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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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壽辰越來越近，宮裡頭關係的氣氛也是越來越濃重，許多事情都得讓鄭迎歡親自過目，可不能出了一絲的差錯。

“母妃，不如讓麗妃和嘉妃分擔一些事情吧，您一件一件的親自看著，我擔心您的身子呢！”

楚頤乖巧的給鄭迎歡捏著肩膀，鄭迎歡正在看一些名單，這次壽辰可是要迎接兩國的使臣，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須得親自過目。

“我不放心她們兩個做的事情，到時候若是讓你父王不開心了，也只會怪我的。”

鄭迎歡笑道，只是她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喑啞，好在脖子那裡的疤痕都已經好了，外表也看不出來。

那一次被亭嬪掐住脖子的時候，著實是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所以在得知陛下下達了刺死的命令之時，覺得分外的解氣。

亭嬪一條賤命而已，的確是該死了。

“頤兒，每一次你可都是大出風頭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可千萬不要讓不該出風頭的人顯眼，明白嗎？”

鄭迎歡這話自然是話有所指，到時候鍾粹宮裡的人也是會去的，那楚心好歹也是大公主，但是這些本就不值一提。

“母妃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提到楚心楚頤心裡頭總是有那麼些微妙的感覺，真是恨不得沒有楚心這個人就好了，每次一提到她的時候總覺得膈應的很。

“那一副金絲線繡成的祝壽圖都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你親自獻給你父王，其他的人也應該都懂事的，沒有人敢越過你。”

鄭迎歡伸出手摸摸在自己肩膀上揉搓的小手，她真的是很喜歡這個好女兒，就喜歡看著女兒受盡寵愛的樣子。

“多謝母妃安排！”

楚頤笑著點點頭，心裡也正是期待著壽辰馬上到來，她定然是要在楚心面前好好出風頭的，讓楚心意識到同樣都是公主，可是是不一樣的命！

楚嫣則是在偏殿裡等了許久，他整個人都是畏畏縮縮的，經歷過上一次玉佩的事情之後，她可是不敢再與楚心說上任何話了，總覺得心裡有愧，但更多的是恐慌害怕。

因為她沒有發揮出任何的用處，在楚頤看來，自己一定是一個無能的人了，那以後跟在身邊的日子怕是越來越難過了。

聽著身後傳來了動靜，楚嫣一驚，趕緊起身，瞧這是楚頤過來了，整個人是更加的又慌又怕。

“上一次玉佩的事情，居然就這樣過去了，沒有讓楚心收一絲一毫的罪，你是如何想的？”

楚頤冷冷的撇了一眼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而楚嫣則是低著頭站在一旁。

她最是瞧不起楚嫣這麼畏畏縮縮的樣子，哪有一點點公主的樣子，也就只配伺候自己罷了！

“我不知。”

楚嫣使勁咬了咬牙，上次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聽話的把玉佩送給楚心就行了，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也是不大清楚的。

“便知道你也是個辦不成什麼事的，算了算了，與你說再多的話你也不會明白，反倒是讓我多費口舌，真是無趣！”

楚頤冷冷的笑了，上次的事情不僅沒有按照原計劃怪罪在楚頤身上，反而是讓母妃受了這麼大的罪，她可都記著了，以後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全部都還回去的！

“馬上就是父王的壽辰了，你們可是準備了什麼啊？”

楚頤向來是不允許任何人出風頭的，更加是不允許超過自己，此刻自然都是要問問清楚的。

“是母妃親自繡的祝賀圖。”

楚嫣柔柔道，整個人忽然都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楚頤可以坐著，可自己卻要像一個奴婢一樣的站著，對方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好像真的就成了一個伺候人的奴婢一樣了。

其實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很多回了，她只會忍著，永遠都只會忍著也不敢回去和母妃說。

因為心底裡真的太清楚了，說了不會有用的，無非只會擔心她是不是讓楚頤不開心了，有沒有讓楚頤開開心心的。

所以她的性子是一日比一日的懦弱，上次楚頤說的玉佩的事情，心底裡並不願意做的，可就是害怕楚頤的施壓，還是做下了這件事情。

正是因為她自己心裡的這事情是有多麼的見不得人，所以才會有些愧疚，才會不敢面對楚心，才會一直躲避著楚心的目光。

“祝壽圖是我與母妃要準備的東西，既然我都已經準備了，那你又怎麼能準備一樣的東西呢！還是換掉吧！”

楚頤無所謂道，旁人準備什麼東西，她也管不著，但是絕對不允許和自己準備的是一樣的準備的東西，也不可以越過她，這個都是最基本的規矩。

“是。”

楚嫣使勁的咬咬牙，仔細瞧去她的眼裡已經有了些許的淚光。

只有她自己知道，母妃準備這些祝壽圖是有多麼的辛苦，可都是一針一線親自繡出來的，眼睛都熬得通紅通紅的，現在只是楚頤的一句話，這些努力全都沒用了。

“你應該感謝我，此刻就將話說的這麼清楚，要不然你拿出和我一樣的禮物，丟人的可不就是你嗎？”

楚頤不屑的捂著嘴笑了，反正在這些妹妹們面前，她想如何就如何。

“是，多謝姐姐。”

楚嫣已經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來了，她好恨，好恨為什麼都是父王的女兒，為什麼他就這麼的卑微？

可是因為上次玉佩的緣故，自己與楚心楚姝之間已經隔了一層了，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親近了。

“以後在我面前你應該知道不要與哪些人親近，我瞧到了便覺得心煩，你可不要做出任何讓我覺得不開心的事情啊！”

楚頤清楚的很，這話表面上是在訓斥楚嫣，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腦海裡浮現的是楚心的臉。

她是真的很不喜歡楚心，不喜歡到希望楚心從未存在過，希望從未有過這個人。

這種不喜歡的情緒是什麼時候達到頂峰的呢，大概是在蕭止說出他同情楚心的時候吧，那個時候自己心裡頭真的酸澀的要命。

也許就在那個時候，她和楚心的仇就已經結下來了吧？

…

“聽母親說北齊太子殿下會帶著使臣過來祝壽，你們北齊的太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可否與我說說？”

楚心一臉興奮的詢問著，半個月過後就是父王的壽辰了，到時候她和母親也是可以參加。

她還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了，心裡有幾分的激動與緊張，難以想象這會是一些什麼樣的情形，所以這些時日學規矩是越發的勤奮，就是不希望出醜。

“原來是他啊，”蕭止倒是笑了下，“太子殿下蕭祈，他可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皇子，最得父王喜愛，所以也難怪這一次讓他前來。”

蕭止的話裡帶有那麼點點的羨慕，這麼好的人生，怎麼可能不羨慕呢？

是皇后嫡出的長子最得父王重愛，足智多謀樣樣都好，以後的人生一眼望過去便是無憂無慮，他怎麼可能不羨慕呢？

“原來是相當於楚頤的地位呀，的確是挺讓人羨慕的呢！”

楚心聽明白了這話裡面的意思，自嘲的笑了，這些時日母親叮囑過，到時候在壽辰之上一定要能有多低調就低調，因為那出風頭的必定會是楚頤。

“好像的確如此！”

蕭止想了想隨後忍不住笑，只是他這手裡像是在偷偷抓著一件什麼東西一樣，遲遲不敢拿出來。

“你手上拿著什麼，我看到了！”

楚心是站著的，她藉著月光看到蕭止手上好像抓著一件什麼東西，在月光之下閃爍著一點光芒。

“黑曜石。”

蕭止攤開手，掌心裡躺著一塊黑色的石頭，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真好看，就像你的眼睛一樣好看呢！”

楚心伸出手碰碰黑曜石，再湊進一點仔細盯著蕭止的眼睛，“你的眼睛很黑很亮，真的很像黑曜石呢！”

“是嗎？”

蕭止沒有退後，只是任由楚心這樣打量著，有那麼些許的羞澀。

其實這黑曜石是楚頤拿過來的，楚頤說一定要給他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比這黑曜石還要好看。

那時候本來想將這塊破石頭丟了就完事，可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丟了好像也挺可惜的，他與楚心認識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夠送給對方，索性就不如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給她。

“是呀！”

楚心甜甜的笑了，在他伸出手碰到蕭止眼睛的那一刻，蕭止閉上了眼睛，她的手指只摸到了眼皮。

“這顆黑曜石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與你相識這麼久，應該送你些什麼，希望你能收下。”

蕭止把黑曜石塞到楚心的手裡，手心裡便立刻感受到了黑曜石溫潤的觸感。

“多謝，我會好好放在身邊的呢！”

楚心緊緊的捏住黑曜石一臉歡喜的笑著，直到回去的時候心裡頭還是甜絲絲的。

“公主可是很喜歡他？”

明玉好奇的問道，剛才回來的一路上自己都能感受得到，那嘴角的笑容可就沒有彎下來過。

“自然是喜歡的，從前在冷宮裡的時候，他可是幫了我大忙，我心裡感激他呀！”

楚心無比自然的點點頭手上心裡緊緊的捏著那顆黑曜石，這可是他送給自己的第一個禮物。

“馬上就是陛下的壽辰了公主還是乖乖的待在自己宮裡，眼下此刻不要出了事啊！”

明玉笑了笑，但是還是要出言勸阻著。

這一次回去的時候，小謝已經睡下了，二人輕手輕腳的進去。

“你也下去休息吧，這麼晚了應該都累了。”

楚心朝著明玉點點頭，示意她退下，因為她要好好欣賞手心裡的這顆黑曜石。

“嗯，”明玉點點，“公主也早點休息。”

楚心褪去了外衣躺在床上之後，才覺得身心安穩，只是那顆黑曜石仍然是靜靜的躺在手心裡。

這可是蕭止送給她的呢！

楚心閉上眼睛，感受著心裡頭那股甜蜜蜜的感覺，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讓人覺得很歡喜很歡喜。

她想，她會一直記住這種歡喜的滋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