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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級星域,落木星域。

幽寂的星空中,時而可看到一個個匆匆來去的賞金獵人。

他們手持著同一份懸賞令,那懸賞令,如今傳遍了整個東天!

星空之中,忽然出現一個巨大星門。

附近無數賞金獵人,立刻朝此地疾馳而來,將星門團團圍住。

一個個老怪面色冷肅之極,死死凝視著星門。

當看到星門之中走出一對中年道侶之後,所有人都變得呼吸粗重了。

“快看看,此人是不是那隻肥羊!”

一道道神念立刻朝著星門外那名中年男子掃去。

那是一名白衣男子,身材魁梧,臉上佈滿刀疤,神情兇惡之極。

在那個白衣男子身邊,立著一個白髮美婦,說不上絕色,但容貌溫婉。

美婦的懷中,抱著一隻黑色的毛球,血脈十分汙濁,看不出品種。

“不是千秋道人!”

“沒有白髮醜婦!”

“沒有真血靈擇!”

“沒有黃金劍影!”

“沒有易容!”

“好了,他們不是肥羊,放他們走吧!”

一群人核對過後,大失所望地搖頭長嘆。

忽然間,極遠處又有一個星門開啟。

一群老怪立刻朝那邊的星門奔去,將星門圍堵。

星門之中,走出一個瘦削青年,一襲白衣。

那青年剛剛走出星門,便看到自己被無數人為主,立刻渾身顫抖。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

“殺!他臉上有易容的痕跡,很可能是肥羊,寧枉勿縱!”一群老怪獰笑道,二話不說,就將那白衣青年剁成了肉餡,只剩個頭顱,元神殘力封入其中。

一名擅長易容術的老怪,指訣一變,抬手朝那頭顱臉部一抹,頓時面色難看之極。

“殺錯了!他奶奶的!不是肥羊!”

“去他孃的,真是晦氣,今天殺錯十七八個了!”

轟!

又一個星門在極遠處開啟,一群老怪匆匆趕了過去...

原處,那中年大漢目光漸漸變得陰沉之極,而她身邊的中年美婦,則忽然咯咯一笑,笑聲清脆悅耳,宛如十六七歲的少女。

“毛球他爹,你又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哦。”偽裝成中年美婦的歐陽暖笑得花枝亂顫。

“無辜...無辜之人,可不會出門易容,再說,我莫名其妙被七煞宗懸賞百億,才是無辜好不好。七煞宗,區區一個人玄中期坐鎮的勢力,拿出十億懸賞我都算多的,竟會拿出百億...他們明明拿不出百億道晶...”

偽裝成中年大漢的寧凡,神情森冷之極。

他很想知道,是誰指使的七煞宗,將自己的賞紅提升至百億。

花費百億道晶,殺自己一個碎虛,此人究竟是有多麼憎恨自己...

“會是丹宗麼...”歐陽暖揉了揉額頭,美眸一霎冰冷。

她並非像表面那樣幸災樂禍的,實際上,她很擔心寧凡,所以才會拿出兩顆八轉巔峰的易容丹藥,強行給自己、給寧凡易容。

“八九不離十。除了丹宗,我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大勢力如此恨我!”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丹宗想要殺的,原本只是我而已...”

“無妨,我與丹宗早有無法調和的仇怨,丹宗宗主是麼...”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羅盤,眼中殺機微微一閃,繼而又悄然收斂。

這個羅盤,可逆向追蹤丹宗宗主的下落。

終有一日,寧凡會有這個羅盤,追得丹宗宗主滿東天竄逃!

“嗷嗚,嗷嗚...”小毛球委屈地想哭。

她那麼白,那麼白,竟然被殘忍的爹爹塗成黑色了。

靈擇都喜歡白色,壞爹爹難道不知道麼!

爹爹壞,爹爹壞,爹爹壞...

她嗷嗚嗷嗚地叫個不停,聲音楚楚可憐。

其實她之前比現在委屈多了,不過之前寧凡給她吃了一絲紫黑色的妖血,她就安靜了好幾天,不哭不鬧了。

這一會兒又開始鬧脾氣了...

“毛球他爹,再把你那黑乎乎的妖血給小毛球一絲吧,她又快哭了...”歐陽暖撫摸著小毛球,心疼不已。

她是不知那妖血代表著什麼,若知曉,她絕對不會慫恿寧凡餵給小毛球的。

那可是扶離祖血,雖說只是極少極少的一絲...

“小東西,我上輩子欠你的麼...”

寧凡無奈,迫出極少極少一絲扶離祖血,餵給小毛球。

小毛球立刻幸福不已,她覺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靈擇,竟然能被爹爹拿祖級妖血餵養...

一瞬間,再也沒有被塗黑的苦悶了,舒服地窩在歐陽暖懷中,開始酣睡。

寧凡則施展散出法力壁障,護著歐陽暖與這醜陋的小東西,不讓她們娘倆被虛空之風所傷害到。

“要去挑戰落木星的殺戮閣麼?這落木星可是一個大型交易星,裡面的命仙不在少數...”歐陽暖有些擔心地言道。

“嗯,要去。你的丹藥藥力很強,便是真正的渡真境真仙,也很難識破我的偽裝。若能獲得落木星的白銀徽章,我便有了第5個徽章。且我修煉秘術,還需購買大量的百萬年靈藥,呃,用你的錢買藥,你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會...”歐陽暖淡淡一笑。

“嗯。走吧,黃金遁劍不能用了,那幾乎已經成了我的特徵,好在我如今修為大漲,遁速並不弱於古劍的,就是要多費些法力...”

寧凡自然而然地攔住歐陽暖的柔軟腰肢,朝某個下級修真星飛去。

待向該星星主‘借來’星盤之後,寧凡一路行至落木星。

此星之上,寧凡稍稍收斂了實力,彷彿經歷了一場苦戰之後,才將此殺戮閣的散仙閣主擊敗。

他在此星之上耗費10億道晶,購買了4株百萬年靈藥,又去了賭坊,帶著歐陽暖切了兩株百萬年靈藥,並未多切,以免多惹事端。

饒是如此,在離開落木星之後,寧凡、歐陽暖還是被人盯上了。

盯上寧凡的,是兩名人玄初期的命仙。

他們倒不是察覺寧凡的真正身份才出手的,而是覺得寧凡身上道晶不少,也算是一隻小肥羊了,可以搜刮一二的...

這二人十分謹慎,寧凡開星門,他們也開星門。

尾隨著寧凡跑了大半個星域後,才齊齊現身,擋住寧凡、歐陽暖的去路。

那一日,此地星空之中,血光耀世,還有一種邪惡的妖禽鳴叫聲,傳徹星空。

距離戰場很近的數顆廢棄星,齊齊被人轟碎。

而自那日大戰之後,世間再無這兩名命仙的訊息...

春去秋來,一年過去。

寧凡與歐陽暖已橫跨數百個下級星域、30餘個中級星域、2個上級星域。

這一年是危險的,寧凡十分小心,從未在眾人面前暴露身份,無人知曉他的下落。

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

轉眼,到了第八年。

寧凡手中的白銀徽章已有近200枚,並非每一個殺戮閣主他都可戰勝。

有幾名閣主竟是人玄中期修為,還有幾人是後期修為,非寧凡可勝。

一座廢棄星上,寧凡盤膝修煉,將百萬年靈藥調和之後,用以修煉三花聚頂的秘術。

八年來,寧凡每至一座交易星,便低調地露露財,買幾株百萬年靈藥,再殺一兩個人玄初期命仙補充道晶。

他修煉秘術用掉的百萬年靈藥,已有近300株,價值超過六百億道晶。

一路劫掠,如今身上倒還有150多億道晶,也並不貧窮。

八年苦修,那三花聚頂的第一花,也才僅僅看出第二瓣鉛花花瓣。

再過兩個中級星域,一個上級星域,便到達血海星域了。

寧凡想在進入血海星域之前,修出第三瓣鉛花!

若能修出第三瓣鉛花,寧凡的三花聚頂之術,足以防禦普通人玄中期的攻擊!

此術若開,幾乎再無任何人玄初期可傷寧凡!

廢棄星之上,寧凡開闢了一間臨時洞府,在其中閉關修煉。

歐陽暖則如以往一樣,在寧凡無法分心保護她時,留在元瑤界中,默默以五色藥魂看著寧凡。

八年時光,對修士而言,不過匆匆而已,但她已知足。

這八年於她而言,此生再難重複。

八年之內,她的師父曾悄悄尋來一次。

當看到歐陽暖幸福的笑容之時,悄然一嘆,自行離去。

他的到來,連寧凡都不知,唯有歐陽暖知曉。

師父的氣息,就算隱藏得無跡可尋,她也能感覺得到。

洞府之內,寧凡如坐枯禪,雙目緊閉,探指拈花。

他所拈的,是一朵蓮花。

蓮花之上,已有兩瓣蓮花化為鉛色,第三瓣,正一絲絲染成鉛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第三瓣花瓣徹底化作鉛色。

當第三瓣鉛花出現之後,那朵蓮花變得更加沉重。

許久之後,蓮花化作一絲絲流影飛散,而寧凡則適時地睜開雙眼,輕呼一口濁氣。

拂袖一招,召出歐陽暖,微微一笑。

“成了。有此神通在手,我獲得此界大比第一的成算,便更高了。同時亦可在進入血海星域前,解決另一個麻煩了。”

“百億道晶的麻煩麼?”歐陽暖有些擔憂地問道。

“嗯。參加收徒大比之前,我必須斬獲足夠多的賞金魔,起碼殺夠百億道晶,才能保證入了血海星域之後,不會有殺戮殿殺手對我出手。旁人殺我,可以躲,可以避,可以騙。但若想加入殺戮殿,多半是需表露真實身份的。一路走來,喪命於我手的碎虛、命仙懸賞魔,總賞金已有70多億了,只需再斬殺兩三名命仙魔頭,便可殺夠百億賞紅...”

“再穿過兩個中級星域、一個上級星域,便是血海星域。如今臨近大典,此地強者雲集,若有萬一,我不易護住你,故而稍後你還是暫時呆在元瑤界之中吧...”

“好,不過若你有事,我也不會獨活。”

歐陽暖很直白地言道。

沒有那麼深情款款的表情,只是很平常的語氣。

她躲在元瑤界,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拖累寧凡。

此地臨近血海星域,命仙真仙太多,不知會不會有人認出寧凡真實身份,對寧凡出手,取那百億賞紅。

若真有這種事情發生,她留在外面定會拖累寧凡。

她不想害他。

“不會有事的。快入元瑤界,有人來了!”

寧凡目光驟然一變,將歐陽暖、小毛球收入元瑤界之中,霍地站起,二話不說,一式黑魔遁,遠遁百億裡。

他之所以遁得如此之快,是因為之前有十二三道命仙級遁光直奔廢棄星而來。

那十二三道遁光俱堪比命仙遁速,卻並非全部是命仙。

以寧凡匆匆一瞥的感知,貌似是有九名真正的命仙,在追趕四名修士。

被追趕的四名修士之中,只有一人是突破了命仙境界,其他三人卻皆是散仙修為。

那三人並未成仙,實力卻也堪比命仙,骨齡少於三萬載,是難得一見的年輕強者。

而那一名人玄初期的命仙,骨齡只有兩萬五千年,資質極高,實力也在大多數同級命仙之上。

“可惡!那個人竟然對我們見死不救,獨自逃跑了!”被追殺的四名青俊,三男一女。

此刻,那名女子正低罵著不仗義的寧凡。

“哼,曲小姐此言差異!修界本就是如此冷漠,誰顧得上誰呢,若非你我同因參加大比被人追殺,又豈會臨時聯手!那人多半是不知道利害,所以才遁逃的,若他知道,下一個中級星域已被徹底封鎖,任何參比修士若不獻出一般徽章,便會被那批人追殺,不知他還能否如此冷漠地對我等同遭遇修士見死不救!”另一名臉色慘白、乾瘦如鬼的黑衣青年,冷笑道。

“哼!那人逃得雖快,但看其氣息,似乎未入命仙,縱然願意助我等一臂之力,共同禦敵,也不過是多個逃跑的同伴而已,他,幫不了我們什麼!”四人中,一個肥頭大耳的青年不屑道。

“不,那人很強...他之前似乎在修煉一種秘術,那秘術,很厲害...此人不簡單,骨齡很年輕,修為尚未突破命仙,會出現在此地,多半是為收徒大比而來...此人若瞭解我等處境,必會與我等聯手,共闖中級星域。若有此人出手,多半足以擊退身後這群麻煩人了!”

四人中,為首的那名紅袍青年淡淡言道。

以他的修為,足以以一敵三,其他三人,也皆足以以一擋一。

紅袍青年有一種預感,剛剛匆匆撤離此地的寧凡,實力並不弱於他,以一擋三亦不難。

若有此人助陣,便可暫時匹敵身後的九名人玄命仙,等待援兵到來了...

“追,一定要追上此人,拉他下去,一起抗敵!”紅袍青年腹黑一笑。

四人追著寧凡遁離的方向,直追而去。

遁出百億裡的寧凡,察覺到身後遙遙追來的十三道遁光,目光驟然一冷。

他人之事,他不願插手,但那逃離的四人,竟想將他拉下水,捲入這場麻煩,實在是有些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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