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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眼見更烏一出手,就是百倍劫閃這樣的大神通,始終在一旁觀戰的屈平,頓時面色微沉。
就連列禦寇也是眉頭一皺。
猩紅的劫閃,淹沒了整個奉女族。
之前被寧凡強行認主的奉女族護族大陣——天淵斗數大陣,感應到劫閃的攻擊,自行運轉起來。
此陣試圖抵擋劫閃,但卻只支撐了瞬息,便被攻破。
陣破。
天淵大陣,毀!
藉由天淵大陣聚集而來、加持在寧凡身上的紫微斗數之力,消失。
而後,劫閃席捲四方,再無阻礙!
奉女族的族地,一瞬間就承受了數億次的劫閃衝擊。
族地,被轟成無數碎片,支離破碎。
無數慘叫聲發出,此地所有人,都被捲入了劫閃的攻擊之中!
命仙也好,真仙也好,在那劫閃的衝擊之中,連瞬息都撐不過,直接成了飛灰。
便是仙尊、仙王,也只能多活數息,仍是難逃一死。
只有仙帝級別的存在,能在這等攻擊之中存活下來,但這僅僅是因為百倍劫閃的風暴中心,遠不在他們這裡。
他們面對的,只是劫閃的餘波,即便如此,這些仙帝也一個個重傷垂死、法寶毀滅、神色驚懼,不知道拼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從劫閃的餘波中倖存。
“呃…”北海大鯤傻眼了。
她是想狠狠教訓一下毀她糕點的人,可她並沒有叫更烏使出這種級別的大招啊。
一切都是更烏自作主張…
“簡直胡鬧!還不出手,制止劫閃,更待何時!”便在此時,屈平老祖的聲音,傳入大鯤的耳中,帶著一絲責備。
大鯤回了神,也知此時不是發呆的時機,無奈地拍了拍更烏的大腦門,安撫著更烏暴怒的情緒,一面安撫,一面解釋,“小更烏,你快把神通收回去,我們來的地方叫奉女族,是一個十分十分特別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打架,不可以使用太強的招數,否則會有大麻煩…”
大鯤的安撫,似乎有無窮魔力,更烏的情緒奇蹟般平靜了下來。
它再度變得溫馴,聽從大鯤的指揮,張開血盆大口,將之前噴出去的百倍劫閃一點點吸回肚子裡。
與其同時,大鯤、屈平、列禦寇一併出手,幫更烏善後,各展神通,驅除著此地劫閃。
…
“我吃,我吃,我吃…”大鯤大口吞吃著天地間的劫閃,一連吃了好幾百口。
威能無窮的劫閃生吞入腹,危害極大,她的臟腑需要正面承受所吞劫閃的全部傷害。
被吞下的劫閃,在大鯤的肚子裡肆虐、破壞。每強吞一口劫閃,大鯤都要損失大量氣血。
吃一口劫閃損失的氣血數量,幾乎相當於數名仙帝的氣血總和。
大鯤吃了幾百口劫閃,卻仍是面色紅潤,氣色如常,幾乎看不出有氣血損失…
她的氣血總量,太過可怕,此等損失於她而言,居然仍舊只是九牛一毛…
…
“仙靈術,五指成山。”列禦寇行走在劫閃之中,面若虛空,看不出半點感情。強如百倍劫閃,竟也傷不得他半點。
他抬起手掌,朝周遭的劫閃不斷拍落,每一掌落下,便會有大量劫閃聚合、凝實。
肆虐的劫閃之力,被凝成一座座猩紅色的五指山,轟轟作響,砸在海底,再無法肆虐。
如被鎮壓於五指之間。
…
“九歌諸神,現!”
屈平行走在劫閃之中,周身,有四虛五實的九個護法神守護。
那些護法神,每一尊都似有不世之威,卻因周圍劫閃的光芒太盛,看不清面容。
九神齊出,周遭的劫閃頓時被驅散無數。
又有一位護法神抬起手掌,朝周遭劫閃一抓,淡漠道。
“太一神術。”
幾乎是此神施展出太一神術的瞬間,周遭的劫閃好似受到號令一般,飛至他的掌心,繼而在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隻色澤猩紅的飛鳥…
…
經過列禦寇、屈平、大鯤、更烏的共同努力,不多時,百倍劫閃就被驅散一空。
劫閃雖被驅散,但整個奉女族,此刻已是一片廢墟,除了少數幾名仙帝存活,餘下的人,都已化作劫灰。
“寧!寧!寧!”更烏四下觀望,發現此地再也尋不到寧凡的身影,頓時歡喜無限。
在它看來,這一回寧凡的身邊沒有牛滿山相助,它此番全力一擊,定然已經把寧凡轟成劫灰了。
“你的喜悅,毫無意義。那個人,沒有死。他已經逃走了。”列禦寇彷彿能看穿更烏的內心,對更烏說道。
“確實…那個叫寧凡的小傢伙,已經不在此地了。”屈平神念一掃,沒有從此地劫灰之中感知出寧凡的氣息,神色略微一鬆。
而後板著臉,對大鯤沉聲道,“你我同為三臺星君,曾一同面見河伯大人,聆聽河伯大人的預言。你不可能不知道,奉女族的重要意義,為何縱容更烏在此大肆破壞!”
列禦寇同樣看著大鯤,似在等對方給出合理解釋。
之前和寧凡交手,列禦寇始終束手束腳,一身神通幾乎沒有動用,怕的就是奉女族太過特殊,不敢在此地動用波及過大的手段。
卻不料,這大鯤剛一露面,就指使更烏,將奉女族毀了個乾淨…
此事,他需要一個解釋。
“錯是我犯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是想稟告河伯大人,儘管去告,一切懲罰,我都沒有異議!”大鯤並不打算多做解釋,直接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就彷彿,生怕列禦寇和屈平會追究更烏的罪責。
“你有錯,但它,錯更大。”列禦寇抬起手掌,便要施展神通,對更烏降下責罰。
大鯤立刻出手阻止,“我說了,錯是我一人犯下的,與我朋友無關!”
“好了好了!眼下並不是追究過錯的時間,首要之事,是修復奉女族族地、族陣!莫要放出了奉女族天淵之中封印著的【魘氣】。”屈平嘆了口氣,當起了和事佬。
“能修復幾成?”列禦寇問道。
“最多九成…我的九歌神之中,【太一神】前番遭受的魘氣傷害尚未復原,尚無法發揮全力。”屈平嘆道。
“九成,倒也足夠支撐到我族與四天的戰爭落幕。”列禦寇滿意地點點頭。
屈平又道,“我的【大司命神】倒是已經完全恢復,死後一炷香之內,將剛剛隕落之人救活,不難。奉女族內死掉的萬族修士,皆可救活。”
“嗯。”列禦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他對屈平能否復活死於劫閃的人,並不在意。
他只關心奉女族的族地、族陣能修復到什麼程度。
“既如此,你便在此修復奉女族,我去追人。”列禦寇打算去追捕寧凡。
定要從寧凡手中奪回封號丹藥才肯罷休。
“我也去!”大鯤也想去追寧凡,更烏也在齜牙咧嘴。
怎甘心寧凡從眼皮子底下逃掉。
“都別去追了!想要修復奉女族,以我一人之力不夠!此地時空皆已被人認主,大大增加了修復難度,必須你二人從旁協助,集合數名大修之力,才有修復的可能。”屈平阻止道。
“這…”一聽修復奉女族需要自己出力,大鯤只得放下追趕寧凡的想法。
列禦寇大有深意地看了屈平一眼,道,“此地時空雖被認主,但這認主卻是具有時效性的,並無法持久,再過不久便會時空歸位了。只因,認主時、空之人,對於時空的掌握,並無法達到應有的高度。所以,你真的確定,此地需要留下我和大鯤才能修復?”
“…”屈平不答。
見屈平不答,列禦寇也不繼續迫問,而是五指朝天地一抓,竟是從天地之間,抓出一黑一金兩條龍來。
金龍,是此地時間法則具現化後的形象。
黑龍,是此地空間法則具現化後的形象。
此地時空,竟是直接被列禦寇抽離,持在掌中。
“你看,這時空二龍體內,被那寧凡種下的印記正在減弱,證明我所言非虛。我很好奇,你在道念戰中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要對這個名叫寧凡的修士如此袒護?”說話間,列禦寇法力一吐,掌中時空二龍頓時被震得支離破碎。
再之後。
破碎的時空之力被列禦寇重組。
此地時空恢復了秩序,再不受寧凡干擾。
“好吧,你既然將話說到了這裡,我便也說說內心想法好了。那寧凡雖非大修,實力卻不遜於我等,你們便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再與他做過一場,將北界河毀個乾淨?將北天一併毀去?便是打得四天崩潰,又能如何?你真的能從此人手中奪回封號丹藥麼?”
“把握不大,但也有三分把握可以奪回,故而打算一試。”列禦寇道。
“奪回之後呢?再另外找個足以承受此丹藥的人,令其吞服,助其修出雨師封號?”屈平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直接把丹藥交給此人?讓他得到雨師封號的力量,再讓他來協助我們行事?”列禦寇認真思考著其中利弊。
最終還是搖搖頭。
“他是北天修士,是紫斗的後人,與我等,道不同…”說話間,列禦寇面色忽而有了細微變化。
似有所感。
卻是在這一刻,已逃出奉女族的寧凡,直接吞下了他所煉製的中品萬靈血。
此丹,已被吃下,再也無法奪回了。
“呵呵,這下子,你應該不會再去追他了吧?”屈平同樣感應到天地間,雨師封號有了新的主人,哪裡不知寧凡已經吃下了丹藥。
以他對列禦寇的瞭解,此人只會理性行事,既然沒有奪回丹藥的可能,此人絕不可能再去追趕寧凡,無緣無故打上一架。
“我不追他,你很開心?”列禦寇無悲無喜道。
情緒絲毫沒有因為無法奪回雨師封號而動怒。
“…”屈平不答。
“看來你不打算和我多說閒話,那便立刻開始修復奉女族好了。”列禦寇。
屈平點點頭。
發動了九歌神之中,太一神的力量。
“太一輪,時空倒流!”
一道光輪從太一神的手中飛出,繼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被毀掉的奉女族,竟如同畫面倒放一般,一點點恢復如初。
不過恢復的情形並不完美。
屈平召出的太一神,仍有傷勢未愈,使出的神通自然無法盡善盡美。
那些化成劫灰的人,同樣時空倒流,滿地劫灰重新凝聚成一具具肉身。
但這些肉身卻只是空殼,只能算是屍體。
於是屈平又發動了九歌神之中,大司命神的力量。
“生死燈,續命!”
一盞燃燒著黑白二色火焰的古燈,從大司命神的手中飛出。
滿地屍體的體內,頓時重新點燃了魂魄之火。
魂兮歸來!
“誒?我怎麼沒死?”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被複活的修士,各個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卻不知,他們之所以能夠死而復生,全賴了屈平的功勞。
“說起來,若你能將北海真君一同復活,倒是省事了。”列禦寇忽然問道。
“我已暗中試過此事,可惜根本無法辦到…那寧凡滅殺北海真君,用的寶鼎太過特殊,此鼎不知是何來歷,被其煉殺之人,竟是超出了大司命神的生死許可權…”
“奇怪?被複活的人數,似乎少了很多?”
屈平忽而輕咦一聲。
他發現,被他復活的修士裡,竟沒有一個是奉女族的人。
換言之…
此地之前,根本沒有半個奉女族人隕落!
敢情寧凡並不是一個人逃離此地,而是帶著奉女族全族,一起逃掉了!
“不可能!小更烏的百倍劫閃瞬息即至,一瞬間的時間,他怎可能帶這麼多人逃出此地?”北海大鯤感到難以置信。
“莫忘了,此人早早便認主了此地時間。你眼中的一瞬間,或許是他眼中的十年百年,有如此充足的時間,做出任何事都不足為奇的。”列禦寇解釋道。
眼中卻不經意的,有了一絲異色。
他很意外。
據他的瞭解,寧凡與奉女族素昧平生,這些奉女族人對於寧凡而言,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身為一個修真者,面對四名遠古大修的圍攻,面對瞬息而至的百倍劫閃,正常人只會下意識的尋求保命之道,誰會去惦念陌生人的安危呢?
可寧凡卻在生死之際,救走了奉女族全族。
此人是有絕對的把握,不懼百倍劫閃麼?
又或者,即便不敵百倍劫閃,即便明知道救走這些人會成為累贅,他還是這麼做了。
“為什麼,他要做這個決定…”
“我不懂…”
列禦寇眼神有了瞬間的茫然。
他是一個絕對理性之人,故而理解不了超出理性的選擇。
…
寧凡逃走了。
之所以急著離開此地,並非是怕了列禦寇等人,而是擔心繼續打下去,會連累整個奉女族。
更烏釋放的百倍劫閃,攻速太快,幾乎是紅芒顯現的瞬間,那傷害便已臨身。
幸運的是,寧凡提前認主了此地時間,於是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召出功德傘,防禦百倍劫閃,救走奉女族全族。
至於其他異族修士,則不在他的救援之中,誰愛死誰死,與他無關。
並沒有逃得太遠。
對方是四名遠古大修,小小的北天,無論他躲在哪裡,都可能被對方追上,哪裡都有可能是戰場。
一想到血神更烏張口就是毀天滅地的百倍蠻閃…
寧凡不由得為四天九界抹一把汗,擔心整個北天都禁不起更烏等人的折騰。
最終,寧凡選擇返回紫薇北極宮。
此宮雖已被他認主,但卻無法保證能夠將界河的遠古大修拒之門外。
倘若敵人執意追趕,追入此宮,他便在這裡和對方做過一場好了。
此地好歹也是仙皇洞府,想來禁得起多名大修激戰吧。
“說起來,列禦寇與我交手,為的是這顆中品萬靈血,若我服食此物,他會如何?”
寧凡和列禦寇只是一面之緣,但好歹有了一定程度的交手與試探。
人心人言,皆可騙人,神通道法卻直指道心。
透過神通道法的交鋒,寧凡對於列禦寇的死板與理性也有了一定認知。
他內心猜測紛紛,最終決定吃下中品萬靈血,來看看對方下一步會做何選擇。
果然。
當寧凡吃下中品萬靈血的瞬間,始終鎖定在他身上的列禦寇神念,收回了。
“果然,此人一旦失去了追擊我的目標,便會選擇放棄。”寧凡暗道。
他卻不知,列禦寇之所以放棄追趕他,其中還有屈平勸阻的功勞。
“也好,他既不來惹我,我便慢慢煉化這顆中品萬靈血好了,我已修出雨之掌位,若煉化了此丹之中的封號之力,或許會令我的雨意產生進一步的質變…”
…
奉女族的族地、族陣雖被屈平修復,到底也只修復了九成。
屈平等人不得不暫時留在此地,憑各自手段,進一步鞏固剛剛重建的奉女族。
便在此時。
奉女族四周海域,忽然傳來一聲長嘯。
在那長嘯聲中,一個獨眼巨人踏海而來。
這獨眼巨人並非界河萬族之人,所以,他在界河範圍前進時,不可避免遇到了無數異族修士的阻攔。
“攔住他!不能放任他在界河撒野!”一名黑水族仙王腳踏黑水,衝向獨眼巨人。
而後。
被獨眼巨人隨手一掌,拍飛到了數百萬裡之外。
“閣下究竟是何人!”一名龍燕族仙帝持海叉,衝向獨眼巨人。
而後。
同樣被獨眼巨人一掌拍飛。
這獨眼巨人太強大了!
行走於異族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便是數名異族仙帝聯手,也無法在獨眼巨人手中撐上幾招。
這時候,終於有異族修士認出來了。
這獨眼巨人,原來就是北天修士聯軍的首領,那位兇名赫赫的眼魔老祖!
可惡!這眼魔老祖又換了新的肉身,氣息變得更加詭異莫測了,難怪眾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此人!
“弱,太弱!爾等界河萬族,就沒有一個能打的麼!三臺星君呢!怎得不出來,再和老夫打一場了?是了,是了!你們三臺星君正忙著以多欺少,三個打一個,欺負我那寧小兄弟!卑鄙,卑鄙啊!三個打一個,啊不,是四個打一個啊!”獨眼巨人冷笑連連。
說也奇怪,這獨眼巨人,明明身軀偉岸,發出的笑聲卻是極為猥瑣。
像極了某個與寧凡相熟的眼珠怪。
事實上,他就是眼珠怪本人啊!
卻說,眼珠怪當年和寧凡分別後,就來到了北天。
之後,界河大亂,他便主動加入北天修士聯軍,率領北天修士對抗界河異族。
這一日,眼珠怪本如往常一般,駐守在北界河。
卻不料,界河之中,忽然爆發出了大戰氣息,竟是有大修級別的存在在交手。
更讓眼珠怪意想不到的是,氣息之中,其中一道,居然如此熟悉…
這不是寧凡小子的氣息麼!
恕老夫孤陋寡聞,這小子什麼時候也來北天了?
卻又為何和遠古大修打起來了?
雖說不知道此事前因後果,眼珠怪還是在感應到寧凡的第一時間,強行闖入到界河深處。
為何如此急切的趕過來?
自是因為包圍寧凡的界河大修不止一個,眼珠怪這是擔心寧凡有所閃失,故而特意趕來助拳。
卻說,眼珠怪衝入界河深處後,一路遭受阻攔,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衝殺到奉女族的範圍。
便在此時,界河水面忽有陣光亮起,繼而數以億計的異族修士從水中浮出,竟是暗中集合了法力,結成了困敵大陣,要把眼珠怪困在陣中。
此陣集合了數億修士的法力,何其厲害,可那又如何呢?
卻見眼珠怪解下了背後的寶弓,此弓也不知是何來歷,其法寶氣息,竟已達到了先天上品的頂峰,無限接近傳說中的極品先天法寶!
“眼珠大哥!快拉我的弦!快射我的箭!讓這群螻蟻,見識見識我們兄弟二人的厲害”這寶弓居然還會說話。
並不是寶弓本身在說話。
而是寶弓中的器靈在說話。
眼珠怪嘿嘿一笑,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寶弓器靈的要求。
而後開弓一箭,箭光所及之處,一切事物都被燭火淹沒。
數億之陣,碎!
而後,眼珠怪分開海浪,一路橫衝直撞,來到了奉女族所在。
“爾等枉為遠古大修,居然四人聯手,圍攻我那可憐的寧小兄弟。嘿嘿,寧老弟,你快看看,是誰來給你助陣了!當日一別,你可別說不認識老夫了啊!”
眼珠怪來到奉女族。
他氣勢滿滿,要來此地給寧凡助戰。
然而…
此地早已沒了寧凡。
眼珠怪有些迷惑。
眼珠怪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眼珠怪開始懷疑自己千辛萬苦趕來此地的必要性。
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反應,列禦寇、屈平、北海大鯤、更烏已將他團團包圍。
“…我那寧老弟呢?”眼珠怪感覺,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
“他走了,可現在,你來了。”列禦寇淡淡道。
“哦,他已經走了啊,那好,我也走了,告辭。”眼珠怪尷尬一笑。
“嘁,你當此地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北海大鯤沉聲道。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啊。告辭!飛翔吧,我的小羽毛!”
眼珠怪一抬手,祭出一道紅芒。
下一瞬,他竟是無視四名大修的法力封鎖,直接離開了。
“可惡!我們追不追!”北海大鯤問道。
“不要理他,繼續加固奉女族族陣。”列禦寇選擇無視眼珠怪。
然而,沒等列禦寇加固完奉女族族陣。
又有更大的麻煩來臨了!
無人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唯一可以知曉的,是有一聲淒厲、憤怒、殺機畢露的鶴鳴,忽然響徹整條界河!
繼而一道鶴影,不顧一切,飛到了奉女族!
這是一隻元嬰期的妖鶴,被折斷過六十四翼逆鶴翅,被挖掉了雙目,被毀去了半壁識海,傷痕累累。
明明只是元嬰修為,然而他的威壓太過可怕,除了列禦寇面對此鶴可以稍稍淡然,其餘三人皆被妖鶴的威壓衝擊的氣息凌亂!
這妖鶴一念出,天地頓時錯逆,再一念,海成了天,天成了海。
而他倒立於天地之間,看眾生,皆如錯逆。
“我無法本體前來,所以,我只降臨一道鶴影,此事,並不違揹我與河伯老爺子的約定吧!”那妖鶴一面慟哭,一面沉聲說道。
哭聲說不出的傷心。
空洞的眼眶中,流下的眼淚,是血色。但滴落到界河之中,血淚卻又把界河的水,染成了陰陽二色。
“按照約定,即便是前輩的鶴影,也不可降臨界河,來干涉這場四天大戰的。”列禦寇抱拳一禮,不卑不亢道。
“干涉四天大戰?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干涉此事了,是這一隻嗎!”妖鶴抬爪,爪影閃過。
沒人看得清他如何出手。
可待得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發現妖鶴的爪中,多了一顆眼珠。
列禦寇左目鮮血直流。
左眼已被生生剜掉!
“不可能!列兄有持國無敵護體,怎可能受此重傷!”屈平大吃一驚。
北海大鯤、更烏皆是大驚。
唯有列禦寇本人依舊淡然自若,似對被剜一目之事毫不介意,淡然道,“即便如此,前輩仍是違背了承諾。”
“違背承諾?那又如何!哈哈哈!天底下難道就只有我一個人違背承諾麼,你鴻鈞,還不是違背了當日承諾!那不重要,不重要啊!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多欺少,殺害我師弟!師弟,師弟啊!我可憐的師弟!師兄不過是小小的睡了個午覺,沒有關注你的日常,怎得就與你陰陽兩隔了!你是不是已經鴻鈞老兒殺害了?你回個話啊!回個話,求你,求你!若你還活著,就對師兄說句話,若你已死,就…”
“果然,果然!沒有回答!師弟你已經死了!啊啊啊,是我的錯,我不該貪睡,不該!不,不是我的錯,是世界的錯!是鴻鈞的錯!是你們的錯!”
妖鶴髮出哀慟的哭聲,那種悲哀,深沉而絕望,就彷彿失去了師弟,就…失去了一切,再無活下去的動力。
“沒了師弟,我要這天,還有何用!”妖鶴慟哭著,一爪捅破了界河的天。
無窮無盡的三災五劫,從天的缺口漏了出來,災難席捲而至。
眼見妖鶴再鬧下去,界河真是要毀於一旦了,北海大鯤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妖鶴髮瘋。
“這位前輩,少在這裡瘋瘋癲癲…”
而後。
她被妖鶴一爪撕成了兩半。
神奇的是,即便被撕成兩半,北海大鯤居然還是不死。
她的生命力太強大了!
不過她還是被妖鶴的兇殘嚇了一跳!
遠古大修說撕就撕了,這妖鶴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怪物,末法時代怎會有這麼恐怖的存在!
“逆鶴前輩,你若是來找寧凡的話,他已經逃離此地了。”列禦寇決定和妖鶴解釋一下寧凡的事。
可這妖鶴的瘋病已然徹底犯了,又如何肯聽人言。
“逃離?哈哈哈!鴻鈞!你放屁!我師弟怎麼可能逃!他便是死,也不可能坐視師父不理!你知道他會來,你知道他會來赴你的圈套!你知道的,他根本不會逃,即便再痛,再苦…”
“你殺了我師弟,卻還矢口否認!還我師弟!還我師弟啊啊啊啊!”
“我不是鴻鈞…”列禦寇。
“是極!是極!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稱作鴻鈞!普天之下,只有我師弟配得上鴻鈞二字!你快將此名,還來!我殺了你!殺了你!”
…
這一日,界河異族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劫數。
據說最後還是傳說中的河伯老祖親自出面,才在付出了半個肉身之後,好說歹說勸走了這隻妖鶴。
再之後,列禦寇等人又是千辛萬苦,修補被妖鶴捅破的天,光是補天一事,就廢了無窮精力。
然而這一切,寧凡絲毫不知。
萬卷古今消永晝,一窗昏曉送流年。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寧凡閉關煉化中品萬靈血的日子,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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