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把水攪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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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鎮上的時候下午三、四點，飢腸轆轆的兩人找了家餐館。

霍普咬了一口玉米卷，辣椒醬流入口腔，刺激得他嘶嘶呼氣，臉色發紅地問，

“泰芮現在這副模樣沒辦法交流，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老天不會關死所有門窗，肯定給我留了條出路，走一步看一步…”迪安吹笛子一樣拿起一個一米長的“馬塞特”，頂部沾了點紅豔豔的醬汁，塞進嘴裡，咕茲咕茲地嚼了起來，豐富的肉汁在嘴裡爆開，讓他滿足地眯了眯眼，“關於霍金斯實驗室你是怎麼想的？”

“實驗室的人在過去進行了大量不人道的、後遺症極大的實驗，傷害了許多志願者，卻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現在又把泰芮害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慘狀，嗯…他大機率是因為綁架了泰芮的女兒，為了封口才傷害了泰芮。”

霍普右手猛然一使勁，捏扁了易拉罐，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我必須去確認一遍，沒有人能在我的地盤這麼亂來！”

迪安放下光溜溜的餐盤，擦了擦嘴角，“你想怎麼調查？開車趕到實驗室門口，出示警徽，說你是霍金斯的警長，讓他們全體員工配合檢查？”

“就算他們配合，事情已經過去了九年，簡確有其人，也早被轉移到別的地方，你啥證據也查不出來。”

“而且你一旦登門，我敢打賭…沒幾天，你將丟掉你的帽子和警徽，”迪安眼神銳利，“局長，正義感不是讓你衝動行事的護身符。”

“多謝關心，但我不是傻子，我有分寸，”霍普鎮定自若，但明顯沒聽進去。

迪安皺了皺眉，這小小的警長怎麼如此固執，可不能讓他破壞自己的計劃。

“非要冒險跟實驗室過不去，是因為泰芮的‘女兒’？”

“別把小聰明用到探人隱私上面。”

“OK，你不想提，那就不提。”迪安聳了聳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但我希望你從現在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泰芮和簡，尤其是在警局的電話裡，那將洩露資訊。”

“你的意思是霍金斯實驗室一直在監聽警局？”霍普若有所思。

“我要是他們，必然會監視你這個警長的一舉一動，所以別輕舉妄動。”

接下來霍普沉默寡言起來，吃完飯，告了個別，就馬不停蹄地返回警局，衝著前臺的接線員大媽說，“弗洛，我來的路上看到一個小丫頭騎腳踏車摔了一跤，有點像你家的凱蒂。”

“神吶！我得馬上回去看看，我請個假。”弗洛慌忙起身，

“快去，這裡我幫你看著。”

接線員離開，霍普又看向大廳裡的黑人尼克，“帶上所有兄弟去遊戲廳，一群學生在那兒聚眾鬥毆。”

“遵命，局長。”黑人敬了個禮，吆喝著幾個年輕警員坐上停車場裡的雪佛蘭離開。

警局裡只剩霍普一人，目光一掃整個大廳，走到前臺處一把拔下電話筒，拆成兩半。

下一秒，他瞳孔一縮，一堆電線之中赫然藏著一塊黃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竊聽器。

法科！

霍普心頭大罵，又飛快地拆卸傳真機、天花板燈罩、收音機…自己辦公室的話筒。

半小時後。

彷佛被暴風洗禮過一般亂糟糟的大廳裡，

他看著掌心三枚黃銅色的竊聽器，合攏五指，眼中閃過深深的後怕和壓抑的暴怒。

……

榆樹街59號。

迪安藏在四十米外一棟房子後觀察，思考。

要從霍金斯實驗室裡找到自己失蹤父母的線索，最快的辦法就是綁架馬丁·布倫納博士。

但實驗室大樓四牆密閉沒有一扇窗戶，又遍佈監控攝像頭，嚴密得像個鐵籠子，建築材料也很特殊，念力無法深入其中，內部或許存在某種反超能力的佈置。

就算迪安變形潛入進去，也不能保證自己能百分百成功。

而且目前蘇連人和實驗室之間維持著表面得和平，互不侵犯，就像平靜的湖面。

迪安要直接對馬丁博士動手，必然打破平衡讓雙方意識到小鎮中存在第三者，這勢必引來FBI、甚至KGB的地毯式搜查，迪安將成為眾矢之的，甚至可能被翻出舊事，連累身邊人。

所以，唯有先往湖水裡投一塊石子把水給攪渾，讓蘇連人和實驗室把仇恨牢牢鎖定在對方身上，迪安才能悄悄滴，渾水摸魚！

迪安看著遠處的房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

59號地下室。

海象胡的謝洛夫嚴肅地盯著監視屏，用標準的低音炮問身後的身材修長，金髮如瀑女郎，

“塞娜同志，費奧多有訊息嗎（俄語）？”

“謝洛夫同志，他自從上交實驗室大樓結構圖後，就去向不明。”女郎說，“經調查，他房間保險櫃裡的現金被全部取走，而裝在車裡的追蹤器從那天起一直停在原地沒有移動，我懷疑他已經帶上積蓄離開了霍金斯，叛逃了組織。”

“但第一組確認，實驗室和當地警局沒有收到任何告密，一切正常，目前風險處於可控狀態。”

“派出銀狐消滅叛徒，保險起見，儘快物色下一個藏身處，今天以內轉移。”

“是的。”

“說回正題，又到時間了，伊萬同志有沒有傳回實驗室新訊息。”男人摸了摸鬍鬚，

女郎珍重地取出一張圖畫，那上面畫著一頭怪物——四肢細長，猩紅的軀殼遍佈肌肉組織像是被剝皮的人類，腦袋卻像是食人花一樣呈紡錘形，且瓣瓣分開、露出鋒利鋸齒。

“三天前的上午，11號在日常進入感官剝奪水槽進行間諜實活動時出了意外，她感知到一種全新的生命體，外表不符合地球生物體的構造，伊萬同志認為這是一種地外生命。”

“這簡直是一頭完美的殺戮機器。”海象胡端詳著怪物拿狩獵者般流暢的肌肉線條，讚歎不已，

“沒錯，馬丁布倫納將把它當成‘星門絕地計劃’的階段性成果往上提交，所以反覆要求11繼續感知搜尋怪物，但11被嚇壞了，拒絕配合。”

“這是我們的機會，絕不能讓美國人先找到這些怪物。”海象胡激動地一把抓起怪物的圖稿，猛然舉起右手，掌心向外，大拇指抵近掌心，其餘4指併攏抵至額頭前，目光掃過地下室的同志們。“塞娜同志，這裡暫時交給你們負責，我要親自向少校同志彙報此事。”

女人點頭，和三個顯示屏前的分析員一起以目光向他致敬。

隨後，謝洛夫在同伴協助下偽裝成一個膚色蠟黃的中年胖子，出門開著一輛別克駛往北邊，凝視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他眼中閃爍起喜悅的光芒。

在異國他鄉潛伏了數年之久，每天像個機器人一樣監聽、分析、傳遞，哪怕他有滿腔熱血，早就發過誓為了祖國奉獻一切，但離家太久了，他還是難免孤獨和寂寞，寂寞到快要忘記妻女的模樣。

但今天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他或許能憑此換得一次回家探親的機會。

這麼想著，他眼前漸漸浮現出了夾道歡迎的父老鄉親，含情脈脈的妻子，驕傲地張開手擁抱他的父母，以及“啊傑茨、啊傑茨”地呼喚著他的小卡秋莎。

親切的聲音讓謝洛夫嘴角微彎，渾身暖洋洋的猶如飄在雲端，幸福得無法呼吸，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不！

他臉色大變，突然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一股力量控制住他的手死死把住方向盤，腳下不受控制地狠踩油門，超高速行駛的汽車筆直衝出了馬路，而他瞪圓的瞳孔中一棵榆樹不斷放大！

砰！

樹幹巨震，葉片飄零，汽車前蓋瞬間凹陷變形冒起了白煙。

強大的慣性帶著謝洛夫臃腫的身體飛出駕駛座，撞碎了車窗玻璃，順著草坪飛出了數米。

噗通一下，他仰面砸落在草坪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內臟碎片，嘴唇顫抖著喊出寄託了人生的口號——

“為了祖國！”

隨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咬碎了假牙，但不等氰化鉀膠囊發揮作用，便停止了呼吸。

……

車禍的巨大動靜驚動了半個街區，周圍的鄰居們紛紛來到窗前，走到院子裡遠遠投來注目。

“該死的！”

榆樹街59號地下室裡爆發出一陣驚疑不定的怒吼，金髮女郎看著顯示器裡慘烈的車禍現場，眼中閃過悲痛和驚恐。

沒有KGB的成員會遭遇車禍，這不是意外。

“同志們，我們已經暴露了，謝洛夫同志犧牲，馬上實施3號計劃！”

“為了祖國！”

女人脫掉衣服，為火辣的身材套上數層防彈背心。

一個強壯的大漢拖出角落的武器箱，拿出一把全自動的ak，另一個往身上纏上炸藥和手榴彈，剩下的幾名研究人員開始迅速地打包收拾儀器裝置，並往嘴裡塞入硬殼的膠囊。

五分鐘不到。

全副武裝的蘇連人坐進了滿載貨物的三輛汽車，在車窗玻璃後架起槍械，準備燃燒最後的光和熱。

但他們並沒有等來預想中的可怕襲擊，他們異常順利地駛離了榆樹街59號。

其中兩輛分別向北和向東高速離開。

最後一輛駛過車禍現場，開啟車門，將謝洛夫的遺體拖入其中，向著南邊逃跑。

……

不遠處，迪安目視著汽車遠去的背影，伸手召回了製造車禍的往昔之影，上帝視角往59號房子裡一掃。

所有儀器、裝置，間諜存在的痕跡都被清理乾淨，只剩下空空蕩蕩的房子。

“老鼠老鼠，快快回家搬救兵。”

迪安從懷裡取出微微發燙的乩板，趕在警察到來之前離開了現場，返回家中。

舅舅在上班，家裡沒人。

迪安拉上了四周窗簾，釋放出剛吸收到的靈魂。

一陣微風拂過，燭火搖曳間。

穿著軍綠色大衣，留著標誌性海象胡的謝洛夫降臨到迪安面前。

“除了榆樹街59號，你們在其他什麼地方還有秘密基地？”

迪安在地板上鋪開一張霍金斯鎮和周邊地帶的地圖，放上一支筆。

幽靈遵命行動做了一處標記，迪安收好地圖，開始解決心底積累的疑惑，

“你們監視霍金斯實驗室多久了？”

“三年半。”

“你們觀察到霍金斯實驗室進行過哪些專案？”

“訓練並開發實驗體的超能力，為美國國防部服務。”

迪安恍然，這不就是星門絕地計劃裡“超能力起源”的部分，“實驗體一直都只有11號一個？”

“不，以前有1號、2號…20號…兩位數的實驗體。”

嘶——

迪安眼睛閃爍了一下，“都是些什麼人？”

“馬丁·布倫納團隊從世界各地購買和搶奪而來的被稱為怪胎的小孩兒，大多數不超過十歲…”

“他們都有些什麼超能力？”

“一半是念動力，剩下的一半有操縱火焰、第六感、製造迷惑心靈幻象、短期預測未來，控制人心…”

迪安聽得雙眼放光，“他們都去哪兒了？為什麼目前霍金斯實驗室裡只剩11？”

“79年實驗室裡發生了一場可怕的災難，研究人員和實驗體幾乎死絕，只有馬丁和11活了下來，並且11自那以後就失去了記憶。”

“瓦德發？”迪安倒抽一口涼氣，實驗室裡居然還藏著如此恐怖的秘密，這是超自然匯聚律引發的惡果嗎，“11失去了記憶？難怪表現如此幼稚。但什麼災難能殺死幾十個超能力者？”

“只有馬丁知道確切答案。”

迪安不甘心地又反覆詢問了一遍79年的災難，但幽靈一臉呆滯，答無可答。

他只能換成下一個話題，

“你們對11號研究到了哪一步？”

“念力、遠端感知。”

“這兩種超能力並不強，為什麼讓你們投入大量精力？”

“11潛力無窮，但是狀態起伏巨大，平常只能展現出最弱小的水準，一旦情緒爆發，她能創造奇蹟。”

“說具體點。”

“她的第六感能跨越數萬裡的空間，找到各種人跡罕至處的奇怪生物，以及僅憑一張照片，找到並監視遠在我祖國的政府官員。”

“什麼？根據照片找人，從美國到蘇連！”迪安錯愕了一下，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如此重大的資訊，“難道這些實驗是在白天進行，我晚上去恰好錯過了？”

他由此產生聯想——11能不能根據萊娜和光明的照片找到他們的位置。

如果可以，這比自己抽絲剝繭地找人簡單多了！

“所以我不僅要帶走馬丁·布倫納，我還要帶走11，讓她幫我找人！”

迪安嘴角咧開興奮得笑，

“不，這不夠！我要拿到她的超能力！”

接下來迪安又問了問11的更多細節，補全了這個超能力小女孩兒的形象，並且從這位蘇連人口中進一步確認，11，正是泰芮的女兒簡·艾芙斯！

一出生就被馬丁團隊殘忍地奪走！

……

“你們有沒有固定的計劃，一旦暴露將採取什麼行動？”迪安緊張地看向這頭幽靈，“比如遭遇今天一樣的意外狀況，你們會放棄幾年的心血，立刻全體撤離霍金斯嗎？”

“不。”幽靈猶豫了一下，臉上居然閃過一絲掙扎，但他無法反抗通靈的法則，“我們將在伐木場基地召集兵力，對霍金斯實驗室發起突襲，搶走研究人員、資料，以及11號。”

“不愧是大毛的血統，迎難直上，說幹就幹。”迪安鬆了口氣，事情開始向他設定的方向發展，“什麼時候開始進攻？”

“計劃為訊息傳回後的48小時內。”

迪安點頭，那應該會在明晚，“你們的秘密部隊裡有沒有超能力者。”

“不清楚，這歸少校尤里管。”

“好吧，你認識萊娜·盧和光明·盧嗎？”

“沒聽說過。”

……

在與幽靈的反覆問答之中，迪安趁亂摸魚的決心不斷強化，直到某一刻眼前閃過一段提示——

蘇連間諜在你的操作下誤以為自己暴露，可能提前集結小型軍隊，對實驗室發動進攻搶走11。

但11對你同樣存在巨大價值，她的第六感能幫你搜尋目標，她的能力將給你帶來啟發，當她成長起來，在未來某個時刻也許能給予你幫助。

但你想要得到這一切，你首先得把她從籠子裡釋放出來。

你觸發了事件——籠中鳥

從霍金斯實驗室和蘇連人的魔爪中救出被囚禁多年的11，讓她獲得自由。

但把她藏好了，1個月內，不能被兩方勢力發現。

你也可以殺死她，讓她解脫。

事件難度：中等

進度：（0/100）

期限：四十天

獎勵：180點經驗+特殊獎勵

失敗懲罰：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