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幻念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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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所有快樂都來自於這具臭皮囊之中的各種慾望,人的所有痛苦也都來自於這具臭皮囊之上的所有侷限性。
人性之中的貪念,使得人天然性地想要離苦得樂,永遠享受這個世界上最為美好的東西,不為肉體凡胎的脆弱所限,不為短暫的生命所限。
不能在這具肉體之上獲得偉大的超脫,那麼就只能在這具肉體之上永遠的沉淪。
侷限於七情六慾,困苦於愛恨貪嗔。
此時此刻的白寧,就正經受著這樣的痛苦折磨。
經由肉體五感的折磨,逐漸地蔓延到既定的情感反饋之上,經由之前對於其他人員的懷疑,逐漸地輻射到其他情感類別之上。
這是一場由外至內的終極折磨,也是即將要壓垮白寧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寧的意識,就像是一個冷酷的旁觀者,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腐化崩潰,走向最終的寂滅時刻。
非常奇怪的一種觀感,就好像在剛剛的折磨過程之中,白寧的意識再度從身體之中脫離出來,站在了一處特殊的空間之中。
此時,白寧的身體是身體,意識是意識,兩者涇渭分明。
類似於一種內視的狀態,但卻又顯得有些不同尋常,身體的整體性太過於明顯,就好像觀看著一名完全陌生的個體。
是因為這處特殊的幻境空間,具有和馬車車廂之中類似的機制,能夠將白寧的意識困於某處特殊的空間之中嗎?
一念及此,白寧突然意識到,如果那輛馬車存在於這處幻境空間之後的話,那麼現在它能夠影響到白寧,這也說明兩者之間的距離是極短的。
如此短的一段距離,幾個健步衝刺就能一閃而過。
可是,就是如此短暫的一段距離,卻像是一方無盡的牢籠,將白寧給死死的困在原地,讓其動彈不得分毫。
這處幻境空間不大,但卻像是一處永恆的奇點,正在慢慢地吞噬掉其中的所有一切。
就要被如此這般永遠地困死在原地了嗎?
意識層面的驚覺和狠辣,使得白寧有種重新復歸於身體的感覺,就好像白寧從一種特殊的內視狀態重新恢復過來。
留存於五感之上的煎熬,猶如潮水一般地洶湧而來,那種難以被神經系統所承載的痛楚,正在迫使白寧的神經系統強行關機。
這是身體陷入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是透過昏迷來抵抗強烈痛楚的一種應急機制。
沒人知道在這種特殊的幻境空間之中昏迷是個什麼後果,白寧更不想輕易的嘗試這種昏迷的不利局面。
強打精神,咬牙堅持著,盡己所能地去對抗這一輪彷彿滔天洪水一般的痛楚與絕望。
可是,所有的堅持,都彷彿在為這種極致的痛楚推波助瀾,越是隱忍,痛楚的級別就會越高。
不講任何道理的強勢,與基本的常識完全相違背的邪異。
似乎,越是隱忍,越是堅持,所得到的結果就只能是更為極致的痛楚。
沒有什麼苦盡甘來,只有最為極致的沉淪。
所有的正向反饋,都在默默地引導著白寧,讓其更為快速的,更為徹底的放棄,隨後永遠的沉淪在這方幻境空間之內。
馴服,不管是對人還是動物,利用懲罰或獎賞性的結局作為誘導,這就是馴獸的基本過程。
此時的白寧,正在被這種極致的痛楚所馴化,正在向著幻境空間所預想的方向慢慢靠攏。
痛楚是無限的,人的忍耐力卻是有限的。
在這種不限時的殘酷角逐之中,人,終究會是被打敗的那一方。
基於這樣的生物性常識,白寧都不應該與當前的幻境空間相互抗衡,相互角力。
人力,終究比不過機械之力。
不管是力量、速度、耐力、聽覺感知、觸覺感知,人的所有機能,都只是侷限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
透過機械,所有的這些指標都能被輕易地超越,這也就是肉體凡胎的極限與侷限。
人的意志力也沒有預想之中的那麼強大,這個世界的惡意、壓迫與誘惑,遠超人類所能幻想的極限。
面對這種加諸其身的強大壓力,這種頂級折磨,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斷地告誡白寧,輸,是必然的。
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躺平才是最為正確的一種選擇。
安安靜靜的寂滅於此,痛苦不堪的寂滅於此,兩者之間,真的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白寧當前所抵抗的,是一輛不能由人力所抗衡的火車頭,如今火車頭剛剛啟動,白寧就已經完全招架不住,那就更別說全盛狀態的機械之力。
此前的所作所為,不過就是如螳臂當車一般的自取其辱。
在這種無限的折磨和思辨之中,白寧彷彿感覺到自己的七巧都已經流血,兩行血淚順著扭曲的面頰緩緩而下,嘲諷著白寧的不自量力。
人力有時而盡,為了對抗這個世界,機械便是為了取代人力所應運而生的東西。
人力比不過機械,這是從機械被髮明的那一瞬間就註定的事實。
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身體的崩潰,意識的疲乏,都在吹響著白寧最終崩潰的號角。
越是無力,越是憤怒。
憤然之間,白寧怒目圓睜,在滿是鮮紅的世界之中,似乎看到了一片完全不屬於這裡的未來。
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所有的朦朧與迷幻,似乎都要在這樣的凝視之中被勘破。
這是一種超越,又像是一種幻覺,更像是一種臨死前的最後奮發。
白寧的意志終究不屈,但是,在這種絕對的大勢面前,也只能爆發出一種略帶悲劇色彩的迴光返照。
僅僅,只是一種基於自身幻想的最終勘破嗎?
感知著眼前逐漸模糊扭曲的景象,白寧想要伸出雙手去抓握,卻又感知到自己的雙臂似乎有千斤之重。
身體依舊處於被困狀態,剛剛的所見,果然只是一種無能的幻想嗎?
又或者,這就是最為頂級的一種折磨,讓掙扎者先看到一縷希望,然後再打破這層希望,讓其墮入最終的絕望。
如此一來,現實的殘酷性會讓其徹底自暴自棄,喪失掉脫離困境的基本動力。
折磨如潮水,來自於幻境空間的攻勢近乎於連綿不絕,白寧只如大江大浪之中的一塊頑石,眼看著就要被徹底湮沒。
彷徨無措之間,白寧心中的堅定之感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希望就是希望!
既然讓他看到了希望,那麼這縷希望便是撕扯這無盡黑暗的絕對突破口,也是那個即將要被抵達的唯一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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