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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7
身著迷彩計程車兵躬身進入廠房,顏秋意失力的蹲在地上,嘴唇咬的死死的盡力不發出聲音。眼神乾澀的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盯著廠房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
除了等待,她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君揚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蕭君揚沒做聲,安撫性的摸了摸顏秋意蒼白的小臉。李化逃了,而有一小股持槍人士接近榮興藥廠的廢棄廠房,因為人手實在不夠,他接到訊息從駐地調人去支援,等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幅景象了。
本來他一聽說李化和顏正澤在舊廠房的時候,就趕忙給祁霖打電話讓他別帶顏秋意來,但是訊號不好電話沒打通,而等他到目的地的時候,顏秋意已經眼睛紅紅的蹲坐在地上。
葉正陽從從車上下來,神色肅穆。
一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對葉正陽行了個軍禮,葉正陽回禮,“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火勢太大,正在撲救,東北角的廠房沒有被火勢波及到,人在裡面。”
葉正陽稍微鬆了口氣,“廠房平面圖拿來了嗎?”
“在這裡!”士兵引領著葉正陽去到臨時搭成的指揮中心。
葉正陽正要跟去,又倒了回來,蹲下摸了摸顏秋意的頭髮,“伊伊,沒事的,去車裡待會,一會就沒事了,等你爸爸出來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完就走了,厚重的軍靴跟砂礫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顏秋意乖乖聽話爬上葉正陽的車,他的外套搭在後座上,因為太過著急連配槍也沒有帶,放在車上,顏秋意拿衣服掩了掩推到一邊,沒有精力再去看。她轉過頭繼續盯著已經被火光吞噬的看不出原本模樣的榮興藥廠幾個大字,好像這樣能讓她稍微安心一點一樣。
兩個文職軍官從車窗前經過,閒談的話語混著紛雜的腳步聲夾雜著說話聲,一點一點傳進顏秋意的耳朵。
“東北角的廠房四周不靠怎麼進去?”
“誰知道呢,聽首長的唄,咱就指哪打哪。”
“你說這火燒了那麼長時間這人在裡面沒事吧?”
“……”
顏秋意心頭擔憂更盛,聽情況顏爸爸是被困在裡面,就是不知道是作為什麼身份。單純的被拖累還是……人質。
不過……東北角?
顏秋意想起來,這個榮興藥廠的舊廠並不是在新廠建成後直接廢棄不用,相反在新廠建成搬遷之後,一部分老機器還在使用,四五年前徹底報廢才完全廢棄。
有一年夏天,顏秋意跟顏夏涼被顏正澤帶到廠子裡檢修機器,顏夏涼猴精猴精的東跑西顛,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爬到了房樑上順著破損不堪的矮牆和摞在地上的廢棄管道噌噌噌跑下來,把她嚇得不清,顏夏涼回家以後更是被顏正澤一頓胖揍。
她問過顏夏涼是怎麼爬的那麼高?
“好奇吧?那邊有個廁所壞的不像樣了都,順著管道爬上去,從那個通風口鑽進去就是房梁,別看它那麼高,你順著那個塑膠管就能下來。嘶,咱爸打的真狠!”
也許事情還是有轉機的。顏秋意眼睛一亮。
她深吸一口氣,視線掃到被衣服蓋著的黝黑槍管,手顫巍巍的伸過去……
***
撲面而來的灰塵嗆得人忍不住想要打噴嚏。
四周結滿了蜘蛛網,唯有角落的位置稍稍清靜一些。
顏秋意使勁揉了揉鼻子,抑制住想打噴嚏的慾望,伸手撥開蜘蛛網,她弓著身子進了廠房的洗手間。
廠房外圍著一圈身著迷彩計程車兵,扛著槍聚精會神的盯著廠房裡面的情況。
她是從狗洞鑽進去的,被雜草掩著的下水道藏得結結實實的,直接通到了廠房裡面,冒著被火燎到的危險,顏秋意艱難的穿過狗洞鑽進了下水道。顏夏涼說過這裡應該是直通的廠房的,顏秋意無比感謝自家弟弟的這個喜歡發掘未知的性格。
進了廠房,顏秋意努力循著記憶裡的路線找到了洗手間。
——裡面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不明人士,看他們那一臉兇惡的模樣,顏秋意心裡打了個冷戰,她一邊跑去洗手間一邊飛快的思索。
現在情況很明顯,裡面的人是想要逃命的,但是苦於沒有找到生路只能耗在這裡,而部隊遲遲沒有進來,是因為,他們手上有籌碼,這個籌碼或許就是顏正澤。
再往前推一步,這群人既然想要逃生,就不會把自己陷在孤立無援的境地,那麼也就是說,他們只會小範圍放火然後趁亂出去。也就是說,這場大火必定是其他人放的,也許是顏正澤也許是其他人。不過想來是顏正澤的可能性極大。
——他跟著李化來到了舊廠房,原本是抱著能夠說服甚至是活捉李化的信心才打給蕭君揚,看樣子是十拿九穩穩操勝券了,但是後面又發生了變故。這個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倘若不是葉正陽手下的兵被派遣來發現這著火了急忙打電話聯絡駐地……那麼後果不堪設想。而如果是顏正澤放的火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知道有人在外面並且藉此傳遞訊號,從而給救援或者說抓住這些人提供了條件。
從後往前推,還需要再看到一步。
為什麼李化會變卦?
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本著最後一絲明路不走,反而臨陣忽然選擇孤注一擲一定有緣由。那這個緣由必定是能保他一名的——能跟著紅二代給顏正澤下絆子,想來是極注重權利和身家性命的。
李化手裡的東西能保他一命,無論是在哪一方!
那這個東西是什麼呢?
他既然能被派進榮興藥廠當副廠長,肯定對榮興藥廠(葉正陽正在查)的事件有關……跟榮興藥廠有關,爆炸又是實驗室方面的,應該是實驗資料任務程序或者幕後主使身份一類的東西。
李化起先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後面忽然來了一隊人馬為他保駕護航,看大火著起來的時間,應該是在顏正澤點燃廠房之後。為他保駕護航,或者說為他手裡的東西保駕護航,這方人要麼是李化背後主人的對頭,要麼就是他手裡東西的買家。
顏秋意想明白了這個關節,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兩個重點,第一點顏正澤應該問題不大,因為在反抗失敗之後,李化還要靠著他跟軍方討價還價。第二點,李化身上的東西很重要是他的保命符,被圍在廠房裡面的那隊人馬虎視眈眈看得很重。
顏秋意不小心踩滑了,身體失控的倒下來,好在她所處的位置暫時沒有人注意到。她齜著牙扶著地面想要站起來,這時,她眼睛一瞄看到了埋在磚瓦下面的牛皮紙袋。
被磚塊壓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她這個角度比較奇異的話一般人壓根看不到的……牛皮紙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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