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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金榮的小別墅,剛一上車,郭孝純陰沉著臉說:“給他們點厲害看看,要不個個都以為保安軍好欺負!”
“行,郭先生你說怎麼幹?”張文才唯恐天下不亂。
“王先生,那個姓張的平時都跟誰接觸?”郭孝純問王亞橋。
“聽說這個人也來了上海沒多久,拜的老頭子是個姓樊的,在青幫裡面輩份挺高的。”王亞橋說道。
“好,馬上發個電報給劉司令,看看他的意思。”郭孝純說道。
劉大雙一直等著上海的訊息,一接到電報,心裡一沉,還真的是青幫乾的。
“好!今天讓你們知道知道,向保安軍人員伸手是什麼後果。”劉大雙火氣上來了。
電報後面提到有個叫王亞橋的人要加入,問是否同意?
“王亞橋?”劉大雙有點耳熟,想了一下,突然間想起,這個不就是那個斧頭幫幫主,跟王金榮、杜月生直接對著砍,又暗殺了一大串赫赫有名之人,最後準備去殺民國總裁老蔣,失手被把兄弟戴立幹掉了。
“把王的詳細情況報過來!”劉大雙馬上回電,他要確認一下是不是那個暗殺之王。
真的要是那個人,必須收過來,這可是一大助力。
得到了準確訊息後,劉大雙同意了王亞橋的加入,並通知郭孝純,解救出姚雯雯之後,要王亞橋來一趟靖安。
上海的一個小弄堂裡,狹窄破爛,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上海早就通電了,可這些小弄堂還是漆黑一片,家家戶戶還是點著昏暗的油燈。
一個青幫小弟剛回到家裡,眼前一黑便被打暈了……。
待他醒來,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周圍點著幾根明亮的蠟燭,幾個蒙面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青幫小弟想動一下,卻發現渾身被捆的結結實實的。
“放開我,知不知道我是誰?”青幫小弟平時也跋扈慣了。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一個蒙面大漢冷笑著說:“md,跟爺爺還敢犟嘴?快說,張小林去了哪裡?”
青幫弟子明白了,這姓張的惹的禍,現在人家找到他頭上了。
“好漢饒命,我幾天沒見到他的人了,真的不知道。”
蒙面大漢一擺頭,旁邊幾個蒙面的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把個青幫小弟打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估計有幾條肋骨是斷了。
青幫小弟平時也是好勇鬥狠的,今天碰到更狠的人,心裡升起了一股懼意,知道碰上狠人了,稍稍說錯話,小命就不保了。
“爺爺饒命!我全說,我全說!”青幫小弟拼命的討饒。
蒙面大漢只是冷冷的看著,並沒有任何表示,其他幾個蒙面人便手腳不停,繼續猛打。
待青幫小弟哀求聲幾乎很小了,蒙面大漢才一揮手,幾個人停下了。
“說吧!”聲音仍舊冷冷的。
“爺爺!我說,咳咳!……”青幫小弟徹底崩潰了,現在就是讓他出賣爹孃他都肯。
同樣的青幫弟子,張文才和王亞橋抓了四五個,審出來的結果都是一致的,沒人知道張小林去了哪裡。
不過也搞清楚了張小林是誰的門生。
“把那個老傢伙也抓來審!”張文才氣勢洶洶的。
王亞橋點頭贊同,他覺得張文才跟他對脾氣,對付青幫這些人,講個屁的道理,直接幹就是了。
郭孝純搖搖頭說:“咱們限定他們午夜前交人,那就再等等,時間一到,雯雯還沒送回來,就動手。”
郭孝純他們走後,王金榮知道事態嚴重,弄不好真是一場火併。
到了王金榮這個身份地位,他可不希望整天打打殺殺的,安安穩穩掙大錢,娶幾房小妾,住個大房子享受人生多好啊!
張小林他是找不到了,只能跟張小林的老頭子樊老頭打個招呼了。
“樊老,您的門生張小林綁了人您知道吧?”王金榮電話中問道。
“噢!聽說了,這小子!”樊老輕描淡寫的。
“被綁那個人是我一個朋友,您老能不能跟張小林說一聲,把人放了吧!”王金榮極為恭敬地說。
“是嗎?這個臭小子,淨幹糊塗事,不過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您老費費心,通知一下小林子,把人放了,這事陳督軍也打了電話給我。”王金榮還是語氣很恭敬。
“這可麻煩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樊老,您再問問,要不這事兒有點麻煩!”
“綁個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樊老頭有點不屑了。
“這個人背後的人咱們惹不起,還是找下小林子吧!”王金榮耐著性子勸說。
“在上海灘,還有你怕的人?”樊老頭有點不高興了。
“這人背後那主是東北的,這幾年名氣不小。”
“我老了,管不了了,咱們青幫還怕個幾千裡之外的人?啍!”樊老頭極為護短,聽到有人要動他的門生極為不高興。再說,你王金榮是個小輩,求我辦事連門都不登,打個電話就行了?真是翅膀硬了,連老輩人都不放眼裡了。
王金榮放下電話,氣的不得了,真是一個二個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吃大虧。
張小林找不到,估計保安軍不會善罷甘休,立即傳下令去,這幾天風聲緊,沒事在家待著,別惹事。
樊老頭年紀大了,吃完晚飯,聽聽越劇,便覺得有些困了,早早上床睡了。
三更天,一群黑影來到了樊老頭宅子外面,幾個人如猿猴般攀上牆頭,悄無聲息地跳入院裡,過了一會兒,大門輕輕地開啟了,外面等候的人魚貫而入,個個躡手躡腳,未發出任何聲音。
再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扛著個麻袋出來了,對著遠處做了個手勢,一群人又輕手輕腳地消失在黑暗裡,最後一個人悄悄的關上了大門。
遠處,亮起了車燈,幾輛車迅速地駛向遠處。
十六號碼頭一個廢棄的倉庫裡,郭孝純帶著人正在等待著。
從麻袋裡倒出來的正是樊老頭,身子被捆著,嘴裡塞了快爛布,老頭被折騰的七葷八素的,拿掉了嘴裡的爛布,老頭卻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張著嘴喘氣,如離開了水的一條魚。
“別裝死!張小林去哪裡了?”一個蒙面人問道。
樊老頭現在才明白過來,敢情是張小林那小子惹的禍。
“不…不知道。”回答有氣無力。
“老頭!張小林是你門生,你不知道去哪兒了?”
樊老頭默不作聲,他可是多少年高高在上了,這讓他自然有自己的驕傲。而且他也明白,大上海幾萬青幫弟子,這幫人敢怎麼樣?
可他卻想錯了,他面前的三個領頭的,一個是義和團出身,一個鬍子出身,一個憤青,都是不把和秩序和規矩放在眼裡的人。
“好!一把老骨頭,跟我裝什麼裝?打!”一個蒙面人冷笑著下了命令。
幾個人上來就像打個破沙袋似的,一點留情都沒有,而且打的很有技巧,都是又痛又不傷人的打法。
樊老頭可沒想到,這都是幫什麼人啊,也不套交情,也不論規矩,直接開打。
他可是一二十年沒捱過打了,沒挨兩下,連哭的心都有了。這也太疼了,簡直受不了。
想開個口,說幾句場面話,表示表示自己老大不是白當的,寧死不屈。可愣沒機會開口,被人在地上踢的跟個球似的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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