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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安清理完痕跡到家時已經凌晨五點。
一通熱水澡洗掉殘留的血腥氣,順便透過上帝視角的“錄製”能力,檢視之前整個流程。
確定沒有露臉之後,迪安躺在沙發上,檢查剛才啟用的新能力。
擬形——已獲取血液樣本數:1/1,分析複製倒計時:20小時10分26秒。
“明天凌晨,分析完畢,我就能變成那個死掉後被燒焦的拉美裔。”迪安捏扁果汁罐,投入垃圾筐。
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瘋狂,一次性殺死24人,重新整理他的殺人記錄。
但現在發洩完胸中的怒火和殺意,回想當時的狀態,迪安有種自己不是自己的錯覺,以及心虛的感覺。
他又想起了曾經泰姆的告誡——
連續受到了噬殤者的精神衝擊,接下來一段時間性格和情緒會出現波動。
是這個原因嗎?
不止。
系統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殺人的事件才讓殺意變得無法遏制。
“就算沒有外因,我也會殺了他們,但我只會殺掉鬧事的三個男人,而不是滅滿門。”
“事已至此,再糾結不過是自討沒趣!”
迪安深呼吸收斂紛亂的思緒,把房子裡收刮的現金找出來統計了一遍,共計六千五百刀,加上他原本的三千多刀,手頭現金達到了一萬。
收好錢,他又取出了乩板和占卜套裝,回到臥室關上了大門和窗戶,拉上窗簾,遮住日光。
臥室變得一片漆黑。
他握緊乩板,心念一動。
一股陰風吹了出來,落到他身前,透過乩板的玻璃片一看——
一道表情呆滯,身形半透明的靈體傻傻地站在身前。
迪安將乩板放到占卜板之上,食指按上去,緩緩了兩圈,臥室中迴盪起他冷漠的聲音,
“名字。”
刷刷刷——
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乩板尖端,貼著占卜板一動一頓,指過一個個字母,迅速拼湊出一個名字——
“佩德羅·席爾瓦…”
“你犯過多少罪?”
……
“這個世界容不下你!”
迪安握緊乩板,起身往前一戳,尖端正中幽靈胸膛,後者像是蒸發的水汽般向著四周逸散,徹底消失在空氣裡。
你使用乩板,摧毀了一頭幽靈,熟練度+1,專長獵異者發動,伱汲取到0.1的感知。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昏暗的臥室不斷響起冷漠的質問,詭異的硬物摩擦聲,和武器刺破空氣的呼嘯聲。
迪安為了尋求心理的慰藉,一次次發出靈魂拷問,得到答案後,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緒漸漸消失。
這群幫派分子最次的手下都有兩條人命,犯的故意傷害罪、搶劫、強姦罪更是多到數不清。
他們最終全部在乩板之下迎來滅亡的命運。
可迪安的屬性已經今非昔比,只汲取到10點的格鬥熟練度,格鬥lv2(82/300)。
以及0.3的感知,感知達到10.8,視力,聽力之類的感官有了小幅度提升。
“我殺了24個人,但乩板只吸收到十個靈,所以,乩板的儲存上限是十。”
另外,摧毀靈魂之後,乩板得到充能,“影”又能回到了每天一點熟練度的正軌。
這一次瘋狂殺戮收穫頗豐。
“為免引起lvpd的注意,引發匯聚律,短期內不能再這麼幹,至少不能在拉斯維加斯市區內這麼幹。”
……
第二天午休時間。
內華達州立高中,青青草坪的木桌邊,
拉斯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迪安的肩膀,“昨晚你在生日派對上大發神威的事已經傳遍了全校。”
他說著話,一個滿頭髒辮,手腕紋身的黑人突然走過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兩腳前後分開,右手橫掌置於腰間,左手豎掌下劈做了一個空手道的立掌動作。
乾脆簡潔,力道十足,至少是個黃帶。
“迪安大師,普朗克向你致敬!”
一個招呼,然後鞠躬,黑人恭恭敬敬地離開。
“哈哈,你們聽到沒,迪安大師,這個名頭徹底坐實了!“貝克笑得合不攏嘴,詹妮靠在他懷裡花枝亂顫,“以後肯定有人找你來學功夫,繳學費的那種。”
迪安板著臉,“你們要再這麼說,我找人幫忙轉學。”
“別啊,迪安。”一直沉默的艾比好不容易開口,擔心地說,“馬上就進入頻繁的假期,感恩節、寒假、春假,再有一個學期就畢業,現在轉學完全沒必要,忍一忍吧。”
“迪安,我發誓幫你趕走那群討厭的‘蒼蠅。’”布蘭妮拍了拍胸口,板著小臉,大義凜然地揮了揮粉拳。
……
“對了,這麼冷的天,我家那條街居然有棟房子發生了火災,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全體出動,”詹妮突然提到了一回事,“房子差不多都被燒成木炭,蓋白布的擔架拼了命地往外抬,白布下面甩出來的胳膊黑得就像焦炭,我感覺至少死了十幾二十人。”
眾人一聽這話,被嚇得臉色雪白,布蘭妮雙手合在胸前,嘴裡唸唸有詞地祈禱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迪安問,
“我聽鄰居們說,新搬來的拉美人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嗑藥嗑得腦子發懵了,發生火災時沒人反應過來,然後一起下了地獄。”詹妮回憶著,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快意,“但要我說,死的好!正是因為有這群噁心的地痞流氓,我家那條街才變得烏煙瘴氣,晚上八點以後都沒人敢外出散步。”
“這群傢伙罪孽深重,撒旦才迫不及待把他們召回地獄。”
終於。
迪安心情徹底平復,
“好了,死者為大,就別在後面編排他們。”布蘭妮勸了一句,
“聽你的,聖母女士。”詹妮無奈聳肩,接著目光一轉,朝草坪間小路上一個熱褲背心的亞裔女孩兒揮了揮手,“唐玲,這邊!”
唐玲轉身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發紅,略微尷尬地揮了揮手,腳步匆匆地離開。
“喂喂,她怎麼回事?”貝克頓時不滿地瞪大了眼睛,”她不該過來好好感謝感謝迪安昨晚的幫忙。”
“你們訊息太滯後。”格雷琴搖頭,忽然握住迪安的手,“啦啦隊裡有人說,唐玲的爸媽好像不太喜歡我們這種‘暴力分子’,讓她不要跟咱們往來。”
“哼,什麼暴力分子。”詹妮忿忿不平,“分明是擔心昨晚那三個混蛋報復才和我們撇清關係。她還說什麼和迪安是家鄉人,她配嗎?就一個自私又膽小的白眼狼。”
迪安眼神複雜。
他一直搞不懂,為什麼一部分同胞出了國就變成這樣。
……
放學,迪安去服裝和眼鏡店採購了一番,做好充足準備。
凌晨一點四十。
系統裡出現了期待已久的提示。
“擬形lv0(0/100),血液樣本分析完畢,你可以隨時進行擬形。”
迪安回到臥室,放鬆身體,排空思緒,進入了平衡冥想狀態,注視“擬形”技能的圖示,深呼吸。
噗通!
噗通!
臥室中響起清晰而突兀地兩聲,他的心臟猛地劇烈跳動了兩下,然後一股冰冷的液體從中洶湧而出,沿著密集的血管網路,輸向四肢、軀幹、足趾末梢,乃至於臉部。
冰涼蔓延,如同生病住院打點滴時血管裡流淌著藥液。
但效果猛烈得多。
眨眼間迪安的面板,血肉,內臟、骨頭一片冰涼,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縮緊身體打起了哆嗦。
手指觸碰到面板,空氣拂過身體,都是一陣陣針扎般刺痛。
他彷彿在零下十幾度的天,赤身露體地頂著風雪前進。
但這極寒不過維持了一瞬又毫無徵兆地消失。
迪安詫異地打量著自己赤條條的身體,還來不及慶幸,緊接著潮水般的劇痛湧了上來。
咔嚓、咔嚓…
一連串骨折般的脆響中,他的四肢關節、脊椎、腰椎如同快速生長的樹枝瘋狂地彎折、拉伸,牆上的黑色倒影隨之跳起了怪誕的殭屍舞。
撲哧、撲哧。
面板下的血肉宛如吹氣球一樣恐怖地膨脹,又被戳破,露出淋漓的血肉,又駭人地向內收卷。
痛!
成千上萬雙無形的大手在體內搓揉、拉扯,把血肉骨骼、一切的一切都揉碎了,揉成一團不分彼此的爛泥,然後又一塊塊,重新地堆砌、捏造,捏成目標的形狀。
迪安全身彷彿在同時承受著十臺大型手術。
沒有麻藥,偏偏又無法昏迷,他只能硬生生地熬過劇痛。
疼痛令他臉頰抽搐,一口牙齒嘎吱嘎吱快要咬碎。
每一寸面板都持續戰慄,冒出大片雞皮疙瘩,噴射著一絲絲髮紅的汗水。
他好似又回到了瞥視泰姆吐出黑色洪流的那一天,陷入無盡的夢魘。
……
漫長的折磨後。
某一刻,臥室裡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站直了佝僂的身體。
他像是剛從熱水中撈出來一般,遍體熱氣蒸騰,腳下的汗水皮屑堆成一灘暗紅的水泊。
他瞥了眼牆上的掛鐘。
一點四十二。
“變形總共才花了兩分鐘,可我怎麼感覺過了一年?”
男人歪著嘴咧開一抹神經質的笑,喉嚨裡發出蛇一樣的嘶嘶抽氣聲,轉向個人屬性。
意志:12.2→12.3。
僅僅兩分鐘的變形折磨之後意志居然提高了0.1。
“噬殤者的能力就不是給人類用的,經過系統改造副作用仍然巨大…變回原形的時候,不會還這麼痛吧?”
他自我安慰地搖頭,對準書桌邊穿衣鏡一照。
一米八的個頭,差不多75kg,身上肌肉輪廓清晰。
往上。
一張標準的拉美裔的臉:黃面板、黑色短髮微卷、深眼窩、褐眼珠、鼻樑挺拔,薄嘴唇,此刻汗淋淋的臉頰緊繃著,顯得兇狠,凌厲。
迪安看著鏡子裡這張完全陌生的臉,眼神恍惚了一下,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升。
“我不再是我!”
亢奮之中,他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單指俯臥撐,倒立仰臥起坐…
身體素質照舊。
但這具身體卻跟原號存在區別,需要花點時間磨合、適應,比如——
“身高高兩厘米又如何?”迪安低頭,看著那明顯小了一號的東西,不屑搖頭。
“迪安,哦不,現在改名叫內馬爾,嗯,找個地方,試試變形狀態下的身手。”
迪安換上灰體恤、黑色皮衣皮褲,戴上墨鏡,面容冷冽,以一副生人勿近的硬漢形象離開家門。
在漆黑的天穹下呼吸著凌晨的新鮮空氣。
迪安看了眼自家白色布朗科,皺了皺眉頭,這輛車跟新身份完全不搭,黑色的摩托車才是絕配。
但現在別無選擇。
他開車進入市區。
凌晨維加斯市區各色的賭場、酒店、娛樂場所璀璨的霓虹燈仍然閃爍不熄,但街上看不到什麼人
V酒吧。
旋轉彩燈灑下五光十色、昏暗又曖昧的光芒。
前來尋歡作樂的男女在大廳各處聊著天,氣氛和諧、激情又帶著點粉紅色彩。
“一杯橘子汽水。”
迪安坐上高腳凳,食指扣了扣桌子。
“what?”
梳著莫西幹頭的帥氣酒保轉動搖酒壺的手腕一僵,看了眼滿臉寫著“我是硬漢”的皮衣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露出一個問號臉。
“如果您喜歡比較溫和的飲品,我推薦您來一杯長飲雞尾酒。”
“橘子汽水。”迪安語氣淡漠地重複了一句,
“OK,顧客是上帝,一杯汽水我也給您調出十種花樣,包您滿意。”酒保轉身挑選酒水。
迪安摘下墨鏡轉身四顧,左手十米外,一對情侶在酒桌前抱頭互啃,神態和動作無比投入,幾乎不亞於一場愛情真人秀。
更旁邊,一群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女,桌子前擺著一圈滿載的酒杯,酒水盪漾著誘人的光芒。
中央一副骰子,軲轆軲轆轉動。
正玩著誰小誰喝的遊戲。
……
酒吧各處重複這一幕,獵豔的男人和不甘寂寞的女人,看對了眼聊得來,就結伴外出尋找一個“深入瞭解”彼此的地方。
還有為數不少的單身的女孩兒,坐在吧檯前,眼睛餘光四下打量,淺抿一口酒,不經意地展露完美的側臉,誘人的紅唇,和火辣的身材輪廓,扮作最高明的獵人,等待獵物上鉤。
這就是傳說中的絕對不能介紹給媽媽認識的那種女孩兒。
……
酒吧瀰漫著慾望,而慾望又最容易滋生紛爭,所以迪安選擇這個地方試試拳腳。
“您的汽水。”酒保把一杯不明物體端到了迪安面前。
迪安看了一眼紅色、綠色,各種色彩在小巧的高腳杯裡疊成一道絢爛的彩虹,嚇得被嚇一跳,“你往裡面加了什麼?”
酒保燦爛一笑,洋洋得意地說,“威士忌、朗姆,啤酒、草莓…但酒精含量嚴格控制,您儘管放心飲用。”
迪安盯著他看了五秒,搖頭付賬,揮手讓他離開。
這杯酒就留給下一個有緣的客人。
吧檯左側盡頭傳來一陣爭吵。
迪安轉頭一看。
兩個身材強壯的男人正在糾纏一個金髮女人,她似乎喝了不少酒,兩頰帶著一抹微醺的酡紅,身材嬌小,但異常火爆,灰色的女式西裝遮掩不住傲人的曲線,開叉的深v露出令人沉迷的溝壑,
相貌姣好,紅唇微厚,給了迪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嗨,美女,你是凱瑟琳·美第奇吧?早間新聞的女記者,我和傑夫最喜歡你的節目,從沒落下過一期,”金髮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賞個臉,陪我們這種忠實粉絲喝一杯如何?就當大發慈悲地滿足我們一個願望?”
“抱歉,先生,你認錯了人。我不認識什麼凱瑟琳。”凱瑟琳醉眼朦朧地擰了擰眉頭,顯然很不滿對方那噁心的眼神,“請讓一讓,我要離開了。”
“不不,傑夫眼睛沒瞎。標誌性得金髮和這對…嘿嘿…”另一個像熊一樣高大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張開雙手攔住了女人的去路,“你必須跟我們喝一杯,否則就是看不起我們!”
女記者臉色變得難看,求助般看向四周,但是大多數人都只是隔著遠遠地看熱鬧,酒吧的保安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她心頭懊惱極了。
就因為上面不允許報道今天凌晨那起二十四個幫派分子離奇被燒死的案件,她才破天荒地來這種大眾酒吧消消愁,誰能想到遇到這種糟心事!
“讓一讓。”突然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插了過來,然後一雙胳膊扳住兩個男人得肩膀拉開了他們,
一身黑的墨鏡皮衣男面無表情地看了女人一眼,強勢擋在她身前。
“你們倆沒聽到這位女士的話,她讓你們離開!像個男人別糾纏她!”
“你是哪裡來的一坨屎?滾回墨西哥!”一米九的強壯男人就像一頭憤怒的狒狒一樣瞪了迪安一眼,一步上前狠狠推了他胸膛一把。
他就像推到一堵銅牆鐵壁,毫無動靜。
“這裡不是讓你們發情的妓院!要找樂子,去後巷,對準那堵水泥牆和垃圾箱用你們的針管使勁扎!”迪安面無表情地掃過兩個男人的臉,漆黑的墨鏡就像兩個黑洞,
酒吧四周響起一陣“善意”的鬨笑。
兩個男人頓時失去理智,一左一右向他揮來兩拳。
這正中迪安下懷。
他蜷縮右手迅猛地一撥,就像分開草叢一樣輕而易舉地格開兩條鐵柱般胳膊。
皮衣下肌肉瞬間隆起堅硬如鐵,
矮身,弓步,左右兩手向前一記勾拳。
撲哧一聲。
巨大的力量在兩個壯漢腹部爆發,他們同時蜷縮身體變成了大蝦米。
迪安又做出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掄出一拳將左側男人擊到在地。
收回的手臂又順勢往下掰右側男人的脖子,然後飛身膝頂,正中胸膛。
眾人只聽撲通一聲巨響。
男人捂著胸口栽倒在地,眼睛一閉就陷入昏睡。
電光火石戰鬥結束。
兩個一米九的壯漢被抽去脊髓般躺成一堆。
人群中響起了驚呼聲,尖叫聲,居然還有不嫌事大的喝彩聲。
迪安看了看拳頭無聊地搖頭。
普通人在他面前和站著捱打的格鬥假人差不多。
……
凱瑟琳捂著紅唇,眼睛瞪得渾圓,腦子還有點發懵,怎麼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個拉美裔英雄救美了?
“女士,別發呆,快走!”
兩人在圍觀群眾的起鬨聲中迅速逃離酒吧。
“你開車了嗎?”逃到酒吧外的路燈底下,皮衣男突然發問,仍然頂著墨鏡,維持著又冷又酷的臭臉,彷佛所有人都欠了他一百萬。
凱瑟琳背靠著路燈,緊張地胸脯顫顫巍巍,喘氣,浪濤洶湧間下意識地點頭,“你、你是專業的拳擊運動員?”
“練過。馬上回家吧,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不是每次都有熱心人。還有,我建議你以後做報道的時候多穿幾件衣服,免得吸引太多色鬼。”迪安瞥了她胸口一眼,近距離看她本人比電視上更性感。
但迪安現在沒功夫搭理她,甩下這句話,拔腿就跑。
“喂,等等,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名字,我還沒感謝你!”
“內馬爾!”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飄過夜空,奔跑的身影好似不可捉摸的狂風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不做任何停留。
“Jesus,就這麼跑掉了?英雄救美之後不該互換資訊,以後繼續聯絡?”凱瑟琳表情怪怪地盯著他消失的方向,臉色無奈又氣惱。
這個拉美人居然完全無視了她的美貌。
“真是個怪人。”
她搖頭笑著,開車返家。
……
迪安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頭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漫無目的、隨心所欲,充分感受著這具全新身體的活力和脈動,努力達到身體極限。
他斷斷續續地衝鋒了半小時,滿頭大汗。
期間不時發出一聲咆哮,開啟上帝視角,或者召喚“影”在身邊縈繞,發動念能力,捲起沙塵和地上的落葉。
變形狀態原來的所有能力仍然如臂指使,身體素質也沒有半點折扣。
他腳步不停,跑酷一般右手撐住路邊護欄,帶著慣性縱身飛躍出數米,又原地翻幾個跟頭,繼續狂奔!
頂著另一副全新的軀殼,他的所有行為再不用受到規則和法律束縛,他胸膛中燃起了一把火,禁忌的快感越燒越旺。
他迫切地想要再做點什麼,發洩出來!
從四點半到五點。
天際浮現出一抹魚肚白。
他一頭扎進了唐人街。
大半個城市還在沉睡。
但這裡勤奮的華人已經在自家店鋪扛著貨物進進出出。
早餐店門口擺出了熱氣騰騰的蒸籠,包子饅頭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清潔的大媽揮動掃帚清理大街,發出一陣陣清脆又規律的“唰唰”聲。
街角路燈下,一個穿著女性風衣,露出絲襪長腿的特殊職業者孤獨在屹立在寒風中,見迪安路過,拋了個媚眼,賣力地表演起來。
迪安朝她笑了笑,繼續狂奔。
萬物復甦的味道。
不知不覺間,他跑過一個二十四小時的自助銀行附近。
驀地腳步一頓。
一陣哀嚎夾著著唾罵和拳腳擊打聲飄入耳際。
“法克,青蟲!”
“謝特!”
“鬆手!”
迪安跑進銀行,一胖一瘦兩個黑人正把一個華人壓在地上痛扁。
他們穿著體恤運動鞋,年紀不過二十歲,其中胖得像野豬的黑人坐著華裔的腰,沙包大的拳頭使勁往他臉上砸,瘦子瘋狂踹他的腹部,雙手拉扯他死死挽住的黑色手提袋。
迪安大步流星衝上前狠狠揮出一拳,正中瘦子的後腦勺,打得他瞬間迎面倒地,繃直身體,喪失意識。
胖子驚訝地一回頭,拳頭在眼角無限放大!
砰!
中指拳鋒狠狠命中了這頭肥豬的左側太陽穴,噗通一聲。
他就像一座坍塌的肉山一樣倒地。
迪安坐上胖子的身體,對準那張噁心的臉,瘋狂地揮拳猛砸。
一拳。
眼眶發黑。
兩拳,
鼻樑斷裂,鮮血噴濺滿臉,又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帶出一片血跡。
迪安直接把那張令人作嘔的黑臉砸得血肉模糊,墨鏡後冷漠的眼睛瞥向另一側昏迷的黑瘦子,繼續揍。
逃過一劫的華人男緊緊抱住懷裡的錢袋靠在ATM機下,青腫的臉抽搐,身體不停發抖。
眼前皮衣男人砸了整整一分鐘,把兩個黑人砸得看不出人樣,只剩一口微弱的呼吸,這才在對方的花T恤上擦乾血肉,轉身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華裔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不想當廢物,不想被欺負,就用這筆錢買槍,別特麼一直存銀行等人搶!”皮衣男點了點手提包,黑色墨鏡猶如深淵般的漩渦,用一口低音炮吼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有了槍,誰欺負你就射他,懂?”
男人露出一絲羞愧的紅暈,重重點頭,
皮衣男鬆手,愜意地攏了攏衣領,往後梳了梳微卷的黑髮。
轉身離開。
華裔男盯著他瀟灑、從容,又冷酷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一個拉美裔打殘了兩個黑人,救了他得命,還對他飆中文說教?
什麼時候自由的美利堅變得這麼魔幻?
……
盡情地痛扁了兩個雜碎之後。
迪安的第一次擬形能力試驗得差不多,心頭那股火也滅了,滿足地返程。
……
浴室中,他一邊洗澡,一邊解除了擬形。
然後不久前經歷的先冷後痛的噩夢再次降臨,絲毫沒有減弱。
“謝特!不——”
……
砰!
浴室大門被推開。
一個1.78,滿身結實肌肉的華裔青年扶牆而出,雙腿打顫地爬回到沙發上,臉上浮現深深的後怕和糾結,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平復下恐懼的心情。
他看向技能說明,
擬形lv0(8/100)
血液樣本:1/1,技能冷卻時間:6天23小時40分
……
這次變形總共維持了不到五小時,提升了8點熟練度,前面四小時每小時2點,在那之後熟練度沒有變化。
意味著每次變形最多提升八點熟練度。
而技能冷卻時間為一週,一個月能變四次,就是三十二點熟練度。
三個多月能升級。
“今天小小地做了點好人好事,打擊了流氓和劫匪。”
“下次變形膽子放大一些,買臺新的交通工具,去拉斯維加斯之外的市鎮逛一逛,刷點熟練度。”
迪安盤膝在床,望著眼前隱隱升起的紅色星體,漸漸陷入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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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推薦票支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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