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生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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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方才究竟是在做什麼，如果公主在這裡出了事，你以為我們能夠逃脫責任嗎！哥哥真的是太糊塗了，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顧若菀把顧蕭拉過來氣的風聲的指責著，就算不為了這些感情上的事，那也不能看著公主在這裡出事啊！

到時候他們顧家定然是逃脫不了責任的，哥哥真的是太糊塗了！

顧蕭也是才反應過來，看著楚姝的眼裡有了幾分的歉意，畢竟方才的事情的確是他反應太慢了。

若是沒有這位公子出手相助的話，怕真的是要釀成大錯。

楚嫣倒是無所謂的站在一邊，裝作恐慌的低著頭。

不也是什麼都沒發生嗎，不也是被救了下來嗎，有什麼好指責的！

“對不起，今日的事情都是我們兄妹的錯，我來給公主賠禮道歉！”

顧若菀心疼的走過去捏著楚姝的手，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她是真的心疼對方，不希望因此傷了和氣。

“沒事，”楚姝對著顧若菀笑著搖搖頭，她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又不是假的，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記恨顧若菀了，和她又沒有關係。

只是對於顧蕭，實在是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剛才落下去時看到的場景，就是顧蕭小心翼翼地把楚嫣護在懷裡，他的眼裡好像真的只有楚嫣，是真的只有楚嫣。

挺好的，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再也不會有這麼多可笑的幻想了。

更何況方才恐慌大於傷心快要掉下去的時候，自己的心狠狠的在跳動，一對比之下這生死的恐慌，早就已經超越了這些情情愛愛的傷感。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我與妹妹一定會相報。”

楚心向柳玄風表示著感謝，真的是謝謝他，要不然楚姝一定會出事。

“不必多禮。”

柳玄風對著楚心禮貌的點點頭，並不像看楚姝眼神一樣的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剛才他在隔壁的屋子裡面可都把話聽的清清楚楚，這位楚姝公主是個傻子嗎，竟然在這裡來受委屈。

“好了，我們回宮吧。”

楚心給了顧若菀一個眼神，讓人互相點點頭，隨後便帶著楚姝離去。

剛才發生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還是不要在外頭待著了，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唯一有情緒波動的人離開了，柳玄風也就無趣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哥哥看看今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

顧若菀還是氣的不得了，看著自家哥哥真的，是覺得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順眼，今日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傷人了！

顧蕭沒有說話，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理虧，公主若是在這裡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顧小姐這是和自家哥哥說話的樣子嗎？今日好像也並未發生什麼大事，都只不過是虛驚一場，顧小姐又何必這麼動氣呢？”

楚嫣語氣淡淡的諷刺著，她是真的很不喜歡顧蕭的這個妹妹，從前這麼多次在宮裡頭都不對付，這張嘴也真是厲害的很。

“你是很得意吧？”顧若菀氣急反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得了一時，到底能不能裝得了一世！”

顧若菀實在是不想留在這裡乾脆直接回府了，今日的事情實在是讓她覺得無言面對兩位好姐妹，過幾日在進宮請罪吧！

看著妹妹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顧蕭真的是無可奈何，不知道妹妹怎麼是這麼容易就生氣，從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公子可否怪我了？”

楚嫣小心翼翼的扯著顧蕭的衣袖，一臉委屈的問著。

其實也不要怪她對著心愛男人的妹妹說話這麼無禮，實在是她都已經忍受過這麼多次了，也不代表著自己就能夠讓人隨便欺負的。

在宮裡頭被楚頤欺負也就算了，難道還要被一個臣女欺負嗎？

“無妨，是若菀說話實在太過分了，公主生氣也是應該的。”

顧簫溫柔的笑笑，對待喜歡的女人總是會無限的退讓的，何況楚嫣本來就委屈，憋了這麼多的氣也是正常。

“沒關係…”

楚嫣低下頭滿臉羞澀，只覺得此刻心裡頭甜蜜蜜的，還是她頭一次感受到這麼歡喜的感覺。

在回宮去的馬車上，楚姝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也許這一次她是真的該放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多麼的可笑，可笑到她寧願今日從未出去過！

“沒事的，一切都沒關係的，哭完之後就不要再想這些了。”

楚心抱著楚姝，一直都在柔聲安慰著。

其實今日發生的事情，能夠讓楚姝徹底看明白也是挺好的，還好當時有驚無險，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她不知道會有多麼的後悔自責。

看得出來顧蕭的確是挺喜歡楚嫣的，就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去吧，楚姝還是不要再去摻和了。

“姐姐，原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楚嫣，甚至都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他明明清楚我若是出事了，整個顧家都會逃不脫責任的，可當時他還是選擇了先護好楚嫣。”

楚姝縮在楚心的懷裡一直哭個不停，若說方才在人前還能夠強撐著的話，那麼此刻酸澀的情緒突然之間就全部都湧了上來，就再也撐不住了。

其實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子有了一個交代，真是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本來以為能夠說清楚給個交代的。

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心思都未曾說出口，鬧成了這麼一場可笑的笑話，原來人家連聽都不願意聽。

是因為當時楚嫣在場嗎，是因為不想讓心愛的女子聽到這些，怕她不開心嗎？

誰說顧蕭很冷漠的，在心愛的女子面前明明就溫柔的，很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到，顧蕭只不過是不喜歡自己，對自己很冷漠無情罷了。

其實說怨恨也談不上，畢竟情緒都是自己的一個人，喜歡誰不喜歡誰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也都是強求不來的。

“姝兒，你可還記得你摔下去的那一刻，心裡在想什麼嗎？”

楚心心疼的閉上眼睛，也許今日選擇出宮就是一個錯誤吧，她不在乎這些感情上的事情，在乎的是楚姝差一點真的就摔下去了。

“什麼都沒有想，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慌很怕。”

楚姝如實回答，那一瞬間只知道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整個身子都懸空，馬上要落下去了，真的是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想不了。

“是啊，那個瞬間你什麼都不會想，說明這些感情也並沒有重要嘛！在生死麵前所有的事情都得靠後，最起碼你此刻還安穩的在我懷裡，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楚心睜開眼睛，笑著安慰著，人活著就好了，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這是她小時候在冷宮這麼多年得出的答案，從來沒有心思去操心別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只知道自己要活下來。

因為活下來真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楚姝沒有說話，因為她方才就已經感同身受過了這個道理，整個人都快要掉下去的那一瞬間，真的什麼都沒有想，只有無盡的恐慌想要活下來。

是啊，她已經活下來了，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在生死麵前那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顧若菀回去過後簡直是氣得不得了，她真的想不通今日的事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那個楚嫣到底是怎麼過來搗亂的！

還有哥哥，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都是哥哥嗎！

是他被楚嫣給迷惑住了，是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離譜的事情！

“若菀。”

顧蕭在後頭跟著，方才已經讓人護送楚嫣回宮了，他知道今日做的事情的確有錯，但終究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受到傷害的。

人都會有私心，他也承認了自己的私心。

“姝公主是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就算哥哥在感情的事情上回應不了也就算了，可方才可都是快要從樓上掉下去了，你都能冷漠的無動於衷！”

顧若菀氣的眼睛都紅了，從未覺得自己的哥哥怎麼這麼能讓人生氣過。

回應不了楚姝的感情，她也不怪哥哥，可方才楚姝都是有著性命之憂啊！

就算不關私情，楚姝今日在他們眼前出了事，到時候陛下可是一定會追究的，他們整個顧家能否擔當的起！

哥哥真的是糊塗了！

“此事的確是我疏忽，我不該讓公主出事的。”

顧蕭愧疚的低著頭，任憑妹妹發洩著脾氣，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太過疏忽了。

若是公主當著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們的確是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只能擔心公主的安危，別的的確是顧不了，公主的情誼他也回報不了，所以當時他也不願意聽這些，只是想痛快的給一個結果。

他自問已經將事情做得足夠絕了，要是對方還要心存幻想的話，也就不關他的事。

“哥哥當真不知楚嫣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難道察覺不到今日的事情會是她的計劃嗎？難道察覺不到因為她的存在哥哥變了多少嗎？”

顧若菀不甘心的問著，她卻不相信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就會突然之間變得性子，就會被一個柔弱的女人迷惑成這個樣子！

那個楚嫣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不就是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嗎，不就是眼淚能夠說流就流嗎，難道就憑這些把哥哥給迷惑住了嗎？

“若菀，你不懂這種感覺，”顧蕭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兒，你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拼命的替對方找補，合理化這一切所有的行為，會給對方新增所有一切美好的印象，這些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就像我也控制不了為何回應不了楚姝的感情。”

顧蕭將自己的心裡話的全都說出來，他知道說給妹妹聽之後，一定也會轉述給姝公主聽的。

對於姝公主他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可是他照樣也沒辦法去違背自己內心的選擇，就像當時他心裡頭只會擔心著楚嫣。

“好，原來這就是哥哥的心裡話，那就但願哥哥永遠都不會後悔！”

顧若菀真的是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行，既然哥哥選擇了楚嫣，那就但願以後不要後悔！

“我選擇了我喜歡的人，我不會後悔。”

顧蕭堅定道，這是他這麼多年的選擇，怎麼可能會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