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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明朝時候被稱為煤山,末代皇帝崇禎就是吊死在這裡,後來清朝入關後也不嫌棄這裡不吉利,圍牆一圈也變成了皇家宮殿的一部分。
景山正南面就是紫禁城的北宮門神武門,親軍營計程車兵和老祖宗們且戰且退,開始向神武門衝擊。
“快快快……守衛神武門的神機營官兵,是我用銀子喂足了的,求的就是他們保持一箇中立,他們絕對不會向我們進攻……”二毛在頭前趕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裡居然變出了一隻柯爾特左輪。
“二毛你好大膽,居然敢賄賂皇城護衛……”老祖宗怒髮衝冠,開口就罵,可是這時候昏迷的慈安居然醒過來了。
“事急從權,二毛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慈安幽幽的說道。
二毛真實的身份早已經在紫禁城裡公開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肖樂天的探子,可是就是沒人敢動他,相反的慈安還處處維護這個小太監,歸根結底就是一種政治平衡的考慮。
不管滿清喜不喜歡,願不願意,他們都得捏著鼻子承認肖樂天依然是東亞的一股強大政治勢力,他派在紫禁城裡的二毛,其實換個角度來看就是使節,好比東交民巷的歐洲大使一樣。
二毛既然是肖樂天的兵,那麼他就會得到肖樂天勢力的支援,對於滿清常見的宮變,肖樂天他們也都是有預案的。而且刑堂還真的假象了無數種京師大亂的可能,然後兵棋推演各種應急預案。
肖樂天兩世為人怎麼會不防備慈禧對慈安的偷襲,二毛對眼前的亂局其實早就做好準備了,刑堂提前給他鋪了很多路,也埋下了很多暗子。
“太后,咱們出神武門,上景山……”二毛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就連慶三爺都迷惑了“去景山?自找絕路嗎?哪裡跟皇城就隔著一條路,神機營轉瞬及至啊……”
“我的好三爺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您就聽我的吧,這套方案是肖丞相欽定的……”
“哇呀呀呀……”老祖宗氣的暴跳如雷“叛逆的計策怎麼能聽,肖樂天是大清的敵人,不能信啊……”
說來也奇怪了,慈安一聽這是肖樂天老早就安排的備案,她突然鎮定了下來“嗯?二毛你長話短說,出神武門之前就要說服我!”
“太后,現在局勢看起來危急萬分,但是險中自有生路……慈禧能買通神機營,但卻買不通親軍營,這說明四九城內支援太后大有人在,就說九門提督醇親王奕譞吧,他的大福晉是慈禧的胞妹他肯定是要站在慈禧一邊的……”
“可是太后您想過嗎,九門提督霞霞兵丁足有三萬多,這些人難道都聽他的?好吧就算是京師這裡慈禧勢力最大,可是出了四九城呢?天津綠營、廊坊綠營,直隸保定的旗軍,往北還有熱河蒙族王爺留下的騎兵,他們難道一個忠誠於太后的都沒有?”
二毛最後壓低了聲音狠狠的說道“就算京師左近,太后也沒有嫡系,那麼江南的湘軍呢?蒙古草原上的騎兵呢?還有塘沽肖丞相的新軍呢?難道都和慈禧一條心?”
“景山雖然小,但是小有小的好處,小就容易守衛,而且沒有離開京城中樞,太后的命令也算是從皇城發出來的,慈禧就不能給您扣上一個‘畏罪潛逃’的髒名聲……”
“不僅如此,奴才這一年多來,在北海水底下沉了很多寶貝,足夠咱們守上一段時間了……”
嘶……在場的人全倒吸一口冷氣,從這一刻起人們對二毛的觀感大變,這個小猴子這不就成了猴精了?
慈安微微一笑,表情詭異的很“二毛真的有心了,我今天就想賭一賭,看看神奇肖丞相制定的計策,能不能救哀家一命……”
二毛一聽趕緊頭前帶路,慶三爺和老祖宗殿後,隊伍很快湧到了神武門,這時候神武門早就做好準備了,守門計程車兵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筆墨紙硯。
“太后吉祥,太后只要給奴才一份手諭,奴才馬上開門……”
慈安二話沒說,刷刷幾筆寫了一份措辭嚴厲的開門令,隨後掏出那枚鼎鼎大名的‘御賞’印璽,重重的蓋在了上面。
要說同治年間最代表權力的兩枚印章,就是是慈安手中的御賞,和慈禧手中的同道堂了。咸豐臨死之時,將自己珍愛的著兩枚印章賞賜給慈安和慈禧,並傳令說小皇帝未親政之前,所有政令必須同時加蓋兩印,否則無效。
這其中,御賞的地位還要高於同道堂。神武門的官兵得到這份手諭,那就是未來的保命符啊。
厚重的神武門被開啟了,而與此同時對面的景山上也詭異的傳出一陣陣喧譁之聲。
這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一群人迅速向景山撲去,沿著盤山小路就往上走,沿途的石板路上居然還有血跡,一些帶刀的太監看見二毛就行禮,人們萬萬沒有想到二毛居然想到了在這裡埋釘子。
景山頂端最高的建築就是萬春亭了,靠下一點的是綺望樓,到了這裡可就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幾百名親軍營計程車兵守住幾條小路就可以把山頂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除了用大炮轟之外,慈禧想攻破這裡少說也得丟幾百上千人命。
“快快快,太后小心腳下,這裡太黑了……”慶三爺他們簇擁著太后往山頂走,這時候慈安突然一腳踩空“哎呦……”大叫了一聲。
關鍵時刻還是練武之人手腳麻利,慶三爺想都沒想第一個伸手就攙住了慈安。而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慶三爺這一伸手正好握住了一處豐盈高聳之處。
“嗯……”一聲低沉的悶哼從慈安的嘴裡傳出,周圍一片黑暗人們誰都不知道怎麼了。
慶三爺這隻大手正好抓住了太后的左面胸膛,那柔軟,那滑膩,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讓福慶和慈安都傻了。
慈安已經十多年沒碰過男人了,別說男人觸碰他了,就算男人的氣息強烈一點她都受不了。而慶三爺就更別說了,男人本來就賤,信奉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面前的太后,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后啊。
這就是大清國裡,最牛逼的偷不著,就衝這懸殊的身份差異,對於慶三爺來說就不亞於一味強烈的春 藥。
嗯,1866年有沒有胸罩?這可沒地方考證去,但是大清國裡肯定是沒有的,慶三爺手心摩擦的一塊小石子那是什麼?反正硬硬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太后,您小心腳下……”就在兩人感受著時間停滯的感覺之時,不遠處幾個燈籠閃了過來,那是二毛的心腹帶著幾名鷹爪孫從小路追過來了。
慶三爺趕緊縮手當沒事人一樣,慈安心理素質也很好,扭頭臉上就平靜了下來,在燈籠的映照下,一群人很快來到了綺望樓內。
老祖宗和二毛提前繞近路衝上綺望樓,現在正在門口擺弄幾個纏著油布的木箱子呢,老祖宗鷹爪一伸,跟捏豆腐一樣把木板捏碎,露出裡面的三層油布包來。
刺啦一聲響,油布被撕開,裡面一挺又一挺的全是斯賓塞,還有黃澄澄的子彈,抓起一把來沉甸甸的。
“二毛!你這個大膽狂徒啊,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你居然在北海水底暗藏火器?你這是要造反嗎?”老祖宗張嘴就罵。
二毛根本沒空搭理他,手一揚幾名小太監拿著十字鎬就跑到綺望樓的角落裡了,一陣叮叮噹噹的亂敲,掀起幾塊青石板,結果裡面又發現了幾箱子軍火,甚至還有琉球產的特種作戰的**。
這回老祖宗算是閉嘴了,二毛白了他一眼那意思非常明白,我不光在水裡藏了,我還在地下藏了呢,你能咬我乎?
就在這時候,突然景山腳下,正對著神武門的方向突然亮起一片火把,成百上千計程車兵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如無聲的潮水一樣壓了過來。
慶三爺抄起一把斯賓塞,又抓起兩隻柯爾特左輪,開始往裡面壓子彈。他一腳踩在一塊太湖石上,一邊冷笑的說道。
“連衝鋒都不敢喊口號,這說明慈禧也怕走漏了風聲,靠……身子都掉井裡面了,還掛兩個耳朵幹什麼?這時候還要臉有什麼用?”
“弟兄們做好準備,槍聲就是命令,只要咱們槍一響,整個四九城就都知道這場宮變了,她慈禧要鬧大,咱們就給她玩大了……”
“謹遵,三爺令!”黑暗中一片整齊的吼聲。
誰都沒有發現現在的慈安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古怪了,她嘴裡低聲的唸叨著“身子都掉井裡了……身子都掉井裡了……我還掛個耳朵在外面幹什麼?”
“鞋都已經溼了,我還用在乎褲腳子嗎?”
慈安無意識的夾緊了雙腿,藉著燈籠火把的光亮她的目光投向了福慶,她第一次發現這個富察家的旁支男子,身材居然如此偉岸。
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臂膀,從側面看刀削斧剁一般俊朗的面容,慶三爺不愧是八旗中有名的英武少壯派,這一身男人味簡直是女人的毒藥。
在太后身邊服侍的福慧一輩子嫁了好幾個男人,不可能不熟悉這種曖昧的氣氛,她嚇的手心裡全是汗,太后看自己兄弟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就在這時候,從神武門衝出來的那一群火把已經開始圍在景山腳下,並無聲的往上爬了。慶三爺呸的一聲,一口唾沫吐下山去,緊接著抬起斯賓塞架在肩膀上,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就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脆響,槍聲在黑夜中傳出去老遠,半山腰一個黑影慘叫一聲滾落了下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場宮變終於演變到動洋槍的地步了,從這一刻開始這場宮變將不在是秘密,四九城乃至整個中國都將會聽到這一聲槍響。
1866年,中國的丙寅年,震驚世界的丙寅宮變,正式拉開了序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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