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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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也不要怪賢娘娘，因為賢娘娘說的話都是對的，妹妹還是多聽一聽吧”

楚心嘴上雖然是這麼安慰著的，但仍然是很失落，自己唯一這麼一個好姐妹也要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漸行漸遠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無非是覺得和楚頤比起來和貴妃相比起來，她實在是太一文不值了，誰都知道應該選擇投靠哪一邊罷了。

賢貴人也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在面對一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小女孩面前，就說這樣傷人的話，此刻心裡頭的愧疚真的是佔滿了。

“既然心兒公主過來看你，那我也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有什麼話你們兩個自己好好說一說吧！”

賢貴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她要是再說一些什麼話，實在是太傷女兒的心，女兒能有一個好姐妹，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和楚心一起玩鬧的這些時日裡，她臉上的笑容是真的多了很多很多。

楚姝擔憂的拉著楚心的手，其實她很害怕方才母妃說的這些話真的傷到了楚心的心，她也都明白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是這些冷冰冰的道理，又怎麼能夠阻攔得了這顆熾熱的心呢？

“沒事的，這一次落水實在是把賢娘娘給嚇到了，她不希望你再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害你受了這樣的罪，我很自責。”

楚心也緊緊握住楚姝的手愧疚道，能和好姐妹在一起當然會覺得很開心，可是楚姝的安危也是更為要緊的，若是因為自己的存在給對方帶來了危險，她倒是寧願自己消失。

“不是的，”楚姝感覺搖搖頭，“其實若是沒有姐姐的存在，我還是會遭受這些委屈的，難道這是楚頤第一次欺負我嗎，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啊！”

楚姝倒是諷刺的笑，她明白母妃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覺得這一次都是楚心的緣故，可事實當真是如此嗎？

從前楚心待在冷宮裡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遭受過楚頤的欺辱了，還是在自己百般討好之下，現在只不過是有了一個楚心罷了，就算沒有她的存在，自己也是會受這一遭屈辱的啊！

“你說的也是，父王從來都不會關注後宮裡的事情，要關注也只會關注貴妃她們，又哪能知道我們受的委屈呢？”

楚心的話裡帶了一點淡淡的怨恨，其實她對這個父親有過那麼一點小小的期待的，可在那一晚過後這點期待便煙消雲散了。

那此刻心裡頭則是多了那麼一點小小的恨，同樣都是女兒，怎麼就那麼的偏愛楚頤呢？

“有貴妃娘娘在，我們又哪裡敢說什麼呢，都只得做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免得讓父王煩心！”

楚姝牽著楚心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

其實從前跟在楚頤身邊的時候，她也是會討好著端茶倒水，那個時候心裡頭一點都不情願，那麼此刻是真正的心甘情願為這個姐姐倒茶了。

“聽母親說，亭嬪娘娘沒了孩子之後就瘋了”楚心只能找些話來說，這些事說多了也會氣著自己。

“我也聽聞了，”楚姝點點頭，“說是亭嬪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瘋了之後還敢跑去找父王，結果父王讓人把她送了回去，還說永遠都不願意再看到她，亭嬪那裡都已經成了一座冷宮了！”

楚姝有些同情亭嬪，其實後宮裡的人多半都是要去討好這貴妃娘娘的，可再怎麼討好也都無用，此刻的亭嬪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從前的事情我也不多知曉，只能煩請妹妹都告訴我。記得在冷宮裡的時候，亭嬪娘娘就因為一些事情為難過我與母親。

那時候只覺得與她無冤無仇，為何偏偏要到冷宮裡來為難我們，後來便猜到這一切大概都是貴妃的意思。“

想到那一次的織雲錦，楚心仍然是有那麼一點氣的，那時候因為吃了炭火的虧，所以送上來的任何好東西都會留一個心眼。

沒想到對方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自己再怎麼留心眼也是沒有任何用處，那頓板子仍然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母親的身上。

“從前隱約倒是記得，亭嬪會跟在貴妃娘娘身邊，大概許多事情都是替貴妃娘娘去辦的呢！”

楚姝仔細回想著，其實想想也是，都不需要她怎麼想了，這後宮裡的情況一眼便知。

“既然父王都親口說過不願意再見到她了，那我們也不必再提，總歸都是自作自受，這些年也沒少跟著貴妃欺負人的啊”

楚姝不屑的哼了一聲，其實自己從前在楚頤身邊討好著的時候，也沒瞧見別的公主是這個樣子，狐假虎威的去欺負身份更加低下的人。

“嗯。”

楚心點點頭，端著方才送過來的茶水淺淺的喝了一口。

…

“貴妃娘娘，臣妾可都是去看過了亭嬪，那的確確是瘋了呢！”

麗妃討好著笑道，其實若不是貴妃的意思，她和嘉妃根本就不想進那個晦氣的地方。

都是陛下親口說過不願意再見到的人了，那裡已經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冷宮，她們要是去的話，那真的是不過不吉利呀！

“亭嬪從前仗著有孕在我們姐妹面前大放厥詞，如今這個下場也都是她應得的！”

雲嬪也是跟著附和著，她今日還特地將楚嫣帶過來去陪楚頤一起玩，如今亭嬪已經是一顆廢掉的棋子了自己自然是要在貴妃面前多現現眼的。

“對啊，連陛下都親口說過不願意再見到她，這以後這輩子啊，也就這樣了呢！”

嘉妃伸手摸了一下耳邊的頭髮，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氣的狠狠的打了亭嬪一巴掌，若是在亭嬪清醒的時候，她這一巴掌可是打不下去的。

可現在竟然人都已經瘋了，那麼打一巴掌又能怎樣呢？

“你們做的很好，本宮很滿意，”鄭迎歡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坐在上方點點頭。

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就已經習慣這個樣子了，無論想做什麼只用動動嘴吩咐下去，自然有人能夠去做的很好。

就像這一次亭嬪的事情一樣，她根本就未曾親手做過一件事，有的是人搶著去幫做，所以哪怕最後陛下會徹查，也是查不到自己身上的。

更別說陛下壓根就不關注後宮裡的事情，也不關注亭嬪這麼一個沒有了孩子的女人，所以當兇手都指向是謝初柔的時候，自然是順水推舟結案了。

“可是就算瘋了又怎樣呢，她的存在仍然是讓本宮覺得礙眼，當初她挺著肚子在本宮面前裝模作樣的樣子，還是歷歷在目，本宮心裡頭還是覺得有些膈應，你們說這應該如何”

鄭迎歡將手伸到旁邊的座椅上，用手撐著下巴，仔細的盯著下方的各位。

其實能瞧的出來下面的人也不是真心的屈服，個個都是心懷鬼胎，但正是因為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也不會給人實實在在的好處。

最多也就讓她們的日子好過上一點罷了，但是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那想都別想。

“娘娘的意思是？”

麗妃不敢想，難道亭嬪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貴妃娘娘還是要趕盡殺絕嗎，這是不是太狠了？

其實亭嬪有今天這個地步也的確算是很可憐，不僅自己心心念唸的孩子沒了，甚至這一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不能再重新得寵，不能再有自己的底氣。

正是因為有這麼沉重的打擊，所以亭嬪才會瘋的，本來以為貴妃娘娘這口氣應該消了吧，可沒想到…

嘉妃和雲嬪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恐慌，這貴妃娘娘現在做事還真是越來越狠了，亭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要趕盡殺絕。

“你們難道是怕了嗎？”鄭迎歡不屑的笑了笑，“當初她敢在本宮面前得意，那自然是應該想到會有這個下場，也別怪本宮心狠，只怪自己當初實在是太不知分寸！”

當初在太后面前那麼忍氣吞聲的樣子，鄭迎歡現在都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這些年治理後宮無風無浪，都是已經高高在上慣了的，偏偏在太后面前只能低頭，她憑什麼要忍受這麼屈辱的滋味呢！

是，亭嬪如今的確是已經很慘了，但是不夠，還是不夠，她還是覺得不解氣，她就是要讓亭嬪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娘娘想做什麼自然都有娘娘自己的道理。”

麗妃點頭，只是嘴角的笑容顯然是有幾分僵硬。

其實看著亭嬪淪落到這麼悽慘的地步，難免有那麼幾分兔死狐悲之感，從前的貴妃娘娘倒也還算好的，如今倒是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

“頤姐姐。”

楚嫣仍然是有些懦弱的喊著，其實這一次自己根本就不想過來，是母妃一定讓她過來的。

“怎麼了？”

楚頤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瞥了一眼身邊總是怯懦低著頭的楚嫣，“前些時日楚心和楚姝並沒有去福寧殿學規矩，你倒是會看人眼色，知道跟在我身邊。”

“聽聞是兩位姐姐不小心落入蓮池了，被救上來之後還大病了一場。”

楚嫣咬咬嘴唇，不敢去看楚頤。

“這在路上走著都能落下去，是不是也實在是太沒福氣了些？”

楚頤刻薄的諷刺道，其實那個時候她也是掐著時間點，讓侍衛們回去將人兩個都救起來的，因為也實在是害怕真的會出了人命。

自己真的只是想給她們兩個一個教訓而已，母妃和皇兄說的對，真要是討厭誰直接把人殺了那該多沒意思呀，要的就是要一直折磨下去才好玩呢！

“是。”

楚嫣只能點點頭，她覺得自己在這裡再多待上一秒都要被吃了一樣，只要待在楚頤身邊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覺得自己總是被諷刺著。

其實她真的不懂，母妃為什麼總是要讓自己陪楚頤一起玩，難道母妃真的不在乎自己總是會受委屈的嗎？