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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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周看了看當下的個人資訊。

【境界：練氣三層：96/100】

【功法：水養訣大成：270/400】

在來到白月灣之前，這兩項資料還是“練氣三層：41/100”，“水養訣大成：160/400”。

在白月灣的這些日子，他可一點都沒有虛度。

“明天……嗯，後天，後天就去。”

心中拿定主意，孟周盤膝坐在床榻上，閉目修行。

充盈的法力在經脈中，在大成水養訣的牽引之下，一遍遍運轉，正在快速頂到練氣三層的天花板。

當其衝頂破關的那一刻，那種破障感，前所未有的清晰，孟周更仿似聽到了玻璃瓷器破碎的聲音。

若說之前兩次突破像是用針扎孔，這一次簡直就像是用鐵錘猛砸。

體內，原本縹緲似煙氣的法力呈現出半液化的霧氣狀。

法力質地，明顯上升了一個大大的臺階。

孟周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中湧動的活力，生命上限又增四歲，換一個角度，就是他變年輕了四歲。

但從生命狀態來說，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像是個垂暮老者，此刻就是個中老年。

這是練氣三層突破到練氣四層。

這更是練氣初期突破到練氣中期。

從這一刻開始，他算是勉強脫離了練氣新手期，有了蹣跚行走的能力。

不過，隨著修為更進一步，大成水準的水養訣帶來的高效率銳減。

次日，孟周用了一天的時間來適應調整。

也終於確定，練氣四層的修為，運轉大成水養訣修煉，每運轉六個周天才會增加一點進度。

哪怕加上靈茶洗滌所帶來的額外增益，一日修煉進度也剛好+3。

……

【姓名：孟周】

【壽命：51/66歲】（+4歲）

【狀態：亞健康】

【境界：練氣四層：4/100】

【功法：水養訣大成：304/400】

【技能：

武技：度水步圓滿，指劍掌刀圓滿，龜蛇勁圓滿，控鶴手圓滿，縮骨易容圓滿，幻步游龍宗師：520/640，萬里神行大師：90/320，左右互搏大師：100/320，千手大師：100/320，驟雨疾風劍大師：100/320

法術：斂息術圓滿】

……

“水養訣的品質，確實有點低了。”

一時半會，修為難有明顯的提升，而在茶館中感受到的那種氣氛，孟周決定不再等下去，他大步走出了房間。

此刻，孟周的修為才剛突破到練氣四層，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剛突破到練氣五層的樣子。

下樓時遇到櫃檯邊翻看賬本的掌櫃，他扭頭看向孟周，眼中露出驚喜之色，笑容堆積在了臉上：“恭喜道友！”

孟周也笑著回應，“同喜同喜。”

這一次，掌櫃的親自將一份早餐端到他面前。

孟周看著面前早餐，驚訝道，“今天怎麼換成了靈食，你不做生意了？”

掌櫃的道：“今日這餐是我免費請你的。”

孟周道了聲謝便低頭吃了起來，掌櫃的便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說話，態度相較以往明顯熱情了許多。

吃完早飯，放下碗筷，孟周就要出門，掌櫃的好奇問：“怎麼今天出門這麼早？”

孟周道：“這幾天在屋裡可把我憋壞了，出去活動活動。”

掌櫃的臉上露出個瞭然的笑意，孟周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也收起了笑容，繼續低頭翻看賬本。

孟周來到老槐街的一個成衣鋪，衣服款式並不多，卻勝在用料紮實，耐穿實用。

不過，其真正的拳頭產品卻是幾件一階下品法袍，作為鎮店之寶，全都擺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客人一進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們。

當孟周的眼睛多停留了一會兒，店老闆直接問：“客人看中哪件？”

孟周搖頭：“買不起。”

那人對他的興致立刻大減，哪怕孟周在他店裡挑了兩整套的衣服和兩雙鞋，付出了十兩黃金，依舊是一副司馬臉。

這個價格，若是放到凡俗世界，別說兩套衣服兩雙鞋，便是將整個店鋪買下來都綽綽有餘。

買好東西，孟周沒有多留，徑直離開了白月灣，踏浪遠去，消失不見。

兩個多小時之後，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八，卻更加墩實富態的身影從另個方向出現，直接進入古井街。

來到雜貨鋪門前。

行到門口，孟周忽然放緩了腳步，白丫正坐在門檻上編著草繩，一個活靈活現的螞蚱在他雙手十指之間快速誕生。

直到她完成手中物品，心意迴歸，這才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自己周圍。

她仰頭看去，便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個子站在門外，低頭笑眯眯的看著她。

她卻忽然把手背在身後，將草編螞蚱藏了起來，小屁股向旁邊挪了挪，讓孟周可以進去。

孟周對他點了點頭，邁步進入雜貨鋪。

這裡，擺放著許多生活日用之物，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草編或者藤編的物品。

斗笠，籮筐，魚簍，甚至還有兩件藤甲，看上去都不怎麼精緻，卻又意外的很順眼。

就在屋內光線陰暗處，一個白髮老嫗靠躺在一個藤椅上，半眯著眼，彷彿睡著了。

可當孟周在店中轉了一圈兩圈，就是不買東西，她忽然開口道：“客人需要什麼？”

聲音沙啞，冷淡而疏離。

孟周指著面前兩件藤甲，好奇問：“白婆婆，這兩件藤甲怎麼賣？”

“六枚下品靈石一件，十枚兩件拿走。”

孟周驚訝道：“這麼貴？我看這用材也就普通藤條吧？”

白婆婆卻沒有再開口，連一句額外的解釋都欠奉。

孟周等了一會兒，見她確實沒再開口的意思，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道：“白婆婆，在下想向你請教一件事。”

老嫗終於再次開口：“老婆子我這裡不賣訊息，想打聽什麼去別處。”

她的聲音相較於上一次更加冷淡，眼睛卻始終閉著，都沒正眼看他一下。

孟周見她這麼油鹽不進，也不與他兜圈子，直接開口道：“不知白婆婆可認識白芷，和她什麼關係，或者，你就是她本人？”

躺在藤椅上的老嫗愣了幾秒，忽然坐起，眼睛也已睜開，渾濁的老眼直視孟周，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身上升騰而起，居然有練氣後期修為，絕非練氣五層。

見此情景，孟周就要施展輕功拔腿就跑。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在兩人之間響起：“呀，大叔，你認識我小姨？”

老嫗身上氣息忽然再次跌回練氣五層，看向忽然插嘴的白丫，呵斥道：“閉嘴，不要多話！”

然後扭頭看向孟周，一臉凝重：“你從何處知道的她？伱又如何尋到的此處？”

在這短暫的瞬間，孟周心中念頭飛速轉動，心態卻從那一瞬的緊繃逐漸鬆弛坦然下來。

他已經確信，自己是安全的。

當初，前主憑著練氣四層修為和武道宗師的手段，在整個練氣中期都可以橫著走。

現在，他的修為已與前主最盛時相當，武道修為還要更強，宗師到圓滿所帶來的改變，能將他的威懾等級再次提高兩三層。

既然安全無虞，他當然不會急著離開。

白婆婆的反應，正好說明自己找對了。

他也不與她囉嗦，直接從懷中取出《水養訣》，度入大成的水養訣法力，一段文字便在書皮上顯現出來。

他把這段文字展示給她。

白婆婆的目光停留在那段文字上，久久不言。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孟周，語氣再次變得冷淡。

“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要完整功法。”

白婆婆道：“這事和我無關。”

孟周道：

“怎麼和你無關，你剛剛的表現已經說明，你和這白芷之間的關係匪淺。

而且，我也不是白拿，該多少靈石，我一枚都不會少你！”

白婆婆卻依然搖頭，“你該找誰找誰。”

說罷，已經重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孟周斥責道：“口口聲聲誠信為本，卻在功法上做這樣的手腳，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可恥嗎？”

白婆婆閉著眼睛，根本不理他，就像是完全睡著了。

倒是旁邊的白丫一副於心難安的樣子，看看孟周，又看看藤椅上的婆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婆婆，這畢竟是小姨……”

她話還沒說完，老嫗就冷聲呵斥道：“閉嘴，再多一句話，把你嘴巴縫起來！”

白丫嘟起了嘴，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好了，走吧。”

說罷，老嫗就像是真的睡去了。

孟周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卻也不再糾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