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肆千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三章 託夢,別扶,本宮自己坐起來,一朵肆千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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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形容鏡子裡的杜僅言呢。

臉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連嘴唇都是白的。

這造型有點面熟。

對了,黑白無常裡的白無常沒伸舌頭,大概就是這樣的。

美顏美過頭了,小電還額外送了一張女鬼的貼紙。

果然是開美顏開到底的,面板白嫩的連一顆黑痣都看不見了。

皇上抱著錦被:“你那草藥是哪個太醫開的,以後別再敷了。”

杜僅言就覺得很抱歉,這一波美顏開歪了,把皇上嚇得不輕。

這鬼樣子還得維持半個時辰。

還怎麼騙皇上同床共枕。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然,我先回去了。”杜僅言低著頭。

皇上背對著她躺在床上:“朕是那麼膚淺的人嗎?朕對一個人的態度難道只取決於她的臉嗎?”

“皇上聖明。”

“你,睡床邊,背對著朕,不準扭過頭。”

嘖嘖,男人。

前一秒還說不看顏值,後一秒就讓人家背過臉去。

杜僅言不死心,畢竟二條的事迫在眉睫。

過了半個時辰,這個美顏貼紙過期了,又花了積分在商城裡買了美顏貼紙,這次有經驗了,杜僅言挑了個唇紅齒白的古代美人貼紙,貼紙一到賬,趕緊套臉上,以防萬一,害怕再出紕漏,杜僅言偷偷掏出小鏡子自己先照一照,恩,不錯,我見猶憐,隨便眨下眼睛,都顧盼生輝,迷倒皇上,沒一點兒問題。

“皇上.”杜僅言夾著聲音叫了一聲。

皇上沒吱聲。

“皇上.”

“杜僅言,你要敢扭過頭對著朕,一年俸祿沒了。”

嘖嘖。

一遭怕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白白浪費了積分,買了這麼好看一張貼紙。

皇上竟然不肯看一眼。

不看也沒用,反正已經同床共枕,先給皇上託夢吧。

杜僅言開啟系統,進入托夢選項,選了確定。

託夢時間,可以維持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足夠了。

選了確定之後,杜僅言忽然就墜入了一個熟悉的地點。

御膳房裡,一個繫著圍裙的嬤嬤正在切蘿蔔,還有個嬤嬤在擇芹菜。

御膳房裡有人參雞湯,用小砂鍋吊著,小砂鍋下面有小小的火苗,火苗撲撲閃閃,一股熱氣噴到杜僅言臉上。

這場景好熟悉。

這不是自己玩的那款遊戲嗎?

不是說給皇上託夢的嗎?自己怎麼進入遊戲裡了?系統BUG了?

只見皇上穿著紗衣,暗紅色紗衣繡著金花,身後還揹著個花包袱,乖乖地進了御膳房。

“歡迎四喜丸子進入遊戲,四喜丸子想吃點什麼?”NPC嬤嬤笑呵呵地說著設定好的臺詞,皇上並沒跟NPC嬤嬤說話,而是走去灶間。

NPC嬤嬤就一直跟著皇上,嘴裡反覆說著:“歡迎四喜丸子進入遊戲,四喜丸子想吃點什麼?”

灶間蹲了個人,穿著銀藍繡雲紋太監服,好像在烤紅薯,草灰弄髒了太監的臉,皇上走過去,輕輕給他擦拭。

你儂我儂?

烤紅薯烤出了基情?

皇上跟一個太監情深深雨濛濛?

真要命。

難道皇上在遊戲裡處物件了?

等那個太監回過身,杜僅言才看清,那不是自己嗎?

原來皇上做了個夢,夢見他跟杜公公在大融御膳房烤紅薯。

皇上你遊戲癮也挺大的。

託夢的時間有限,杜僅言決定抓緊。

杜僅言將皇上拉到城內,城內花坊香甜,酒坊林立,長長的甬道兩旁立滿了做生意的人,有的賣些油綠的菜蔬,有的賣鮮紅的糖葫蘆,還有賣彩繩的,賣藥材的,賣魚的,摩肩接踵。

真繁華。

夢裡是不冷不熱的季節,花盛雲高,暖暖的風撲在臉上,像手帕子拂過似的,溫暖的,癢癢的。

長長的護城河,滿地的飛花。

明媚的光線穿過酒樓高高的屋頂投射在皇上的白玉冠上,襯得皇上乾淨明朗,明眸皓齒。

夢裡的皇上有些好看。

杜僅言貪婪地盯著皇上:“皇上,你能不能放了二條?”

皇上道:“杜常在有時候出來閒逛,欠朕的經文是抄完了嗎?”

夢裡的賬算得還很清楚。

“皇上.”

“後宮婦人不得干政。”

嘖嘖。

皇上的嘴真嚴。

看來用杜僅言的身份是無法達成目的了。這個託夢不管用,有點後悔沒選那個變形易容術了。

如果選了變形易容術,雖然只能維持差不多兩分鐘,而且有一半的機率變形不成功,比如變到一半卡住了,但好歹變成位高權重的人,皇上願意聽他們的話,比如變形成皇上的爹,先帝爺,用先帝爺的口吻命令皇上放人,皇上總不敢忤逆先帝的意思吧,兩分鐘的時間應該也夠用了。

後知後覺了。

只不過腦子裡這樣想想,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自己的衣裳變成了明黃色龍袍?臉上癢癢的好像長出了鬍鬚?再摸摸頭髮,竟是九龍冠?再摸摸襠下,算了,不摸襠下了。

皇上正在小攤上看風車,呼啦啦的風車聲音真脆,風一吹轉得真快。

杜僅言拍了拍皇上的肩膀,將一個風車遞到他手裡。

皇上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那種敬畏裡帶著崇拜,崇拜裡帶著溫情的眼神,杜僅言還是頭一回看到。

“父皇——”皇上握著杜僅言的手:“父皇,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宮裡陪母親嗎?”

“朕只是出來走走順便告訴你一件事。”

“父皇請吩咐。”

“如今陳國皇宮裡出了冤案,那個叫二條的,並沒有偷竊,幕後主使也不是史景杜僅言二人,你要把二條放了,別讓慎刑司的人弄死了人。”

“可是那兩樣東西慎刑司的人給朕送了過來,就在太和宮小几上,朕得給後宮眾人一個交代。”

“你不聽父皇的話了?”杜僅言故意裝作兇悍的樣子。

皇上握著風車盯著她愣神:“父皇,朕突然想起來,父皇你已經駕崩了。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冒充朕的父皇。”

沒想到睡夢中的皇上還有一絲清明。

果然不好忽悠。

杜僅言趕緊閃身鑽進人群裡,萬一被皇上發現他父皇是杜僅言變的,還能有好嗎?

皇上閔簡鍥而不捨地在後面追,皇上自幼彎弓射箭,文武雙全,每天跑兩公里眼睛都不眨一下,身體素質極好。追一個杜僅言,易如反掌。

賣菜的小販搖著手中的菜蔬:”新鮮的芹菜,綠油油的蔬菜,來買啦。”

“早上剛摘的李子,又脆又甜,五文錢一個咧只要五文錢。”

“剛出鍋的豆腐腦,剛出鍋的熱包子,裡面坐。”

吆喝聲此起彼伏。

大融城內還是很繁華的。

街上人多,擠來擠去,眼看皇上就要追上來。

前面已是城外的小徑。

記得遊戲NPC曾經介紹,城外小徑,有野怪,那裡是死路,不能再往前了,只能閃進城邊一座小廟裡。

小廟裡供奉著一尊泥像,頭戴冕旒,兩側垂香袋護耳,身穿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著靴,雙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

是閻王。

大融的民俗真稀奇。

別的地方都是供奉觀音娘娘或各路神佛,大融供奉閻王爺。

皇上已經追進了殿。

兩分鐘的時間已過,先帝爺不見了,杜僅言又恢復了自己的模樣。

不管三七二十八了,不能讓皇上認出先帝是她假裝的,不然皇上幼小的心靈會受不了。

要是能變成閻王躲一躲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杜僅言心裡閃了一下,就覺得腿動不了了,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幻化成了閻王的模樣,套用了閻王的模版了?

皇上在廟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心裡正覺得納悶,突然聽到說話聲:“你便是陳國的國君閔簡嗎?”

“你是?”

“本座是閻王。”

閻王,皇上是知道的。

閻王即酆都大帝,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類,死後均入地獄,其魂無不隸屬於酆都大帝管轄,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殺鬼魂,處治鬼魂。陽司親屬如有為陰間鬼魂超度贖罪者,亦由酆都大帝決斷赦免。換句話說,活人歸皇帝管,死人歸閻王管。

皇上不但知道閻王,也看過宮中藏畫,見過關於閻王的畫像或是石雕、泥塑,但會說話的閻王,真是活久見,而且這個閻王的聲音還有些熟悉,竟像自己後宮中某位妃嬪,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了。

皇上有些懵逼,心想自己莫不是陽壽將近竟能看到閻王爺了?又覺得不對,自己才十幾歲,無病無災怎麼會死。

想到自己是這人間的皇帝,皇帝閔簡就挺直了腰桿:“朕在找一個人,不知——”

“不知道”。

好敷衍的閻王。

“本座聽說,你宮裡有個叫二條的太監正在慎刑司受罰,本座掐算了一下,若你不把他放出來,再有一日,他就得死了,到時候你的罪過就大了。本座好心提醒你,回去趕緊把他放了。

閻王還管民間事?

這是個多管閒事的閻王。

竟然連陳國後宮裡一個三等太監的名字都知道。

似乎對陳國的事還了如指掌。

神仙都是這麼大法力嗎?

皇上百思不得其解時,杜僅言退出了皇上的夢境。

黃燭淡如星子,金鐘響了九下。太和宮一片沉寂,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太監宮女在廊下值守,殿內銅爐裡的炭火熹微溫暖。

長案上的琉璃盞散發著幽綠幽綠的光,這種幽綠,像是祖母綠一樣貴重醒目。

壁畫上的侍女提著籃子,俯身撿拾粉色的花瓣,一層一層的花瓣被風捲起,掩埋了侍女的繡鞋,花瓣畫得真好,又肥又輕,被風裹挾著,四下飄飛,搖搖欲墜。

臥房二門口兩個齊腰高的細肚大花瓶,花瓶上一簇一簇的牡丹花鮮豔欲滴,雨後天晴,牡丹初放,層層疊疊的飽滿花朵,每一朵都有碗口大。那朵綠的,據說是當年武后最喜歡的品種。

小几上放著一個錦盒,錦盒是開啟的,裡頭放的是一個荷包和一個鐲子。

這是慎刑司送來的物證。

就因為這兩個東西,二條被抓了起來。

慎刑司把這兩樣送過來,請皇上定奪。

杜僅言點開小電,黑暗裡螢幕一閃:“宿主有什麼需要?”

“想買兩本書。”

“宿主想看什麼書?”

“以前買過,叫什麼總裁來著”

系統商城開啟,花花綠綠的書裡蹦出來兩本。

《霸道總裁中了降頭之偏偏愛上我》

《狂傲少爺千里追妻之你上我下》

對對對,就是這兩本。

杜僅言果斷用積分買了兩本放進錦盒裡,而後悄悄回到床上,背對著皇上假寐。

皇上從睡夢中驚醒了,就不該睡覺,不但夢到了先帝,還夢到了閻王,禍不單行。

皇上後背汗涔涔的,再也睡不著,提袍起來,去看慎刑司送過來的證據。

皇上記得,錦盒裡是一個荷包和一個鐲子。

黃燭下,錦盒還在原來的位置,荷包在,鐲子也在,還有兩本書,好像多了兩本書?

皇上以為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

好傢伙。

是多出來兩本書。

而且,這兩本書很面熟。

當初不是從蘇嬤嬤袖子裡掉出來的嗎?

當初還嘲笑蘇嬤嬤玩得挺花,羞的蘇嬤嬤連夜扛著火車就跑了。

這兩本書怎麼到自己太和宮來了?

明明記得慎刑司送來的不是這玩意。

皇上又揉揉眼睛,錯不了,就是這倆玩意。

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把錦盒關上了。

皇上一向光明磊落,什麼時候這麼慌張過,慌張之下,錦盒就落到了地上,兩本書直接彈了

出來。

杜僅言戲精上身,打了個呵欠隔著屏風問皇上:“皇上怎麼起來了?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沒什麼,你接著睡。”

“要不要臣妾幫忙?”

“不需要,朕自己可以。”

“還是臣妾來撿吧。”杜僅言作勢要起來。

皇上一屁股坐在兩本書上:“杜僅言,你給朕躺床上——不許動。”

好吧。

皇上把兩本書裝回錦盒裡,抱著錦盒像抱著個炸彈,覺得放哪裡都不合適,萬一再被杜僅言發現了。

“啪——”皇上碰到了屏風,錦盒彈了出去,兩本書落到了地上。

就在杜僅言眼皮子底下。

杜僅言有點兒尷尬,裝作看不見也來不及了。

“你看到了什麼?”皇上無奈地扶著屏風。

“臣妾…..不大識字。”

“朕記得你還抄經文,不像不識字的。”

“這…..”

“不準說出去。”

“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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