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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顏秋意想要掙開他的手,但是周身慢慢襲來的失力感讓她無法掙扎,看著慢慢被推進的針管,她心頭湧上一陣恐慌。
是房間裡燃著的香!
像是應了她所想一樣,鎏金香爐裡的香無聲的在空氣中燃著嫋嫋的煙。
她早該想到的,進門就聞到香的味道只是差異卻並未懷疑,畢竟周韜坐在房間裡有不短的時候,顏秋意的心思就沒往那方面去。
盛廣煊見顏秋意的視線定在香爐上,臉上居然露出個讚賞的笑容,他拔出針管,“秋意就是聰明,看出這香有問題了。那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即便沒有氣力,顏秋意也依舊聲音冷然,她踉蹌了一下被盛廣煊扶住手臂。“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思緒開始有些許的混亂,但她還是盡力的運轉大腦,香的解藥應是在茶裡,因為她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周韜手邊的茶盞留下的水漬——想必是喝了不少茶水。
並沒有理會顏秋意的話,盛廣煊依然按著自己的想法說下去,“誰叫你這麼小心翼翼呢!連給你斟的茶都一口不動,也難怪這些日子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他語氣忽然興奮起來,‘啪’地扔掉手裡的注射器,“至於這個,那可是好東西,我怎麼捨得對你不好呢?”
他抬手捏住顏秋意的臉,像是情人低語一般在她耳邊喃喃的說,另一隻手卻是直接從她手包裡拿出手機來……扔進栽著富貴竹的廣口花瓶裡。
“你說對嗎?”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想要開口說話卻張不開嘴,終究沉沉的閉上了眼睛,盛廣煊輕笑一聲,眼裡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我說過,總有辦法讓你聽話的,從前就是這樣……為什麼總是不肯信我?”
盛廣煊彎下腰將女孩橫抱在懷裡,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廂。
關上門的那一刻,被無情的扔進廣口花瓶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驟然亮著的手機屏在瑩碧的水中襯得格外顯眼。
“咦?”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疑惑的男聲。
***
疼……
頭疼……
彷彿炸裂一樣的疼……
眼皮死沉死沉的,顏秋意努力半天才睜開眼睛,視線漸漸由模糊到清晰,她用力眨了眨,發現自己已然到了陌生的環境。
意識漸漸回籠,顏秋意腦海中浮現起昏迷前的一幕幕,她心頭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一抬眼就看見坐在一旁目光黑沉沉的看著她的……盛廣煊。
這是一間裝修精美的房間,色彩也是不遑多讓的富麗堂皇,擺設卻極簡單,正中間歐式風格的床,緊挨著床的是金色沙發,右側靠牆的地方是隔開的白色衣帽間,左側是一整面掛式書櫃——上面擺滿了各式書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此刻的顏秋意正下意識的從床中間往床頭挪去,但當她意識到自己的一切舉動都是徒勞之後,有些慌亂的心反而鎮定下來,她半支起身子靠著床頭,看向盛廣煊的目光中帶著森然的冷意和厭惡。
“你想幹什麼?”
“我以為……”盛廣煊輕笑,他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倚在座椅上,他說,“你醒來的第一件事會是問我剛剛給你注射的是什麼,沒想到……倒是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你的性子也變了。”
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坐起身這個動作都耗費心神滿頭大汗,顏秋意聲音有些虛弱,但是裡面的厭惡顯而易見,“順了你的意你就會大發慈悲?”
像盛廣煊這種自負且心理陰暗的人,永遠不知道適可而止幾個字怎麼寫,父親是盛家庶子他也難得出頭,更是受了許多不公正待遇。但他這個人心思詭譎能忍也願意忍,所以才從一文不名逐漸爬到盛家當家人的地位,自那之後便更是肆無忌憚。一朝重生,他性子裡的偏執暴虐更是丁點未減。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幾個字,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詮釋。
當時在一起的時候,顏秋意初嘗****,懵懵懂懂不知所以,沒有過任何感情經歷乾淨的像一張白紙,但是結局未見得有多好。
想來也是,盛廣煊目的性這樣強的一個人,為了向上爬一向是不擇手段的,怎麼會為了情情愛愛的事情就將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呢?
可嘆當初的自己被感情麻痺竟是從未看清這一點。
盛廣煊的目光仍然一瞬不離的落在她身上,輕描淡寫道,“我一向對你很是縱容。”
這特麼叫縱容!
顏秋意簡直就想開口罵人,但是對著面前的人,她連張口的慾望都沒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換過,早在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了,顏秋意心頭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疲憊,她不知道這種疲憊從何而來,大概……是那段刻意忘懷的記憶。
盛廣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面色沉沉的接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很是緊張,不過顏秋意還是勉強聽了個大概,眼裡帶上一抹喜色。
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在找她!
一直關注著顏秋意的盛廣煊自然沒有=能錯過她面上閃過的一絲喜色,心頭湧上一絲暴虐,掛掉電話,他眼中複雜的情緒不斷翻滾,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驟然爆發。
他狠狠的把手機擲在地上,起身箍住顏秋意的脖子,用一種毛骨悚然的陰森語氣說道,“你很高興?是為了來救你的人麼?是為了誰……沈放還是……還是蕭君揚?”
盛廣煊幾乎陷入癲狂,他額上青筋暴起,本就陰沉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渾圓,眼中全是嗜血的冷酷,他死死的盯著顏秋意,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緊,擰著眉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沈放……還是蕭君揚?嗯?你倒是說啊!”
他力氣很大,雙手掐著她的脖頸幾乎將她提離了床面。
顏秋意憋得臉通紅,呼吸漸漸急促,窒息的感覺不斷傳來,她卻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門外傳來一下一下的敲門聲。
盛廣煊像是一下恢復了神智一般,冷哼一聲鬆開了掐著她的手將她用力扔在床上,顏秋意的頭隨之重重磕在床邊的床頭櫃一角,流出殷紅的血液。
意識模糊的一瞬間,回憶排山倒海的灌進腦中,顏秋意像是有了些力氣,她輕笑著低頭看著不斷滴落的鮮血,聲音幾近縹緲。
“盛廣煊,你還要再逼死我一次嗎?”她說。
盛廣煊訝然,“你……你想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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