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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神念,寧凡目光變幻莫測。

再看那紫衣女子的背影,隱隱帶著些莫名意味...

“羅梟曾反覆提醒我,這羅家少主羅萱性格不好,萬萬不可得罪...她,有議定我羅家守墓者名額的資格...”

墓比的情報,寧凡之前便已知曉,而鍾祭的情報,他也從商閣之內購得不少。雖無任何涉及機密的情報,卻也足夠寧凡去了解‘祭品’二字的涵義了。

東溟星域的神虛閣,每隔一段悠久歲月,便會在虛空星上舉辦一次鍾祭。

而在鍾祭之前,則還會在神空星上舉行一次墓比。

墓比之時,組成神虛閣的諸多勢力會各自選派出守墓者,參與大比。

而唯有七級以上勢力,才有資格選派守墓者參與這次盛會。

參與墓比的守墓者,根據大比取得的名次不同,可獲得不同獎勵。

若是取得前五十的成績,則還可獲得不同數量的虛無令。

若能取得前十的成績,不僅可獲得虛無令,甚至還能獲得神虛閣賜封,並從之後的鐘祭之中,獲得一杯元神酒。

虛無令是進入神墓末三層的憑證,也是從末三層中獲得機緣的關鍵。

至於元神酒,則是一大滋補之物。

若是人玄、鬼玄境界的命仙修士,服下一杯,閉關百年,其修為有極大機率暴漲一個小境界!

便是渡真、舍空、碎念等真仙服食元神酒,也可令修為大進。

便是萬古之上的仙尊、仙王、仙帝,也皆能從元神酒中獲得莫大好處。

鍾祭因元神酒的存在,贏得了東天無數老怪的矚目。

墓比也因有元神酒、虛無令等獎勵,而備受關注。

“鍾祭...是由神虛各勢力擬定祭品名單,最終從名單之中選擇一人,獻祭給鎮天鍾。祭品隕落之後,元神會化作仙酒,供部分強者飲用。獻祭之時,所有參祭之修,都有機會破開東天祖帝遺留在鎮天鍾內的一大隱秘...”

“神虛閣傳承多年,鍾祭也舉辦了無數次,然而仍無人能從鎮天鍾內堪破一星半點的隱秘...現如今,鍾祭已單純只是‘殺人獻祭,群仙分酒’的盛典,僅此而已...”

“森羅所愛的女子,便曾是祭品,被神虛強者獻祭給了鎮天鍾,被群仙分食了元神麼...”

“阿慈的名字,也在神虛閣祭品名單之中麼...”

由墓比,寧凡再次想到鍾祭的相關情報,眼中隱隱有怒火點燃,悄無聲息,卻熾熱駭人。

明面上,小妖女是地位尊崇的神虛少主。

暗地裡,小妖女的名字卻在神虛閣的祭品名單之列,一個不慎,便可能被人選作祭品,獻祭而死。

好在森羅破壞了鎮天鍾,使得神虛閣苦心籌備的此屆鍾祭,不得不取消。

寧凡暫時不必擔心,小妖女可能淪為祭品之身,被群仙瓜分元神了。

只是從徹底明白小妖女祭品身份的一刻開始,寧凡對神虛閣是再不可能有任何好感了。

“殺戮殿之內,固然也是冷血無情、彼此廝殺,但那種殺戮,畢竟還算符合修真界‘強存弱亡’理念的。在那裡,殺是為了磨練,是為了讓每個弟子從彼此廝殺之中,鍛煉出強大的求生能力。手段雖然極端,但殺人者,卻未必就快樂,只是無奈,只是不得不殺,僅此而已。而神虛閣...他們舉辦鍾祭,群仙竟因分食他人的元神而沾沾自喜,他們,以殺為樂...”

“若祭品之人與我無關,或許我也會漠視這一切。畢竟獻祭之時,在修真界幾乎屢見不鮮。但,若有朝一日,鎮天鐘被修復,鍾祭重開,而阿慈恰被選作祭品獻祭,那一日,怕我也會如森羅一般,做出瘋狂之舉。”

“只是有一點,如今的我遠遠不及森羅,那便是修為。森羅敢以一人戰東天,憑的是高絕的修為。而我只是鬼玄,只是剛剛踏入第二步的命仙...在命仙之上,有渡真、舍空、碎念三級真仙,更有萬古境界的仙尊、仙王、仙帝...森羅能以一人之力獨戰十二帝,而我...”

“如今的我,乃命仙之身,已立於萬人之上,但我的頭上,仍有萬人...”

寧凡目光幽深,在紫衣女子進入第三層之後,亦朝著第三層傳送陣走去。

神墓底層中的另一半亂古傳承,他會努力獲取,一切,都為了進一步提升修為與實力。

想獲取神墓末三層的傳承,有兩種方式。

一是獲得神空大帝的幫助,親自開啟傳承,供修士領悟。

二是獲得守墓者的名額,並以虛無令自行開啟傳承。

他想要選的是第二種,第一種...無論怎麼想都是難以實現的。

一般而言,七級實力擁有一到兩個守墓者名額,八級勢力擁有三到四個名額,九級勢力六到八個,十級勢力皆是十二個。

羅家擁有碎念坐鎮,為九級勢力,此屆墓比,共得到八個名額。

寧凡當日曾與羅梟深談,羅梟的話語,讓寧凡怦然心動。

任何一名羅家客卿,只要擁有東溟修士的身份,且將戰神第一變修煉成功,都有資格參與羅家守墓者的名額爭奪。

自然,名額的最終歸屬,需要羅家家主及少主共同同意,才可得到。

“這羅萱與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我自不會無緣無故與她交惡...而我雖答應了離小小,幫她購買熔岩心,卻只需購買上品,不必捲入這場極品熔岩心的爭奪之中。此物於我無用,為了一個無用之物,與羅萱及其他守墓者爭得頭破血流,非明智之舉...”

寧凡心中有了決定,借傳送陣之力,來到了商閣第三層。

第三層比第二層更小,只有一間店鋪,店鋪之中擺放著諸多稀世珍寶,多為真仙所需之物。

這第三層,向來也只有真仙才會偶爾駕臨。

櫃檯處,只有一名童子在此,負責接待。

這童子有著碎虛修為,神情散漫,正胡亂撥打著算盤。

當看到寧凡步入店鋪之時,目光一動。

復又感知到寧凡鬼玄中期的氣息,搖搖頭,嘀咕道,

“鬼玄修士怎麼也來第三層了...”

嘀咕歸嘀咕,見寧凡走近,童子還是十分客氣的問道,

“不知前輩來此,想要購買何物?”

寧凡目光淡淡掃過店鋪中的諸寶,平靜如水。

此地商閣建在上級修真星,閣中天材地寶固然不少,卻沒有幾個能令他動心的。

片刻之後,回答道,“我要上品熔岩心,二兩即可。”

“什...什麼!前輩竟是要買上品熔岩心!”

童子面色頓時一變,上品熔岩心可是貴重之物,在此地,一兩便可賣到四十億道晶。

這種貴重之物,便是許多真仙都購買不起的。

立刻,童子便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眼前的這位白衣前輩,修為可能未達到進入第三層的一貫標準,但身家可是不薄啊。

童子沉吟了一番,忽的想起了什麼,復又問了寧凡一遍,

“前輩確定是要二兩上品熔岩心?不是為了那一兩極品熔岩心而來?”

“不是,我只要上品即可。”

“既如此,前輩且直接進入商閣第四層的庫房,我閣大掌櫃便在那裡。十億以上交易,都需大掌櫃親自主持,前輩可直接向大掌櫃購買此物。不過有一件事,前輩千萬注意,第四層庫房外,幾個爭奪極品熔岩心的前輩此刻正在大打出手,前輩可千萬小心,不要捲入這麻煩之中。”

言罷,童子取出一個陣令,向令牌打出一訣,店鋪之內立刻出現一個金光繚繞的傳送陣,直通商閣第四層的庫房。

做完這一切,童子復又取出一塊傳音音圭,藉著音圭,似與什麼人交談。

片刻之後對寧凡恭敬道,

“晚輩已將前輩來意告知大掌櫃,前輩這便前往第四層庫房吧。”

“第四層庫房麼...”

寧凡目光微詫,據他所知,商閣一般之對顧客開放前三層,第四層為庫房,極少對顧客開放。

是因為第四層有人在大打出手,令得此商閣大掌櫃無暇分身,才給了他進入商閣第四層的機會麼...

不再多言,寧凡一步踏入傳送陣,陣光變幻間,出現在了商閣第四層。

這商閣第四層乃是一片無垠虛空,虛空中,漂浮著兩個巨大島嶼。

其中一個島嶼之上,建著此地商閣的庫房,房門外,正有一個滿面嘆息的麻衣老者坐在一個金元寶之上,望著另一塊島嶼,嘆息連連。

在另一塊島嶼之上,建著一個鬥法臺,此刻正有兩名渡真修士在臺上全力鬥法,一旁則有十餘人圍觀。

寧凡借陣法之力,傳送至庫房所在的島嶼上。

當寧凡出現的瞬間,鬥法臺周遭的修士皆將神念掃向寧凡,但察覺到寧凡只是鬼玄中期之後,便也無人在意了。

唯有那紫衣打扮的羅萱,秀眉一蹙,多看了寧凡一眼,卻也轉瞬不再關注寧凡。

“呵呵,你就是那位要買上品熔岩心的道友?你來的時機,有些不巧啊...上品熔岩心,恐怕你是買不到了,老夫最多隻能賣你一兩下品熔岩心...”

坐在金元寶上麻衣老者,對寧凡苦笑道。

此人名為商隆,是天目星商閣的大掌櫃,有著渡真後期的修為。

“買不到?此言何意?”

寧凡目光掃了掃鬥法臺,又看了看商隆,眉頭微皺。

“若道友早來一個時辰,想買二兩上品熔岩心,自然不難,只是現在,哎...”

商隆抬指朝鬥法臺一指,言道,

“那鬥法臺之上正在鬥法的二人,其中那名白髮青年,已在一個時辰前,將敝閣中品、上品熔岩心全部買走,且還在此地爭奪極品熔岩心。由於老夫尚未將此事告知下屬,卻是無人告知道友,熔岩心已售罄...只有一兩下品熔岩心,此人沒有買走,似是不屑。老夫也只能將這一兩下品熔岩心賣給道友了...道友若要,這便可與老夫交易,一兩下品熔岩心,價格是五億道晶。”

言罷,老者目光再一次被鬥法臺所吸引,喃喃自語道,

“這白髮青年究竟是誰?敢與諸多守墓者爭奪極品熔岩心,實力固然不弱,膽魄亦是不小...此人應不是東溟星域之人,甚至不是經常在東天走動的修士,他的容貌,給我一種熟悉之感,似在哪裡見過,又說不上來...”

寧凡眉頭皺的更深,他怎麼也想不到,來到這第四層之後,竟連二兩上品熔岩心也買不到。

沒有多看鬥法臺一眼,寧凡對商隆淡淡道,“下品熔岩心,寧某不要,告辭。”

言罷,寧凡便要借傳送陣離去了。

買不到需要的東西,寧凡也不強求,沒有摻和此地麻煩的意思。

此地買不到,大不了到其他修真星的商閣再買好了。

商隆見寧凡不要下品熔岩心,微微一嘆,卻也不說什麼,只是歉然一笑。

便在寧凡即將離去之時,鬥法臺上變故陡升!

在那鬥法臺上,正在鬥法的二人,其中一人為白髮青年,有著接近渡真中期的修為。

另一人形如殭屍,周身魔氣滔天,身著黑色僧袍,同時渡真初期,修為卻遜於白髮青年一籌。

那白髮青年與殭屍男子鬥法已久,難分勝敗,忽然之間,白髮青年施展了一式極為詭異的神通,從體內抽出脊椎之骨,充當白骨長鞭,朝殭屍男子狠狠抽去。

這一抽之下,立刻抽的殭屍男子周身骨骼盡碎,繼而連同整個肉身都為之崩潰,轟得一聲,炸成無數血肉!

唯有元神,僥倖未死,顯然是白髮青年手下留情了。

“秦宏,你非君某對手,換做你大哥,倒還有幾分看頭!”白髮青年神情冷峻,不屑道。

“是他!上屆墓比排名第九的‘骨之仙君’,君長東!據說上屆大比,若不是此人事先遭人暗算,便是獲得前三名次也是大有希望之事!”

鬥法臺下,一見白髮青年神通,一聽白髮青年言語,立刻便有幾名修士驚撥出聲,認出了白髮青年的身份。

“他不是君長東本尊,恐怕又是君長東新近修煉出的某具骨之分身,難怪容貌會如此陌生。”商閣大掌櫃商隆則目光凝重地言道。

以他渡真後期的修為,在談到君長東之時,都頗有幾分忌憚。

而那殭屍男子的元神,在被白髮青年一骨鞭毀去肉身後,在認出白髮青年的身份之後,立刻露出驚怒之色,

“君長東!又是你!你竟敢毀我肉身,我大哥定不會放過你!”

言罷,殭屍男子目光惡狠狠地掃向整個鬥法臺,復又掃向商隆與寧凡。

在看到寧凡之時,忽的目光一亮,

“小輩,肉身借我一戰,事後秦某必賞你幾千萬道晶作為酬謝!”

言罷,殭屍男子的元神忽然化作點點黑芒消逝。

驟然之間,寧凡的腳下影子旁邊,竟詭異地生出第二個影子來。

而他的身體,忽然之間便有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至於那第二個影子之內,則忽然生出一個鬼臉,對寧凡頤指氣使道,

“小輩,不要怕,秦某不會對你肉身如何,更不會奪舍!只是你乖乖聽話,任秦某驅使你肉身一炷香,之後,有的是你的好處!便是指點你一兩種神通,也並非不可能的!”

秦宏言辭倨傲,他自有倨傲的資格。

他是東溟八級宗門――縛影宗的守墓者,是堂堂渡真初期的真仙大能。

在他的眼中,寧凡則只是一個鬼玄小輩。

對一個小輩,他自以為說話已算是十分客氣了。

寧凡則目光一凜,驚訝於此人神通詭異的同時,也看出了此神通的玄機所在。

以他天人合一後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這秦宏的神通應該是透過操控影子,繼而奪取他人肉身掌控權的。

這秦宏也只是渡真初期而已,還沒強到讓寧凡無法抗衡的地步。

寧凡從前並未見過這種控影神通,這才會中了秦宏的控影之術。

破此術,不難。

至於被秦宏奪舍的可能性,則完全是零。

寧凡也不跟秦宏廢話,只是法力一震,瞬間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

繼而抬腳一踏,魔火立刻在其腳下散開,朝地面上第二個影子焚去!

若有萬古老怪在此,便能看到,寧凡腳踏的位置,正是這控影術的道法規則所在!

“控影術被破了!怎麼可能!此子明明只是鬼玄而已!”

秦宏面色一變,二話不說,解去影術,散去了寧凡的第二影,避開了魔火一擊。

他的元神一閃一縱,重新出現在鬥法臺之上,隔著無數距離,目光震撼地看著寧凡。

鬥法臺下的修士,亦是紛紛朝寧凡望去,各自含著不同程度的動容。

“鬼玄修士竟能破掉縛影宗的控影之術!此子什麼來頭!”

由不得這些人不震撼,縛影宗的控影術尤其難纏,在東溟可是名頭不小。

以秦宏渡真初期的修為施展此術,恐怕沒有幾個渡真初期能避過此術束縛的。

然而寧凡這僅是鬼玄修為的修士,卻輕描淡寫破開了秦宏的神通,這怎能不讓眾人驚訝。

羅萱美眸異彩一現,再一次打量起寧凡,只是這一次,她的眼中並無任何傲慢,反倒有不少探究之意。

商閣大掌櫃商隆,此刻亦是目光微凝,他看不到規則,看不到寧凡那一腳的玄妙,卻隱約能夠看出,寧凡那一步踏下,極其不凡。

那種不凡,超出了他的理解...

寧凡目光微冷,掃了秦宏一眼。

他不喜被任何人暗算,這秦宏擅自獨斷,對他施展控影術,犯了他的忌諱。

若非看在秦宏並無奪舍惡意,只是急於借肉身一戰,他必定不會輕饒秦宏的。

“閣下好手段,聽說閣下是為熔岩心而來?”白髮青年忽然開口,向著寧凡方向朗朗言道。

“是又如何!”

寧凡眉頭一皺,望向白髮青年。

他從這白髮青年的眼中,看到了感興趣的神情。

“拿去!”

白髮青年忽的丟擲三個玉盒,三個玉盒化作三道凌厲白光,如驚虹般朝寧凡直掠而來。

那三個玉盒的封印已被解開,其中散發的氣息,依次是中品、上品、極品熔岩心!

其中,中品、上品熔岩心是他之前買的。

而極品熔岩心,是他神不知鬼不覺,從商閣大掌櫃身上盜走的,此地無人知!

“極品熔岩心!怎麼會在君長東手上!”此地所有修士紛紛大驚。

“他是什麼時候盜走此物的!!!”商隆心中震撼最濃,神念朝儲物袋一掃,面色立刻難看之極。

枉他還是渡真後期修士,是商閣大掌櫃,竟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盜走寶物而不自知。

三個玉盒朝寧凡疾飛而來,在臨近之時,忽然之間,三個玉盒齊齊白芒大現,有如雷霆。

這雷霆之威相當驚人,便是渡真中期的修士,也未必能一面擋下雷霆一擊,一面穩穩接住玉盒!

要麼破雷,要麼避雷,總之,想要接住此雷,千難萬難。

“接得下君某的骨雷之術,它們歸你!接不下,便早早避開,否則非死即傷!”

白髮青年的聲音,忽然傳入寧凡耳中,帶著幾分戲弄意味。

寧凡目光一凝,心思飛轉間,卻是不退反進。

戲弄是麼...好!這東西,他收下了!

這一刻,他的目光似可洞穿這玉盒雷霆的道法規則。

這一刻,寧凡眉心的太素雷星暗暗催動,竟不施展任何神通,直接猛一拂袖,出手如電,探手去抓那三個玉盒。

他,身為太素雷帝雷之傳人,何懼這區區骨雷!

“空手擒雷!”白髮青年的目光驟然一震,再看寧凡之時,已多了幾分鄭重。

三個玉盒穩穩落在寧凡手中,滋滋作響的骨雷,竟無法傷及寧凡分毫!

“告辭!”

寧凡揮手一抹,抹去三個玉盒的雷霆,收了玉盒,朝白髮青年深深看了一眼,繼而轉身踏入返回第三層的傳送陣。

因為縱地金光的原因,他法力損耗嚴重,直到此刻,也只恢復了些許而已。兩次出手,已將恢復的些許法力又耗空了,再留無意。

“此人若是參加墓比,必為此屆勁敵!”白髮青年的眼中,霍地燃起了戰火,墓比的諸多守墓者中,能令他露出如此表情的,不超過五人。

“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厲害的鬼玄,不知此人與羅梟所言的那人,孰強孰弱...”

羅家少主羅萱美眸含驚,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待她回過神之時,寧凡早已離開此地。

她的心中不無懊惱,若非失神,恐怕有機會上前招攬寧凡一番,拉攏此人為羅家客卿的。

“失之交臂了呢...罷了,羅梟口中的那人,也許不會遜於此人吧...”羅萱自我安慰道。

...

商閣之外,離小小手中拿著三個玉盒,以及原封不動的百億道晶儲物袋,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十一兩中品熔岩心,七兩上品熔岩心,一兩極品熔岩心...這麼多,怎麼會這麼多!”

“最重要的是,你買了這麼多東西,竟然沒花半塊道晶?!這根本不可能!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

“難道說,你,你,你...你對我...”

離小小忽然伸出纖纖玉指,指著寧凡的鼻樑,滿臉羞紅。

以她的智商,只能想出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寧凡在說謊。

她不信寧凡買了這麼多東西不花一分錢。

這些東西加起來,價值怕是接近千億道晶了...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寧凡為了討好她,花了千億道晶買下了這所有熔岩心,卻謊稱沒花錢,只為讓她拿的安心,用的問心無愧。

“他為了助我修復‘吞天缶’,竟不惜一擲千億,買來這麼多熔岩心...”

“他為了不讓我用的心安理得,竟謊稱這些熔岩心都是白拿的,沒有花錢...”

“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以前還天天降劫劈他來著...難道他,真的,喜歡我!!!!!”

“而且...他未免太有錢了吧!那可是價值千億道晶的熔岩心啊,他送給我都不心疼的嘛!”

“他簡直就是...情聖!”

小丫頭腦海中此刻七葷八素,小臉則一路紅到了耳根。

從前心中日日夜夜唸叨的寧凡的壞,此刻也統統變作了好。

一想到自己從前對寧凡的壓迫、屢屢降劫,離小小便追悔不已,自責不已。

“你臉色不太對...這種狀態,能陪我去神兵湖麼?”寧凡目光怪異地看著離小小。

“能!情聖哥哥,小小這就帶你去神兵湖!保證完成任務!”

離小小信誓旦旦地言罷,立刻搖身一晃,化作了半黑半白的羽妖之身,示意寧凡可以騎上來了。

寧凡則滿頭黑線地站在原地。

他什麼時候成情聖了...這算是哪門子綽號...

他這輩子什麼稱號都可能獲得,唯獨這個稱號,基本與他無緣吧,也受之有愧...

他算哪門子情聖,這離小小腦袋裡,在想什麼奇怪東西?

“怪人...”寧凡又一次在心中,給了離小小如此評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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