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何進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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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城正前方，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畫舫，最顯眼的就屬風花雪月畫舫，與風花雪月畫舫不相上下的則是一個繡著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的百花竟豔畫舫，同時也有其他畫舫並排而立。

這些畫舫都是城中有影響的美人佳麗和千金小姐的畫舫，平日裡她們開著畫舫與才子們吟詩作對，暢談天下大勢，在這洛水河幾百年來，出了無數膾炙人口的才子佳人的美談。今晚這些佳麗們都是乘坐畫舫為爭奪花魁之名而來。

此時所有畫舫船頂都拉上了紗幔，將這些佳人們與外界隔開，從外望去只能朦朧的看到她們的倩影，因為升龍斗的影響太過震撼，甄選花魁的活動暫時中止了，這些畫舫中的佳麗都是京城各大世家的名門閨秀，可以說都才藝雙絕，自然不會錯過升龍鬥這種盛會，佳麗們紛紛走上船頂，雖然被紗幔隔開，但是還是引起了一眾才子名士的歡呼和騷動。

風花雪月畫舫上，妙音與一眾佳麗們簇擁著一個身穿粉色舞衣的美人而坐，妙音對此女的態度異常恭順。

妙音透過紗幔看著升龍臺上的兩波人，語氣中故意帶著幾分不忿道：“按照太師的計劃，此次洛陽燈會是你傾國傾城的首秀，沒想到遇上袁氏兄弟鬥氣，現在搞出個升龍鬥，完全搶了你的風頭，真是晦氣！”

粉色舞衣女子端坐在紗障前，臉被一層輕紗遮住，朦朦朧朧看不清臉龐，然而那對猶如秋水般的眸子，足以讓世間任何男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女子聲音猶如空谷仙音般，帶著那種如夢似幻般的空靈感道：“妹妹！我也是第一次到洛陽來，早就聽聞這升龍斗大名，今日既然有幸，姐姐們不要焦躁，我等且開開眼界！”圍繞在粉色舞衣女子身旁的一眾佳麗紛紛發出調笑，開始議論升龍臺上的眾士子。

妙音也不敢違逆她的話，輕笑道：“也好，讓姐妹們見識一下洛陽的名流貴族子弟，今天所有有名有姓、有才有貌的公子哥都來了！”

說著妙音回眸，發現隔壁百花畫舫上正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蔡琰與一眾貴族千金立在百花畫舫之上，全神貫注的盯著升龍臺上的局勢，妙音一眼認出站在蔡琰身側，身穿淡黃色裙袍，面容清瘦、一雙眸子格外大的少女，正是大將軍何進的愛女何尹，今晚聽說也是她的首秀。

“哎呦！琰兒妹妹！還在生衛公子的氣呢！這麼多天了，你都不來姐姐的畫舫了！”妙音衝著蔡琰親切的嬌笑問道，不過眸子深處帶著一股戲謔。

蔡琰性子耿直，眼中揉不得沙子哼道：“只要那群偽君子去的地方，我以後都不會去！”說完不再理會妙音，妙音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詭秘笑容，便轉身與粉色衣裙女子坐在一起。

何尹那雙大眼睛猶如天上星辰般閃耀，拉住蔡琰的手道：“你這小妮子和誰在置氣！這可不像你啊！以前你總是淡泊紅塵、不食人間煙火，我以為世上除了音律，沒有再能擾亂你心神的了！”

蔡琰和何尹自幼一起長大，二人似乎極為熟絡，便將衛仲道等名流雅士詆譭秦戈的事說了一遍。何尹聽著蔡琰的訴說，目光停留在升龍臺的秦戈身上恍然道：“他就是那個東嶽虓虎秦戈啊！這段時間洛陽的人都在談論他，不過他現在能站在升龍臺上著實了不起，袁紹和曹操是士族子弟中的龍鳳人物，他們一向自視甚高，甚至連我的父親有時不放在眼中，秦戈能與他們為伍，說明他也是龍鳳之才！”

蔡琰聽到何尹新奇的言論，頓時露出不屑道：“就他們兩個，聲名狼藉、聲色犬馬，絕對是兩個無恥之徒，秦大哥本來是質樸的本性，也跟著他們喝酒招妓，被帶壞了！”

“呵！呵！”聽到蔡琰的話，何尹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姑姑說過，男人愛女人那是天性，而女人依附男人也是天性，所以男人天生就是壞蛋，那個不用帶壞的！就像雄獅能夠統御母獅群，越強大的男人就越會想征服世界和擁有各種女人，而相對的，越是出眾的女人，越想征服強大的男人，強者會互相吸引互相爭鬥，這次黃巾之亂，能夠架起大漢這腐朽王朝的後生，也就只有袁紹和曹操，所以這兩個人日後成就不可估量！”

蔡琰看著一向文靜儒雅的何尹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不可思議的道：“這話是你姑姑說的！”何尹的姑姑自然是當朝貴妃，大將軍何進的妹妹何蜜。

何尹回過頭看著蔡琰，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道：“你看升龍臺上的袁氏兄弟，他們擁有這個世界上除了天子外最優渥的資源和尊崇的身份，然而他們依舊不滿足，要在升龍臺上鬥個你死我活！這就是人的天性！未來這個世界將會變得更加血腥和混亂，而只有升龍臺上，這些充滿鬥志、爭強鬥狠的男人，他們註定將成為在亂世中推波逐浪者！也就是所謂的亂世英雄！”

何尹沉默片刻道：“那個東嶽虓虎秦戈，今天站在那個升龍臺上足以說明他是一位亂世梟雄，他能從寒門憑藉軍功一路殺上來，要知道一個人的習慣是最難改變的，他要融入這個圈子，就必須脫胎換骨，而脫胎換骨就必須砸碎自己的骨頭、割下自己的血肉，受盡痛苦煎熬，最後才能完成君子豹變！他就像困在淺灘中的一條游龍，一旦乘風而起，必將引動天下風雲！他最愛的是所謂的醒掌天下事、醉臥美人膝，沙場爭鋒是他的榮耀、血腥殺戮是他的享受，你從小淡泊名利、性格溫和，你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愛上了他，註定將是無盡的痛苦和煎熬！”

蔡琰臉色變得通紅連忙辯解道：“你胡說什麼？只是秦大哥以前救過我性命，我只是想報恩！沒有你說的那種事……”

何尹沒有回應蔡琰，而是神情淡漠看著升龍臺上的眾人，蔡琰發現何尹神色有些不對，道：“如此多的天下最優秀計程車族公子難道你就沒有中意的？這次你洛水首秀，大將軍百忙之中為你捧場，定然想為你覓得佳婿！”

何尹眸子中古井無波的道：“我從出生就註定已經成為連線政治的紐帶，我們何家就是綁在我姑姑的裙帶上，或許我會為我父親聯姻士族，或許會收買人心拉攏部眾！這世事變換，誰又知道呢？”

這時，一支菸花升空，在天空炸響，袁紹雙目睜開，蘊含著純正的金色儒氣。

秦戈只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拉扯著他的靈魂，秦戈沒有抗拒，隨著力量投入其中，瞬間，秦戈來到一個金碧輝煌的世界中，這個世界由無數金黃的雲層構成，雲層中一尊金色的豐碑而立，上面書寫四個大字“受命於天”！

豐碑發出一種崇聖的感覺，彷彿那就是天地間至高的存在，讓人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王者氣境，竟然開始構建法則了！我說此子怎麼可能有如此輝煌的成就，看來他已經和南華有了些許聯絡，此子身負戰國七王之一的趙王血脈，戰國七王各具天地至尊大統，趙王血脈便是王者的崇聖之奧義！現在此子以儒氣灌注你之身，你可趁機融入其中，一來可以借鑑其凝結氣境的經驗為你以後凝結氣境打下基礎，二來可以引起氣境進入你經脈中，洗滌凝練你的儒氣，而且為你未來凝結氣境打下渾厚的基礎！還有升龍燈是由光武帝劉秀聯合儒道學宮歷經十數年採天下珍奇打造而成，絕對不簡單，你好好留意，對以後修煉或許有奇效！”張角的聲音再次傳來，對於這個百科全書，秦戈已經絕對信任。

袁紹的氣境噴薄而出渾厚的儒氣猶如海潮般奔湧而來，秦戈只覺的自己被無窮的氣境充盈，猶如一個快速充氣的氣球，不過經過袁紹刻意的操控，這些儒氣雖然浩蕩但卻沒有絲毫的意識，秦戈按照袁紹所傳授的運氣法決，以自己的氣調動袁紹的氣，一瞬間秦戈整個人身上蓬勃出了乳白色的聖光！

陳琳已經揮毫而出，錦繡文章猶如長江黃河一般奔流不息，陳琳的歌賦在虛空浮現，在儒氣的襯托下閃耀著青色的光暈。秦戈深吸一口氣，激盪胸中儒氣開始朗讀錦繡文章，此刻不管是何進的高官貴族，還是在下面議論紛紛計程車子，陷入沉默靜靜的觀賞。這便是儒家養氣術的厲害之處，以自身之正氣，立於天地！

一瞬間，兩個升龍臺上音樂響起，陳琳和衛仲道紛紛快筆疾書，袁紹和袁術兩兄弟開始持劍舞起來，秦戈和崔均分別口誦陳琳和衛仲道的錦繡文章，而陳琳和衛仲道，渾身浸潤在儒氣豪光中，他們以歌賦的形式寫出華麗文章，以昇華儒氣，然而所寫的歌賦不僅要詞章華麗，而且在對仗間互相一問一答，以文章為刀劍開始激烈交鋒！

隨著升龍臺上舞動，激盪的龍氣在引導下，衝入龍燈之內，組成龍燈的宮燈逐次開始亮了起來，當整個龍燈亮了起來，巨型龍燈睜開了猶如火燭般的巨眼，竟然猶如甦醒過來的神龍，開始張牙舞爪從龍柱上飛舞而起！

一藍一紅兩條神龍升空，身周火焰飛舞猶如萬千火樹銀花，巨龍咆哮雷霆滾滾，錦繡文章蓬勃而出，金龍輝耀片片金鱗華光，飛龍行遊捲起陣陣狂風。當兩個升龍臺上龍燈在空中催動五行之力激戰時，整個甕城開始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