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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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是王妃，我只是側夫人。”

楚心看著窗外平靜的回答著，這話她是第二次毫無波瀾的說出來了。

“可是我瞧著那個王妃兇巴巴的，好像一點都不好，殿下為什麼不娶你做王妃呢？”

芊芊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著，難道欺負了這一回就算了嗎，以後這樣的事情只會多不會少？

“因為王妃身份高貴，現在的大楚陛下是她嫡親的哥哥，若是需要做什麼一封書信回去便都能做到，所以王妃比我重要多了，你明白了嗎？”

楚心還是平靜的回答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好了，芊芊，我現在想要自己一個人待著，你回自己的屋子裡去，缺什麼少什麼去跟明玉和露珠說，她們會為你去準備。”

楚心這段時間是真的越來越不想見人了，只想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坐著。

好像無論是誰過來，總能把自己心裡頭最難堪的事情都勾起來，一遍一遍地羞辱著折磨著。

昨天明玉說的那些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提起害怕提起，因為會顯得曾經的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便知道是芊芊出去了，屋子裡一片安靜。

“這些天也當真是無趣，殿下總是不在平日裡，我看著那些賬本都覺得厭煩，這日子還有什麼好過的！”

芳華院裡，楚頤還是在發著脾氣，每天都要耐心的畫上一兩個時辰看賬本就已經夠了，沒想到這些天蕭止白日總是不在府裡，真是覺得夠孤獨更寂寞。

“王妃已經做得很好了，儘管嘴上是在抱怨著，可哪一次不是都將賬本認認真真地看完了？”

月香笑著把賬本收回去，在他看來楚頤能做成這樣子真的已經很不錯了，看賬本的確是枯燥乏味，更重要的是好些天都沒能和殿下的吃一頓飯。

“王妃殿下越忙邊越說明是一件好事，上一次的事已經讓殿下得到了陛下的誇讚，更何況還有太子殿下相助，和從前相比現在的情況已經一點一點的好了起來。只要殿下的情況好了起來，王妃的身份也可水漲船高一榮俱榮啊！”

月香笑著勸著，她只想看到王妃能夠越來越好。

“我就說你也是太過擔心了，這些天殿下根本就不會管府裡面的事，不是都已經打了她這麼多天了嗎，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

楚頤不屑道，她是王妃，每一日管理王府的事務就已經很忙了，殿下自然是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哪有空時刻關注著這些小事？

“王妃說得對，”月香笑道，“即使問起來這也是名正言順，殿下也不好說什麼。”

“近日以來天真是越來越熱了，”楚頤有些煩悶，覺得這種悶熱的感覺越來越重，“其實細細想來我來到這裡快有一年了，時間真是過得好快。”

“是啊。”

月香點點頭。

“最近這個宣王妃是怎麼回事，怎麼時不時的就派人送些東西過來，我實在是不喜歡，不想與她說話。”

瞧到梳妝檯上擺著的東西，楚頤便有些煩躁每次宣王妃過來，自己也只能擺足了王妃的面子，卻是根本就是話不投機。

“這就是說明殿下此刻與從前不一樣了啊，深得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信任與喜愛，宣王妃這樣做，無非是因為覺得可以拉攏王妃和殿下。”

月香也瞥了一眼送過來的東西，“曾經殿下說過他與宣王不睦，所以王妃只需要置之不理就好。”

“我知道，”楚頤不耐煩地點頭，“可是此刻我只想與殿下說話，已經好久未曾見到過他了，每日三更半夜才回來早上天剛亮便又出去，他可是我的夫君啊，想讓夫君陪陪我有錯嗎？”

楚頤起身走在梳妝檯前，無聊地開啟那箱子，都是一些金銀首飾，隨便拿起一個鐲子便知道這成色不錯，是上好的青玉

但是也都不過如此。從前在大楚王宮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母親和皇兄送的東西都可比這好多了，想用這些和自己交好，實在是太過低階。

“我知道王妃心裡的煩悶，可殿下的確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再怎麼樣也只能忍著忍到殿下沒事了，有足夠的空閒就好。”

“我明白。”

楚頤將那玉鐲子丟回去，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去看看清蘊如何了，都已經過去七八日了，她的臉應該好了起來，可別留下什麼痕跡。”

楚頤笑道，當初願意接受清蘊，就是因為讓她替自己去做這些事情，自己是王妃，這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怎麼可能自己親自動手呢？

清蘊本坐在梳妝檯前仔細看著臉，已經算是完全好了還好，用了王妃送過來的藥，也當真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跡。

從銅鏡的倒影中忽然瞧見了楚頤的臉，嚇了一大跳，趕緊起身。

“給王妃請安！”

整個人隱隱之間像是在發抖，那一天王妃可是當著她的面讓人打了側夫人這麼多巴掌，一下一下聲音是那麼的清脆，是真是嚇人。

“剛才看著你不是挺開心的嗎，看到我了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怎麼我是長得很可怕嗎？”

楚頤笑了，拿過桌子上的銅鏡仔細看了起來，自己的臉很正常啊，哪裡可怕了？

“你的臉已經完全好了？”放下銅鏡用伸手去掐著清蘊的下巴。

“完全好了就行，有時候我覺得府裡的日子過得當真是無聊，我與側夫人雖說是親生的姐妹，可是又合不來，與她更是沒有什麼話能說，便來你這裡看看。”

楚頤說完之後便收回了手，打量了下這間屋，倒是和楚心住的棲霞院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王妃過來是有什麼事”

清蘊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她，一顆心正在蹦蹦亂跳。

“你告訴我這些天當的主子是什麼感受？覺得開心嗎？”

楚頤本就覺得無聊得很，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了。

“做了主子便不用做那麼多下人要做的活，身邊也能有人服侍著，開心，自然是很開心！”

清蘊趕緊點頭，的確是過得很開心，最重要的是自己身邊也能有人能服侍，穿的用的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現在穿的可都是柔軟的綾羅綢緞，也能穿金戴銀，很好當然是很好，所以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哪怕是臉上受些小傷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有王妃送過來的藥都能夠好起來，其實是知道自己對於王妃的用處，但是沒關係，她也願意。

“你覺得側夫人與我相比如何？”

楚頤再問了一句。

“側夫人又如何能和王妃相比？”清蘊不解地問著，“王妃可只能有一個，側夫人那可不一定。”

“是啊，這個道理誰又不知道呢，所以你說他當初明明知道只能做側夫人，為何還執意一定要嫁過來呢？”

楚頤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這裡的茶和芳華院裡的茶自然是不能相比，但也是勉強能夠入口。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到了這些，連清蘊都明白的道理，難道楚心不明白嗎？

難道是以為蕭止能夠一直護著她嗎，是以為就算做了側妃，還是能夠和蕭止甜甜蜜蜜的嗎？

真的是幼稚的可笑！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真心想留在殿下身邊？”

清蘊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好像也許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是因為側夫人真的很喜歡殿下，哪怕是寧願以側夫人的身份。

“真心喜歡？”楚頤像是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不過才是前幾日的事，我讓人打了她那麼多巴掌，她說的真心喜歡有什麼用呢？你猜殿下知道了會怎麼樣，是會為她做主同樣地打在我身上嗎？”

這才是真正讓楚頤覺得好笑的地方，楚心沒將事情鬧大，又或許是因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鬧大了也會不了了之，反而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難堪。

索性倒不如忍得下來，還能安慰自己說蕭止只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為她做主，其實怎麼可能呢？

“王妃說得對，這些感情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更何況王妃懲罰側夫人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殿下就算要幫你應該是要幫王妃呀！”

清蘊只能盡力討好著，其實自己說的本來也就是實話。

暫且不說殿下這些時忙得不得了，本來就沒心思管府裡的這些小事，就算要管的話只能向著王妃呀，怎麼可能會幫一個側夫人呢？

“連你都能夠明白的事情，怎麼她就看不明白呢？有時候瞧著她那副愚蠢的樣子甚至都有幾分心疼了，怎麼會有人能夠蠢到這種地步？”

楚頤笑著搖頭，“所以呀，我才要拿身份去壓她讓她後悔，讓她知道自己曾經犯下了多麼愚蠢的錯誤，我就是要用王妃的身份時時刻刻地踩在她的頭上！”

“王妃是王妃是王府的主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清蘊眨眨眼睛，感覺到此刻楚頤的心情像是好了許多，總算才是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王妃和側夫人從前到底有什麼恩怨。

但是也只看得出來，好像王妃是真的很不喜歡側夫人，總是有意無意的一定要去欺負她。

“罷了，與你說這些也無用，既然你的傷已經養好了，那麼該知道你要做什麼，不要讓我失望。”

楚頤隨意地撇了一眼清蘊，無趣地起身離去。

她真的實在是太無聊了才會來這裡，還會說上這麼些話。

回去的時候走在路上也是心不在焉的，真的是很無聊，過得太無聊了。

走著走著竟不自覺地走到了棲霞院的位置，看著那個方向，面無表情。

那一天她讓月香打了楚心四十巴掌，已經算是很嚴苛的刑罰，剛開始倒覺得也算是解氣，可後來的時候卻覺得好像並沒有那麼開心了。

她一直都想著一定要找機會狠狠的教訓楚心一頓，可真的有了機會真的將人狠狠地打了，卻好像並沒有那種很歡喜的感覺。

方才清蘊說，楚心是真的喜歡蕭止，真的想留在他身邊，所以才願意以側夫人的身份嫁過來。

就算是這樣的話，喜歡有用嗎？

楚心在她手底下吃了多少的虧，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不就是因為身份的緣故嗎，難不成以為有了感情便可以保佑她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