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觸即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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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並不發達之前，騎兵與弓箭兵還是戰場上的精銳之所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可以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之所在。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火器並不發達。

當朱常武出現之後，便註定著弓箭手對他們是無用的。

無它，雙方的攻擊距離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不僅如此，就是比之造成的破壞力以及準確度而言，雙方都有著太多的差距。

“敵人就在前方兩裡之地，所有人減速，準備下馬。”

朱常武的軍事口令下達，一里之地距離的時候，兩百多準龍兵全數下馬，並當著對面已經近三萬的大順軍的面，開始做著了戰鬥前的準備。

W86落地開始鋪架架杆...

171式重機槍開始尋找最為合適的射擊位置和角度。

神槍手小隊也在檢查著彈藥，隨時準備開槍。

四零火組和拿著191式突擊半自動的準龍兵同樣作好了，一旦開戰，就會向前衝，拉近到有效攻擊距離後，就開始火力輸出的準備。

兩百多準龍兵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對此，大順軍是一動不動，就像是固定靶一般，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他們還是頭一次這般近距離的觀看著龍兵在做戰前準備工作，甚至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好奇般的目光。

當然，這也是準龍兵並沒有進入他們弓箭射程之內，不然怕這一會已經是千箭齊發的場面了。

“炮組準備完畢！”

“機槍組準備完畢！”

“神槍手小隊準備完畢...”

隨著一記跟著一記的喊聲之後，朱常武面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隨後在下一息，他是抬槍就打，七百多米外，一名騎著戰馬的不知死的大順軍小將便被一槍而爆了頭。

槍聲就是命令！

當大狙響起的同時，槍炮聲是接踵而至，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落。

還在等著明軍靠近的大順軍，完全想不到這麼遠的距離下，明軍就開火了，且攻擊還是如此的迅猛。

第一次與龍兵交手的大順軍一瞬間就被打懵了。尤其是那站在最前面的兩千弓箭手，更是連射出箭矢的能力都沒有，就整體淹沒到了火炮之中。

後世，面對著炮火攻擊，所有計程車兵都知道要臥倒和分散的道理，這只是一種最基本的常識罷了。

可是放到現在，又有幾人明白這個道理？

為了讓箭矢射出的威力更大，兩千弓箭手幾乎都是人挨著人站在一起，如此密集的隊形之下，往往一發炮彈落了下來，便可以帶走十幾人甚至是更多的生命。

對於這種站在那裡，還主動聚集到了一起的大順軍，朱常武和龍兵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戰場之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種思想朱常武早就灌輸到了每一名準龍兵的心中。

可想而知，龍兵們沒有留手之下，戰場上會變成什麼樣子。

鬼哭狼嚎之聲...

呼叫救命之聲...

口喊投降之聲那是不絕於耳。

然並卵！

這樣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幾人可以聽到，全數被槍炮之聲給覆蓋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是有人不斷被轟飛，身體被打穿，被打爛的一幕。

“撤，快撤，這根本不是我們能擋得了的。”戰場後方的白鳴鶴將這一切看在了眼中，跟著就是大驚失色，調轉馬頭快速便逃離了出去。

之前還在懷疑，明軍的數量並不是很多，怎麼就可以把大順軍打的不堪一擊，節節敗退的。

現在終於讓他看到了過程，他也終於明曉，對面明軍的強大與可怕。

白鳴鶴轉身就跑，他身邊的老營士兵也是跟著一起狂奔而走。那連將軍都跑了，下面計程車兵誰會還會傻呼呼的留下來作戰呢？

可以說，戰爭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沒有任何的抵抗，近三萬的大順軍除了最前面的三千多人被重創之外，其它人是轉身飛奔著。尤其是一些個之前才逃到這裡的大順軍，他們似乎更有經驗，早已經將武器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的他們，跑起來速度明顯要比其它人快上許多。

大順軍士兵也不傻，看到別人都把武器丟了逃跑，他們又怎麼可能還會拎在手中？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把武器扔在了地上，邁開雙腿，來了一個跑步比賽。

“衝上去，只要追上了這些明軍，戰功與獎勵就在等著我們呢。”胡云峰看到這一幕之後，抓住機會大聲地喊著。

一萬多的明軍就此開始了追擊，雖然說他們的人數相比算是少的那一方，但對於一支已經沒有了軍心士氣，甚至連武器都沒有的大順軍，他們就算是人數在少，也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抵抗。

朱常武他們並沒有馬上追擊，而是開始原本休息，補充彈藥。十分鐘之後，他們這才一個個開始上馬，跟隨著明軍追擊的腳步隨行而上。

雙方可以說配合的十分默契，朱常武所帶的龍兵就像是一把尖刀，只需要扎入到對方的身體之中開始放血，跟著普通的明軍就會衝上去，好一陣的撕咬，把看似強大的敵人來一個吃幹抹淨。

......

大順軍主營大帳。

李自成大馬金刀般地坐在主位之上，聽著下面不斷有斥候來報，說的就是某位將軍正帶著大軍嚮明軍靠近，給人的感覺，一個包圍圈就將成型。

“很好，告訴下面的將軍，還是要加快行軍速度，同時要紮好口袋，這一次，我們要一口吃掉這幾萬明軍，把大明最後的力量徹底消滅，把大明的脊樑打彎。”李自成臉上露著滿意之色，說話的口氣也是自信心十足。

雖說明軍沒有選擇在晚上突圍，而是改在了白天，的確是打了李自成一個措手不及。可終究大順軍佔據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擁有著縱深的防禦體系，只要給他們時間，優勢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對這一點，李巖等三位謀士也是十分認同。他們也都認為，今天就是滅掉大明京師最後武裝力量的時候。

只是這個觀點很快就得到了改變，劉體純回來了。

騎馬歸來的劉體純，一入中軍大帳，這便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然後一臉悲色的說道：“大順王，前線戰事不利，劉汝魁將軍陣亡了。”

“什麼？”

那麼一瞬間，李自成、李巖、牛金星和宋獻策等人都是一一起身，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震驚神色。

劉汝魁可是手握三萬大順軍，且其中不乏一些老營精銳所在，加上又早有了提防，不像是吳汝義那般，要面對著偷襲，那實在讓人想不明白，他怎麼可能會戰死沙場。

“到底是怎麼回事？”震驚之後，李自成面露嚴肅地問著。

這已經是死在眼前明軍手中的第四位手下大將了吧。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李友已經被樓禾陽爆了頭，戰死的事情，不然，這就是第五位了。

“是。”劉體純當下也不敢遲疑，這便把自己從斥候口中所得的訊息給詳細的講了一遍。

“連是誰動的手都不知道，劉將軍就從馬上跌落而亡？”當結果說出之後，李自成等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他們想要接受就可以馬上接受的。

如果說劉汝魁是貪功冒進，中了明軍的圈套而亡，他們或許還可以理解。可有人告訴他們，劉汝魁還在軍中呢，還被眾人拱衛著，可還是戰死了，這就讓人無法想通，也會讓人感覺到害怕。

既然明軍可以於百萬軍中取劉汝魁的首級，那是不是也說明，他們同樣也可以取了自己的腦袋呢？

打仗他們都不怕，原本就是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

便是被人包圍，差一點戰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如果說對手擁有著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先進火器，那就讓人害怕了。

想到自己只要出現在戰場之上，隨時可能會毫無徵兆般地死去，李自成就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這一仗還要怎麼打？

“眾卿，可有何良策嗎？”想了半天，自己是想不出辦法的李自成這就把目光看向了李巖等人，期望他們能拿出一個解決事情的方案來。

主帳之中先是一陣的沉默，顯然大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

他們是知道明軍有火器的，還是先進的火器，但白邦政之前可是說了，明軍火藥已然不多，所以大家都沒有去想那麼多。可是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如他們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怎麼？你們都沒有辦法嗎？”李自成眼看著，好一會時間過去了，三位謀臣還是沒有一人給出一個主意，李自成便是臉現不悅之意。

這是要發飆的前兆。牛星金略一思考，這便站了出來說道：“大順王，事情並非是沒有辦法解決，只怕是我們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行。”

“哦，牛卿有何妙法，快說。”李自成面露喜色地問著。

“大順王，明軍有先進的火器，的確有些出乎了我們之前的意料，且看現在這個形勢，怕也不是白邦政所說的，明軍火藥不濟之態。只是不管明軍擁有著什麼樣的武器，說到底，還是要由人來使用。相比之下，明軍的短板就是兵力不足，那隻要我們不惜代價，把周邊所有的大順軍都調動起來，到時候只要將士們可以不畏生死的衝殺，就算是明軍有不知名的火器，也不可能會無限的使用，或是說，我們只要不斷的發起衝鋒，就是累也可以累死他們，到時，不愁會殺不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