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憶2，隱退也不妨是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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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鉉刻意的等了他一會，見他說不出話，忍不住打趣起來“怎麼，平時你罵公司罵的最兇，今天反而幫公司說話了？”

“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我玩笑”

姜哲僵硬的語氣讓金鐘鉉有了幾秒鐘的緩衝，他好奇的歪頭去看忙內的臉部表情，卻聽到他在用一種很哀愁的語氣說。

“違約金，我會幫你的，雖然我現在的錢不多，不過數額也不少吧，放心吧，我把車賣了都會給你的”

“哈？臭小子，我缺你那點錢嗎？”

這個‘違約金’說得平淡，但是金鐘鉉的表情卻變了變，再看著姜哲那彆扭的表情，他一時啞然失笑“你還能有什麼錢，不都被限制消費了，唯一攢下來的零花錢省吃儉用的，還去買了進口車，我不信你現在兜裡還能拿出十萬塊出來”

....可惡。

姜哲忽然感覺自己更慘了，垂頭散發著窮人的怨念。

因為一個違約金的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姜哲抬眼哀怨的看了他一下，然後席地而坐，擺出一副要耍賴的樣子“我不管，其他成員肯定站我這邊，違約金我們會解決的，還有，你...手上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在畫畫，畫好了就送你，你的生日也快了”

金鐘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的顏料大半都染到了衣服上，因為客廳裡面的燈光照射，他還看見姜哲的衣服上也染了顏料，走到一旁開啟了落地窗，深夜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來，刮的他臉頰生疼。

氣氛還是那麼的僵硬，冷風吹得金鐘鉉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半晌，姜哲看見金鐘鉉背靠著牆壁癱坐下來，嘴裡不斷的說著‘對不起’‘我的錯’‘都怪我’之類的話，這讓他更覺得無力。

窗外，現代都市的夜景隨著風和壓抑的哭聲不斷消逝，刺目的燈光慢慢的褪去。

好像又回到了原先那種壓抑的氛圍，姜哲聽到空氣裡刺耳的哭聲，嘴唇乾燥，全身無力，晃神間，他又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

昏昏沉沉當中，金鐘鉉忽然在腦海裡冒出了十幾年前的一幕景象。

大概是姜哲還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因為同伴的邀請，被強行拉過去看S.M的選秀現場，聽說是有個很會跳舞還會彈的一手好鋼琴的小男孩被李秀滿老師看中了，長的很是好看，而且嗓音好聽，還有舞蹈功底。

他就在想，到底是誰，連公司的高層都出動了，於是跟同伴一起擠進了人群，就是為了能瞅一眼那個優秀的選秀生。

姜哲從小就十分好看，眼睛大大的，看誰都是一臉死魚眼加頹廢的樣子，明明是個小學生，卻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一樣。

那個時候，姜哲才不過十歲的年紀，穿了一件簡單到不行的純色短袖跟運動褲，黑白搭配的服裝加上稚嫩的正太面孔，那種透明感一瞬間就讓當時還是顏狗的李秀滿興趣十足。

在娛樂圈，尤其是在KPOP的圈子，沒有一個好看的皮囊，永遠都沒有出路，更何況這孩子在當時有舞蹈功底，嗓音好聽，不出幾天時間，就被宣佈成了當時的優秀班練習生。

但....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意外，被看好的練習生突然要出國留學。

不過好在是出道前期，時隔多年在公司，他們再次得看到了姜哲，然後一起出道，一起活動，直到現在...

等他徹底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車的車裡，看著車內全翻毛皮的內飾跟張揚的車標，他認得出來，自己這是在姜哲的車裡。

只是這...

人行道？

金鐘鉉雖然疲憊，但此刻心緒不寧，他看得出來這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很快下了車，開始尋找姜哲的身影，走到車頭時，他看了一眼差點被撞到的草叢，略無奈的搖頭。

這小子...這種時候還真不道德，就不怕被媒體拍到嗎？

在周圍饒了一小圈，還是沒看到姜哲的身影，此時金鐘鉉的心逐漸冷靜了下來，停下腳步靜靜的等待著，最終還是回到了車裡。

睏意像海潮般襲來，瞬間將他淹沒，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意識模糊間聽見了很熟悉的聲音。

“鍾鉉哥，鍾~鉉~哥！哥~快醒來”

金鐘鉉艱難的睜開眼，一張俊秀又熟悉的臉懟在眼前，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模糊的視線像是鏡頭一樣需要對焦後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姜哲把副駕駛的車門開啟，被風吹得冰涼的手伸進去把金鐘鉉整個揪了出來“別睡了，哥，你現在需要多呼吸新鮮空氣”

新鮮空氣？

車外跟車內就是兩個世界，金鐘鉉穿的衣服並不算多，毛衣加一件鬆鬆垮垮的外套，被姜哲拉出車，再被風這麼一吹，霎時間清醒，他瞪大雙眼看著周圍的場景，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歡迎來到江原道的襄陽！”

姜哲站在欄杆面前，展開雙手朝金鐘鉉喊道“哥！看看海，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管你有什麼決定，我都是支援你的！”

‘壓力’這個詞一下子刺中了金鐘鉉，他揉了揉臉，看了下姜哲，又看了下近處的海景，陷入了迷茫。

灼熱的金黃色太陽，波濤洶湧的大海，海上的幾艘漁船分散孤獨的飄著，伴隨著藍天海洋的背景，顯得有種特別的浪漫。

現在已經是早晨了，所以他在忙內的車裡睡了好幾個小時？

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被泥土汙染的高檔跑車，略無奈的笑了一聲“你不心疼你的車，我還心疼呢，不是才買沒幾天嘛，怎麼，平時摸都不讓摸，現在泥都快濺到你車頂了，你居然還笑的這麼開心”

“比起車，哥，你比較重要好不好”姜哲兩眼一瞪，很是認真的看著金鐘鉉。

至於他的愛車，此刻還真的不太重要了。

這個臭小子還真的是....莫名的粘人啊。

金鐘鉉走到欄杆旁，雙手撐著冰涼的欄杆，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回頭看著姜哲，久久沒能收回視線。

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考慮了很多。

又過去一會時間，等海邊的風變大了，金鐘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邊拿出來一串鑰匙，把其中一把單獨拿了下來，遞給了姜哲。

這是他公寓的鑰匙，姜哲知道他公寓的密碼，卻沒有臥室的房間鑰匙，金鐘鉉看他投來疑惑的視線，笑著解釋“我要搬到濟州島去了，首爾的公寓，暫時讓你幫我保管，臥室裡邊只有兩幅畫，是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我想去那種世無爭的小地方，好好的過日子，一個人也好，平時閒著沒事創作寫歌也好，公司那邊，就拜託你幫我保密了”

跟公司的合約還沒到期，但金鐘鉉不想管這麼多了，他心裡積攢的鬱氣需要找到地方宣洩出去，長期的心理問題使得不少人都在開導他，尤其是成員們，幾乎是變著法想讓他心裡能看開些。

哪怕是暫時離開那個舞臺，當然，這點是姜哲強烈建議的，之前還提出了隱退的說法，又或者是合約到期不續約。

姜哲沒有猶豫，收下鑰匙，點頭答應了下來“放心吧，哥，就算把我的資源全都取消，把我雪藏起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呀~秀滿老師很喜歡你的，平時在公司，不要惹他不高興，溫流，珉豪，基範泰民他們也是，哥哥們都很關心你的，所以啊，不要耍性子，知道了嗎？”

這好像老父親一般的勸告發言，讓姜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不情不願的點頭應下，實際上心裡也是鬱悶的緊。

明明都24了，這群哥哥們卻覺得他到現在還是沒有長大，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看。

雖然很好，但....他可是到了男人的年紀，早就不是那個叛逆到說什麼都不聽的少年了。

在襄陽看了有三四個小時的大海，回去的路上是金鐘鉉開的車，他本來就睡了很久，又在車裡坐了很長的時間，看海是姜哲喜歡的，他現在被姜哲這麼一陣折騰，只想在車裡休息，本來是姜哲要勸他，好好開導他的，結果變成了他在開導姜哲。

金鐘鉉開車帶姜哲回了宿舍，姜哲雖然疲憊，但現在心裡卻舒坦了很多，去洗澡之前還拉住了金鐘鉉的手，用眼神暗示自己的不捨，卻被哥哥無情的推進了浴室。

“又不是小姑娘，這麼看我，小心我翻臉，怎麼，還需要我幫你搓澡？”

“可以嗎？”

“滾蛋！”

洗完澡，姜哲坐在書桌前沉默的開啟膝上型電腦，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很大的盒子，注意到上面印著的PlayStation4，上邊還貼著金鐘鉉寫的便籤紙。

紙上的內容無非就是遊戲機送給你了，好好保管不要弄壞了之類的留言。

換做平時，姜哲絕對會第一時間歡呼然後拿出遊戲機連線顯示屏開始玩，但現在，他只想躺在被窩裡邊好好的睡一覺，持續了一整天的拍攝錄製，晚上又開了這麼久的車，加上金鐘鉉突然的隱退通知，讓姜哲感覺到大腦有些反應遲鈍，很快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