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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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沒有弄錯了嗎？”

楚嫣掩蓋住心裡頭的激動，她還不知道楚頤對這些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還不能將自己的心思全都暴露出來。

“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嗎，就算弄錯了又如何？”楚頤不屑道。

“我的人看著楚姝是哭著進屋的，並且親耳聽到這些，多半就是真的，既然如此，我不介意讓楚姝哭的更厲害一些。

你和她私底下不是經常不對付的嗎，如今有這麼一個好機會，你可是要趕緊把握住啊！”

幾個眨眼間楚頤就大概有了些心思，說來說去為的都是這一些感情之間的事，那就好辦多了。

“那姐姐是想要如何做？”

楚嫣心裡七上八下的，剛才的訊息她還未曾真正反應過來呢！

顧簫是真的喜歡他嗎，喜歡了這麼多年嗎？

“按照姐姐方才說的話意思，就是楚姝喜歡顧簫？所以她們兩個才會約我過去，所以才會話裡話外引誘我想要說出一些什麼？”

楚嫣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心裡一緊，還好自己沒有胡亂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2

“是啊，”楚頤一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淺淺的喝了一口，一股酸澀之味湧入心裡。

“在人前你不是最會裝可憐的嗎，男人可都喜歡這樣子狐媚會勾引人的女人，你儘可以發揮你的長處把他的心給勾住，這樣的話楚姝豈不是要傷心欲絕了？

楚姝傷心欲絕，楚心也好過不到哪裡去的，我就是要瞧著她們兩個都不好過！”

楚頤將手中的酒杯捏的很緊很緊，她人生裡最幸福的時候也就只有妹時候那段時光了。

那個時候母妃得寵，她也最得父王喜愛，是後宮裡頭最最高貴的公主，想做什麼都。

可以那時候瞧著楚心不順眼，便能想出各種法子去折磨她，怎麼樣都行。

可現在自己這樣子算什麼呢，已經見識過雲端的生活，自然是不滿足於跌落下來之後的日子，怎麼都覺得不滿足。

聽到這些諷刺的話楚嫣只能僵硬的笑著，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握緊了。

楚頤總是這個樣子，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總是會說這些難聽的話來羞辱人。

“那姐姐是想要怎麼做呢？”

楚嫣只能忍下這口氣，誰讓母妃還在病中呢，還得需要最好的太醫去醫治。

“我倒是要瞧瞧，她們能整出什麼花樣來，到時候你就看著辦，你記清楚，我要讓她們兩個都不好過！”

楚頤冷冷的看著楚嫣，看來這個好妹妹總算是到了有用處的時候了。

“我知道了。”

楚嫣只能點點頭，回去的時候，一路上一顆心都是在亂跳個不停。

方才楚頤說什麼，顧蕭喜歡她？

這一切是真的嗎，真的會喜歡自己嗎？

楚嫣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到了一顆心都在跳動個不停，剛知道這個訊息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全都浮現在腦海裡。

那些溫柔安慰的話語，還有一抹柔情的眼神，給她擦淚的手帕，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既震驚又歡喜。

是不是上天覺得她過得太委屈了，才會讓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對自己正好也有情呢？

楚嫣忍不住喜極而泣知道了，這個訊息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荷露回去的時候也並未被關注到些什麼，本來只不過是在鍾粹宮裡做些最低等的打掃的活，在看到楚嫣哭紅著眼走出去的時候又是多瞧了一眼。

看來姝公主的確是很傷心呢！

“母親，說的事情真的是不知道該要如何解決，看著姝兒這麼難過，我心裡也不好受。”

楚心方才可是哄了好一陣子，楚姝才沒哭了，可她看得出來對方也只是在強撐，怕是回去之後又是要大哭一場的。

“的確是有些棘手，”謝如綾面色凝重，“若是喜歡的話倒不如親自去告訴對方，無論喜怒哀樂總得讓對方知道。”

謝如綾暫時也只能這樣想了，女子最容易沉浸在自己的這些幻想當中。

自己這麼多年來是痛苦是歡喜，都只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情緒，真若是喜歡的話，最少也得讓對方知道啊！

“直接去告訴顧公子？”楚心好奇的問著，“可是我不知會有什麼結果若是再傷害了姝兒…”

“若是再傷害了的話，她自己就會看清楚，我看得出來她仍然還是心存著幻想，因為沒有見過對方真正冷漠無情的一面，總覺得還是有些溫情的，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若是將事情說清楚，都好的話也就算了，若是不好的話，真正絕望的時刻過了就會好起來。”

謝如綾也是回憶到了當初自己的心情，當時不就是也有著最後的一些幻想嘛，總覺得也許都會好起來的呢，也許都是自己想錯了呢？

後來在冷宮裡一日又一日的待著，一年又過了一年，心裡面的幻想都被硬生生的磨光了，只剩下絕望麻木。

楚姝此刻哭哭啼啼的，也是因為心存幻想，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到那一步吧，其實是說清楚也挺好的。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終究也是要得到個答案，總不能自己不明不白的就喜歡了這麼多年吧？

若是答案是不喜歡的話，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讓她心裡面的幻想全部都消失，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正好的時候，任何事情都比沉浸在感情裡有意義。

“母親說的是，總是這樣傷心也不是一個辦法，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一定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或許知道真正的答案之後，姝兒也許就放下了呢？”

楚心的語氣裡有些心疼，她知道母親定然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更多的她也心疼自己的生母。

許多時候看見媚嬪娘娘嫵媚妖嬈春風得意，心裡都會有些酸澀，她真的得到了父王全部的寵愛。

這些年裡許多時候也會想著什麼時候媚嬪會失寵呢，這些寵愛什麼時候才可以停下呢，可是沒有停下的時候，甚至一年比一年更加的愛。

“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多過問了，我相信你能夠處理的好的，感情的事情外人的確是不好插手，但是你要讓楚姝知道你永遠是她最好的姐姐，永遠都會安慰她。”

謝如綾柔聲道，這姐妹之情照樣重要照樣能夠撫慰人心。

“好。”

楚心乖巧的點點頭，其實仔細說來她也很享受這樣的時刻，聽著母親的教導，總是會覺得心裡頭暖暖的。

其實如今母親已經長出了些許的皺紋，甚至都有一些白髮了。

她還記得小時候在冷宮裡見到的母親，總是潑辣無比，指著人的鼻子就開口罵了起來，如今卻是變得這般的溫柔，對待鍾粹宮裡的宮人也很少發過脾氣。

“我對母親最初的印象，就是一個穿著紅裙子很厲害的女人，好像吃不得一點虧，指著人就罵誰都罵不過母親。”

楚心回憶著小時候在冷宮裡的事情，眼裡有著星星點點的淚光。

“是嗎？”謝如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年少時我的脾氣本就任性，誰不知剛進宮的謝貴妃最是嬌縱呢？哪怕進了冷宮我也仍然不願意低頭，若是聽到任何人說些不開心的話，我自然是要罵回去的。”

謝如綾的眼神裡透出些許的懷念，誰不懷念年少時青春正好的時候呢，就像如今的楚心一樣二八年華，是一朵花開的最美的時候。

“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我不愧對穆婉了，我沒有違背自己對她的承諾，我可是好好的把你養大了呢！”

謝如綾慈愛的伸手去摸楚心的面龐，隱約之間和記憶裡穆婉的面容有些重疊。

“多謝母親。”

楚心感恩道，壓下那股酸澀想哭的衝動

她活了下來，她平安長大了。

外頭的荷露正在拿著掃把掃著地方，才匆匆跑過來心裡真是慌亂的很。

還好那個時候她在窗外偷聽的時候，發覺被公主發現了，趕緊躲在柱子後面，那時明玉正好過來了。

所以當時公主以為窗外的人是明玉，也並未懷疑過什麼。

南苑。

月香照就是在外頭等著，只留著楚頤一個人進去。

“公主今日很開心？”

蕭止像是和楚頤很相熟的樣子，肩並著肩坐在臺階上。

“是啊，因為我發現了一件能夠讓我很開心的事情！”

楚頤笑著點點頭，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人，羞澀的收回眼神。

今日心情正好，所以才想著來這裡看看，這些年來每次開心或者煩悶的時候都會來到這裡，想看到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公主開心的樣子很美，我倒是不喜歡公主總是愁眉苦臉。”

蕭止並未去問是什麼開心的事情，大概心裡頭也是猜到了幾分。

前些時日楚心和自己說過了，最近有些擔憂的事情，她擔憂的事情，對於楚頤來說自然就是開心的事了。

“明年春天我就要回北齊去了，怕是再也見不到公主了。”

蕭止忽然有意無意的說了這一句，果然這句話說完之後，楚頤立刻心裡一緊。

“真的再也都見不到了嗎？”

楚頤不甘心的抓著蕭止的胳膊，委屈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