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借與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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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使用煽情策略！親兄弟明算帳，這是鐵一般的規律。”崔哲元從書房裡拿出早幾年與樸層桐簽訂的協議，並伸手製止樸層桐的表演。

不制止不行啊，這表演太做作了。觀看下去，只會汙染眼球。

“真是無情無義的男人！”樸層桐看崔哲元的架勢就知道對方來真的，碎了一句，垂頭喪氣地跟在崔哲元的身後。

“我聽得見！”崔哲元坐到沙發上，好笑地搖了一下頭。隨即，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樸層桐坐下來談話。

“現在可以拿出你的還債計劃了，如果拿不出來，我只好按照協議收取你在漢城江南區的地產了。我還在想要買什麼給希楷當生日禮物，這塊地產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哥，希楷生日已經過了快半年了，就算要送生日禮物，那也得明年2月才行。再說說這個生日禮物，如果希楷喜歡，我可以送給他。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送出去，憋屈！”樸層桐無語地翻了幾個白眼，聽了崔哲元后面的話，他差點沒背過氣。他還什麼都沒做，就被判出局了。

“添頭嘛，提前準備著也沒事。”崔哲元看到樸層桐氣急敗壞的樣子，拿起水杯掩飾嘴角得逞的笑意。他對那點地皮絲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樸層桐的態度。

若是樸層桐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便會不客氣地執行合同。幸好，樸層桐還有點心氣。不然舅舅留下來的財產，遲早會被樸層桐敗光。

“那可是江南區的地產，不是什麼無人問津的地方。”樸層桐不滿地叫喚著，這個添頭可謂刺激到他的神經了。

“不樂意啊？不甘心啊？那就還錢啊，一手還錢，一手交貨。說實在的，就你那江南區的地產，希楷還真不一定看得上。”江南區的房價有多高，崔哲元沒離開漢城前就知道。

還是88年的時候，恰逢奧運會，政府對江南區進行了大量建設和改造，新建奧運館、改造道路、新增各種公用服務設施。因此，江南區的房價飈升，成為全國最昂貴的區域。

樸層桐聽到這話，雖然很不服氣，但也知道那是事實。崔希楷每年生日的時候，收到的禮物價值壓根就不是他那點房產能夠相提並論。不提別的，就前幾年李尹馨送的並已兌現價值的盆唐地區的土地，那也是價值非凡。

“哥，我能依靠希楷嗎？”

“你好意思嗎？”崔哲元聽到這話，他都不想搭理樸層桐了。

“抱大腿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對此，樸層桐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別給我東拉西扯了，想依靠希楷，那也得等他長大再說，現在距離他長大還有十來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打算怎麼辦？做什麼？”揉了揉眉頭，無奈之下，崔哲元只好一步步來。這樸層桐要是他表弟，要不是從小跟他混的，他才懶得管。

“之前你向我借的那筆錢，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投到李秀滿那裡吧？”

“沒錯”

五年前，樸層桐注資李秀滿的企劃，正式成立sm娛樂公司。

兩年前，這家公司推出H.O.T組合，首張專輯就過百萬。

一年前又推出第二張專輯，十天內過百萬。更是於另一個組合水晶男孩，在漢城掀起一場白黃大戰。

崔哲元看著他手裡的資料，點了點頭。“那好，我問你，你是打算不管事，每年只拿分紅？”

如果在車上沒有做過那場夢，也許樸層桐還是會當甩手掌櫃，每年拿分紅。現在既然有夢的提示，那他也知道李秀滿的管理會出問題。

“哥，我不會管理，可能以後會找職業經理人。”

“這個理由不成立”崔哲元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樸層桐還是缺乏主動性。

“好吧，哥，我承認，我就是懶，我就是不想做這些耗費心力的事情。我對權勢一點都不熱衷，也不想某些人為了權勢可以做出棄子的行為。”樸層桐也不想裝了，直接攤牌。他的父親就是因為過勞而去世，他也不想走上這條路。當初才會投資李秀滿，讓對方幫他賺錢。

既然對方有這能力，又能讓他輕鬆數錢，他又何必將權力牢牢握在手裡。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看不上她嗎？”崔哲元好笑地看著樸層桐，他很不理解樸層桐處處都能扯到李馥甄的行為。

“她的所作所為，哪點能讓我看上了？”一提起李馥甄，樸層桐的表情就是一臉不屑。別說崔哲元不理他了，就是他也不能理解崔哲元。

“哥，她有什麼好的，你當初為什麼要跟她談戀愛？你為什麼就不聽我的勸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惡女，你也不用離開漢城。你看看她在漢城享盡榮華富貴的樣子，再看看你現在這麼辛苦的樣子。哥，我就問你，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相反我很感謝她。感謝她當初不顧一切的反對，也要將希楷帶到這個世界，也感謝她送給我一份如此美好的禮物。”崔哲元笑著搖搖頭，他現在對李馥甄已經生不出太多的情緒。

也行之前他為李馥甄這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卻換來了這棵樹的離去的這個結果時，他是有不甘、荒唐等情緒。尤其是他得知李馥甄和任佑宰結婚的訊息時，他覺得李馥甄非常的不可理喻，甚至還反省自己是不是在跟她戀愛時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以致於她要這麼的羞辱他，弄得他沒有臉面回漢城。

可是後來隨著崔希楷一點點地長大，這份情緒也慢慢變淡、變無。

“除了這一點，她就沒做對過一件事。”樸層桐覺得眼緣這東西確實很玄，否則無法說明他為什麼會對李馥甄各自看不順眼。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這樣，好像是88年那次寺廟回來之後才對她各種看不慣，難道你在寺廟受到驚嚇的事情跟她有關嗎？”崔哲元歪著腦袋，回憶著過往樸層桐和李馥甄之間的交集，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如果非要說，那只有那次樸層桐在寺廟受到驚嚇。

“雖然看不慣她，但還是要說跟她沒關係。那次要不是我好奇心太重，也不會遇到意外。”樸層桐很不想為李馥甄，可做人也要實事求是。李馥甄沒做過的事，他也無法顛倒黑白。

“難道你當時真的在寺廟遇到全？”崔哲元當年對樸層桐在寺廟受到驚嚇的事情毫無頭緒，直到這麼多年聽到一些事情，他才能有現在的一個猜測。

“可不就他嘛！出事前的某天晚上，我照常拿著蓮花燈到燈塔前繞佛。只是在繞佛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群很可疑的人進入了寺廟。那時候我正處於好奇心賊重的年紀，看到這麼一群人，很難不跟過去看一看的。這一跟，就跟到一間屋外。我透過窗戶看到一個老頭，儘管只看到這個人的身影，五還是莫名地感到心慌。”樸層桐摸摸心口，即使到今天，他還是能感到當時的心慌。

“所以說，那天晚上你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崔哲元還是第一次聽樸層桐說起那次寺廟修行的事情，他也沒想到樸層桐小小年紀，經歷倒是不少。

“是有這個猜測，但是我那天晚上不敢再打探了，畢竟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掛掉嘛。於是我靜悄悄地關窗，靜悄悄地溜走。只是沒想到過段時間之後，我會在正殿拜佛的時候又一次看到那個老頭。

可能我這人記吃不記打，又再一次好奇心爆棚，不怕死地往前湊一湊，就是這麼一湊把我嚇壞了。我發現那個老頭就是當時全國聲討的全，我是既激動又害怕，整個人的表情開始不受控，手腳也開始哆嗦起來。尤其是他的那群保鏢突然湧進來，我更是嚇暈過去，生怕會被滅口。暈過去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們在病房圍著我。”

樸層桐點了點頭，他就是因為這個好奇心太重，才會發生奇遇。不僅在寺廟遇到避禍的全，還因為這件事他才會不停地夢到一些未來的事。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因為全近來開始活躍，並說了那兩年在寺廟練習以避免外界批評的事，他是打死都不敢說出當年他在寺廟修行遇到的事。沒被滅口是他運氣好，他可不能因為這份運氣就到處亂說給他們家族惹禍。

“哦～，難怪了。”崔哲元算是明白樸層桐那段時間裡為什麼會神神叨叨了，這換誰都得有一段時間消化。

“自此之後，我就不能受驚嚇，也不能勞累。”樸層桐摸著心口點頭，趁機裝柔弱。

“沒用的，這招對我沒有效果。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還債。”崔哲元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抬手鄭重地拍拍樸層桐的肩膀。想以此來當藉口，逃避事情是不可取的。

“哥，我正有一個想法。我想要開一個電影發行公司，引進一個國外優秀的電影到國內…從中賺取利潤。”樸層桐藉此機會將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說出來，借一次也是借，借兩次也是借，反正債多不壓身。

“嗯，這個想法不錯。”崔哲元對這方面的瞭解不多，但聽樸層桐這麼一說，他倒覺得可以試試。

樸層桐殷勤地幫崔哲元的水杯倒咖啡，又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不錯吧，那就借我點錢。”

“這杯咖啡可真貴啊！”崔哲元連忙將拿到嘴邊的咖啡放下來，略顯燙手地推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