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圖書館，泰芮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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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斯警局。

一棟外面豎著星條旗的一層建築，和稍大一些民居差不多，一點也不氣派。

霍普下車，叫著迪安一起押著兩個醉漢越過前臺不到五米的狹窄走廊，進入了警局大廳兼辦公區，穿著警服的黑人和白人正坐在椅子上悠哉遊哉地發呆和玩撲克，白人更是將雙腿都翹到了辦公桌上，好不愜意。

迪安有些無語，鄉下小鎮警察都這麼閒的嗎？

“湯姆，尼克，過來好好招呼這兩個兔崽子，讓他們清醒清醒。”霍普把犯人交給了黑人和白人，“這次關一週。”

“這位小帥哥‘偵探‘是誰呢？”前臺的戴著厚厚眼鏡片的接線員大媽徑直摘掉了霍普嘴裡的菸頭丟進菸灰缸，微笑著看一身黑色大風衣的迪安，“看起來面孔很生，不給大家介紹介紹？”

“帕奎的外甥，身手不錯的好小夥子。”霍普把一杯咖啡和一個甜甜圈遞給迪安，然後重重拍了幾下掌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吧，霍金斯警局的員工加起來也就不到十個人。

“大傢伙，接下來幾天，我得在霍金斯圖書館待一段時間，局裡的事暫時交給尼克負責，沒有要事別打擾我！”

“親愛的局長，你不會是請假去泡妞吧？”黑人笑罵了一句，

“這就嫉妒了？你家母老虎要是同意，我也帶你去！”

霍普回懟了一句，隨後喝了杯弗洛牌咖啡之後，帶著迪安離開警局，趕到霍金斯鎮圖書館。

入門前臺處坐著一個臉上帶著配有防滑鏈的眼鏡、長相清秀，身材嬌小的管理員女士。

“嗨，瑪麗莎。”

霍普摘下帽子，衝女人點頭，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我還有幾個小時才下班了，你得多等一陣子。”

女人雙手托腮，眼底含情脈脈，

霍普聞言臉色一僵，

“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約會…我來查點資料。”

瑪麗莎眼鏡片後閃過一絲幽怨，

“在圖書館等我下班後約我和在圖書館查資料存在時間上的衝突嗎？”

“不衝突？”霍普以小心的口吻，不確定地說。

瑪麗莎雙手叉腰，拋了個白眼，“那聰明的警長，你就不能說是來約我，讓我高興高興？”

“……”

迪安也不禁多看了一眼霍普警長，這傢伙情商真低。

管理員女士埋怨了幾句不解風情後總算消了氣。

“你們這兒有報紙嗎？”霍普如蒙大赦地開腔了，

“我們有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所有大報紙。”瑪麗莎帶著兩人走向角落的書架介紹，“我們按照年份和話題整理的，閱覽室也有對應的微縮平片。”

“好的，我要這兩種報紙二十年以內的所有報道。”霍普說，

“你不忙嗎，還有空看報紙。”

霍普職業病發作地開始下命令，

“我正在辦的事非常重要，快去把報紙找出來！”

女人嘴唇動了兩下，歪著腦袋，眼底抱怨溢位，但警長不容置疑的神色讓她把所有話吞進肚子裡。

轉身走向另一個書架始幹活兒。

“你認真的，霍普，”迪安忍不住佩服道，“瑪麗莎是你的約會物件，不是你的下屬。”

“別廢話了，你負責翻閱《華盛頓郵報》，我負責《紐約時報》，趕緊幹活兒。”霍普拉開抽屜取出照相機膠片似的、長寬不過10厘米的微縮平片，放到像是電視機一樣笨重的裝置下，螢幕正面則呈現出微縮平片放大之後、人眼能夠清楚到的各種繁瑣資訊。

迪安參照著霍普的操作開始閱讀，但數千張報紙的遴選枯燥又麻煩。

幾人合作，埋頭苦找，找了兩天都一無所獲。

每晚迪安還要離開圖書館，繼續監視霍金斯實驗室以及蘇連人。

第三天早晨，迪安回到圖書館大門，在右側靠著百葉窗的桌子上找到了霍普，頭髮和臉部面板都油乎乎的，神色疲倦，帶著淡淡的黑眼圈，警服下汗餿味兒濃烈。

“在圖書館看了一夜？比我還拼！”迪安頓時對於這個警長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取出一個漢堡貼心地送到他嘴裡，

“我說過，我欠你五千刀，一定會幫你找到泰芮！”霍普轉身看向地安，滿布血絲的眼睛裡充斥著興奮，“我昨晚就有預感馬上成功，結果不出所料…咳咳…你先看看這張報紙。”霍普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螢幕，

迪安目光掃過螢幕居中斗大的英文的標題——精神控制實驗被曝光。

“霍金斯實驗室招募了大批志願者，進行了喪心病狂的精神控制實驗，接受實驗者的身心健康都受到了巨大影響，有的甚至精神失常、但實驗室拒絕承擔責任。”

“霍金斯實驗室的行為徹底辜負了美利堅人民的信任…”

迪安眼神一凝，精神控制實驗？

他仔細想了想，銀髮西裝的馬丁·布倫納對於“11”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所謂的PUA，精神控制？

但這份紐約時報是發行於1962年5月，距今已經接近二十年，這麼長時間，實驗還在繼續，但實驗者由一大批減少到了“11”一個人？

報紙下方還有幾個實驗室工作人員的合照，大部分穿著白色大褂。

而站在C位的男人梳著一頭整整齊齊的利落白色短髮，穿著黑色西裝，後背筆挺，臉上帶著刻板的微笑，目光如商人般精明。

“馬丁·布倫納博士…”霍普把居中白髮男的名字唸了出來，“霍金斯實驗室研究團隊的領導人。”

迪安悄然點頭，

“但我不明白，這跟泰芮有什麼關係？”

“做好準備…唔…重頭戲來了，”霍普吞下半個漢堡，瞳孔中神光湛然，把另一張微縮平片推到了觀察鏡下：

馬丁·布倫納博士被告上法庭——

醒目的標題映入迪安眼簾，

1972年5月，

高階研究員馬丁·布倫納博士和其他七個研究員參與了一項特殊的研究專案，但他們隱藏了實驗存在的巨大風險…布倫納的團隊連同能源部一起登上了巡回法庭…

霍普繼續推動微縮平片，手指重重點了點文章中一段說明：

法庭上，一名參與過霍金斯實驗專案的女性，泰芮·艾芙斯對布倫納領導的研究團隊提出嚴厲指控，聲稱研究團隊偽造她的流產記錄，綁架走了她剛出生的女兒“簡·艾芙斯”，進行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

這段描述下方配有一張照片，三十歲左右的女士，長相很知性，暗金色長髮，穿著時髦的襯衫、女士西裝褲，但看起來氣質有些神經質和憔悴。

……

瓦德發！

一瞬間，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到天靈蓋兒！

迪安脖子上肉眼可見地泛起雞皮疙瘩——

他苦苦追尋的泰芮·艾芙斯，居然與他一直暗地裡監視的霍金斯實驗室有關係。

而且這女人不僅參與過霍金斯實驗室的專案，還控告過實驗室！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這時系統震動一下。

“血緣”的進度由百分之四，跳到了百分之五。

迪安深呼吸，壓下振奮，心頭湧出新的疑惑。

他的爸媽，萊娜和光明，普普通通的兩個人，為啥會跟一個霍金斯實驗室專案參與者泰芮在一起？

……

“這位把實驗室告上法庭的可憐的母親是你要找的泰芮吧？”霍普仰頭觀察著迪安的表情，

“對，就是她。”迪安看向警長，警長臉上表情惆悵，眼底凝結著一絲傷感，似乎想起了一些過往的遭遇，特別同情這個女人，

“你相信她的控告？”迪安問，

“當然，霍金斯實驗室財大氣粗、背景深厚，在美利堅，有權有勢的人、公司、組織，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霍普向後貼緊椅子，雙手環住後脖子感慨，

“沒看出來我們的霍普警長如此有正義感。”迪安由衷地說，瞥了一眼圖書館前臺伸懶腰的管理員女士，“難怪這麼受鎮裡女人歡迎？”

“別給我戴高帽了，說回正題。泰芮·艾芙斯參與過霍金斯實驗室的秘密專案，她的身份很敏感，所以她的個人資訊百分百被實驗室背後的勢力給嚴密封鎖起來。”霍普說，“我的老朋友才這麼長時間都查不到她的一點資訊。”

迪安點頭。

“所以我們怎麼找人？”

“你走運了。”霍普換上了最後一張微縮平片，殘缺的一角報道，只有簡短的一句說明——泰芮·艾芙斯的指控被判定無效，隨後因為精神異常，被妹妹貝琪帶回家照顧。

“我們找不到泰芮·艾芙斯，但我們可以從她的妹妹貝琪入手。”霍普目光炯炯地看向迪安，晃了晃一張紙條，“而貝琪的住址，我昨晚連夜拜託朋友查出來了，就在霍金斯隔壁的鎮，泰芮大機率跟她住在一起。”

“幹得漂亮！霍普！五千刀沒有白白借你！”迪安激動地往警長胸膛擂了一拳，“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

霍普帶上牛仔帽，開始重新把微縮平片放入資料櫃，隨後給了迪安一個眼神走向圖書館大門，

“你去哪兒？資料查完了，我的約會了？”管理員女士提著裙角小跑著追上來，拉了霍普一把，眼中的幽怨濃得化不開，讓旁觀的迪安都渾身不自在。“我幫了你大忙，你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

“抱歉，時間緊迫，今天來不及約會了，下次我補償你。”霍普只是歉意一笑，不等女人回答，瀟灑地轉身離開。

真男人。

迪安朝警長豎起了大拇指，

“下次又下次，下次又下次，”女人抓狂地抱怨，“滾吧，沒有下次了，老孃不奉陪了。”

但她自殺式的言論也沒能挽回男人的心，雪佛蘭和布朗科一前一後絕塵而去，只給她留下一個無情又冷酷的背影。

法克魷!

管理員女士遠遠地豎起了中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