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霍金斯國家能源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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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斜，夜幕低垂。

霍金斯實驗室方圓一里內，除了十幾處探照燈提供了微弱的照明，其他地方黑黝黝一片。

大樓堅硬的輪廓掩映在夜色中，陰森可怖，宛如童話故事裡惡魔和吸血鬼居住的古堡。

迪安心念一動，身體便違揹物理常規地垂直於地面騰空而起，迅速升到了比大樓最頂層還高二十米的夜空中。

徹底離開了監控的有效範圍。

然後他懸浮在高空，橫移到大樓樓頂。

上帝視角掃描，樓頂繞著一圈白色大鍋蓋似的衛星天線，中央有個白色“H”標識的圓形的空蕩蕩的直升機機坪…但沒發現監控攝像。

噠——

輕微的落地聲後。

迪安降落到停機坪中央，俯低身體，單膝跪地，雙手十指撐住樓頂冰冷的地板。

上帝視角好似鋒利的觸手擊穿堅固的天花板，向下伸展，進入了實驗室大樓之內。

……

它和普通的寫字樓一樣，由上至下分做十三層，最上面幾層白熾燈的光芒亮了起來，照出了數不清的走廊、大廳，和迷宮一樣的小房間，每個地方都安裝著監控攝像頭和用來廣播通知的喇叭。

迪安飛快地把視線所及的大部分割槽域瀏覽了一遍，然後粗略歸類：監控室，娛樂區、實驗室、休息區、資料室…

結構和佈置與那張十三層樓的建築圖一模一樣。

視角繼續移動。

此時，監控室裡幾名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上百臺顯示屏，螢幕里正播放著大樓內外各個區域的畫面。

娛樂室很寬敞，凌亂地堆砌著皮球、軟墊、彩色橡皮泥、泰迪熊、小汽車等玩具、但沒有電視機。

而實驗室千奇百怪：有的和警局審訊室一樣狹窄密閉，只有一副桌椅。

有的安裝著醫院裡用來測量病人心跳和腦電波的長方形儀器。

有的放著一根連線著電線的椅子、和一圈用途不明的燈泡。

最奇怪的是一間實驗室中央聳立著一個巨大的的遍體覆蓋著鋥亮金屬塊的球體，球體周圍連線著一排電線，上帝視角深入其中果然發現水一樣清澈透明的液體。

“這個金屬球體是用來幹嘛的？做什麼實驗？”

迪安越看腦海中疑問越來越多，但暫時沒有答案。

休息室沒什麼特別，晚上的十一點，上百名研究及安保人員在宿舍裡休息。

而資料室，擺滿一排排裝滿資料和檔案的玻璃櫃，以及幾臺映象管電視機一樣笨重、並配有鍵盤的初代個人電腦。

“研究人員和儀器裝置不少，可他們研究的物件究竟是啥玩意兒。”

迪安嘗試著躲在樓頂上，隔著幾十米，遠距離用念力調整監控攝像頭的朝向，再偷偷從櫃子裡取出幾份資料。

可這棟近乎密閉的大樓不知道什麼材料建造，“影”的念力居然無法穿過外牆，沒辦法作用於大樓內部的事物。

他只得作罷。

繼續觀察。

……

幾分鐘以後。

迪安從千篇一律的保安和研究員中發現了兩個稍顯獨特的存在。

一間寢室。

一個白襯衣領帶、西裝褲，滿頭銀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正蹲在床邊拉著一個身材嬌小男孩兒的手，盯著他精緻的小臉鼓勵道，

“11，集中精神、找到能量、用心感受，下次一定能成功。”

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久居高位的氣勢，但此時此刻，他臉上每一條皺紋和輕柔的聲音中都傳達著慈愛。

男孩兒卻不吃這套，繃緊小臉不說話，似乎在跟他賭氣。

迪安進一步集中注意力，觀察這個小男孩兒。

不對，她應該是個小姑娘，八、九歲，大眼睛，尖下巴，眉清目秀，但頭髮是比迪安的板寸更短的圓寸頭、緊貼頭皮，所以顯得有些男孩子氣。

她穿著圓領的連衣裙式的病號服，純白的底色上點綴著雪花紋和黑色圓點，露出兩條白淨瘦弱的小腿兒和胳膊。

“唉，我的女兒，你怎麼就不能體會爸爸的良苦用心？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小女孩兒倔強地不說話。

“算了，你今天實在不舒服，那明天再嘗試，晚安，11。”

男人溫柔地摸了摸女孩兒緊繃的臉，轉身離開了寢室，門一合攏，女孩兒頓時龜縮到床鋪角落，雙手抱緊膝蓋，怯怯地噘著小嘴，眼眶邊湧出晶瑩的淚珠，好似一隻受到欺負，委屈得獨自舔舐傷口的小貓崽。

單薄柔弱的身體越發惹人憐愛。

但很快睡意上湧，她緩緩側倒在床上，鼻息奄奄地睡了過去。

……

呼…吸…

藏在樓頂偷看的迪安悄然退出了上帝視角，黑色頭套下銳利的雙眼閃爍著詫異之色，“如此規模龐大又隱蔽的實驗室，上百位工作人員，無數先進裝置，就為了研究這麼一個八、九歲的、叫做11的小女孩兒？”

“難道她是個超自然生命？”

迪安越想越是確定。

放眼整個世界，超能力者都是比較珍惜和罕見的，而實驗室內部的結構佈置，活脫脫就是一個囚禁並研究超能力者的監獄。

“可憐的傢伙，這麼小就被實驗室關起來做研究。”

“那個白頭髮老白男嘴上說的挺好，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迪安又想起昨晚從榆樹街59號裡偷看到的資訊，基本可以確認，蘇連人也一直在監視霍金斯實驗室，不停往外偷取資料。

“蘇連人最終目的恐怕也是這個小女孩兒。”

“媽惹法克，所以老美和蘇連間諜就在霍金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鎮裡明爭暗鬥。”

“我就找只貓，怎麼就不小心捲進了一個了不得的歷史大事件。”

迪安感覺系統震動了一下：

你發現了約書亞死亡的真相——他不過是兩國角力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替蘇連間諜做了事，又被滅了口。

你削減了他的執念，進度百分之百。你可以隨時提交任務。

“我還沒把九萬刀的欠款交給約書亞的家人，進度就滿了，給了錢進度能漲到多少？”迪安驚喜萬分，但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注意力回到眼前。

他腦海裡又迅速掠過幾個關鍵詞。

美利堅、蘇連，間諜、實驗室、超能力。

曾經在拉斯維加斯綁架他的念力者克萊蒂的團隊透露過，與上個世界一致，太空競賽之後，老美又與蘇連開啟了超能力競賽，在私底下進行特異功能的研究和實驗，以求在情報戰中一舉擊敗對方。

蘇連派出間諜獲取老美的超能力研究情報很正常。

而老美國防部也為此建立了“星門絕地計劃”妄圖遠端通靈引爆核彈，念力暗殺領袖等方式擊敗蘇連。

隨著時間發展，這份計劃演變到了以數十家公司和研究機構為基礎的，主要研究超能力起源、進化和變異，地外生命三個部分的格局。

“這家霍金斯國家能源實驗室就是參與星門絕地計劃的一員？”

這點毋庸置疑。

迪安又回憶起當初克萊蒂團隊裡的FBI布萊德利的話，他們要把迪安販賣給印第安納州的一家公司。

“難道就是要把我賣給霍金斯實驗室？”

“不對，實驗室裡只有11一個研究物件，不像是收購超能力者進行研究的機構。印第安納州大概還有別的機構。”

但無論是老美的什麼研究機構，還是蘇連的間諜，迪安都無比反感——作為自由的超能力者，他本能討厭這些妄圖奴役同類的組織。

他也很幸運，他這身超能力用來當間諜偷窺簡直天衣無縫，

“反正我已經找到他們的大本營，他們也完全不知道我這個第三者的存在。”

“我就先靜靜地潛伏觀察雙方，也許能抓住一個機會，觸發事件，獲取最大的利益。”

“順帶了解了解小女孩兒‘11’的特殊性。”

迪安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身體垂直地升上夜空雲層，很快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