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當真要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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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心醒來時身邊的人依舊是走了，但想到昨夜的溫存，還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側夫人今天好像很開心？”

明玉和露珠在邊上服侍她梳洗，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知道昨夜是蕭止來了。

楚心沒有說話，只是嘴角的笑意仍然是擋不住。

自己來到這裡為的可就是蕭止啊，想嫁的人就是蕭止啊，要是沒有楚頤橫插一手的話，他們會過得很開心吧？

可是還未曾開心多久，外頭就有人慌慌張張地過來通報，說是王妃讓她去芳華院，有話要與她說。

“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事！”

明玉有些心疼，上一次敬茶的事都還歷歷在目，都讓側夫人的手疼了都快半個多月，這一回還不知道有什麼法子要為難！

“別擔心，你跟我過去吧。”

楚心拍拍明玉的手，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的，每日待在棲霞院裡也不可能改變這一切，終究是和楚頤生活在同一個府裡。

楚頤已經在芳華院裡等著了，太子妃送過來的請柬可是看了又看，都說了是演邀請的側妃同去，也真是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是一個側妃罷了，有必要去嗎？

看到楚心來了，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煩，每次一碰到她的事，便覺得格外的煩躁。

“三日後你跟著我去東宮見太子妃，許多規矩你應當明白，就不用我多說了，到時候去了你跟在我身後就好，可不要給夫君丟人現眼！”

楚頤沒說讓楚心坐著，那她只能站著。

“是。”

楚心點頭。

“你們都退下吧，讓我與側妃好好說話！”

楚頤卻是忽然來了興趣，昨晚她睡得一點都不好，總是翻來覆去，心裡總是堵得慌。

所有人都退下之後，屋子裡只留下她和楚心二人。

“從前在大楚的時候我得喊你一聲姐姐，可現在你需要恭敬地喊我為王妃，倘若是沒有我的話，你現在就是正妃，你心裡是不是很恨我？”

楚頤得意道，說過絕對不會讓楚心開心的，就是要拿走她最在乎的東西。

正妃的位置，所以她便拿走了，又怎麼樣呢？

“我恨不恨你，你自然心裡明白，若是你把我留下是想說這些的話，也沒有必要。昨夜殿下前來只不過是問了我一些話罷了，平常時候都是留在芳華院裡，王妃大度，不會連這些都容忍不了？”

楚心也不想逆來順受，當即便回懟了回去，不是楚頤自己說的要大度嗎，那怎麼又因為昨晚的事情而生氣呢？

果然楚頤便有些啞口無言，她冷冷的盯著楚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是，你說的固然是對的，我的確應該大度，只不過是一個側妃罷了，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也許府上還會有更多的側妃，我若是一個一個地去生氣的話，我還怎麼氣得過來呢？

倒是你也應該要大度一些，也應該要接受夫妻身邊還會有別的女人，這是我要接受的同樣，也是你該要接受的！“

楚頤看得出來，今日的楚心是有一些歡喜的，那麼她偏偏就要把對方的歡喜拿拉走，憑什麼讓自己一個人不舒服呢？

果然，楚心的目光便垂了下去，其實這話也挺對的，不只是楚頤要大度，自己同樣不也是要大度嗎？

以後府裡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嗎？

難道她真的成了曾經父母后宮裡的那些妃子們一樣嗎，要變得時刻都有著怨氣，要變得每日都在等待著父王的到來，要變得一顆心都麻木了嗎？

“楚心，我不知道你與殿下之間是有什麼樣的承諾，但是我想告訴你，他永遠都不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因為你從一開始就輸了，你是以側妃的名義嫁給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奢求不來！”

楚頤忽然說得很認真，她仔細看著楚心的臉，仔細欣賞著對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

楚心是真的一開始便輸了，她沒有辦法保住自己正妃的位置，那麼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輸下去。

楚心的心忽然猛然一疼，她反駁不了這些話，的確反駁不了。

可是好像又不甘心，事情當真會是這個樣子的嗎，自己當真會輸嗎？

不，楚頤說得對，她已經輸了，她只能以側妃的名義嫁給蕭止，這不就是從一開始就輸了嗎？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我心痛你同樣也心痛，大家都是女人，你傷我你自己的心也跟著不好過。”

楚心使勁捏緊拳頭，她不想總是沉迷在這些情緒當中，要過就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絕對不要再絕望下去了！

“因為這就是一個打不開的結，先不說我與你早就有了這麼多的恩怨，註定是無法和睦相處，你要知道以後夫君還會有更多的女人，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楚頤也不知是說給楚心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了一些。

她的確也會因為這些話而心裡不痛快，因為真的很害怕自己會變成母親的那副樣子，變得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瘋狂。

所以她才時刻警告自己，絕對不要這樣絕對不要。

楚心出去時抬頭看了一下天，好像和大楚的天空並沒有什麼區別，對這裡的一切也都慢慢的熟悉了起來。

捂著自己的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以後這裡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嗎，她也要重複後宮裡那些嬪妃們的命運嗎？

“側夫人這是怎麼了？王妃又說什麼了嗎？”

露珠趕緊過去攙扶著楚心，一臉擔憂。

“沒什麼，三日後跟著王妃去東宮見見太子妃，到時候你們也注意一些，不要做錯什麼。”

楚心搖搖頭，她只需要將心思移開就好了，不要每天想著這些。

三日後可是要去東宮見太子妃，到時候可以的多多注意這些

“是。”

露珠和明玉一起點頭。

大楚。

楚嫣進宮拜見太后之後，便直接去了悠然亭，已經讓人將楚姝請了過來，有些話是一定要說清楚！

“你找我做什麼？”

也許是楚姝覺得自己太過無聊了，宮裡頭唯一的好姐妹已經遠嫁，碰到有人邀請，她便過來了。

“你們在臺階下等著，不許過來！”

楚嫣讓身邊所有的人都離得遠遠的，許多話並不想讓外人聽到，她作為公主，終究還是要面子！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你不是跟顧若菀很要好嗎？你們兩個私底下做了些什麼，你們自己沒數嗎！你們兩個就是想逼死我，你們就是想毀滅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楚嫣紅著眼眶質問道，已經整整快兩個月了，顧蕭仍然是未曾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是，為了不讓父親母親擔憂，他的確是沒有睡在書房，可是也沒有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仍然是沒有多少說話的機會。

每一次她想過去說些什麼，可對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自己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一樣，眼裡根本就沒有她！

這真的會讓人覺得很挫敗，無論是哭是笑是發瘋，是大吵大鬧，根本就沒在對方的眼裡，這樣只會耗得整個人都精疲力盡。

“是，我的確是知道若菀家裡的事，但這也是我跟若菀的事，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沒興趣看你的笑話！”

楚姝知道楚嫣這是在發什麼瘋，也知道他們夫妻兩個已經冷淡許久了，但是這一切都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當初成親的時候不是很要好嗎，當初自己都有性命之憂的時候，顧蕭不仍然是顧著把楚嫣摟在懷裡的嗎，曾經不是很深愛的嗎，怎麼就冷淡下來了呢？

“不，我根本就不信！你一定還是在記恨著當初的事，其中一定有你在搞鬼！你一定還在記恨我！你見不得我過得開心！你就要毀了我的幸福！”

楚嫣當真是控制不住，一雙手都氣得發抖，天知道她這兩個月以來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每天都憋著一肚子的氣。

她想發洩一下，可是也只能忍著，不能將事情鬧大，鬧到父親母親那裡去，也不想讓任何人看笑話。

她都已經卑微到了極點，許多時候甚至都是哀求著顧蕭能和自己說話，哪怕不說別的，只是隨意的說幾句就好，可是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眼神。

顧蕭真的變了，曾經那麼溫柔的男人怎麼就可以變得那麼的冷漠呢，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本來一開始也以為顧蕭是不是外頭有了別的女人，後來也派人仔細地去跟過了，也沒有發現有別的女人的存在，這說明並沒有移情別戀。

那麼這問題到底是出在哪兒呢？

“楚嫣，你這個人真的很可笑，你永遠都不會去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一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只會推脫到別人身上，你還真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楚姝也只能無可奈何笑著搖搖頭，這麼多年了，還楚嫣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從前在宮裡頭的時候，楚嫣就是這個樣子的，一發生什麼事呢，都是別人的錯，她自己都是被迫的，都是受委屈的，別人沒有資格去怪她！

沒想到現在都成心嫁人了，居然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長進都沒有。

其實她忽然也明白了，為什麼顧蕭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他眼裡的楚嫣應該是很美好，要不然為何會這麼喜歡呢，當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過後，便會發現真正的楚嫣根本就不像他想象的那樣。

當那些光環一點一點地退去過後，還能剩下什麼呢？

也許當初自己死心是對的吧，顧蕭喜歡的只是自己眼裡想象的那個美好的人罷了，和真正現實裡的人生活一段時間過後，便會發現有多麼的失望。

一失望了呢，只會冷淡逃避，不得不說顧蕭這樣的男人也就那樣吧。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是不是覺得楚頤已經嫁去了北齊，宮裡頭沒有能夠壓制住你的人，你的日子過得可真是快活啊！”

楚嫣冷冷的諷刺著，她不後悔跟在楚頤身邊，因為最起碼有人能夠狐假虎威的機會。

楚頤雖然性子不好，但跟在她身邊總歸是有好處的。

“那是自然，”楚姝倒是笑著點頭，絲毫不介意楚嫣的諷刺。

“沒了楚頤之後，我的日子倒真的是輕鬆快活多了，就像沒了煩人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地叫喚！倒是你的日子好像不怎麼樣，我以為你嫁了個如意郎君，沒想到不也不過如此嘛！”

楚姝也不是一個只會逆來順受的人，當場便諷刺了回去，反正和楚嫣的恩怨已經有這麼多年了。

“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得意，曾經你是多麼的喜歡顧蕭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再怎麼樣現在也是我嫁給了他，我是他的夫人，你曾經最喜愛的東西也只會是我的！”

楚嫣真的是好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自己好像不配得到幸福一樣，當以為沉浸在幸福當中的時候，卻要當頭一棒敲醒了她！

這公平嗎，這真的一點都不公平！

“你說的這些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覺得這些話對我會有傷害嗎，真的是挺可笑的！”

楚姝倒真的是忍不住笑了，楚嫣又憑什麼以為自己會在乎這些，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還是一個成了親的男人，又怎麼樣呢？

難道自己這輩子就只能只喜歡一個男人嗎，這天底下就沒好男人了嗎？

楚嫣還真的是自尋煩惱作繭自縛，真的是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