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蔡文姬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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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士族公卿都看到了此次升龍鬥完全演化成秦戈能支撐多長時間了。

崔烈感慨道：“若是這秦伯璽能夠多養氣三年五載，他的勇猛簡直如同楚霸王再生，那聲音猶如虎嘯驚雷，此次升龍鬥必將勢如破竹，可惜了！”雖然崔均是自己兒子，然而崔烈還是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袁逢也是有些感觸道：“傳言他打仗悍勇不可擋，朱夫子剿滅黃巾時，每次臨戰必以他為先鋒破軍，逢戰必捨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本來以為是謠傳，如今看來此人之悍勇，天下罕有！”

就連一直陰測測的王允，此時都撫掌道：“他能以自己的氣勢鼓動本初、孟德、陳琳等人，可見在戰場上，他手下計程車兵將有多麼的兇悍！此人乃是天生的將軍！”

聽到大漢負有盛名的三位重臣，竟然對秦戈評價如此多高，一直不甚瞧得起秦戈的何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董卓臨行前，來大將軍府為他贈送財寶和美女的時候，他為了震懾董卓，便評價他麾下的袁紹、曹操、淳于瓊等人，以挫挫這個西涼莽夫的銳氣。

沒想到董卓口放狂言道：“袁紹、淳于瓊等輩不過是一群長得雄壯的綿羊，就連田間遊蕩的野狗都能將他們分食！至於那個曹操嘛，他還算個人物！如果非要有人能跟我在戰場上爭鋒的話，江東猛虎孫堅算一個，東嶽戰虎秦戈也算一個！”此時何進才真正開始注意到秦戈。

……

百花畫舫上，蔡琰站在紗帳前，突然回過頭抓住何尹的手，淚眼已經浸潤眼眶道：“尹兒，求求你，快點勸勸你的父親，終止這場比鬥！如果再不停手，秦大哥會死的！”

何尹有些不明所以，擦著蔡琰臉上的淚痕回頭笑道：“琰兒，你這樣擔心幹什麼，明明是袁紹一方攻勢兇猛，你的秦大哥怎麼會出事，嘿嘿！還說你不喜歡他，你看你都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蔡琰精通音律，能夠聽出朗誦中蘊含的情感，聲音已經哽咽的有些不成聲道：“崔均公子持續以渾厚的儒者之氣朗誦，秦大哥朗誦聲要不被他的儒氣淹沒，只有全力催動儒氣以一種怒吼神通穿破他的聲音，然而秦大哥修為太低了，這本就對他的精神負荷很大，現在他的嗓子已經破音了，說明他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不停下來……”

何尹不以為意的道：“既然吼不動了那停下來就行了，誰會傻到為了一場升龍鬥，為了一個酒肉朋友拼命……”

“不！秦大哥他不會認輸的，他的吼聲中是一往無前的決絕！他要拼上命，來維護他的尊嚴！他會死的！你要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蔡琰直接跪在何尹的腳下，已經痛哭流涕，語不成聲。

何尹深深的看了蔡琰一眼，喝道：“鄧展！”只見從大帳後走出一個人，此人一聲葛布袍，身著一身破衣，懷中抱著一把松紋寶劍，莫約二十歲出頭，然而一對眸子格外的明亮。

何尹看了一眼鄧展道：“我現在命令你，護送我和琰兒去見父親！”鄧展看了一眼花船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小姐為何突然發什麼瘋，不過還是選擇了服從命令。

而在另外一艘風花雪月畫舫上，妙音看著袁術場中的衛仲道露出一抹不屑喃喃道：“真是個廢物，每次害得我都要半夜出去獵食，要不是他那一身才氣和儒氣，老孃才不會碰這種廢物……”說著目光轉向秦戈，眼中閃著火焰道：“還是這個小可愛厲害，如此威武雄壯的氣勢就讓人驚心動魄……可惜他是胡昭的弟子，碰不得……”

……

看到秦戈嘴角滲出了血絲，曹操也發覺不對勁，連忙勸阻道：“本初，我們短時間根本不可能拿下這場比賽，認輸吧！伯璽他撐不住了！實在不行，今天的場子我們找機會再找回……”

袁紹滿是不甘心，然而確實再鬥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看向秦戈道：“伯璽……”

然而此時秦戈殺得興起，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咬牙道：“我就不信攻不破這個龜殼，我們只能背水一戰！本初、孟德我以軍樂為節拍，配合我，我們現在就與他們決一死戰！”

經歷剛才的升龍交戰的經驗，秦戈現在已經可以較為熟練的朗誦時對儒氣的運用！說著便開始以手拍打節拍，曹操見此想要勸說，然而袁紹看到秦戈發狠了，喝道：“好！孟德！我們就聽伯璽的，背水一戰！”

秦戈深吸一口氣，一把褪下身上的儒士服，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運氣於胸竟然開始施展天威嘯。

“轟！轟！”曹操跟著秦戈的節拍，如雷般的編鐘聲猛然間響了起來，一瞬間整個升龍臺帶著一種震懾人心魄的力量，帶動人心，編鐘劇烈的敲擊和秦戈猶如猛虎的咆哮相合，猶如天雷滾動，又如千軍齊嘯，萬馬齊嘶！秦戈擊打的音節正是秦王破陣曲，恢弘的戰歌猶如一聲聲虎嘯震耳發饋！

曹操明白了秦戈的意思喝道：“諸公！成敗在此一舉，跟他們拼了！”說完怒嘯一聲催動全身的儒氣，配合著秦戈開始瘋狂的敲擊起了編鐘。

陳琳被感受著那種恢弘氣吞山河的豪情和沙場縱橫的戰氣，奮筆疾書！

袁紹想到自己從小被袁術欺壓的種種，心中更是有了必勝的信念，仗劍飛舞，一瞬間巍峨的軍歌聲響徹天地！而奔湧的龍氣猶如一道虹霞貫穿天地！

所有人在那種雄渾激昂的戰歌中熱血沸騰，何進更是站了起來，拔出自己的佩劍敲擊著城牆，護衛在甕城四周的北軍五營的御林軍將士，在軍歌的引動下戰意激盪，此時值守的北軍校尉吳匡，取出家傳的一根黃金盤龍棍，跟隨著秦戈的虎嘯，用力敲擊著地面，隨著軍歌的節拍，不斷的發出吼喝！其他將士被感染，紛紛舉著兵刃呼嘯！

崔烈、袁逢、王允三人也被戰歌激得站起身來，此時在大漢御林軍恢弘的呼喊下，猶如置身沙場中，那個男人沒有個軍人夢！

剛衝下花船的何尹和蔡琰呆住了，數萬身披重甲的禁衛軍舉兵吶喊，那種聲音在甕城中猶如天帝征伐人間，場中的公卿士族被殺氣騰騰的煞氣所攝，竟然全部匍匐在地面上，以此減輕那恐怖的威壓和殺伐之氣，所有人在如此恐怖的戰歌中喪膽。

禁衛軍完全陷入一股癲狂狀態，一個個眼眶突出，殺氣騰騰，劍術高絕的鄧展看到如此恐怖的戰氣，本來打算衝開禁衛軍的他，這一刻竟然不敢拔劍！

蔡琰聽到秦戈那孤注一擲的悲愴咆哮聲頓時面如死灰，直接暈了過去道：“完了……”何尹連忙攙扶住蔡琰，看著癲狂的會場喃喃道：“真是個瘋狂的男人……就連我也想拿刀跟著他去戰鬥！”

而在風花雪月坊，妙音渾身戰慄已經不能站立，跪到在紗帳前渾身汗水已經浸溼了衣衫。而一直冷眼旁觀的粉裙女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秦戈，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一幕，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擁有能夠撕碎天地間的一切勇氣，這種戰無不勝的男人在她眼中有著格外的韻味。

“我真後悔……胡昭……又如何……就算死了又何妨……”妙音渾身顫抖的死死盯著升龍臺上的秦戈。

粉裙女子回頭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妙音，眼中露出一股莫名的神色。

戰歌一向，崔烈的歌賦節拍首先被打亂，緊接著在曹操編鐘雄渾的音調下，楊彪的樂器之聲被直接擊破，袁紹的氣勢直接碾壓袁術，天空中紅色的龍燈幻化成百丈巨龍，召喚雷霆風火，袁術的龍燈被壓的節節敗退！

此時那令人心境膽寒的軍歌讓袁術驚駭的肝膽俱裂、渾身顫抖，閻象吼道：“主公！秦伯璽強行激發軍歌，以他的修為無法承載如此恢弘之氣，而且此時完全由他主導儒氣，相信他撐不了多久，他們拼死一戰，只要我們能抗住他們的這波猛攻，我們就贏了！”

袁術知道這次他和袁紹的比鬥關係到以後兄弟二人的地位，若是被袁紹給擊敗，那就向天下宣告他袁術不如袁紹，倒時自己將被袁紹壓上一頭，想想自己袁氏族長的嫡子竟然輸給一個庶子，袁術自尊心頓時受不了喝道：“諸位！聽閻先生的指揮，我等暫避風頭！迂迴作戰！”袁術控制著龍燈開始遊走翻飛，不斷迴避與袁紹的正面交鋒。

天空中，袁紹的紅色龍燈追著袁術的藍色龍燈狂毆，雙方一時糾纏起來。

而此時隨著激鬥，衛仲道因為體虛已經趴在桌子上，因為激烈交戰過度用腦用氣，他已經站立不起來了，然而所有人都關注秦戈，反倒沒有人看到他，聽到閻象要聚力反擊，帶著對秦戈的恨意，衛仲道甚至舉起壓著宣紙的裁紙刀，扎進他的大腿，一條腿血流如注，以此來保持大腦清醒，繼續做賦。

袁紹看到袁術竟然避而不戰，頓時內心焦躁起來，此時他的氣與秦戈貫通，他很清楚秦戈的情況，秦戈此時基本上快油盡燈枯，他的精神根本負擔不起如此強大儒氣的重負。

就在袁紹心急如焚時，而秦戈因為承載過強的儒氣，七竅開始滲出鮮血，這是精神力枯竭的徵兆，秦戈真的已經油盡燈枯了，眼看他要魂魄衰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