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5章 變壞了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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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日光市山中。

宮田警部的狙擊槍和真弓矢水的弓箭，在連連殺傷了幾個逃跑的人以後，震懾住了其他逃跑的人，讓他們舉著雙手走了回來。

正好三村警部因為之前的槍聲，而帶著一隊人開車趕了過來，山崎就讓三村警部帶隊處理營地的事情。

而山崎則和美黛子，帶宮田警部和真弓矢水到一旁繼續說心境和氣勢。

美黛子說道：“剛剛說過宮田警部，現在說真弓。”

真弓矢水問道：“我？”

山崎問道：“你還記得你在新木場有次用弓箭遠距離射殺了一隻犬惡靈嗎？”

真弓矢水說道：“記得，當時我瞄準了很久。”

美黛子說道：“當時你身上就有氣勢，但是不常有，所以等你多殺一些人，應該也能養出來氣勢了。”

宮田警部皺眉問道：“一定要殺人才能培養出氣勢嗎？”

美黛子說道：“不是啊，辦法很多，像是畫畫、寫字、雕刻等等，做各種事情都行，就是進度很慢，慢到練上好多年，也不一定能夠收放自如，唯有殺戮是最快的。”

“那個，恕我冒昧，”宮田警部問道，“那你們又是？”

山崎說道：“我們也是透過殺戮，不過物件是動物。”

美黛子說道：“你們如果見過一直在屠宰場工作的人，一定會被他們震懾，那就是他們不知不覺發出來的氣勢。”

“這我相信。”宮田警部說道，“我在初入警隊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看到我就覺得心底發寒，很多天以後才忘記。”

真弓矢水問道：“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做什麼都能培養氣勢，但有氣勢的，往往都是成功人士，而他們身邊的人也有狐假虎威的氣勢，不過當這些人面對綁匪的時候，他們的氣勢都沒什麼用。”山崎說道，“只有以殺戮培養出的氣勢，克敵制勝才是最有效的。”

“沒錯，”美黛子說道，“兩個人打架，一個用以殺戮培養出的氣勢，另一個用以其它事情培養出的氣勢，一定是殺戮方勝。”

“可以用實戰派和比賽派來理解。”山崎說道，“實戰派在比賽時可能打不過比賽派，但在生死鬥的時候，實戰派很可能殺了比賽派，因為比賽派根本沒想過殺死對方，就算比對方厲害也會因為猶豫而錯失機會，當然，我是指實力相差不遠的情況。”

“理解。”宮田警部和真弓矢水兩人點頭。

“只是，”山崎說道，“雖然就像美黛子說的，殺人是培養氣勢見效最快的辦法，但是別看說的簡單，動手的時候要過你自己的心理關，殺人犯，特別是連續殺人犯，基本上都會有心理問題，最終沉迷於殺人的樂趣。”

“是，他們是這樣。”宮田警部說道，接著沉身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沉迷了，那就殺了我。”

“你已經出了問題，要不然也不會一下殺了兩百多人。”山崎說道，“不過你的心理方向是保護同伴，這在現在這個年代不但沒有問題，反而是一個強大的支撐，所以在安定下來以前，你不用擔心自己。”

“聽你這麼一說，”宮田警部琢磨道，“確實有道理。”

“倒是真弓你，”山崎說道，“你心中沒有支點，容易出問題。”

真弓矢水說道：“那到時候殺了我好了。”

“哎，你這種不在意的心理倒是不錯。”美黛子笑道，“真弓你如果能做到，對殺人毫不在意，也是一種成功的心鏡。”

“這樣啊。”真弓矢水說道，“說起來，我確實不在意。”

美黛子笑道：“這種話不要說滿，小心做噩夢哦。”

“那很好。”真弓矢水說道，“我可以見到爸爸。”

美黛子說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就在心中觀想你的父親好了。”

“觀想？”真弓矢水問道。

“這我知道，很多流派都有觀想，天地自然神鬼什麼的。”宮田警部說道。

“觀想的目的是讓人更融入的武道修行，可以培養氣勢，但收效很慢，就跟做其它事情培養氣勢一樣。”山崎說道，“而且如果觀想出了問題，很容易生出精神疾病。”

“所以最常見的觀想就是什麼都不想，放空自己。”美黛子問道，“你們也做過，對吧？”

“是的。”宮田警部和真弓矢水兩人點頭。

“氣勢說過了，我們再來說心境。”山崎說道，“心境這東西，也是每個人都有，而且每個人都有所差別，這是每個人的認知造成的，以殺人者的心境來說，可以是為了救人而殺人，為了執法而殺人，可以是為了保護人而殺人，總之到底是什麼，完全看個人。”

“就像我和真弓。”宮田警部說道。

山崎說道：“有氣勢的人，可以透過氣勢展現自己的心境，感染其他人，除了震懾，還有讓人沉迷，比如歌星開演唱會，歌星要用心去唱歌跳舞，才能透過聲音動作帶動數萬歌迷，而那個時候，歌星氣勢高漲，心境也融入在歌中。”

“啊呀，歌的話，”美黛子說道，“你們可以這樣想，歌星都有自己的風格，有的歌星唱這類歌讓人覺得好聽，但唱那類歌就讓人覺得很差勁，這就是歌星的心境造成的。”

“確實是這樣。”真弓矢水說道。

“簡單的說，心境這東西，就是透過自己給自己找藉口，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自己欺騙自己，在心中幻想或者觀想什麼，然後藉著氣勢表現出來，去感染其他人。”美黛子笑道，“對於畫家來說，就是讓人看他的畫，對於我們武者來說，對手因為你的心境氣勢而瞬間失神時，就是分勝負的時候。”

山崎說道：“所以對武者來說，殺戮是最好的辦法，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

真弓矢水問道：“那就要一直殺下去？”

“對。”山崎說道，“不過不需要一直去殺人，動物也行，惡靈也可以，花草樹木，沙石泥土，甚至什麼都沒有都可以，只要你認為你是在殺戮，就是美黛子說的自我欺騙，自我催眠，但這一般得一步步來，而且因為是虛的，會在心境中留下破綻。”

“你們現在殺人，等以後就去殺惡靈，安定了可以當廚師去殺魚。”美黛子說道，“其它的就不要想了。”

真弓矢水問道：“那你們就是在拿惡靈修行了？”

“沒錯。”山崎說道。

宮田警部好奇的問道：“那你們的心境氣勢？”

“想看？”美黛子壞笑道，“嗨。”

隨著美黛子的輕喝，宮田警部和真弓矢水兩人呆立當場。

美黛子吐了吐舌頭，對山崎乾笑道：“輕輕打個招呼。”

山崎無奈的笑道：“你啊。”隨後輕咳了一聲。

宮田警部和真弓矢水兩人應聲而醒，軟倒著靠坐在樹上，喘著粗氣，汗水也溼遍了全身。

“體驗過了吧，記得保密哦。”美黛子壞笑道。

“我無語了。”宮田警部無力的苦笑道。

“我也是。”真弓矢水無力的說道。

這時，三村警部過來了，“宮田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宮田警部問道，“情況怎麼樣？”

“很糟糕。”三村警部嘆道，“可以說罪大惡極，死有餘辜。”接著感慨道，“災難只不過才發生了一個月，人心就變了。”

“不是人心變了，是災難讓人變的肆無忌憚了。”山崎說道，“是秩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