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永遠都想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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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楚心在北齊過的第一個春節，宮裡自然會有宮宴，蕭止帶著楚頤已經去了宮裡，只留下她在府裡。

他倒覺得這樣也沒什麼，自己在府裡安安靜靜的，去了宮裡又要說一些客套話，也真的是覺得無趣得很。

“姐姐會不開心嗎？”

芊芊乖乖地坐在楚心身邊，身子全都依靠著她，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殿下帶著王妃去了皇宮，只留下姐姐一個人在府裡，知道姐姐的身份是側妃，按照規矩只能帶著王妃進宮。

“也只有一點點不開心，不過你們都陪在我身邊，我們院子裡也是熱熱鬧鬧的！”

楚心笑著摸摸芊芊的臉，明玉和露珠都在身邊呢，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其實側夫人不用難過，我看得出來殿下心裡是有你的位置。”

露珠安慰的道，這段時間以來跟在楚心身邊倒也是熟悉了不少，看得出來殿下心裡一定是有著她的位置。

“就是啊！”

明玉也跟著點頭附和，她們全都圍坐在這裡邊上擺滿了茶水糕點，外頭正下著小雪，裡面點的炭火，屋子裡都暖洋洋的。

“你以後還是需要多吃一點多補一補，再長胖一點就好，記得剛看到你的時候瘦瘦小小的，現在總算是長出來一點肉了呢！”

楚心拿了一塊糕點塞進芊芊嘴裡，自從芊芊來了過後，每日也就覺得熱鬧了許多。

芊芊總是在屋子裡搗鼓著一些香料，那麼也就等著她能夠成功調製出香的時候，親自調出來的香竟然聞起來別有風味。

“我已經在努力吃了啦！”

芊芊眨眨眼睛委屈道。

這副樣子逗得明玉和露珠忍不住笑，只能說小姑娘就是很可愛。

已經很晚了，楚心讓所有人都下去休息，自己一人坐在屋內覺得很是安靜，方才熱鬧的氛圍一下子便寧靜的下來。

這是在北齊過的第一個春節，都能聽到外面各種熱鬧的聲音，蕭止此刻在做什麼呢，是帶著楚頤說各種客套話嗎？

知道蕭止是一定會過來，所以便在這裡等著，只不過心裡仍然是有些悶悶的，好像一有什麼重要的事，站在蕭止身邊的永遠都是楚頤，她永遠都要退讓。

不管是各種大事小事都要退讓，都要顧及這楚頤的存在，自己和蕭止兩個人之間已經硬生生的擠進來了第三個人，所有的事情都要想著會有她的存在。

這種感覺好像真的很不好，許多時候都刻意地去遺忘這種感覺，可又是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難道以後都要這樣過日子嗎？

楚心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不應該再有這樣的念頭，不應該總是這樣懷疑自己。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就要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應該再想這麼多。

可是當真能夠控制不去想嗎？

就像此刻就忍不住去想蕭止和楚頤他們會怎麼樣，他們在外人眼裡會是最般配的一對嗎，自己只是個側妃上不得檯面嗎？

楚心獨自坐著沉默了許久，等到外頭熱鬧的聲音慢慢的變安靜了，門終於開啟了。

是蕭止，是他終於回來了。

他的肩上好像有些許的積雪，頭髮上睫毛上好像也沾了些雪花，看起來風塵僕僕。

“外頭還在下雪嗎，沒有人打傘嗎，怎麼身上有這麼多雪？”

楚心趕緊起身去拍蕭止肩上的雪，確實被一把抱住。

“我不想待在那裡，只是想回來見你，今夜只想與你待在一起。”

蕭止閉上眼睛，覺得整個人都累得很。

宮宴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一回事嗎，平日裡根本就不熟悉的人的裝作一副熟悉的樣子，說些客套的話，是真的覺得很累很累。

“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沒關係，你能過來就好。”

楚心愣愣地沒有什麼表情，好像自從來了這裡過後，她一直都在等著，永遠都是在被動地等著。

“你這樣過來，楚頤不會生氣嗎？”

楚心繼續麻木地問了一句。

好像也問過許多次這句話，很多事情都要考慮楚頤的存在。

“她不勝酒力，已經去休息了。”

蕭止沒有注意到這些，今日他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留在喜歡的人身邊，安安靜靜的就好。

第二日一早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早就走了，楚心起身梳洗打扮，待會兒就要去芳華院。

只是想到昨晚的那些，心情仍然是覺得很沉重，好像自從來到這裡過後，總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若是和蕭止之間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就好了。

去了之後仍然是恭恭敬敬地問安，也許今日楚頤心情不錯，倒也沒怎麼為難，反倒是讓她坐著一起用茶。

“自從經歷過昨夜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殿下的處境會這麼的艱難，所以和太子妃交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可明白？”

昨日的場景實在是說不上好，也許是因為自己大楚公主的身份能夠給蕭止一些顏面，要不然情況只會更糟。

“昨日不是去參加宮宴嗎，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昨日見到的蕭止好像是很疲憊很累，也沒再多問什麼，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無非是覺得殿下身後什麼都沒有，也不多得父王喜愛，多的就是這樣落井下石見人下菜的人！”

楚頤怒道，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一定要幫殿下跑到最高的位置，永遠都不止再受這樣的氣！

楚心垂下眼眸不知該說些什麼，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願意去和許妙容交好，和太子妃交好一定是會有益處的。

“我與太子妃話不投機，多說也沒什麼用處你，跟太子妃倒是能夠說得上話，每日你有空了便去東宮多多和太子妃說說話，需要什麼東西直接與我說，我會給你。”

楚頤只能這樣將希望放在楚心身上，只要是能夠幫助殿下的，那一切都好說。

“我明白這些。”

不用楚頤多說，楚心就明白這些，她早就明白，只不過是楚頤太過高傲看不到這些罷了，一定要親自去感受一遍才能懂得的。

“昨日我收到了從大楚寄過來的信件正好是春節，倒也是也能緩解你我的思鄉之情，這幾封是送給你的。”

楚頤看向月香，月香將信件恭恭敬敬地擺到桌上。

“終於又收到回信了，多謝王妃！”

楚心立刻喜笑顏開將那幾封信拿到手裡，每次收到回信那就是最為開心的時候了，想知道大楚又發生了什麼事，想知道母親和姝兒過得怎麼樣。

“這幾日都是喜氣洋洋的，我們之間也就不要鬧得不痛快，收到了信件你拿回去仔細看看，記得我跟你說得多去東宮，一定要跟太子妃交好。”

楚頤今日倒是給了好臉色，正是因為知道殿下過得有多麼的艱難，所以不想讓他總是為後院裡的事情擔憂。

“是。”

楚心帶著信件回了棲霞院，迫不及待地就要拆開看了起來。

原來楚姝也成親了，是和柳玄風，是當日救了她一命的那個人，怪不得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有了緣分。

還有楚嫣倒是和顧簫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深到連太后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楚心邊看邊皺著眉頭，事情都鬧到宮裡去了，連太后都知道了，看來這可不是小事，不過為了顧及皇家顏面，定然會派人去勸勸楚嫣。

看來這又是一場孽緣。

收到母親寫的信的時候，一雙手都在發抖，忽然有些不敢開啟看了。

知道自己離去一定會給母親帶來很大的打擊，一定會讓母親時時刻刻都掛念著自己。

在看到那一字一字訴說著自己思念的時候，楚心淚如雨下。

“側夫人不要太難過了，娘娘只希望側夫人過得開心。”

明玉在邊上安慰著，能夠收到這些信件可是一件好事，這幾日都是喜氣洋洋的，可千萬別哭了啊。

“我只不過是太想母親了，難以想象她一個人會有多麼的孤獨。”

楚心忽然放下信，雙手捂著臉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後悔的感覺，在看到這些信件的一刻，那種後悔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猛烈過。

“側夫人？”

明玉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去輕輕地拍著楚心的肩膀，也許真的只是太過想念娘娘。

“明玉我沒事，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等明玉出去之後楚心委屈地放聲大哭，覺得自己心裡憋了很多的事情，都要忍不住了，今日才只能徹底地哭出來。

覺得這裡的生活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原來多了另一個人的存在，是這麼一件艱難的事情。

原來她和蕭止之間真的根本就不像想象的那麼美好，平常時候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只要發生任何大事，站在蕭止身邊的只會是楚頤。

自己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側妃，就像昨晚只能在家裡等著若是蕭止，不來的話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等著，等著，永遠都只能等著。

好討厭這種等待的感覺，都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等著的時候一顆心都被揪得緊緊的。

說好的愛呢，說好的只會有他們兩個呢，沒有了，這些通通都沒有了！

明玉站在外頭，聽到屋裡面哭泣的聲音，很擔憂很心疼。

其實在這裡的生活的確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因為楚心只是側妃，時時刻刻都要顧及到王妃的存在。

這一定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昨晚也只能等到那麼晚才能等到殿下過來，就算過來了，還要顧及這王妃會不會生氣。

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安的預感，楚心會後悔嗎，會後悔不顧一切的來到了這裡嗎，會後悔離開了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