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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會長領著樊副堂主以及一眾尾行的築基修士,來到一座堅固塢堡之前。

在這座塢堡外,有強大的二階極品守護陣法。

這強大的陣法不僅將佔地面積巨大的塢堡守護在內,就連那數千畝高品質靈田,也在這陣法的覆蓋範圍之內。

這樣的塢堡,根本不是普通築基修士啃得動的,因陣法與地脈靈氣相連,人海戰術的用處都不大。

要強行攻破這樣的陣法,必須攻擊強度超過陣法吸收地脈靈氣補充恢復的速度。

面對這樣的烏龜殼,一兩個築基後期都無濟於事。

這也是這段時間,一眾外來莊田主對戴守禮這些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原因。

他們人數雖多,可底蘊卻極淺,完全不能和這些在三川塬耕修了數十上百年的坐地虎相比。

更重要的是,絕大多數外來築基來三川塬都是為了積攢家資,並不願意真的把命給搭進去。

有許多都是嚷得厲害,真到開打的時候,第一個開溜的就是他們。

不管以往想法如何,此刻,他們看到潘會長領著樊副堂主來到“烏龜殼”上方,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塢堡守護陣法上空,樊副堂主問潘會長:“戴家堡就是這裡?”

潘會長點頭。

樊副堂主輕輕頷首,腰間執法銅印忽然飛出,迅速變大,執法二字閃爍著璀璨的光華飛出,直接沒入二階極品的守護陣法之內。

瞬間,原本嚴絲合縫的守護陣法,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豁口通道,一行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步入其內。

“厲害,將破禁之力直接融入文字之中,這得是三階符陣師才擁有的能力吧?”

孟周心中這般想著,想到第一次見這位出手時的場景。

“嗯,不僅有破禁之力,還有驅邪破魔之力,還有這銅印本身的鎮壓強擊之力,這還真是件寶貝。”

……

塢堡內部。

戴守禮正與一群鐵桿擁躉做例行的碰頭交流。

“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

戴守禮首先看向左側下手一人,詢問道。

“那些莊田主很激憤,有許多都在呼籲要團結起來給咱們一個好看。

不過,我看這些人都只是在過過嘴癮。”此人道。

屋中響起幾聲哂笑之聲。

“不過,也有一些已經在進行小範圍的串聯,規模大的,甚至已經團結了十幾位築基修士,我覺得咱們應該對他們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輕心。”此人繼續道。

屋中眾人也都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而這些人中,我認為最該防範的,是以闞越為首的一夥人。”此人鄭重道。

“闞越?這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又一人疑惑道。

此人解釋道:“這是第一個來三川塬的外域修士,而且來自金鼎域,法體雙修。

他剛來時用一件二階極品法器鋤地,有不少三川會的人跑去看稀奇,你應該就是從他們嘴裡聽說的這個名字。”

那人恍然大悟:“想起來了!”

此人繼續解釋道:“此人本身法體雙修,同一境界,優勢比咱們大很多。

更關鍵的是,咱們對外域戰鬥風格一無所知,毫無瞭解,貿然對上,很容易吃虧。

此人性喜結交,之後來到三川塬的外域修士,和他都有不錯的交情,現在這個時候,更是被他團結在了一起。

他們的人數雖然不是最多,但對咱們的威脅很可能是最大的!”

屋中眾人神色都凝重起來,對他這番提醒並無異議。

能夠做出跨域而來,在異域紮根這個決定本身,就說明這些人的心志、膽魄、手段勝過了絕大多數普通築基,再加上雙方的資訊差,稍不留神,真的有可能給他們帶來重創。

有兩種修士是最讓人感到棘手的,一是實力遠超自己,全方位碾壓的。

二是完全陌生的對手,對方擁有什麼手段,完全一無所知。

哪怕絕對修為比自己低,也很可能因為對手施展的某些完全意想不到的手段而受傷,甚至是丟命。

戴守禮顯然也是深知這一點,鄭重道:“以後要加強對這夥人的關注!”

回稟此事的修士鄭重點頭:“是。”

戴守禮又看向右側下手一人,問:“你那邊又是什麼情況?”

那人道:“三川會這些天除了呼籲那些莊田主保持克制,承諾會妥善解決此事,再沒有其他任何異常之處。”

屋中又響起幾聲冷笑,大家似乎都已經想到了潘汪洋一籌莫展、黔驢技窮的模樣。

但回稟之人卻顯然並沒有這麼樂觀,他的神色反而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只見他輕輕搖頭道:“以我對他的瞭解,潘汪洋絕不可能計止於此,更不可能就這麼坐視事態變化什麼都不做!”

戴守禮皺著眉頭,輕輕點頭,認可道:“你說的不錯!”

“而且,我還發覺了一件非常蹊蹺的事。”此人繼續道。

“什麼事?”戴守禮問。

“從今天早上開始,我連一個傳訊都沒有收到。”此人道。

“什麼?!”戴守禮聞言,卻臉色驟變,豁然站起,“這麼重要的事,伱怎麼現在才說?!”

在一眾驚愕的目光中,戴守禮已經大步向外走去,道:

“這一定是潘汪洋搞的鬼,他要麼將所有傳訊人都控制了起來,要麼就在塢堡外面對咱們進行了資訊封鎖!

他這麼做,絕不可能無的放矢,今天,他一定有什麼大動作!”

他正要出門,門外卻已經出現了兩個人。

最前一位,是一個腰懸銅印的陌生男子,他用冷淡的目光看向自己,問:“你就是戴守禮?”

戴守禮被對方的出現驚得說不出話來,依他一貫的習慣,這個時候應該呵斥對方,為何會出現在自己家裡,還對他這個主人這麼放肆。

但身為一個築基修士的本能卻在向他瘋狂示警,他下意識的挪開了直視對方的目光,而是雙目噴火的看向此人身側稍後的一個身影。

怒吼道:“潘汪洋,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樊副堂主見這老頭拎不清重點,居然敢無視自己的存在,伸手向前一抓。

雖然年紀老邁,可好歹也曾短暫在築基巔峰狀態呆過的戴守禮卻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主動”飛到了樊副堂主一隻宛如鐵鑄的手掌之中。

“啊!”戴守禮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叫,他那被拿住的肩膀發出骨骼咯嘣脆裂的聲音。

當然,這一聲慘叫還有完全受制於人的恐懼。

對他來說,這種體驗實在是太新鮮了。

自從築基之後,從來都是發號施令的他,這樣的悲慘局面更是連想都不曾想過,現在就這麼突兀的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屋中一眾築基見此異變,也都駭然色變,紛紛站起,向門口看來,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做。

潘會長卻在此刻上前一步,笑道:

“你們和老戴一樣,平日裡也不關心三川塬以外的事,連這位都不認識……”

聽到他這話,屋中一眾築基也都眼皮直跳。

這老傢伙顯然還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這個時候都不忘嘴上找些痛快。

潘會長卻不管他們心裡如何想,繼續道:

“這是青玄宗執法堂的樊副堂主,這次來三川塬是為了擒殺一夥邪教魔頭,現在那些魔頭已經全部伏法。

范家主遇刺身亡,就是受這夥人所害,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攪得三川塬亂戰四起,他們好從中漁利。

現在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我知道你們對范家主之事非常關心,又怕我親自解釋你們不相信,便特意請樊副堂主登門,向你們說明情況。

另外,既然誤會解除,真相大白,你們再將朱茜、羅岱兩位靈植師軟禁就很不合理了,我這次也是要帶他們離開的。”

此刻,屋中眾修已經全傻了。

慘叫呻吟的戴守禮也早已經閉嘴,傻呆呆的看著潘會長嘴巴一張一合,不斷吐出一句句重若千鈞的話語。

就在這時,一個築基修士來到門外,對潘會長稟報道:“會長,兩位靈植師已經解救了出來。”

潘會長點頭,問:“都沒什麼事吧?”

“朱茜、羅岱兩位靈植師都沒什麼事,不過……”那回稟的修士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潘會長忙問。

“那位叫羅行的靈植師受了一些傷。”

潘會長聞言,有些懸著的一顆心便又放了回去,點頭道:“哦,那沒事。”

潘會長看向樊副堂主,表示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樊副堂主抓起戴守禮向前一扔,戴守禮便從他手中飛了出去,被屋中那幾位築基修士接住。

樊副堂主直接開口申斥道:

“戴守禮,還有你們幾個,給我聽好。

我青玄宗雖然不干涉你們內部的紛爭,但若因此將三川塬打造成了離恨教或者其他鬼祟勢力滋長的溫床,我不管你們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要這種情況再發生一次,休怪我執法無情!”

最後,他那如刀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刮”過,淡淡道:“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對潘會長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外走。

潘會長立刻感到,包括戴守禮在內的屋中所有人,都用想要活吞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一個人留在這裡,真的很可能被這群人圍毆。

所以,他很明智的選擇緊跟在樊副堂主身後,向外走去。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卻將一段輕笑著說出的話語用神識傳入眾人腦海中之中。

“怎麼樣,都感受到大勢的威力了吧?

所以呀,老戴,以後別再只盯著三川塬這一畝三分地。

不然,你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

潘會長爽完就閃了,可他這話的餘威卻在屋中眾人的頭腦中持續發酵。

其他幾位築基都一臉擔心的看向戴守禮。

戴守禮一雙老拳捏得咯咯響,感受到眾人關切的目光,面容平靜道:“看我幹什麼?我……”

說著,忽見他喉頭動了一下,他死死閉著嘴巴,又努力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這才繼續道:“……沒事,我沒事!”

可感知敏銳的眾人,卻分明已經聞到,有淡淡的血腥氣隨著老戴張嘴說話在空氣中悄悄擴散。

眾人面面相覷,都裝作無事發生。

就在這時,一道道流光從外面飛入屋中。

有的是築基使用的飛識傳訊,有的則是練氣修士使用的傳訊紙鳥,它們各種各樣,幾乎前後腳衝入屋中,落在不同人身上。

他們一個個幾乎被忽然湧來的各種資訊淹沒,他們和外界的資訊,終於再次連上了。

當他們再次“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間時,都已經知道,今天三川塬都發生了些什麼。

戴守禮沉著一張老臉,大步走出了房間。

其他幾位相視一眼,也都趕緊跟了出去。

除了房間,戴守禮掃視下方龐大而密集的建築群,大吼道:

“戴紀,戴澤,你們兩個兔崽子,都死哪去了?!”

隨著他這一聲大吼,下方建築群中出現了短暫的驚慌騷動。

很快,兩個身影迅速出現,也不爬樓梯,直接飛遁來到戴守禮身前,慌忙行大禮道:

“老祖宗!”

戴守禮看著戴紀,問:“咱們家裡還有幾個練氣巔峰?”

戴紀抬頭看了看,低聲回道:“老祖宗,有三個。”

戴守禮皺眉不滿道:

“怎麼才三個?當初老子把你放在家主位置上,都不止這麼點人,你到底管的什麼家?”

戴紀一臉苦色,卻還是輕聲解釋道:

“老祖宗,咱們嫡脈這些年一直不昌,能有三個就已經很不錯了。”

戴守禮覺得這個家主是個蠢貨,罵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分什麼嫡脈庶脈,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戴紀心中腹誹,家裡面最講這套的不是您老人家嗎,上任家主就是因為對庶脈過於優容被您親自踢下去的。

不過,這念頭他在心裡想想就好,他可是太知道了,自家這個老祖宗,真的是個不講道理的。

於是,他仔細想了想,道:“加上庶脈以及旁支的話總共有七個。”

戴守禮皺眉,想了想,問:

“我知道你持家對庶脈歷來苛刻,其中應該有潛力未盡的,要是著緊培養,一兩年內,能到練氣巔峰的又有多少?”

戴紀已經不知道老祖宗要幹什麼了,但還是仔細想了想,才回道:“應該能有十五人左右。”

說到這裡,他已經學會主動思考了,小心問:“老祖宗,女眷也算嗎?”

戴守禮不滿道:“當然算!”

戴紀精神一震,道:

“若是這樣的話,人數應該會超過二十,因為我對各家女眷的情況不熟悉,還需要再仔細瞭解一下。

不過,咱們嫡脈這邊,歷代與各家聯姻的女子,資質都不差。

據我所知……”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在戴守禮身後某位修士身上掃過,才道:

“五弟媳現在的修為在練氣中應該才是第一,只不過,她為人素來低調,聲名不彰罷了。”

戴守禮聞言,撫掌大笑,連道:

“好好好,沒想到我戴家居然有這麼多好苗子,紀兒,你持家有道,老夫很高興。”

戴紀臉上堆起與有榮焉的笑意,心中腹誹,您老高興就好。

“紀兒,我要交給你一項重要任務!”戴守禮剛笑了一陣,就再次板起臉道。

“老祖宗您說!”

“家裡的事你暫時別管,你把這些短時間內有望衝擊築基的練氣族人,全部帶到青林坊去!”戴守禮道。

戴紀問:“去青林坊幹什麼?”

戴守禮道:“你傻啊,當然是去買築基丹,幫他們築基。

那些還差點火候的,你也可以買些好點的丹藥給他們補一補。

總之就一個原則,儘量讓他們築基成功!”

戴紀傻眼了,下意識道:“這……這要花多少靈石啊?賬上那點錢,根本不夠啊!”

戴守禮斥責道:“你有沒有腦子,靈石重要,還是家裡多個築基重要?……這樣,你計算一下花銷,往寬裕裡算,別摳摳搜搜。

然後你去把封存在地窖裡的那些靈石全部都給我起出來。

凡是突破築基的,你都給他們好好置辦一身裝備!”

說著,他直接將一枚令牌交到戴紀手上。

戴紀茫然接過令牌,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瘋了,老祖宗瘋了!”

“嗯,你自己也別落下!”

戴守禮補充了一句,戴紀聽了這話,趕緊將手中令牌緊緊抓住。

心想,便是老祖宗真的瘋了,我也認了。

戴守禮卻沒再理會旁邊傻愣愣發呆的戴紀,已經扭頭看向旁邊的戴澤,問:“你還跪這裡幹嘛?”

“啊?”戴澤一臉茫然,不是您叫我過來的嗎?

戴守禮卻呵斥道:“你怎麼沒去三川會坐班,待家裡幹什麼?”

“啊?!”戴澤心道,這不是您老吩咐的嗎?還威脅我,敢亂跑把我腿打斷。

戴守禮卻已經伸手做驅趕狀,道:“快去,快去,以後沒事別三天兩頭往家裡跑,給我老老實實在三川會待著。”

“可……可是……”

原本“歸心似箭”的戴澤這一刻卻猶豫了,現在家裡老祖宗已經和潘會長徹底鬧翻了,連表面的和氣都已經沒有了。

他又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被圈在了家裡,沒有和三川會的同伴待在一起,他這時候再湊上去,算是怎麼回事?

“可是什麼?”戴守禮眼睛一瞪,道:

“難道你還怕潘汪洋那個老東西敢活剝了你?還不快去!”

戴澤再不敢遲疑,也不敢再在這個家裡多待,抱頭鼠竄去了。

等戴家兩個小輩全都領命滾蛋,戴守禮扭頭看向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眾人,道:

“你們也都看到了?回去後,趕緊的吧!”

幾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老戴,你這動作,是不是太激烈了一點?”

“激烈?”戴守禮搖頭,看向幾人,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潘汪洋那個混蛋,已經打算徹底甩開咱們單幹了!”

“啊?”

“老子是這麼好甩的嗎!想甩我?別說門,窗都沒有!”

……

出了戴家堡,樊副堂主沒再多留,向潘會長點了點頭,便揮手甩出一艘小巧飛梭,在他身前虛空迅速放大。

樊副堂主本人和一眾跟隨他一起來到三川塬的執法堂下屬一起進入其中,飛梭輕輕一震,瞬間遠去無蹤。

往返行程超過十萬裡,可對青玄宗來說,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這樣的姿態,看得一眾指望著種田發筆小財的築基默然無言,連羨慕都顯得有些多餘。

對他們來說,這屬於“看看就好”的層次,還是地裡的莊稼最實在。

現在靈植師也救出來了,經此一事,戴守禮那群老頑固除了真的不想活了,也絕不可能再幹這樣的事,忽然間情緒都變得有些低落的一眾築基就要告辭離去。

潘會長卻忽然叫住了眾人:“大家請等一等。”

一眾築基紛紛駐足,扭頭看向潘會長,不知道這老東西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潘會長道:

“大家難得齊聚,我也趁這機會宣佈一件事情。”

他見有些人表現得有些過於冷淡,補充了一句:

“這件事和你們每一個人都有關,甚至事關你們將來道路的選擇,所以,你們不妨認真聽一聽。”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在去年以前,三川塬外來築基莊田主的數量基本也就在四五十人左右。

而現在,這人數卻已經快要接近兩百。

以現在的趨勢,便是兩百也不是極限。

但這已經超出了當下三川會所能承擔的極限。

三川會的組織結構對標的還是此前築基莊田主只有四五十位時的模樣,看似成員不少,但大多數都只是掛名,真正做事的直系會員卻很少。

這半年多以來,他們都是在苦苦支撐,為此,連個人修煉的時間都被一再壓縮。

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而這次的事情也讓我明白,那些掛名成員對三川會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我打算對三川會做出兩個重要調整。

一是徹底取消那所謂的掛名制度,要麼成為正式成員,來三川會坐班,聽憑調遣,要麼就徹底從三川會除名,不再維持這有名無實的掛名制度。

二是為了讓每個正式成員有充裕的時間修煉提升,也為了更好的服務每一個莊田主,我打算在你們中間招募一批有意願在三川塬長期發展的道友。

具體招募人數,根據築基莊田主的數量來定,我的想法是,每個直系成員對接服務的莊田主不能超過五人。

現在三川會直系成員只有十五位,我打算再招募二十五名,補齊到四十人左右。”

他這話還沒說完,人群就已經有些騷動,露出意動之色的人不在少數。

“我給大家兩天的考慮時間,有這意願的可以仔細考慮一下。

對待遇、時間安排、任務協調這些方面有不解,想要詳細瞭解的,可以與三川會安排給你們的成員溝通,他們都會耐心的解答。

在兩天內正式申請,我們會組織一次簡單的考核,主要在責任心和耐心這些方面。”

回去的路上,闞越道:“莊道友,你有沒有想法?”

孟周搖頭,看向他:“難道你有想法?”

闞越點頭道:“嗯,我受夠了顛沛奔波之苦,能在一個地方停留下來,我求之不得。

我走了那麼多地方,三川塬這地方真的很不錯,非常合我心意。”

孟周點頭,要是有得選,他又何嘗願意跑來跑去呢。

不過,他的情況特殊,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

闞越又問盧全,“盧道友,你呢?”

盧全當然是搖頭啦,連多一秒的思考都沒有。

闞越見此,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又問其他人,居然有兩位外域修士也想嘗試申請一下,其中一人正好就是衛筱。

往回走的路上,孟周忽然看見包括李想在內的幾個三川會知事簇擁著三人在側前方飛遁。

他心中一動,加速了一下,趕上這一行人。

對朱茜、羅岱二人道:“恭喜三位道友成功脫險。”

朱茜笑道:“什麼險,不過就是被人請去好吃好喝的住了幾天。”

羅岱卻道:“幸虧眾位道友的熱心搭救。”

孟周連忙擺手,道:

“羅道友,你這就是埋汰我了,你真要感謝,就去謝潘會長、樊副堂主。

我們就是跟著看了個熱鬧,什麼忙都沒幫上。”

孟周順眼瞥見旁邊的羅行低頭一言不發,只是趕路。

卻見他臉頰青中帶紫,還帶著明顯的血痕。

包括門牙在內的牙齒應該也脫落了好幾顆,不然,年紀輕輕,抿嘴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孟周見此,豁然一驚,道:“你們被人用刑了?”

羅岱忙道:“沒有沒有,他們對我們很友善。”

“那令公子?”孟周好奇。

羅岱卻輕描淡寫的道:“我打的。”

“啊?這是為何?”孟周疑惑。

聽了這話,羅行忽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讓孟周看到他的正臉。

羅岱道:“治治他嘴賤的毛病。”

“噗嗤——”

旁邊朱茜忽然笑出了聲。

孟周疑惑看去。

朱茜傳音道:“莊道友,這事說來和你還有些關係。”

“又和我有關?”

“昨天,我們才知道自己被軟禁起來的原因。

羅行當即就叫起了撞天屈,大喊不公平。

就在他還想繼續嚷嚷的時候,他被他爹打了一頓。

哈哈——”

朱茜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可樂的畫面,哈哈笑了起來。

孟周疑惑:“這也和我無關啊!”

朱茜道:“我當時也沒覺得和你有關,我還以為羅岱羅道友有打兒子消遣的毛病呢。

大羅道友將小羅道友打了一頓,讓他徹底閉嘴後,才對我解釋,說他兒子就壞在生了一張臭嘴上,偏偏又沒有自知之明,很多禍事都是因此闖下的。

不過,他也因此汲取了教訓,每在小羅道友又要張嘴闖禍之前,他就會提前將他打一頓,‘總能打到他學會閉嘴的那一天。’

我當時就好奇,問他,小羅道友又要闖什麼禍?

這不就和你扯上關係了麼……”

等朱茜分享完畢,孟周也是無語,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遭人惦記。

按照朱茜所說,以羅岱對他兒子的瞭解,這小子在大喊了不公平之後,就要將孟周扯下水。

他還惦記著那塊提前為孟周準備好的二階法器信物呢。

在他的標準裡,有二階信物的你們不抓,抓我個一階信物持有者,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麼。

他父親卻“料兒機先”,先一步給他來了個物理閉嘴。

嗯,孟周不得不承認,羅行這頓打沒有白挨。

不然,孟周自己都不知道會如何招待羅行。

若是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影響,他或許會一笑置之。

可要是帶來了影響,哪怕很小,孟周自己都不確定以後會不會順手將他給宰了。

但這一切可能,都被他親父親用拳頭給他硬頂了回去。

所以說,父愛真的是能救命啊,這話一點不假。

……

這個讓所有親歷者都記憶深刻的一天,對孟周來說,更大的意義在於,這件事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潘會長雖然滑頭,但處理得遠比他自己預想的還要妥當。

在回程的路上,孟周還觀察過盧全的反應,基本確認,他已經沒有了再在三川塬亂來的心思。

這個時候再亂來,一個“與離恨教有染”就能讓他在丹器宗的前途盡毀。

所以,接下來,他在三川塬的日子,會比所有正常人都老實。

而離恨教的剛剛試探進來的據點被青玄宗執法堂以雷霆萬鈞之勢搗毀,且在這裡貼了一個“長期重點關注”的標籤,也不用擔心離恨教在短時間內會繼續頭鐵往這裡衝。

回家後,孟周拋開一切雜念,繼續沉浸在對震魂術的研習之中。

不過,這次研習並沒有持續太久,孟周就不得不暫停。

身體的反饋讓他清晰的感受到,上一次閉關修煉在身體中堆積的負能已經徹底清空。

孟周看了看還在“孵化飛劍”的丫丫,透過神識對兩隻二階下品玄靈龜下令,讓它們定期澆灌院中靈植,看守好庭院。

而後,將陣法鎖死,孟周開始熟練的盤坐入境。

……

五月二十三日,清晨。

修為進度+60,築基四層876/1000;

二階春水經+600,大師13200/16000;

魂潭煉月心+600,大師4000/16000;

玄龜煉體法+600,大師6030/12000.

這次閉關,一切都與預期相符。

無論是修為,還是三門根本法,都在按部就班的積累之中,發現一切如常之後,稍微調整適應了一下,孟周就繼續沉浸在對震魂術的研習之中。

除了偶爾分心關注一下靈田中玉心朱果藤的生長情況,或是喝杯靈茶緩解一下有些疲累的精神,其他時候,孟周都沉浸在對震魂術的研究和學習之中。

在沒有真正扎進來深入鑽研之前,很多體驗,都是無法真切感受的。

就如在沒有經歷這樣的過程之前,孟周從來不知道一門神魂相關的術法會這麼複雜,需要這麼的小心翼翼。

神魂,作為精氣神中最脆弱、最敏感、也最神秘的一極,每一次嘗試,都必須慎之又慎,小心翼翼。

在這樣的嘗試中,成功失敗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必須確保哪怕嘗試失敗,也要百分百的安全。

連十拿九穩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拿生命前途冒險!

所以,哪怕很多時候,孟周覺得按照某種方法,有八九成的成功率,可以完成驗證。

但就是那剩下的一兩成失敗的可能性,就讓他不得不繞更遠的路開始新的嘗試和探索。

進度遠比他預想中的緩慢,孟周卻感覺收穫極大。

不親自走到這一步,永遠都不會知道會有這樣的感受。

在此期間,丫丫終於完成了二階極品飛劍的孵化。

這是一柄沒有劍柄,只有劍尖和劍刃的飛劍。

而且,它有著兩個劍尖,就像是被拉長拉直的月牙。

它有著魚鱗狀自然流暢的紋理,宛如流水雕刻而成的天然、順暢的弧線。

孟周輕易便用神魂完成了對這柄飛劍的祭煉,稍微馭使了一下,除了法力消耗較大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奇妙的是,這枚飛劍可以變得筆直,宛如正常的飛劍,也可以很自然的彎曲成任何弧度。

最極致的情況,可以讓兩端的的劍尖相抵,形成完美閉合的圓環。

這般馭使的飛劍有著更加奇詭莫測的走位和附加的、因高速旋轉而帶來的額外殺傷。

這還有個額外的好處,就是不同的形態其在空中的軌跡走位不同,造成殺傷後的痕跡也各有不同,這對經常需要一些不同身份偽裝的孟周來說,也能省很多心思。

因為這柄二階極品飛劍的誕生,孟周分心玩耍了半天,順便將影殺劍典輕鬆入門。

這柄被孟周命名為月刃的飛劍與影殺劍典非常契合。

特別是將其變化成稍有弧度,又不明顯,那種似直似屈,非直非屈的狀態,和影殺劍典中要求的出沒於光與影之間的要求在神意上分外契合。

不過,在完成影殺劍典的入門之後,孟周並沒有繼續玩劍,而是收拾起所有心緒,再度沉浸在對震魂術的研習之中。

“或許,那些法術的順序,同樣也是最合適的學習順序。

對神魂的利用,要的是循序漸進,先修焚江、再修落雷,其次望氣,最後震魂。

有這麼一個過程,對神魂的理解和掌握也在循序漸進中不斷積累提高。

現在,卻是省掉了中間幾層樓梯,一步往上了邁了四五階。”

雖然有了這樣的明悟,孟周卻沒有中斷震魂術,再選其他法術來修行念頭。

進度雖然緩慢,但每一天都有收穫,都在進步,孟周便決定任性一把。

轉眼之間,五月結束,時間進入六月。

整個六月上旬,在研習震魂術之餘,孟周很順手的就完成了影遁術的入門。

所耗時間,比影殺劍典還要少。

六月上旬結束,時間進入六月中旬。

六月十七,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孟周終於小步碎走,闖過了學習震魂術途中所有的關卡,成功入門這第一門神魂法術。

“震魂術入門20/500”

震魂術的入門經驗是其他二階法術的兩倍,哪怕其他一切不變,修至圓滿的時間都將因此被拉長一倍。

而經過連續兩天的修煉後,孟周還發現修煉此術的另一個難點。

即神魂本身的損耗和恢復。

修煉震魂術無疑會持續消耗神魂之力,而隨著神魂的下降,孟周整個人的狀態都會跟著下跌。

從精神飽滿一步步走向虛弱昏沉。

而為了自身安全,在嘗試過一次之後,孟周就不會再讓狀態跌到這種程度,從精神飽滿滑落到普通尋常的狀態,便已經是他能夠接受的極限。

而這,只不過是施展出五發震魂術的事,增加100經驗的事。

再就是消耗神魂的恢復,雖然可以透過觀想潭底明月、月中桂樹加速神魂恢復,但效率也遠比恢復丹田法力,或者體魄氣血緩慢得多。

也就將自然狀態下需要一天才能完成的恢復,提升了四倍。

將一天+100震魂術經驗提升到+400震魂術經驗的程度。

而這帶來的代價則是除了修煉震魂術和恢復神魂之外,他什麼別的事都做不了。

經過反覆的嘗試和權衡,孟周最終確定的方案是:

每天晚上抽出六個小時的時間來觀想潭底明月、月中桂樹,加速恢復神魂狀態。

在清晨,神魂狀態恢復完滿之時,修煉一會兒震魂術,在精神狀態變差之前停止。

然後白天修煉影遁術、影殺劍典這些對神魂要求不大的技能,並一邊讓神魂處於緩慢而自然的恢復狀態。

經過十八個小時的自然恢復,晚上,等神魂狀態基本恢復完滿,他再練習一會兒震魂術,這次可以稍微壓榨得狠一點,將神魂消耗多一點。

孟周確信,這是在經過反覆嘗試之後的最優解。

震魂術每天可以收穫+300經驗。

除此之外,影遁術、影殺劍典都能收穫+500的經驗。

在六月二十日深夜,當孟周結束脩煉,開始新一輪閉關之時,震魂術、影遁術、影殺劍典都完成了入門的積累。

震魂術晉入初成,而影遁術、影殺劍典直接橫跨初成,晉入小成。

“震魂術初成100/1000”

“影遁術小成200/1000”

“影殺劍典小成200/1000”

與其多碼點,不如早點更,我恨死了自己卡點更新這個毛病,一定要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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