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仙軒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度分兵(二),明末大軍閥,東仙軒轅,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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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卻見一個護衛急入帳內,向盧象升稟報。
盧象升滿面笑容地站起來,對眾人說道:“又有聖旨來到,眾將,這就隨本督出迎!”
在中軍大帳外,又有一個太監向盧象升等人宣讀聖旨,此番除了嘉勉之外,便是催促盧象升立時率兵前往真定。
這個早在盧象升的意料之中,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聖旨的後面,還提到山西軍情緊急,要盧象升分出一部分兵馬,讓大同鎮總兵官王樸率領他的本部麾下,立時回援山西以解太原危急。
盧象升聽完不禁呆住了,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接旨領命。王樸也接了聖旨,還有一道兵部的檄文,接到聖旨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奇怪,隨後沉痛地過來,向盧象升叩拜告別,他哽咽地說道:“督臣,末將走了,可惜不能再鞍前馬後,追隨督臣殺敵了。”
盧象升眼中隱隱現出淚花,親自攙扶王樸起來,溫言對他說道:“將軍不必如此,你回援山西,也是一樣為國效力,倒不一定要跟隨本督麾下。”
他交待王樸,說道:“無論將軍到了哪裡,都需記得忠義報國的道理。”
王樸哽咽道:“督臣教誨,末將記下了。”
隨後王樸與楊國柱與虎大威拱手而別,二人也滿是嘆息,無論他們以前如何看不起王樸這種花錢買來官位職務的紈絝子弟,但這些時日的並肩作戰,多少有些戰友情誼,臨別之時,二人都是依依不捨。
離別時,王樸也拍了拍劉衍的肩膀,嘆道:“可惜不能再與將軍並肩作戰,此戰後,若將軍到了大同,兄弟必將倒屣相迎。”
劉衍鄭重地與他施禮而別,不論王樸在歷史上如何不堪,至少目前這場戰事,他表現得有板有眼,值得自己尊敬。當然,如果日後局勢敗壞,以王樸的秉性,將來怎麼做,還是很難說的。
同時,劉衍心下也浮起陰影,眾人只道山西危急,兵部調王樸回援合情合理,只有劉衍知道此事可能是楊嗣昌在背後搞鬼。按照歷史上的記載來看,楊嗣昌此人是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楊嗣昌這個人,頗有政治與軍事才幹,只是目光短淺,心胸狹隘,報復心極強。他與盧象升只不過政見不同,就如此處心積慮,因私人意氣而不顧大局?可嘆可惜啊。
當日王樸便領軍拔營而走,留下一大片空蕩蕩的營寨,宣大軍士眼見軍中兄弟又少了幾千人,原本高漲計程車氣不免低落一部分。盧象升又招集全軍將士激勵,才讓落下去計程車氣回升一些。
王樸率部走後,盧象升所率領的只有宣府鎮總兵楊國柱,山西鎮總兵官虎大威,還有劉衍、宣府參將張巖等人,兵馬約在一萬一、兩千人。
第二日一早,在孫承宗率領的全城鄉紳百姓歡送下,盧象升領軍離開了高陽。
離開路上,劉衍頻頻回望高陽縣城,此次離開高陽前往真定前途莫測。不過讓劉衍安慰的是,在昨晚自己鄭重要求下,孫承宗總算願意離開高陽城前往保定,解除了劉衍內心一個隱憂。
歷史上清軍圍攻高陽城前,孫承宗的好友蔡鼎、茅元儀等人,都勸說孫承宗到保定避難,或者乾脆到南方去,孫承宗都婉言拒絕了。
高陽被圍後,孫承宗以八十高齡率全家子侄及高陽百姓奮起抵抗清兵,最後六個兒子、二個侄子,十二個孫子侄孫全部殉國。或許是此次清兵圍困的感慨吧,孫承宗不忍拒絕劉衍的好意,最終答應了劉衍的請求,儲存此有用之身。
劉衍總算放心地離開了高陽,雖然自己力量有限,但大明的忠義之士,自己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從高陽城到真定府城近三百里,盧象升、劉衍等人率部一直往南而行。
此時清兵己經深入真定府的衡水、棗強、贊皇、臨城、高邑等地。雖一路上遇到不少清兵大股小股敵人,不過畏於這支軍隊的威名,那些清軍騎兵只是遠遠旁觀,並不敢靠得很近。所以一路行來,雖不時有一些小股的接觸戰,總體行軍還算順利。
念于軍中有大批的糧草輜重,盧象升等人都有過痛苦捱餓的經歷,知道兵荒馬亂的,籌備糧草極為不易,有銀都沒地方買,軍中攜帶的糧草,就是這支大軍的生命線。
所以兵部塘報雖催得很急,盧象升還是聽從了楊國柱等人的意見,穩重行軍為妙,大體全軍一天行軍六十里到七十里,便開始安營紮寨,不再繼續走了。
幾天後,盧象升、劉衍一行全軍到達真定府城之下。
與此同時,衡水。
城池周邊,密密麻麻布滿了清軍營帳,各色旗號飄揚,連衡水城內,都飛舞著清兵正白旗的旗號。
從十二月以來,清軍連續攻陷衡水、武邑、棗強、鉅鹿、雞澤、元氏、臨城等座城池,他們的兵鋒己經遍及整個真定府、順德府、廣平府等地。無數的百姓家園被毀,子女財帛被擄掠。
原本的大明衡水州衙,此時己經插上一杆巨大的織金龍旗,寬闊的大堂之內,坐滿了身著鎏金盔甲的清軍將領,眾人將頭盔取下,盡是鐵青色的前額頭皮,腦後也均甩著一根細長的金錢鼠尾豬尾辮,醜陋至極。
密密麻麻身著水銀盔甲的正白旗巴牙喇兵在堂外巡視,大堂之內,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高聲說話聲。那些話,如果是明人百姓當然聽不懂,因為他們說的盡是滿洲語。一種阿爾泰語系,源自蒙古人,傳自西方人,不論語言還是文字,都與中原漢人完全不同,與北宋女真人的漢系方塊字,也一樣不同,原本就不是華夏的語系。
眾清將中,正白旗旗主、奉命大將軍多爾袞,與正紅旗旗主、揚武大將軍嶽託分坐上兩旁。下左側,八旗滿洲各旗主,鑲白旗旗主多鐸、鑲紅旗旗主杜度、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等人傲駱而坐。下右側,則是八旗蒙古各旗主分坐。
“我大清兵馬所向披靡,入關數月以來,深入明國數千裡,攻佔明國州縣數十計,殺明國守備、千總以上將吏百人計,俘獲人口財帛數十萬,如此大捷,自崇德元年後便已少見,此番我大清勇士又可飽掠而歸。”
說話的是多爾袞,他的話引起在場眾清將一片嚎叫。
坐在多爾袞右旁的嶽託也是矜持而笑。還有下的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自認資歷年長,自然不能與在座小毛頭一樣喜形於色,也是輕撫自己鼠須,緩緩點頭。
“趁此大捷,我大清勇士需繼續南下!”
多爾袞的話又讓眾人興高采烈。
隨後多爾袞的話讓眾人安靜下來:“可慮的是,明國兵部尚書盧象升己經領軍南下,同樣明國監軍高起潛也率領數萬關寧大軍,集於真定府城。”
“高起潛不足為慮,不過盧象升頗為善戰,我軍必須要謹慎對待。”
此時屋內一片寂靜無聲,上月盧象升領軍前往高陽時,連多爾袞都不敢觸其鋒芒主動避開,其餘眾人又怎會主動迎戰?
一片安靜中,八旗滿洲鑲白旗貝勒阿巴泰忽然站起身來,對多爾袞、嶽託等人說道:“奉命大將軍、揚武大將軍,諸位王爺。盧象升率軍南下,末將認為必須極為重視!”
他正色說道:“末將更認為,盧象升此人必除,否則我大清勇士飽掠所得,恐難以運送出關。”
鑲白旗旗主多鐸也是道:“饒餘貝勒所言極為有理,盧象升所部到了真定,料想很快南下,他們虎視在側,亦步亦趨的跟隨,什麼時候奮起一擊,這情況……實是堪憂。”
多鐸以前對大明軍隊不屑一顧,不過定州大敗後,到現在他仍是心有餘悸。對劉衍等宣大軍隊的重視,比起阿巴泰來,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認為盧象升率部南下,需慎重以待。聽他們這樣說,就算餘者各旗沒有與盧象升所部交過手。但有這前車之鑑,他們不小心也得小心。
多爾袞緩緩說道:“如諸位旗主所言,明國盧象升率部南下,我等均需慎重。此人,本王必除之!”
隨後多爾袞看了多鐸一眼,說道:“豫親王,你與盧象升所部交過手,你認為對陣盧象升所部,該如何著手?”
多鐸仔細思考了一陣,說道:“回奉命大將軍,盧象升所部裝備的火器極為犀利,加上他們軍紀森嚴,所以他們火器威力可以發揮到最大。末將在與其部對陣的時候,麾下勇士們根本逼不近其部幾十步內,只是白白折損將士
隨後多鐸建議:“我大清兵入關來,繳獲明國火炮不少,可以利用繳獲的火炮攻掠劉衍陣地。只是可惜恭順王沒有入關,否則他軍中火銃火炮眾多當可與盧象升部對陣。”
多爾袞眉頭緊鎖,說道:“你再詳細說來。”
多鐸說道:“盧象升部的火銃極為犀利,他們的火銃,射程遠,威力大。特別是戰陣森嚴,他們的火銃手可嚴陣待我勇士進入射程後再作戰,我大清的強弓勁箭,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除了火銃手,他們的長槍手、刀盾手也極為悍勇,我旗中重甲勇士結陣而戰,根本攻不破他們的戰陣!”
眾人都是一片沉就,良久,多爾袞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與盧象升所部作戰,只能儘量避開其正面鋒芒,攻掠其友軍兩翼。最後防效太祖高皇帝渾河之戰,多用戰車火炮,以十倍兵力源源不絕攻打,如此方有勝算。”
此時多爾袞決心己下,環視眾人說道:“盧象升此人必除,宜早不宜晚,本大將軍決意,南下大軍盡數會合,選一適當時機、地勢。以數萬精兵,雷霆之勢,將盧象升諸部一鼓而滅,諸位王爺有何高見?”
此時多爾袞自然不知道,定州之戰的主力是劉衍率領的夏河寨新軍,而是將目標直接都放在了盧象升的身上。
只見多爾袞雙目炯炯,只是掃視眾人。杜度、阿巴泰、多鐸等人都是站起身來,慷慨激昂,贊同奉命大將軍的看法。
反正以後攻打盧象升部的主力不可能是他們,何樂而不為?八旗蒙古各旗主作為新附軍炮灰,這等戰略戰術大事,自然沒有他們插嘴的餘地。
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有些猶豫,不過見多爾袞目光掃來,他還是起身贊同。
或許是因為父兄的悲劇命運,所以濟爾哈朗平日處事極為小心,更似乎給人一種軟弱聽話的感覺。面對咄咄逼人,權力慾越來越強的多爾袞,他總是選擇服從。
皇太極早搶得了八旗滿洲的兩黃旗,還讓自己兒子豪格擔任正藍旗旗主之位,此時父子二人正領兵在山海關外牽制,並未入關。看入關的幾個旗主都贊同自己的意見,多爾袞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最後看向揚武大將軍嶽託,問道:“揚武大將軍意下如何?”
見多爾袞如此獨斷專行,事情都決定了再聽自己的意見,嶽託有些不悅。
此時嶽託身為揚武大將軍,掌管入寇的清兵右翼兵馬。不過數年前,因為在皇太極面前的驕慢無禮,嶽託被奪去了貝勒之位,降為貝子,還罰銀五千兩。雖年前皇太極又恢復了他的貝勒之位,不過嶽託還是穩重了許多,頗有喜怒不形於色的味道。
面對咄咄逼人的多爾袞,他也不願正面交鋒,惡化二者的關係。加上他嶽託身為貝勒,爵位低了多爾袞二等,此次入寇的清兵人馬,事實上以多爾袞為尊。
嶽託雖然心中不悅,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緩緩說道:“奉命大將軍所言極有道理,盧象升此人可謂為我大清國心腹之患,除去此人,宜早不宜晚,本大將軍也是贊同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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