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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之軀。
脆弱又多病痛,是靈性的桎梏!
來吧,
來吧,
加入這場狂歡派對,我賜予你永恆的自由!
“嗬嗬!”
……
“唔…”
迪安輕哼著從噩夢中醒來。
淡淡的白光升起。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迅速清晰,對面潔白的牆壁和牆上的掛鐘映入眼簾。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消毒水味。
“我這是…又躺在醫院?”
迪安抬起手,就見兩圈潔白繃帶,嘗試動了動後背和腰想從病床上坐起身,頓時利刃的刺痛、火焰的灼痛,以及耗力過度骨頭深處的痠痛湧上來,好似一千把刀子同時在割他的肉。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迪安痛得面目扭曲地倒抽冷氣。他想起來了,他被幽靈亞歷山大·拉斐爾毒打了一頓。
“中等難度事件,真特麼變態,存在超自然因素,死亡風險巨大。”
這次如果不是提前拿到“不眠者乩板”,並且針對幽靈的弱點做好了大量佈置,他必死無疑。
“這一覺睡得真夠長,夥計。”
淡淡打趣聲響起,一身黑色西裝,精神奕奕的霍爾登·福特出現在病床右邊,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讓人討厭的戲謔笑容,但他神色很不錯,像是遇到了什麼大喜事。
“我躺了多久?”迪安感覺腦門一陣發涼,伸手一摸光禿禿一片,手上也纏著繃帶。
“比上次米德湖更久,三天,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別摸了,頭髮都被燒焦了,自然要剃掉,不過你年輕,恢復力強,一、兩個月就能徹底長回來。”
“唔…阿爾文在哪兒?我把他救出來,他還活著嗎?”迪安緊張地問,
“你還有精力關心別人?管好自己吧。”霍爾登又是無奈又是欽佩地說,“你知不知道這次有多危險?斷了一根肋骨,背上中了三刀,其中一刀擦著心臟掠過,再偏幾厘米,你現在已經躺在太平間。”
“雙手、後背,左腿,好幾處灼傷,雖然有棉襖保護,不算太嚴重,但癒合後會留下醜陋的疤痕。”霍爾登一臉惋惜,就放佛看見一副精美的藝術品多出了幾條瑕疵。“以後伱要找女朋友難了。”
迪安心頭一緊,趕緊摸了摸臉。
還好,依然光滑細膩,顴骨附近那道血口也早就癒合,幾乎摸不出來。
沒毀容就行。
男人身上多幾道小小的疤痕不過是榮譽的勳章。
“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就老老實實在醫院躺著,哪兒也別去。”霍爾登半是關心地命令道,
這麼麻煩。
迪安皺了皺眉,
“休養就休養吧,阿爾文了,到底怎麼樣了,別跟我賣關子。”
事件—兄弟的進度停留在了百分之九十五,但是很奇怪,既沒有失敗也沒有完成,讓他有種期待。
“先跟我說實話。”霍爾登在病床邊坐下,從左側的床頭櫃上拿起了淚滴狀的乩板,抱在掌心摩挲,“你和阿爾文究竟在369號房子裡幹了啥,把一棟好好的房子燒成廢墟…我花費了無數口舌,才幫你搞定亨德森警方的盤問。”
“你也算運氣好,那棟房子本來就是帕農留給阿爾文的遺產,否則,你們就準備接下來的幾年打白工給人賠償損失吧。”
迪安這才意識到現實不是魔幻電影,燒房子驅魔之後還能成為英雄,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們的所有行為都要承擔後果。
迪安鬆了口氣,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乩板,
“你真的要聽實話,那我就告訴你,接受完馬琳·戴麗女士的指導之後,我和阿爾文在房子裡進行了第二次通靈儀式,並且成功召喚出了亞歷山大·拉斐爾的幽靈。”
迪安抬起頭,準備接受這位堅定的科學主義者狂風暴雨般的批評。
但這一次,霍爾登一反常態地沒有提出任何質疑,
“然後你們和亞歷山大的幽靈之間發生了什麼?”
迪安也不藏著,略去使用乩板發動最後一擊的細節,其他基本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霍爾登聽得不時點頭。
“我這趟去亞歷山大的老家也找到了一些證物…這老東西一直在收集帕農的資訊,準備殘忍的儀式…而火災廢墟里發現了帕農的遺骸,這些都是定罪的重要證據,他逃不了!”
霍爾登目光中流露著奇異的光芒,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蹟,
“但我有點想不通,阿爾文究竟在房子裡經歷了什麼?”
迪安注意著對方的神色,心有所悟,“所以他沒死對嗎?”
“他活得好好的。”霍爾登起身,深吸一口氣,“而且沒有你這麼倒黴,除了面板有一點微弱的灼傷,全身做了個‘高溫脫毛’,鼻樑輕微骨折,右腳踝受傷以外,他很健康,身體狀態超過了百分之九十的中年男性。”
努力沒有白費!
迪安振奮地握緊拳頭,又疼得呲牙咧嘴,臉上笑容也轉為驚訝,
“等等,你說他比大多數中年男人都要健康?這怎麼可能,我記得他當時渾身著火來著。還有他不是已經癌症晚期了嗎?就算僥倖從大火之中活下來也時日無多。”
“我本來也不相信這個結論,連阿爾文自己也無法接受。”霍爾登說,“所以我們要求醫生反覆檢查了好幾遍。結果確定他身體中找不到一絲癌細胞存在的跡象,比很多年輕人都要‘乾淨’。”
霍爾登臉色複雜地感慨,
“他徹底恢復了健康,至少還能活個二、三十年。”
迪安張著嘴,望著窗外的夜空,半天不說話。
一個癌症病人被大火一燒非但沒死,還病症痊癒。
危險的火焰什麼時候成了治癒神火?
這聽起來就是神棍編來哄騙信徒的謊言。
“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們倆的迷信說法,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醫學奇蹟。”霍爾登臉上迷茫一閃而逝,立馬恢復了精明,“既然你已經醒了,我把阿爾文叫進來,你親自跟他聊。”
迪安有些難以理解。
自己費了半天口舌,霍爾登還是把一切當成迷信。
這麼一個訊息靈通的fbi為什麼就像從沒見過超自然事件一樣,而自己短短兩個月已經參與了兩起。
這不合常理啊。
“對了,迪安,我得跟你說一聲謝謝。你們燒了一棟房子,但找到了帕農的焦屍,加上我從亞歷山大老家收集的證據,幾乎能指證這個老東西…最關鍵的一點,阿爾文也答應回到康普頓當證人,血幫案子也有著落了。”
霍爾登朝他豎起大拇指,
“你們倆瘋狂的舉動解決了兩起懸案,幹得漂亮!”
“我乾的漂亮,那給我報銷行動的費用。”迪安果斷提出要求,
“啥?我聽不清。”
“聽好了,霍爾登,我的一千刀必須報銷。”
“我記住了,明早給你帶加了炸洋蔥的熱狗。”
霍爾登大步走出房門。
謝特!
迪安衝著他的背影豎起了中指,笑了笑。
結果似乎還不錯。
……
阿爾文雙手扣住膝蓋,坐在病床邊椅子上的發呆,一身病號服,光頭鋥亮,連一根眉毛也沒有,顯得有些滑稽,但比前多了一絲健康的血色,不再病態蒼白。
除了右腳踝打著石膏外,鼻樑和脖子間有微弱的紅腫外,傷勢比迪安輕得多。
另外他身上多了一絲令人印象深刻的獨特氣質——
從死神魔爪中逃生,他受到了幸運女神眷顧。
“所以,閣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迪安…你和霍爾登不同,我們一起經歷了生死,所以我不瞞你。”阿爾文拍蓋嘆了口氣,“我在閣樓見到了帕農的幽靈。”
迪安看了眼系統,調查進度開始緩緩上漲,頓時心情雀躍起來。
現在是在見證他們的結局嗎?
“那個老東西在帕農屍體面板上刻下了很多可怕的黑色符文,然後把他封進閣樓黑色的泥床裡,藉此控制它的幽靈。”阿爾文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所以我們要找的人一直藏在我們眼皮底下?”迪安神色一怔,“我早該打碎那個床,就沒有後面這麼多麻煩!”
“不,夥計,你已經做得夠多,你幫了我很大的忙,”阿爾文滿臉感激,“如果不是你在下面重創了亞歷山大,我早已經死在帕農手上。”
阿爾文突然垂下頭,雙手緊握成拳,
“等他恢復神智,我才知道,儘管過去了二十多年,我的傻兄弟帕農卻從沒責怪我拋棄他的醜陋行徑,他一直在房子裡等我…”
阿爾文使勁捏緊膝蓋,咬牙道,“我去的太晚…太晚。”
“夥計,別自責了,無論如何,你在最後一刻見到了帕農,讓他和親人團聚。”
迪安看著百分之九十八的進度,
“而且我替你們報了仇,亞歷山大·拉斐爾邪惡的靈魂已經魂飛魄散!”
病房裡有了短暫的靜謐,只能聽到呼吸聲。
“說回正題,我記得你當時候渾身著火,為什麼沒一點傷?”迪安問,
“我不清楚,但我記得當時的感受…”阿爾文抬頭看了眼潔白的天花板,迷茫地眨了眨眼,“到處都是火和煙,我抱著帕農等死,一根燃燒的柱子掉了下來,我被砸中,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
“明明看不到東西,好似昏迷了過去,但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火焰在我面板和腑臟間靜靜地燃燒。”
“哦?具體說說。”迪安臉色一正,豎起了耳朵,
阿爾文藍色的雙眸中突然綻放出奇異的神采,聲音中多了一絲打動人心的力量,
“那一刻,當我陷在火焰中,有什麼東西擠佔了我的大腦。”
“那是一種在死亡和生存之間的混沌意識。”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融化。”
“我彷佛融化成了一團液體,流進了火焰之下另一個地方,那裡藏得很深,覆蓋著生機勃勃的綠色,”
“空氣散發著濃郁泥土的氣息,樹葉和灌木搖曳清新的芬芳…”
迪安怪怪地看了阿爾文一眼,這是死亡前產生了幻覺嗎?
怎麼能在火焰中看到一片森林?
“火焰之下這地方讓我感覺到異常溫暖、親切,就像是家,就像是我最後的歸宿。”
“我的兄弟帕農就在藤曼、綠葉、柳條之間向我招手。”阿爾文嘴角微彎,
“我可以感覺到他張開雙手擁抱我。”
“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我們父親和母親的痕跡,大衛和從沒見過面的媽媽就站在他身邊。”
阿爾文望著虛空動情地陳述,分享喜悅和激動,
“他們都在那座火焰之下的森林裡,只要我放開手,再靠近一步,我和我父母、兄弟,我們四個都會進入那片森林。”
“最後融為一體,無時無刻,被家人的關心和眷戀包裹。”
“我早就累了,我一直等著解脫,所以我的確這麼做了,我放手了,我說‘來吧,帶走我吧’。”
聲音驀地停頓,
“接著我就醒來了。”
病床邊的阿爾文捂著嘴,泣不成聲,放佛失去整個世界。
“我仍然可以感覺到,大衛、帕農、媽媽還在那座森林裡,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更勝從前。”
“但我明明保證過…不再拋下帕農…我又沒做到…”
迪安看著肩膀聳動的同伴,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但纏滿繃帶的手始終夠不著。
最終只能舉起乩板看了對方一眼,確認沒有異常,回味著剛才那段玄妙的講述。
阿爾文能活下來只能一種可能。
患有自閉症的哥哥帕農的幽靈,在生死之間選擇了犧牲自己,保護了闊別二十多年的兄弟,阿爾文,
就像曾經面對飛馳而來的汽車擋在弟弟面前一樣。
這一次,帕農再次擋在他身前,讓他免受了火海的侵擾,並且機緣巧合地治癒了他的絕症。
帕農自己則化作飛灰?
或者真的去了火焰之下,那一片不可思議的森林?
迪安心底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阿爾文這段經歷究竟是一種獨特的瀕死體驗,還是說,的確存在那麼一處神奇的地方。
另一個空間、緯度?
一座生機盎然的森林,恍如天堂。
逝去的家人們,離世的幽靈都住在那兒。
迪安無法確定,陷入沉思。
但這一刻,聽完這一段講述。
調查進度,終於走滿。
眼前閃過提示——
“你見證了阿爾文·加西亞和帕農·加西亞兄弟的結局。”
“事件進度百分之百。”
“你可以隨時提取獎勵。”
……
“該死的是我…死得應該是我…”
阿爾文低聲呢喃,
“嘿,夥計,你還不明白嗎,不是你食言了,而是帕農主動推開了你。”迪安勸道,“仔細想一想,你從一場可怕火災中倖存,擺脫了病魔、恢復健康,未嘗不是家人留給你最後的禮物。”
“我百分百確定,”迪安注視著他的眼睛,“他們都希望你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體面、健康、快樂地活下去。”
“最後,當你年紀到了,離開這個世界,再去‘那片森林’和他們團聚,把你從往後的新生活裡獲得的所有快樂和幸福、都分享給親人們。”
“帕農救了我?分享快樂和幸福?”
阿爾文反覆琢磨著這句話,眼中突然多了一絲神采,自言自語,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以後見到他們,才能分享快樂和幸福。”
迪安點頭。
同伴找到了新的目標,重拾希望,他也彷佛受到了治癒。
與亞歷山大·拉斐爾一戰所承受的強大心理壓力,也大為緩解。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輪到我實現承諾,我要陪著霍爾登去康普頓指證血幫的罪犯。”
阿爾文眼神變得堅定,
“然後想辦法在那片被燒燬的廢墟上重建我的家,霍爾登說帕農的銀行賬戶裡還剩下很大一筆錢。”
“只要還完物業和房產稅的欠款,交完遺產稅,我就能重新擁有它。”
“恭喜,好好利用新生活的啟動資金!”迪安欣慰一笑,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兩人相視一笑。
過去的苦悶、傷心在這一刻消失。
迪安沉吟道,
“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亞歷山大先一步殺害了帕農,那麼又是誰殺了這個老傢伙?你有頭緒嗎?”
阿爾文揉著太陽穴一陣苦苦思考,接著恍然,
“這次醒過來我腦子裡多了大量陌生的、屬於帕農的記憶。”
“這麼神奇?”
“嗯,情況太離奇所以我沒告訴霍爾登——帕農的幽靈看到了兇手,他在兩年前的一個夜晚突然推開了369號的房門。”
“亞歷山大當時在客廳裡折磨帕農的幽靈,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好似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阿爾文看著虛空,彷彿那裡寫著一本書,
“那人站在門口,不曾踏進房門一步,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亞歷山大的脖子就瞬間彎曲了一百八十度,他的兩枚帶著神經和血肉的眼珠飛出眼眶,飛進那人的手心。”阿爾文聲音在顫抖,“那人殺戮的過程不到五秒,輕鬆得像碾死一隻螞蟻。”
“等等,你確定兇手遠距離折斷了亞歷山大的脖子,隔空取出兩枚眼球。”
“沒錯!他拿上那對血淋淋的眼珠就關門離開,不留痕跡。”
“而亞歷山大·拉斐爾死後,閣樓裡的乩板失去主人,將他和帕農的靈魂吸了進去,封印了整整兩年。”
“直到我們把他們一起召喚了出來。”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在房子里老做噩夢,是帕農透過兄弟間的心靈感應警告我馬上離開。可他受控於亞歷山大,沒辦法表達清楚。”
“對了,你手上這塊乩板是亞歷山大視若生命的‘法器’,有種種針對幽靈的特殊效用。”
……
“原來如此,那所有疑點都解釋得通了。”迪安把戰利品乩板揣進懷裡,腦海中理出一條時間線。
五年前,亞歷山大殺害了帕農,操縱他的幽靈。
兩年前,亞歷山大被一個外來的超能力者殺死,自己也變成了幽靈,和帕農一起被封印於乩板中。
“兇手長什麼樣?”
“中等身材、黑髮,滿臉鬍鬚看不清長相,穿著破破爛爛很邋遢,和我過去一樣是個街邊的流浪漢,”阿爾文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光是講述都讓他嘴唇發抖,“他只有一隻眼睛完好無損,另一隻眼睛上戴著一隻黑色的眼罩。”
“一個超能力流浪漢,擁有輕鬆碾壓亞歷山大的實力?”
迪安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他好像見過這傢伙。
“夥計,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再追查下去,也別告訴霍爾登實情。”阿爾文臉色肅然地叮囑,“那傢伙很危險,我能從記憶中感受到,他掌握的力量比靈媒大師還要匪夷所思、強大、神秘!”
“我想起來了!”
迪安突然一拍膝蓋,又疼得嘶嘶抽氣,
“獨眼流浪漢,不就是泰姆?”
泰姆——
一個多月前,出沒於巴爾卡迪斯科舞廳,並向迪安提供了至關重要線索,讓他手刃了鮑勃·洛!
可後來迪安再去尋找,就怎麼也找不到人。
“泰姆是一名強大的超能力者,而我再次與他產生交集,真是巧啊。”
“你認識?”阿爾文問。
“見過一面,聊過天,我感覺,只是感覺,他不像是一個殘忍的殺手。”迪安疑惑地自言自語,“他為什麼要殺亞歷山大呢?”
“我腦子裡有個片段,泰姆離開前嘀咕了一句…”阿爾文回憶道,“‘又一個不眠者’,對,就是不眠者。”
“不眠者?”迪安聯想到木箱子和乩板上的相同記號,以及那隻蒼白色眼眸。
又一個?那不止一個。
所以不眠者是一個組織,一個由精神失常無法入睡的瘋子組成的超自然勢力。
他心念電轉。
這個組織吸納了亞歷山大這種人,行事作風顯然不那麼正派。
而流浪漢泰姆和他們形同水火,在獵殺這群人,又代表著另一方勢力,或者是個富有正義感的獨行俠?
……
越是琢磨。
迪安越感覺後背發涼。
這個世界的水比他想象中更深。
普通人。
靈媒級的幽靈。
立場不同、隱藏起來的超能力者。
可能存在的勢力。
他剛起步的格鬥、射擊、往昔之影,根本不夠看。
……
“泰姆已經關注到了我,但沒有惡意,否則以他的實力早該動手。”
迪安忽而回憶起當初泰姆消失之後,留在舞廳後巷的那句話——
“黑暗偏好異類,藏好了,不要被它靠得太近,小心屍骨無存。”
“他在提醒我小心,現在看,這個黑暗是指某種危險的超自然事物。”
“但我又能怎麼小心?我太弱小了,我除了旁觀什麼都做不到。”
迪安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急切地去追尋泰姆的足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好系統事件猥瑣發育。
等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再真正進入這個神秘的世界一探究竟。
“阿爾文,今晚就到這兒吧,我得理理腦子裡的思路。對了,剛才討論的話題千萬別說出去,明白嗎?”
“放心,我都明白,有任何需要記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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