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1章 兩條路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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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帶隊的高手躥了，他們也沒有把握，在近距離同時抵擋數量的投矛。

山家堡再投矛驅趕青衣教，同時護住老三堡主闖關。

“分兩隊！”

老三堡主大叫，因為對方的弩手雖然不成章法，但還有一些人折下了樹枝，顯然是高手。

所謂射人先射馬，他們擁在一起，萬一哪匹馬中招倒下，說不定會帶倒一群。

分兩隊，衝出去的機率更高。

因為哪怕一匹馬倒了，也可以跳到同伴的馬上，繼續前進。

至於人是不是會被留下，那就是身死各安天命了！

……

“嗖！”

在一片樹枝破空的聲音中，老三堡主的馬突然加速，率先衝出了圍堵。

老三堡主揮舞著大斗笠護住身後，回頭觀望。

眼見有二個精兵的馬被樹枝絆倒了，頓時捏了把汗。

眼看他們跳上了別的馬，沒有被留在當場，大感欣慰。

……

二十一騎變十九騎，幸好人都還在。

老三堡主帶隊奔出一段，大約隔著百丈停下。

青衣教沒有再追，山家堡的堡丁顯然比他們的教眾更軍事化，那邊是正兒八經的軍兵，這邊是街頭混混的烏合之眾，全靠人多。

失敗就失敗，等到城裡再刺殺他。

相比城外野地的遭遇戰，青衣教更適合城內打群架。

當然，對付山家堡這位老三堡主，用不了幾個人。

後面鄭雲，裘強，裘勝三騎上來了，看著一地的遺體，氣得大罵，蠢才。

絲毫沒想到，他們剛才更慘，手下全死光了。

鄭雲大叫，“山家堡的人聽著，你們逃不出我青衣教的追殺……”

老三堡主不想聽了，招呼手下撤退。

……

老三堡主一路逃入城中，進了酒聚福樓這才知道訊息。

後悔為什麼沒有多想一步，為什麼沒想到青衣教的臭棋。

不過時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連忙發訊息回去，讓山家堡小心青衣教。

相比之下，山家堡實在不是青衣教的對手。

山家堡先得到訊息，嚇了一大跳。

連忙開會商量應對之策，但實力不如青衣教，怎麼想都無濟於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怎麼辦！

……

晚上，車隊那邊也收到訊息了。

山崎讓二姑奶奶寫信，第一個選擇是不管，等青衣教進一步的訊息。

同時立刻關閉聚福樓，但只是關門不再營業，保留夥計，繼續傳遞訊息。

向天下人顯示怕了青衣教，等青衣教談真正條件。

此次襲擊並不是青衣教本身的意思，只是一小撮不甘心的人合謀挑事，否則必定一擊就中，不會讓人逃了。

而且青衣教也不會繞那麼一圈去找山家堡，會直接找段實，官兵護衛擋不住青衣教。

第二個選擇是讓堡主親去衙門，當街擊鼓報官。

讓滿街人都知道，青衣教光天化日之下頂風作桉。

然後等官兵，援兵來自西南王，隨後朝廷的兵馬才會到。

把堡附近的農田清理出來，劃出兩片相鄰的空地，給他們安營紮寨，讓他們自個兒去掐。

然後不必管他們，不用給錢也不用供應食物。

給了，會讓他們長久駐紮下來，不給，他們才會走。

約束好堡民，不要讓他們去觸黴頭。

若給官兵找到藉口，一個窩藏匪類的罪名，就足以讓山家堡傾覆。

還有，務必要是農田，不要捨不得。

只有農田，才能讓他們沒有藉口換地方。

否則他們要是選擇駐守出入要道，山家堡就只能選一方成為附庸，而另一方，翻掌就會毀了山家堡。

……

二姑奶奶寫完了信，又看了一遍。

“感覺局勢危急，卻似乎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

“一環一環，環環相扣。”

“那可有解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二姑爺爺就是。”

“嗯？”

山崎說道：“青衣教那一小撮人是想要子虛烏有的秘密，他們不甘心，本來風光威武，現在藏頭露尾，想要靠秘密扳回一城。”

二姑奶奶皺眉，“原來如此，可我夫君並沒有什麼秘密啊，而且他現在都這樣了，他說的話誰信啊。”

山崎苦笑，“沒辦法，總有頭腦簡單的人，他們不管那麼多，也想不到那麼多。”

“否則也不會幹這種事情，這是直接戳皇帝的聖旨，要皇帝保下的人，直接跟皇權對立。”

“江湖人不在乎皇權，但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他們是把青衣教逼上了檯面。”

“各地官府本來不敢逼太緊，擔心被青衣教反咬，但皇帝不管這些，當官的倒黴了，這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二姑奶奶思索，“現在就看青衣教了，不過你為什麼還給另一個選擇？”

山崎嘆道：“看看山家堡到底是誰的人。”

二姑奶奶皺眉，“你是說，有可能與皇帝，不，與皇帝勾結，也就沒這些事情了，是與西南王勾結？”

“勾結談不上，山家堡不配，但山家堡地處西南，多少會有仰仗到西南王的地方，比如野生的好藥材，鐵器，這些東西賣到誰的手中呢？”

“西南王？”

山崎笑道：“肯定只是採買人員，但有沒有內幕就不知道了，現在倒是正好搞清楚。”

“若山家堡是西南王的人，我們怎麼辦？”

“跟您沒關係，您本就不回山家堡。”

“啊？”

“不管山家堡如何，山家堡的位置稍微偏僻了些，對二姑爺爺來說不安全，二姑爺爺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麼，就是城裡了，那座城？”

“暫時不知道。”

二姑奶奶打趣，“怎麼，你也有不知道的？”

“這事情得老天說了算。”

“怎麼說？”

“雨季要到了，年年雨季都有水患，到時候打著造福一方的名義就在那邊定居，就算皇帝不滿，要送東西也只能給你們送牌匾。”

“哈，就說嘛，你這心思怎麼可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

山崎拱手，“二姑奶奶容稟。”

“說。”

“您與山家堡的情誼怕是都澹了，回去看看即可，不要回去住了，回去長住恐怕也只是徒增傷感，每每睹物思人，觸景傷情，於身體無益。”

二姑奶奶感慨，“唉，你這麼一說，確實往事不堪回首啊。”

山崎遙拱手，“而且說句不該說的話，老夫人那邊算計太多，心思是好，卻偏離了江湖路，走的是世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