認為我是危言聳聽,別說現在已經落後的大清,就連歐洲那些強勢君主又能怎樣?一個個不也得分出權力給議會和內閣嗎!”
“法國皇帝拿破崙三世,現在和內閣之間的隔閡已經非常深了,墨西哥戰爭、琉球之戰的不順讓資本家代表的內閣心生不滿,法國人已經從連續勝利的狂熱中清醒過來了,很快這些資本精英們就會聯手遏制拿破崙三世的集權之路……”
“相對來說普魯士國王要稍好一些,民眾對他的忠誠度還是很高的,可是就算這樣他們也得允許卑斯麥這個強勢首相來制定國策!所有的外交、內政甚至連戰爭的方向都得卑斯麥一手策劃……到最後甚至連皇太子也得給他打下手,當普通的將領,這是何等的威權?”
“當然還有日不落帝國,女王已經將大部分的權力移交給了首相,甚至包括調動軍隊開戰的權力,也給了首相和議會,你們能想象得到嗎?世界第一強大的英國,女王居然只是一隻木偶……”
“當然了,我這活說得有點不太準確,女王還是有影響力的,只要她登高一呼任何英國首相都得退讓,畢竟現在正是英國最黃金的發展時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女王的權力正在一點點的變弱……”
“假以時日,英國的皇室會不會演變成一個國家的形象代言人,而不具體操作任何權力呢?我覺得很有可能,要知道英國也是有國王被砍頭的……”
肖樂天長嘆一聲“我可不想將來被人推到斷頭臺上去,更不想死後讓人開館辱屍……”羅火一聽啪的一聲猛拍桌子大吼道“我看誰敢!咱們的軍隊不是吃素的!”
“坐下!”肖樂天瞪了他一眼“你還想長生不老啊?我們總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後人也早晚有辱我罵我的時候,也許百年後我還成了國賊呢,天下事,興一利必生一弊!你只要做事兒,就會有得利的還有失利的,自然有人愛你有人恨你,這不是很正常嗎,激動個什麼勁?”
“不信你問問王懷遠,這半年來塘沽發生了什麼?堵在西水門那邊天天破口大罵我的人數不勝數……”
看見王懷遠點頭,好久沒有回塘沽的眾將不可思議的問道“這什麼情況?”
王懷遠苦笑著搖頭嘆息“不過就是升米恩鬥米仇罷了,小民貪婪再加上丞相要求軍隊和地方官府不得因言入罪,所以……”
就在琉球丞相府風雨中密會之時,北方萬里之遙的塘沽,正是豔陽高照熱的狗伸舌頭人流油的苦夏時節。
驕陽如火曬的樹葉和莊稼都蔫吧了,驛道上的土面子喧起了一層,一腳踩上去噗噗的冒白煙,半拉腳面都被淹進去了。
所有人都無精打采的,沒人願意多說一句話,整個大街死靜死靜的,就這個天氣除非實在是揭不開鍋的人家,但凡有一口吃掉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門幹活。
塘沽以西有個鎮子叫做北塘,是打明朝時候就有的商埠重鎮,作為拱衛大沽口的第二道防線,這裡也有兩座堅毅的炮臺,不過現在的北塘已經被劃歸到了塘沽特區之內,根據協議這裡的軍事防禦事務完全由琉球新軍所掌控。
在北塘西邊一點緊靠海河的地方,就是特區的西大門了,當地人稱之為西水門。這裡南北兩岸都建立了新式的炮臺,88毫米口徑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可以用交叉火力輕鬆控制整片海河,再加上十多挺加特林重機槍,西水門的防禦可謂固若金湯。
這裡是水陸旱路並行的重要關隘口,海河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貨船,從西洋來的貨物往北京運,直隸等地的出口貨物豬鬃、大黃、各種礦石不斷流的往塘沽運輸,再加上西水門這裡要收稅還要嚴加盤查,所以幾乎每天每夜都聚整合一個大疙瘩,就沒有通暢的時候。
“下船下船……爺我都等了三個時辰了,還是過不去,肖樂天這臭小子是怎麼管理的?弄的亂七八糟的……”
“下船走旱路,我就不信他們把大野地都給堵死了……”
一個蒼老而又憤怒的聲音讓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山西口音的老頭,結果西水門的一名排長還是個老兵,一眼就認出來了。
“哎呦……這老傢伙不是範儒嗎?範鐮老掌櫃的親哥,這王八蛋怎麼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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