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九章 煽風點火借快刀,折月,只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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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手痠了吧?”綠棗捧起何貴人的手,小心地揉捏著。

“早起就抄了十張,可累死我了。”何貴人說著打了個噴嚏,不高興地說,“是誰把水仙花放在屋裡的?明知道我聞不得。”

“回主子的話,這兩盆水仙是貴妃娘娘著人送來的,您還沒過目,奴婢們不敢放到他處。”荔枝連忙上前解釋。

“罷了,那就放到外間去吧。”何貴人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無奈,貴妃娘娘過些日子就是皇后了,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哪裡惹得起。

“貴人,今日天氣不錯。奴婢伺候您裝扮停當了,到貴妃那邊去謝恩吧。”荔枝又說。

何貴人想了想說:“我昨日才去過的,今日就不必去了吧。

你和春桃兩個把昨日做的那兩個荷包拿著,給貴妃娘娘送去。就說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

何貴人的身份和貴妃差得太遠,況且出身又平常,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可是貴妃娘娘既然賞賜了花給她,不回禮是說不過去的,想來想去只能用些巧心思了。

荔枝和春桃兩個連忙答應著去了,屋裡只剩下綠棗和香櫞。

綠棗一邊給何貴人按摩著手臂,一邊不經意似地提起:“針工局來的薛姮照手的確巧,早起我見她在那裡做個影紗荷包,雖然還沒做成,卻也十分的好看。”

“她到底是出身不一般,以往說起薛家,我們踮起腳還夠不著呢。”何貴人微微合著雙目,語氣裡的自得就像初春的草芽兒,不自覺冒出頭來。

“所以說,真是世事難料。她出身再高貴又能怎麼樣?八字裡的富貴不到頭,還不是個奴才命。”綠棗笑吟吟地說。

“我瞧著她那樣子就不是老實人,既入了宮為奴也該老實些,做什麼還天天想著吃天鵝肉。”一旁的香櫞不悅地開了口。

“她畢竟和咱們不一樣,咱們自幼就低賤慣了,從不敢生出什麼妄想。

她是經歷過富貴的,如何肯輕易死心呢?”綠棗又把話接了過去。

“你們兩個說的是什麼?我瞧著那薛姮照還不錯。”何貴人把眼睛睜開笑了,無論什麼身份的女人總是忍不住嚼一嚼別人的舌頭。

“叫主子見笑了。”綠棗忙說,“這個薛姮照麼聰明勁兒是有的,只可惜心不安分。

我聽針工局那邊的人說,這個薛姮照不知怎麼入了安國公世子爺的眼,那邊的人都不敢招惹她呢!”

何貴人一聽,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盡力語氣平靜的問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別是亂傳的吧。”

“可不是亂傳的,”香櫞立刻接過了話,“繡坊的人都知道,還是在年前的時候,世子爺就當眾說誰也不許為難她。

除夕夜針工局庫房走水,初一世子爺在前頭來不及赴宴,就奔到後頭去找她了。

據說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的手就走出去了,老天爺,她就讓男人家這麼牽著手,真不害臊!”

香櫞說的話恰好能對上景兒,何貴人清楚記得初一宮宴,玉孤明的確在開席之後許久才現身,之前不知道去了哪裡。

綠棗留意到何貴人此時已經在拼命壓著怒氣,只是沒有發作。

她便裝作看不出來,繼續笑著說:“這算什麼,早前她因弄壞了東西被關起來受罰。世子可是親自提了劍去,劈開了門把她抱走的。

這事兒不但針工局的人知道,太醫院的人也清楚著呢!

因玉世子毫不避嫌地將她抱到太醫院去診治,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這麼說就難怪了,我就說她的針線又不是一等一的。針工局好的繡娘多得是,怎麼就顯著她來?原來人家是有靠山呀!”香櫞陰陽怪氣地說,“還說出身高貴,不知用什麼下作手段勾搭了世子爺呢!”

等到荔枝從貴妃那邊回來,進了屋,笑著向何貴人說道:“春桃我們兩個過去,因貴妃娘娘正在試吉服,所以在外頭等了許久。

好容易進去回了話,貴妃娘娘看了那荷包很是滿意,還說叫貴人費心了。”

何貴人坐在那裡並不答言,荔枝瞧著她的神色和往常不大一樣,連忙試探著問道:“主子敢是累著了?要不先躺一躺?”

“那薛姮照的荷包做的怎麼樣了?”何貴人念著薛姮照的名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奴婢過去瞧瞧。”荔枝忙說。

“不必了,去把她叫來吧。”何貴人的臉上好似覆著一層薄冰。

荔枝不敢多問,她這位主子平時看上去還好,真要是動了氣,可是有些不管不顧的。

也不知這薛姮照怎麼惹了她,荔枝一時也摸不上頭腦去。

薛姮照的荷包剛剛做完,就被叫了過來。

她進來規規矩矩地行禮,只聽何貴人說道:“跪著到我跟前來。”

薛姮照明顯察覺到她的聲音裡滿含怒氣,可對方是主自己是僕,不能不照做。

於是膝行到何貴人跟前,將荷包雙手託著舉過頭頂。

何貴人神色驕矜地垂下眼,抬手捏住了薛姮照的下巴,然後用力抬起來。

她此生還未見過比薛姮照更加嬌弱的女子,那一張小臉真的只有巴掌大,偏偏骨相飽滿豐隆,五官精巧絕倫,不見絲毫貧賤相。

就算再違心,何貴人也不得不承認,薛姮照比自己美。

薛姮照不說話,只是抬眼看著何貴人,眼神柔和,沒有絲毫不敬。

但何貴人就是覺得刺眼又刺心。

她看了一眼薛姮照手裡的荷包,質問道:“你用這輕薄的料子做荷包,是譏諷我當不起尊貴的東西麼?”

“不是,”薛姮照的下巴被捏著,說話難免有些費勁,“這是為了四五月裡給貴人配衣裳用的,那時候穿的都是夾紗衣裳了。”

“我最噁心這般牙尖嘴利的奴才!”何貴人怒不可遏,面容都有些扭曲。

她用力將薛姮照推倒,咒罵道:“敢跟我犟嘴!是誰給你的膽子?!”

旁邊伺候的人也不禁屏聲斂氣。

“我知道你心裡存的是什麼妄想!一身狐媚氣,必是要勾引皇上!來人!燒了烙鐵來!把她的臉給我烙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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