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母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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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突然之間變得差的要命，表面上看起來算是好了，可實際上很多時候都處理不了，事情只能讓楚琰去處理。

但是他也不在乎，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這些事情就隨他去，他只想和媚珠在一起好好相處。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轉眼之間又是一年春，而剛回去的人也該回去了。

蕭止回北齊那一日，楚心獨自一人做了十，朝著北方望去，那裡才是他的家，他是回了自己的故鄉。

“姐姐不要難過了。”

楚姝在外頭等了很久，忍不住推門而入，即使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到這一日，她知道姐姐一定是不好過的。

“我沒有難過，他是回了自己的故鄉，他是回了自己的家。”

楚心笑著搖搖頭，將心裡面那股空虛的感覺壓下去。

其實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心裡頭就已經慢慢的空虛起來了，南苑裡沒有了那個人，以後她也不必去那個地方了。

“姐姐說的沒錯，北齊才是他的家，他不可能在大楚待一輩子，這裡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地方，終歸是要回到自己的故鄉的。”

楚姝嘆了口氣，知道姐姐不會是沉迷在那些情緒當中，姐姐定然也都明白這些道理。

“姝兒，許多時候在理智的人都會陷入到情緒當中的，就像此刻，我的心裡只剩下一片空白，一想到南苑裡的那個人不在了，我忽然不知道該要做什麼了。”

楚心摸著自己的心，感覺很空很酸澀，這麼多年的習慣怎麼可能一日兩日就能改變得了呢？

“我明白，姐姐要是真是這麼喜歡他，那不如就答應吧，正好也考驗一下他回去之後能不能記得自己的承諾。”

楚姝擔憂道，既然姐姐那麼喜歡那個男人，那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吧。

楚心沒有說話，像是預設了，其實很久以前自己就知道該要怎麼選擇，一切就等回去之後他的訊息。

謝如綾那邊也是食不下咽，明玉過來了一些吃食，擺擺手，通通都不想吃。

知道蕭止回去了，楚心心裡頭必然是會不好受的，更重要的是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很快便會到那個承諾的日子。

到時候女兒可就不一定會在自己身邊了。

說不清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覺得相處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卻有著要分隔千里的那一日。

那一日看到楚心躲閃的目光的時候，心裡頭就已經猜到了猜到她會選擇什麼。

但這也挺正常的，人長大了終究是為有著自己的想法和主意，會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應該要早些放手啊！

只不過她最擔心的是即使實現了這個承諾，楚心去了北齊之後又要該如何生活呢，以後的日子又該要怎麼過呢？

儲秀宮。

“你父王倒真是徹底忘了後宮裡的人了，哪怕是病的也只要她在身邊服侍，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這麼喜歡，她到底是使了什麼狐媚妖術！”

鄭迎歡看得出今日的楚頤實在是有些不開心，也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只不過是質子回北齊的日子，人走了，楚頤就這般的不痛快嗎？

楚頤嘟著嘴轉過頭不想再說話，母妃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好，卻還一定要把她叫過來說話。

“頤兒，從前我就問過你一次，那個時候你含糊不清，現在人走了，你可明白你的心嗎，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鄭迎歡伸手把楚頤扯過來，這些時日女兒總是鬱鬱寡歡，她真的是搞不清楚女兒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一年春日，質子是要回北齊的，應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才是。

“母妃，我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就是很難過嘛！”

楚頤委屈的咬著嘴唇，仔細看去的話眼裡還有了些許的淚光。

當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到這一刻還是覺得很傷心很難過。

“你捨不得他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想嫁給他也不難，可是你就是委屈了你自己啊！他回了北齊又能得到什麼呢，不照樣是任人宰割你可是金枝玉葉，你就那麼的作踐自己嗎！”

鄭迎歡真是恨鐵不成鋼，只能一句一句苦口婆心的勸著。

現在陛下病重，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楚琰處理，這代表著什麼一切都不言而喻。

到時候楚頤的身份會更加的尊貴，又怎麼能嫁給那樣一個男人呢，這樣只會委屈了自己！

“母妃，我都明白的，”楚頤點點頭，“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用擔心他會負心，因為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掌控，這一輩子我只想與他待在一起，讓他乖乖聽話就好了！”

楚頤知道母親說的這些擔憂，但是她不在乎，恰巧看中的也正是因為這些。

以她的身份自然能嫁一個門當戶對的貴族男子，可那樣的話她公主的身份又能算什麼呢，以後受了委屈也只能忍著。

她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呢，更何況這麼多年看夠了母妃是如何是受冷落的，她絕對不要重複母妃的命運。

她也知道蕭止勢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好掌控，大楚和皇兄就是自己最好的護盾。

那個時候一定要一輩子掌控蕭止，讓他老老實實的乖乖聽話，絕對不敢像父王一樣負心！

“頤兒，我知道你平常都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可你確定這樣做會有勝算嗎？”

鄭迎歡擔憂的不得了，這樣做實在是一場豪賭，若是賭輸的話可怎麼辦呢？

“母妃，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心裡頭就是這樣想的！”

楚頤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麼，她已經有這個念頭很久很久了，是不可能再改變了的。

“如今我就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定會有一個機會的！”

楚頤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自己絕對不會看錯人也絕對不會賭輸的，也絕對不會重複像母妃一樣的命運，絕對不會！

“陛下怎麼還沒有醒？”

媚珠過來的時候楚煜仍然還是在昏睡，心中雖說心裡頭猜到了什麼，但該要問的還是要問一句。

“方才陛下是醒著的，處理一些事情過後便又覺得困得很，所以便歇息了。”

宮人如實回答著。

媚珠擺擺手讓人都退下，殿內只有她和陛下兩個人。

但所有人都離開的一瞬間，她眼裡的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馬上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

到時候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可是此刻自己的心居然覺得很疼。

到底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她的任務完成就好了，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這麼多年的時光都還歷歷在目，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乎呢？

其實這些年在大楚後宮真的過的很好，真的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就連貴妃在她面前也不敢刁難了，連曾經最多陛下喜愛的頤公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

陛下真的給了所有最好的一切，可是她又回報給了對方什麼呢？

將臉上的眼淚抹去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反正都到這一步了，再假惺惺的哭也沒什麼意思，要心狠幹脆就心狠到底！

楚心是一日一日的搬著手指頭過日子，她就是在等著那個承諾，相信蕭止一定會做到的。

而謝如綾早就已經明白了，並未多說些什麼，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就像尋常一般。

兒女終究是會長大的，會有自己選擇的人生，她不應該去幹涉。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裡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在疼。

楚心正在練字，可一顆心卻是怎麼都靜不下來，額頭都有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原來都快到夏日了。

怎麼都寫不好，索性將筆放下，春日原來都已經快過了，日子都已經過去，這麼久可北齊那邊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楚心說不清自己心裡頭是什麼感覺，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一日又一日的失落每，次都這樣的迴圈反覆，日日夜夜的都睡不安寧。

期待著能夠傳來什麼訊息，期待蕭止能夠兌現這個承諾，她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她已經長大了，希望能夠自己選擇並且已經做好了承擔這個選擇的準備，不會後悔，更加不會退縮。

蕭止，希望你能不讓我失望啊。

“心兒，我有話要與你說。”

謝如綾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顯然是方才哭過了，擺擺手讓服侍的人都退下。

“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楚心趕緊上前扶著謝如綾的胳膊，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母親已經許久未曾哭過，這又是怎麼了？

二人坐在椅子上，謝如綾卻是沉默了沒有說話，想到方才的那個訊息，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心兒，其實你並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你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對於你也只有養育之恩。”

謝如綾伸手去摸著楚心的臉，想要仔細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養大的姑娘，小時候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可是這日子過得太快了。

“母親別這樣說，這些養育之恩便已經夠了，是不是親生的我也根本就不在乎，我一直都是把您的親生母親一樣看待。”

楚心敏銳的差距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母親根本就不會突然說這些的，心裡漸漸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些時日我總是做夢夢到在冷宮裡的那段時光，剛開始覺得那八年的時光是我人生的汙點，可後來才覺得是那麼的幸福。因為有你的存在，是我把你一點一點養大的，是我看著你長大成人的！”

謝如綾不捨道，其實早就知道楚心的選擇是什麼了，也有了些準備，可現在真的到了這一日了，她的心卻猛然有了一股劇烈的痛。

她真的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心蹲下身將頭擱在謝如綾腿上，“我記得，我全都記得，不會忘記母親的”。

楚心的一顆心在砰砰亂跳著，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母親這個樣子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忽然有些害怕有些慌張。

害怕從母親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想讓時間就此停止，讓她們母女兩個好好的依偎相處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