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再見，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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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你其實是覺得他們手上沾到的那些鮮血……都是必要的犧牲呢？”

很是喜歡柯南那副糾結痛苦的表情，衝野洋子笑著，說出了她醞釀已久的誅心之言。

你不是喜歡正義嗎？你不是保護無辜嗎？

那被你那些好哥哥們為了獲得組織的信任而殺死的人還算不算無辜？

而你這些殺死了無辜者的好哥哥們，他們又到底還能不能代表正義？

如果不是，如果不能，那他們又該不該死呢？

如果不該，那你的正義和善良，又是不是太過美帝了一點？

與你親近的，哪怕手上沾了鮮血那也是正義，而那些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即使被無辜殺死，也是必要的犧牲……

這種美帝標準，真是遙遙領先。

“不是的！我沒有這麼說過！”

胸口彷彿遭受了一記重擊，柯南當即叫喊著否認道：

“只是安室先生，還有赤井先生他們……他們……”

“他們該不該死呢？”衝野洋子撐著下巴，笑吟吟地問道。

“我，他們……”

思維有些混亂，柯南此刻真的很想說不該，但是這句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的，在他眼中，無論是還在組織臥底的安室透，還是已經脫離了組織的赤井秀一，他們毫無疑問都是代表了和組織對抗的正義力量，是無名的正義英雄，是不該死的。

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們為了獲得組織的信任，為了能爬到組織的高位，手中又沾滿了不少無辜人的鮮血……

雖說這是被迫的，但是……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他們的手上並不乾淨的這一點，卻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如果回答不上來的話，那不如我們反過來問。”

看著柯南，衝野洋子再次丟擲了一個誅心之問。

“小偵探你覺得，我該不該死呢？”

“你、你……”

這一問，讓柯南的胸口再次如遭重擊。

“嗯，在你回答之前，我有必要先說一下。”

欣賞著柯南這副痛苦的表情，衝野洋子笑吟吟地說道：

“由於和老爺子的特殊關係，所以我天然就獲得了絕對的信任，因此我也根本不需要去做那些故意弄髒手的事，來向組織表示忠心。

我從一開始就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對了，梅酒這個代號也是我自己取的，主要是我那早亡的母親生前甚是喜歡喝這種酒，所以就順便用了它。

因為這一層關係，我的手上可比你那幾位好哥哥們乾淨多了，你認為的那些無辜人我還真的沒殺過，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不夠格，殺起來沒有感覺。

倒是組織裡的那些叛徒和臥底我這些年殺了不少，可是這些人我之前也說過了，他們本來就不是手裡乾淨的人，沒有什麼不能殺的理由。

小偵探你說，我殺了他們算不算是替天行道？我是不是在行善積德，我應不應該長命百歲？”

“我……”

衝野洋子此問極為誅心。

柯南很想說不是，可如果真的說了，那安室透還有赤井秀一這些人又該被置於何地？

他們手上同樣也沾了人命，除去臥底這一重身份外，他們在組織裡所做的那些事，和梅酒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們確實可能還沒有梅酒乾淨……

就如衝野洋子所說，她在組織裡就是負責處理臥底和叛徒的。

而且以雷格爾對她的信任和器重，一般的那些小嘍囉都還不配讓她出手。

需要她去處理的，必然都是在組織裡有一定份量的。

如此一來，便又繞回了原點。

那些能在組織裡有一定地位的成員，無論是叛徒還是臥底，他們的手上也不可能幹淨。

已經爬到了這一位置的叛徒和臥底，二者之間唯一的實質上的區別，恐怕也只是各自真正效力的勢力不同罷了……

那，衝野洋子殺了這些人，到底應該算是作惡？還是行善？

如果她是作惡該死，那手裡並不比她乾淨的那些臥底們，他們又當如何？

難道只要打著“我是為了剷除組織”的這一幌子，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沒有任何愧疚的，甚至理所當然的，將那些被用來取信於組織的真正無辜者的生命，視為必要的犧牲了嗎？

這樣一來，他們和組織又有什麼區別？

這樣一來，柯南口中一直堅持的正義，豈不真的就如衝野洋子所說的那樣，成為了美帝標準？

柯南感覺自己好亂，他的思維好亂。

他彷彿，被梅酒帶入了一個無法衝破的泥潭裡，而唯一能帶他走出這個泥潭的答案，他本人卻又根本無法接受……

是的，只需要告訴衝野洋子，那些被用於取信組織而犧牲的無辜者，他們全都是必要的犧牲，這樣就夠了。

只要這麼說，安室先生，赤井先生，還有其他那些臥底於組織的特工們，他們就是“無罪”的了，他們的手上就沒有無辜者的鮮血了，他們就依然可以是那些值得被稱讚的無名英雄了……

但是，柯南過不了自己的內心。

這種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很糾結呀？”

衝野洋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已經糾結扭曲得僵硬的臉，很是開心地勸慰道：

“其實小偵探你根本沒必要那麼糾結的啦，這世界上的大道理本就多得數不勝數，你與其去在意這些條條框框，倒不如好好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就像我加入組織，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嗎？正義？邪惡？殺人的快感？

不不不，這些都不是，我加入組織的真正目的其實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替老爺子做事。”

說到這裡，衝野洋子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啊，老爺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這幾年好像還有繼續惡化的趨勢，雖然我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想必雪莉的研究，應該就是他最後的嘗試了……

現在雪莉找到了，研究馬上就要重啟，無論最後是失敗還是成功，老爺子他恐怕都不會再在這個組織上面耗費心力了。

知道嗎？在接到來處理波本和基爾你們兩個的這個任務時，老爺子還希望我能儘快退出組織。

雖然他當時沒有明說，但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恐怕對研究的結果不是很有信心，所以已經在著手準備為我們這些人安排退路了。

老爺子從小就對我很好，這種時候，我自然也該為他做些什麼……所以，基爾。”

拿起手槍，衝野洋子瞄向水無憐奈的後腦。

“雖然老爺子不在意，甚至也允許了我想救你的這一行為，但我思來想去，卻還是覺得不妥。

畢竟，你終究是和老爺子有過多次直接接觸的人，而且，你對老爺子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忠心，你在意的，始終是你那位可愛的弟弟，讓你活下去，我真的不放心。

當然，這並不是說你有哪裡不好，你只是做了對你而言最合適的選擇，而我也是如此。

不用擔心，你的弟弟不會有事的，畢竟老爺子是信守承諾的人，而且和你不同，那小孩子是真的對你和組織的事一無所知，放了也就放了，沒什麼大不了。”

聽到衝野洋子這句話，原本還有著反抗打算的水無憐奈，此時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感受著後腦勺上的冰冷觸感，苦笑了一聲，隨後緩緩閉上了眼。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放心，這點我向你保證。”

看著自己這位曾經的好朋友，衝野洋子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絲黯然。

“對不起，憐奈……”

“呯！”

建議跳章沒看上一章的書友可以看一下，因為這兩章的內容比較連貫。

最後我也很好奇，各位對梅酒的這一套歪理是什麼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