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武進士李若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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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官沒有瞎，你那一身狗皮，何人不識。”楊觀光頭一仰，一副極為清高般的樣子說著。

歷史中有過記載，明朝時期但凡是自認有骨氣的官員對於錦衣衛這樣的機構都是十分不齒的，慢慢就有了狗皮之稱，意指他們就是皇帝養在身邊的一群狗。

狗皮兩字一出，孫闖等錦衣衛個個是怒目而視，顯然他們對於這個詞彙是很不喜歡，甚至是十分的厭惡。

可也就瞪瞪眼罷了，到底要怎麼做，還要看他們指揮使的。畢竟以前不是沒有大臣這樣說過他們，可最終他們還真拿對方沒有什麼辦法。

朱常武當然不是那些個指揮使了。

別得不說，歷任的指揮使要守規矩，而他——不需要！

“呵呵，狗皮如何？在我看來，總比你們這些人面獸心，披著連狗皮不如的人要強。”比鬥嘴，朱常武可是不懼任何人，先自汙，在汙別人，這也是一種方式。

“你大膽。”聽到朱常武說自己是人面獸心，那可是連豬狗都不如呀，楊觀光頓時就生氣了，伸手指著站在那裡的朱常武這就開始大聲喝斥著。

隨著他的喊聲一出，一道影子如鬼魅般的突然靠近，接著就很快傳出一記痛入骨髓般的喊聲，“啊！我的手指！”

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工夫，楊觀光那伸出的手指竟然就被人給扳斷了。

不用說，出手的正是朱常武。

他很討厭別人對他伸手指，而他最喜歡做的也是扳別人的手指，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左手捂住了右手，看著那已經變形的手指，楊觀光忍不住整個人蹲了下去，一邊頭上冒著冷汗，一邊不住的哀叫著。

“搜，看看這裡到底藏了什麼汙，納了什麼垢。”動手之後的朱常武不在客氣，這就向著站在院子的錦衣衛們下達了指令。

指揮使大人如此的勇猛，頓時讓所有的錦衣衛們全身一震。

這才應該是他們錦衣衛的行事風格，而不應該是像以前那般的，處處受限，做什麼事情都要想著規矩，想著考慮影響。那樣一來，什麼事情能夠做成？

三百錦衣衛齊齊答應一聲，這就開始向著各個房間之中衝去，不時間還會傳來各種各樣的喊叫之聲，尤其是一些女眷的驚喊之聲。

對此，站著的朱常武是充耳不聞。

他本性是不想對這些人如何的，但誰讓他們住在這裡呢？就像是崇禎死了，他的皇后和公主們都死了，他們不無辜嗎？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只有成王敗寇，無辜只是同情弱者的一種說詞而已，沒有什麼太多實際的意義。那話怎麼說來著的，既然你享受了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便利，那有一天，你就要做好為這個身份而隨時付出後果的準備。

錦衣衛們可都是找人好手，但凡是在院子裡的，那不管你躲到哪裡，沒一會工夫都被一個個給找了出來。

只是人找到了不少，他們想要找的目標卻是並沒有看見，當孫闖一臉緊張的來到朱常武的面前，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找到王之心的時候，手指上已經沒有那麼疼痛的楊觀光在哈哈的笑聲之中站了起來，“怎麼著，沒有找到你們想要找的人嗎？告訴你們，找不到人，你們就要給本官一個說法，還有你朱常武，本官要彈劾你，一定要...”

“嘭！”

抬腿就是一腳。

被正中胸口的楊觀光這就直接倒飛了出去，隨後好巧不巧的身體撞到了一根樑柱之後，頭一低，這就暈死過去。

“媽的，找不到人就治不了你嗎？”一腳踢出，朱常武很瀟灑的收回了伸出的右腿，這就向孫闖說道：“搜，這裡的所有人和物都不能放過，一定要弄清楚王之心去了哪裡？”

說完這些之後，朱常武是轉身就走，看著跟來的，還一臉愧疚的孫闖說道：“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敵人是狡猾的，可不是誰都那麼容易被我們找到，我們要做的就是以後不能在同一件事情上翻兩次跟斗。”

“多謝大人信任，請放心，小的一定會問清楚，問明白。”孫闖將身體立正，保證般地說著。

“我相信你，這裡的事情也交給你了，放心大膽的幹，出了什麼事情我在前面頂著。”伸手拍了拍孫闖的肩膀，朱常武是轉身便大步離開了楊府。

孫闖這個人忠心是有的，但畢竟之前只是一個總旗，就算是現在被提拔成為了百戶，可終是見識有限，對於一些個對手，難免會估計不足。看來錦衣衛這邊還是需要有更好的幫手才行。

想到這裡，朱常武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條，看著這上面寫有的一個名字以及地址，這他便一路打聽而去。

......

三口街，因有三條街口在此相接而得名。

錦衣衛原指揮同知李若璉的家正在此處。

李若璉，字成甫，上林苑番育署人，崇禎元年武進士。

初入錦衣衛時，便以高超的武功折服了不少人，之後更是屢立功勞，後被當時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所看中，推薦給了崇禎，後被提拔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三把手。

要說比功夫，整個錦衣衛也無人可出其左右。但論耍心機，他卻是差之太遠。後被同任指揮同知的的吳孟明所拉攏，兩人合力反對駱養性，逼其下臺。

駱養性成為了指揮同知，吳孟明反成為了一把手，跟著兩人同時向李若璉發難，指責其不忠知遇之人，枉為人子。一時氣憤，這位武進士便毅然的交出了腰牌，歸家而待。

歷史之中，有說闖賊攻入北京城時，他守在城樓上與敵拼殺致死的；也有說他是得知了闖賊進入京師，在家中自殺殉國的。

現在來看，後者可能性也許更大，至少朱常武在宣城門城樓之上，並沒有看到此人的身影。

昨天晚上去見崇禎的時候，朱常武便問王承恩要了李若璉的住址，不用說，他是要來見見此人，看看可不可以委以任用。

是任用，不是重用。

對於這樣的憨皮，甚至不太懂感恩之人，朱常武骨子裡也並不是多麼的喜歡。可是沒有辦法，現在手頭可用之人太少，尤其是錦衣衛，大事小情不能都是自己出面吧，在孫闖和血長空等人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他需要找一個差不多的過渡性代理人。

李若璉便是最好的目標之一。

沒有帶一名手下，隻身前來的朱常武是不想有其它人在場，讓李若璉失了體面。親自伸出右手輕輕一推，連門都沒有叫，他便就這樣進入到了宅院之中。

院子不是很大，就是一個獨門小陸，正房、偏房再就是柴房，屬於那種一眼看去，就可以一覽全域性的那一種。

腳步不過是剛剛入院，院子中便有一人站起，他正在打水洗臉，此時臉上還露出了一絲錯愕的神情。

看其身材，雖然並不高大，但卻十分的勻稱，且雙臂粗·壯，一看就知道是孔武有力之人，那不用說，這應該就是要找之人了。

“你是李若璉？”朱常武開口了。

此時的朱常武在外面套了一件普通百姓之衣，將蟒袍很好的遮掩了起來。

“正是，你是？”李若璉眼見來人直稱自己的名字，但他卻並不認識對方，眼中露出了一絲的茫然。

“拿命來！”

眼見就是正主，朱常武二話不說，飛身向前而來，兩個箭步便落到其身旁。

好一個李若璉，不愧是武進士出身，反應也是極快。眼見來人向自己衝來，一幅要取性命的模樣，一盆洗臉水就此向前潑出，跟著身體在地上一記打滾，來到了井旁，手一撈，一把藏於這裡的繡春刀便被他拿在了手中。

朱常武側身一閃，輕易的躲過了水漬，但跟著刀鋒也向他的身上砍了過來。

身形一側，就在刀鋒將至時，身體的扭轉讓刀身撲了一空。

一刀未曾得手，李若璉又是一記回刀直向朱常武的腰上砍來。

一腳伸出，正中刀身之上，強大的力量引得李若璉是虎口一震，跟著整個人便是接連蹬蹬的後退了三步。

“好俊的功夫，在吃我的一刀。”

李若璉並沒有因為一時的吃虧而退卻，相反戰意變得盎然了起來，在然後整個人再度欺身上前，一把繡春刀被他舞的是密不透風，給人一種水潑不進之感。

面對著湧來的刀網，朱常武只是一聲冷笑，跟著右手一動，一把虎牙匕首就被握在了手中。在隨後就是不斷的乒乒乓乓的兵器撞擊之聲。

人言一寸長一寸強。

像在這樣的交鋒之中，繡春刀的長度明顯是要佔著便宜的。但不知為何，不管李若璉怎麼揮刀，朱常武總是能看透對方的刀勢走向，用那看似短小了好幾倍的匕首提前一步封住來路。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匕首提前一步就在那裡等著了，等著李若璉揮刀來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